你猜我夠他一劍劈的嗎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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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這是什么鬼?” 不再是外面青樹環(huán)繞、雜草叢生的樣子,反而有個不知道材質(zhì)的霧白色棺材在正中央。 棺材的各個邊上,都布著細長的深紅色紋路,上面竟然還有淡淡水光在流動。 正前方的石制墻壁上,豎向深刻著“乾澤派清焚長老之墓”幾個大字。 字體走勢凌厲,筆鋒勁骨顯露,流暢但不藏銳氣,讓人很容易猜出,恐怕是極其鋒利的劍才能造救出。 她仰著頭,一字一字讀出了上面的幾個飄逸又凌厲的大字。 鐘遲若有所思,“乾澤派?不就是信上說的眾派之首嗎?” “對啊,我們現(xiàn)在在乾澤派的地盤上。” 她勉強辨認了下旁邊的小字,接著說:“而且這里好像還是個墓地,飛升失敗的長老會被葬在這塊,我們恐怕就是剛剛誤打誤撞碰了機關(guān),然后被傳送了進來。” 宿半微頓了下,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 “也就說,咱掘了人第一大派的祖墳?” 鐘遲咽了口口水,點頭承認:“理論上是這樣說沒錯?!?/br> 她環(huán)顧了下四周,臉色乍變,語速明顯加快。 “快,速戰(zhàn)速決,這種地方闖入了外人,肯定有報警提醒什么的,我們趕緊找到任意門,然后快撤!” 這點,她沒有猜錯。 早在清焚的墓口被人誤打開時,乾澤殿就收到了提示。 就在乾澤殿的一間偏殿里,一個青衣弟子手忙腳亂,翻找報警訊號的來源。 “哪座墓?” 結(jié)果還沒等他去匯報,一聲如碎玉的潤冷聲音就已經(jīng)憑空來問了。 捧著剛找出的卷軸,他立馬恭敬回稟:“稟告鶴師兄,是清焚長老的?!?/br> 話落,一道模糊卻足以驚艷人的白影就極快地消失在了眼前。 -------------------- 賀錄他……還會出現(xiàn)的。 他很重要。 第2章 混入 ==================== 乾澤派的一座后山,一道御劍身影颯挺落下。 落地收劍,自帶寒意的劍身從幾近貼地的距離,有靈般自發(fā)騰空而起,化作一股清凌劍意,親昵得蹭著主人的衣角,直至腕區(qū)徹底隱跡。 來人停在了宿半微和鐘遲原先站的地方。 他將附近的景象一覽盡眼底,平靜地朝著那個新鮮的小洞走了兩步。 又是一個快到rou眼難捕捉的白影,踩在一柄劍上,神色焦急,一到就直接跑著下劍了。 “師兄,清焚長老的墓怎么了?” 湯念三步作兩步,幾步跨到了他大師兄的身邊。 師兄,也就是鶴凌序輕聲啟唇:“有人闖入。” “什么?有人竟然能闖入守墓陣法?” 如瀝雪而清醇的聲音補充道:“不僅如此,焚無對劍失竊?!?/br> 湯念轉(zhuǎn)頭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本該安處在陣中心的赤木藏器盒呈打開狀態(tài)。 一看到,他就驚怒了,“哪來的賊寇,好大的膽子!” 賊寇一號宿半微:…… 賊寇二號鐘遲:…… 里面兩人早在湯念落地咋呼的時候,就聽到了聲響。 關(guān)鍵要命的是,自進來后,這該死的鏡子就從未亮過了! 又再聽到了一聲不似凡音的淺聲回應后,兩人神情更加凝重地對視了一眼。 乾澤派的師兄? 兩人心里都浮現(xiàn)出了信上重點標記的人名之一——鶴凌序。 以及最后一句提醒他們的話:盡力不要與鶴凌序……等人為敵,否則會非常非常非常麻煩。 很好,已經(jīng)跟排第一個的為敵了。 正慌亂地到處亂瞟以尋求出路,外面那個一聽就氣勢不凡的聲音又響起了,而且比之之前更為清晰,也更為叩擊耳膜。 “清焚師祖在上,晚輩鶴凌序,及晚輩湯念,請允探墓,以查犯戒之人,望師祖見諒。” 乾澤派有規(guī)約,不得擅入長老前輩之墓,若有不得不入之由,須得事先對墓作稟。 兩身雪錦踏入光線微弱的墓xue里,掃視周圍,看起來并不像藏得了人的地方。 “師兄,會不會,在這里面?” 指了指正中央那巨大的棺材,湯念懷疑出聲。 聽到這話,半微甚至都可以清晰聽見自己和鐘遲兩人快速的心跳聲。 鶴凌序視線垂落于棺身,清冷聲音念著規(guī)約:“乾澤有令,除進出墓,于墓里不得使用術(shù)法,不得觸碰里物?!?/br> 所以,這意思就是他們在這里面,沒法動手,連棺材都沒法掀,只能用rou眼看看了嘍? 因為黑魆魆的棺材里什么都沒有,所以才能并列躺好的兩人,在心里都默默松了口氣。 “如今正值武聯(lián)會,各派皆入乾澤,難免有宵小混入,這事暫不大作干戈。你即刻通知下去,讓諸位弟子加緊戒備,尤其守門弟子,凡可疑人士,不拘哪派,立即上報?!?/br> “是?!?/br> 拱手示意,湯念立馬撤了出去,馬不停蹄地去吩咐相關(guān)弟子。 余一簪垂綬帶的男子,冷清清瞥了眼那全程靜寂無聲的大棺材,才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原地。 好一陣,棺材板才被從內(nèi)掀開。 宿半微喘著氣,從里面爬了出來。 她皺著眉端詳這現(xiàn)在看起來非常像一面鏡子的鏡子,“這破鏡子,真的把我們害慘了?!?/br> “是啊,但是這里既然沒有,我們也只能想辦法出去,然后去別處繼續(xù)找了?!?/br> 邊說這話,鐘遲還邊抽空梳理了下有些亂糟糟的頭發(fā)。 宿半微又繞著棺材看了一圈,疑惑:“所以,我們現(xiàn)在怎么出去?” …… 她的搭檔沒說話。 抬頭一看,還在那吭哧理他那頭發(fā)。 索性拿胳膊肘借力靠在棺材邊,她無奈勸道:“鐘遲,你下次能不能換個發(fā)帶啥的,好弄一點的。每次都要戴這個發(fā)冠,每次都要扎個半天!” “哎呀好啦好啦!” 拿著偵測鏡照了照,還不錯,他又可以了。 “行了,找機關(guān)出去吧!” 幾乎要把墓里到處都摸了一遍,兩人才在一個特別特別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個從墻面上突兀而起的劍樣石塊。 憑著賭一把的心態(tài),她按了下去。 再看到日光綠樹的時候,宿半微表示非常感動。 真好,接下來就可以考慮怎樣送死的姿勢比較優(yōu)雅了。 稀里糊涂從小山頂往下走,可能是經(jīng)常有人涉足,所以直接就有了現(xiàn)成的小路,也不需要他們再開辟出一條了。 走一半,她想起了什么,把米灰色衣角直接撕了兩條下來,遞一條給了身邊不知所以的人。 邊把小劍綁到大腿上邊跟他解釋:“我們?nèi)蔽淦?,它正好可以防身,但這玩意畢竟是贓器,千萬不能被乾澤派里的人認出來,認出來就完了。” 綁完試了試,確保不會掉,才放下外面的衣裙下擺。 “聰明啊,半微?!?/br> 徹底下山后,他們才碰到了一小撮人。 初來乍到的,形勢根本不怎么明朗,他倆就會顯得異??梢伞5恢辈刂阒膊豢赡?,倒不如見招拆招,搏一搏興許還能單車變摩托。 因此,兩人鎮(zhèn)定地朝那波穿著各異的人走去。 為什么會選擇直面這波人,也是他們有所考量之后的決定。 體型儀態(tài),穿著姿態(tài),以及組織集體性,都在說明—— 他們并非修仙幫派的任何一支。 最終,還是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微胖男子注意到了他們,戴著大戒指的手指著他們呵斥:“哎,你們兩人跑哪去了?集合時候都過了多久了!” 鐘遲連忙縮脖佝腰,小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們不小心迷路了,這才誤了時候?!?/br> 她也跟著低頭垂眼。 這也是參照了隊伍里人或敬畏或好奇的神情。 他倆在來時就已有了初步估計,這些人恐怕是些剛?cè)脒@里的凡人。 “行行行,趕緊滾進去,真誤了伺候的時辰,你們九條命也不夠那些仙家人看的!” 故意緊張忙亂地加入人群的尾部,兩人低著頭混在里面。 “小二子這嘴上沒毛的,找的都是什么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