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每天都在拒絕內(nèi)卷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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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余彎彎低聲說:“笨蛋嫻月,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br> 雖是埋怨的語氣,她的神色卻是少見的溫柔,哪怕是眼角劃落的那幾滴淚,都是悄無聲息的。 毫無預(yù)兆,周圍的靈力波動開始變得洶涌起來。 “這水靈力的運轉(zhuǎn)方式,還是當(dāng)年你教我的,現(xiàn)在倒是便宜你自己了?!?/br> 這靈力波動的中心,正是余彎彎,她正借著兩人緊握的手掌,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嫻月的身體。 可謝不言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單純地將自己身上的靈力渡給嫻月,而是似乎將自身其他屬性的靈力也轉(zhuǎn)化成水靈力一并注入到嫻月的身體之中。 他記得嫻月是單水靈根,就算能容納其他屬性的靈力,也絕對會對火屬性產(chǎn)生排斥,可是目前看來她卻并沒有露出痛苦之色。 謝不言不理解這其中關(guān)竅,可余彎彎自己卻非常明白。 以身為器,納天地靈氣,施經(jīng)脈逆轉(zhuǎn)之法,靈力轉(zhuǎn)化之法可成,這是余彎彎從嫻月那里學(xué)來的獨門秘訣。 那時她剛穿過來不久,還沒適應(yīng)自己成了廢柴就被師尊強(qiáng)行帶到云玨宗“散心”。 說是散心,其實就是為了找鹿十一打架,兩個加起來不知道幾百歲的人一見面就掐,一打就是三天三夜。而余彎彎則被丟給嫻月照顧,同吃同住形影不離。 那時候的嫻月還沒有被抽去情絲,雖然任性但是對她就像是對親meimei一樣。 修仙界的八卦,傳的比凡人界還要快,余彎彎剛踏上云玨宗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很多同情的眼神。云玨宗大部分都是煉丹師,平日里受修士追捧,難免心高氣傲一些,脾氣壞的也不在少數(shù)。見自家小師妹對她一個外人比對同門還好,對她的那些同情和看不起也就漸漸變成了惡意。 作為一個再世為人的成年女性,余彎彎自然是告訴自己不要將這些人的話放在心里,可是流言傷人,重復(fù)來重復(fù)去,還是潛移默化地對她產(chǎn)生了一些影響。 嫻月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一張泛黃的紙張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雖說修仙界看重資質(zhì),但是我卻覺得勤能補(bǔ)拙。修仙一事本就是逆天而為,大家都還沒飛升,誰都不比誰高貴。這法子是我偷偷從藏書閣找來給你的,你可千萬別灰心,要好好兒修煉啊?!?/br> 嫻月說得輕松,遞過紙張時還怕余彎彎拒絕,直接將紙塞到了她手心。 余彎彎看著被她故意用袖子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左手,當(dāng)時就明白了幾分。為了將這法決找來給她,嫻月定是挨了罰的。否則不會故意躲著不讓自己碰她的手腕,連“璃音”也沒拿在手上。 那是第一次,余彎彎真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感受到溫度。 所以當(dāng)?shù)弥獘乖抡f跟她絕交的那一刻,她是不信的,那根本就不是她認(rèn)識的嫻月會做的事情。 余彎彎望著嫻月微微發(fā)顫的雙眼,靈力轉(zhuǎn)換的速度又提了一倍。這法子看似逆天,卻有個弊端,靈力在轉(zhuǎn)化和傳輸?shù)倪^程中,是會有所損失的。也就是說,余彎彎拼盡全力地給嫻月注入靈力,最終她接收到的也不過在只有將將四成。 謝不言眼看著她氣息紊亂,手也開始胡亂發(fā)抖,顯然是快要透支的前兆。 “快停手,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余震還在繼續(xù),可余彎彎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她牙關(guān)緊咬,額頭青筋暴起,饒是這樣卻仍然固執(zhí)地向嫻月輸著靈力。 謝不言知道,如果再不阻止就是一個行為,兩條人命,于是無奈地抬起了劍。 誰知有人卻快他一步,用蠻力將兩人猝不及防地分開。 謝不言警覺道:“是誰?” 以他的修為,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附近還藏著其他人,這人的修為少說也在元嬰期之上。 “哈哈哈哈,來得好啊,來得好啊?!?/br> 神樹的正后方傳來一聲大笑,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手里握著的拿把漆黑的匕首跟之前嫻月手中的拿把一模一樣。 那人眼里的瘋狂之色幾乎要溢出眼眶,他上下打量著謝不言,像是在確認(rèn)著什么,隨后露出滿意的神色。 “妙啊妙啊,這是老天都在幫老夫,竟這時候?qū)⒛闼偷嚼戏蛎媲肮 ?/br> 下一秒,灰袍男子的眼神一瞬間鎖定在了謝不言手中的泣血劍上。他更加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謝不言本尊。 根骨絕佳,身體年輕又充滿力量,再加上上古靈劍認(rèn)主。 計劃外出現(xiàn)的謝不言簡直就是老天的恩賜!想到這里,灰袍男子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 余彎彎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護(hù)著嫻月,直到聽到這句話后腦海中警鈴大作。 “謝不言,你快跑!他要奪舍!” 余彎彎雖然沒見過那位所謂的四長老,但這無妄島上也沒有其他人認(rèn)識謝不言。這等修為和年紀(jì),再加上剛才的話,恰恰和那位素未謀面的四長老的特征相吻合。 四長老的目光掃過余彎彎,眼中充滿了不屑:“不過是個還未筑基的黃毛丫頭,也敢在此大呼小叫。不想和地下那丫頭一個下場的話,老夫勸你少說話?!?/br> 余彎彎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果然,嫻月就是被四長老所傷。難道說,是嫻月為了奪取神樹之心,被四長老發(fā)現(xiàn)后重創(chuàng)嗎?可如果是那樣,這周圍的震動早就應(yīng)該停止,而不是愈演愈烈。 眼前的神樹的枝丫上全是枯黃的樹葉,樹干漆黑一片,像是被什么東西腐蝕了一樣。 四長老施舍似的看向謝不言,“能夠被老夫選為奪舍對象,你應(yīng)該覺得榮幸,這是對你實力的一種認(rèn)可。” 余彎彎并沒有覺得他囂張過頭,畢竟一個分神期強(qiáng)者,面對一個元嬰期的小輩,真打起來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所以在他眼里,自己和謝不言只不過是兩只小螞蟻,唯一的區(qū)別是謝不言對他有用,而她沒有。 謝不言實力雖然受著系統(tǒng)制約,實力大打折扣,可面上依然沒有露怯:“閣下一個分神期強(qiáng)者,奪舍在下區(qū)區(qū)元嬰期修士,是否太不劃算?” 奪舍,顧名思義,就是通過特定手段,將自己的神魂寄到另一個軀體之中。這是只有元嬰期修士才會的手段,一般是身死之后神魂不滅,通過奪舍別人的身軀進(jìn)行復(fù)生還陽。 一般來說,奪舍的人會選擇比自己修煉等級低一些的修士,這樣能夠增加成功率,防止奪舍過程中發(fā)生意外,神魂被對方反殺。 奪舍之后,由于身體發(fā)生變化,修為也會有一定的衰減。比如四長老奪舍謝不言成功,那他的修為會下降為元嬰期,再想恢復(fù)那可就是艱難百倍的事了。 但謝不言看這個四長老,體態(tài)康健神采奕奕,完全沒有瀕死之人應(yīng)該有的狀態(tài)。 既然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吃力不討好的找個身體奪舍? “謝不言,老夫是在通知你,并不是在同你商量?!彼拈L老釋放出威壓,謝不言和余彎彎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許多。 沒有任何廢話,四長老深諳反派必備的基本素養(yǎng),直接和謝不言打了起來。 余彎彎趁著間隙抱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嫻月艱難地走到神樹之下,然后開始瘋狂磕著丹藥。 她心里萬分清楚,僅僅憑她們兩個絕不可能是四長老的對手,唯一活命的機(jī)會就是拖延時間,等蒼梧帶著其他三位長老趕到。 至于怎么拖延時間,她需要想想辦法。 這邊余彎彎在想辦法,另一邊的謝不言卻處境艱難,修為壓制的結(jié)果就是他只能拼命的躲避。對方的招式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手中的靈劍泣血也變成了拿來抵擋攻擊的普通防具。 更可怕的是,就算他有機(jī)會出劍,四長老都會提前避開他的攻擊,仿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他的想法一樣。 分神期強(qiáng)者,竟恐怖如斯! 謝不言有些煩躁,要不是這所謂的系統(tǒng)限制住了他的奇經(jīng)八脈,他并非沒有勝算。 “不愧是你,果然沒有讓老夫失望,竟然在老夫手下堅持了這么久。”四長老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看來傳言非虛,若是能夠奪舍成功,未必會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謝不言氣血翻涌,喉頭冒出的血腥氣似乎在提醒他身體即將透支,可他只是舌尖緊抵牙齒,不斷壓抑著。 四長老也不急,想是逗弄獵物的猛獸,一點一點消磨著謝不言的體力和意志,可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的人仿佛不知疲倦,硬生生又堅持了一刻鐘。 也虧了謝不言爭取的這些時間,余彎彎的靈力恢復(fù)了大半,只是小臉仍舊蒼白著,顯得很是虛弱。 突然,她感覺到身邊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然后是熟悉的聲音傳來。 “阻止,阻止他……離開,不眠海?!?/br> “你是誰?”余彎彎警惕道。 那聲音沒有回應(yīng),只是反復(fù)說著那句:“阻止他……離開……阻止……” 余彎彎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是阻止四長老離開不眠海的意思嗎? 她靈光一閃,猛得想起之前那個大嬸說過的話。 “我們蒼玄一族的使命在這里,自然離不開這里。” 原本她只是猜測,現(xiàn)在全都能解釋通了!四長老之所以要奪舍,是因為他想借用其他人的身體離開無妄島。 換了身體,自然也換了血脈,就不會受任何規(guī)則的約束,可以自由自在的進(jìn)出無妄島。 怪不得他會找人抓自己,而后又將目標(biāo)換成了謝不言。只不過嫻月也有金丹期修為,為什么沒有選擇她呢? “轟——” 巨大的撞擊聲打斷了余彎彎的思緒,她一抬眸發(fā)現(xiàn)謝不言被四長老擊中,身體砸向地面。她眼前瞬間多出一個深坑,而煙塵過后,謝不言那遍體鱗傷的身體映入她眼簾。 本來完好無損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痕,謝不言的長睫微垂,眼皮微微顫動,似乎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四長老輕哼出聲:“越級制敵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br> 余彎彎眼見他要對謝不言下手,急忙喊道:“你這么做,大長老不會放過你的!” 四長老的手停在半空。 “神樹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三位長老不可能察覺不到,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庇鄰潖澒首麈?zhèn)定。 沒想到四長老根本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眼里:“三個老家伙而已,來就來吧,正好來看看他們守護(hù)了一輩子的神樹是如何枯死的,哈哈哈哈哈!” 四長老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戾色。 “你就是我讓人去抓的那個丫頭吧?那幾個老家伙一向自以為是,你竟然能活著從他們那兒出來,身上必定有什么奇特之處。”說著,他右手微微一用力,直接隔空將余彎彎吸到了他面前。 四長老擰著余彎彎的脖子,仔仔細(xì)細(xì)看了幾眼,又用靈力查探了一下她的靈根,略帶嫌棄地說道:“平平無奇五靈根罷了,我還以為有什么特別?!?/br> 余彎彎的臉漲得通紅,雙手不停掙扎著:“放,放開我?!?/br> 四長老的眼神像淬了冰,“既然是廢物,那就應(yīng)該有一個和廢物相符的歸宿。” 他并不準(zhǔn)備留活口。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是一個廢物若是得到足夠的奇遇也會變得異常麻煩,所以不如將這些不確定的因素通通扼殺在搖籃里。反正從此以后,他會是謝不言,到時候就裝作受害者,將一些推到他自己已經(jīng)丟棄的這副軀體頭上。至于這兩個小丫頭,怎么解釋都是他說了算。 想到這里,四長老的手一寸一寸收緊,巨力的擠壓讓余彎彎喘不過氣,她難受的閉上眼睛,企圖用靈力自救,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好難受,快要窒息了。 時間似乎回到了那個夜晚,她被喪尸王一爪穿心的那個夜晚。同樣是浮在半空,同樣是被人用手鉗制,同樣的絕望。 她的養(yǎng)老生活還沒展開就要這樣落幕了嗎? 這樣胡亂想著,預(yù)想中的疼痛感卻遲遲沒有到來,甚至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很多。她緩緩睜眼,發(fā)現(xiàn)謝不言不知道是什么時候?qū)茉诹怂拈L老的脖子上。 四長老笑得詭異,直勾勾地盯著謝不言,將余彎彎隨意丟在了一邊,“你猜,你這一劍,能不能殺了我?” 謝不言手心滲出細(xì)小的汗珠,凌亂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緊張情緒。 他確實沒有把握這一劍一定能夠傷到對方,可當(dāng)他看到余彎彎被困時,身體比腦子搶先做出了反應(yīng)。 “快走!”他沖著余彎彎大吼,然后毫不猶豫地?fù)]出了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