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又要
凌晨三點。 姜窈睡到一半,發(fā)現(xiàn)身邊已經(jīng)沒了沉恪的身影。 陽臺的門半開著,白色紗簾被夜風(fēng)吹的輕輕飄蕩。 隱約可見站在陽臺上的男人。 鬼使神差的,姜窈掀開被子下了床。 赤腳一步步的朝著陽臺走去。 男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音逐漸變得清晰。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跟窈窈認識十年了,我是愛她的,這點我很清楚?!?/br> “我也想過斷了,可虞歡性子柔弱又敏感,就好像離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不,不會的,窈窈不會知道的。我們十年的感情,窈窈一直都很信任我?!?/br> “而且,虞歡她很乖,不會讓我為難?!?/br> 姜窈怔在原地,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般的,疼痛難忍。 原來,他也知道啊。 他們十年的感情。 她張了張口,嗓音苦澀,“阿恪?!?/br> 隔著一扇玻璃門,幾步之遙。 聲音即便放輕了,沉恪還是若有所覺的轉(zhuǎn)過了身。 待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姜窈時,他瞳孔驟然一緊。 很快,掛斷了電話,快步進了房間,走到姜窈面前。 待看到她光腳踩在地面上時,他不贊同的蹙眉,俯身打橫將她抱起。 抱她到床邊坐下,習(xí)慣性的蹲下身,用手給她捂腳,“怎么不穿鞋?開了空調(diào),地上涼不知道?” 姜窈想把腳抽回,才動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緊。 他還在數(shù)落她,語氣里難掩的關(guān)心,“別亂動,過兩天你例假來了,再肚子疼,別怪我沒提醒你!” 姜窈鼻頭發(fā)酸,忍不住想掉下淚來。 他真的掩飾的太好了,若不是她聽到了他說的那番話,她大概還是會對他抱有期待。 她想不明白,一段長達十年的感情,怎么說變就變了呢? 她死死的掐著手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你剛在跟誰打電話?” 沉恪捏了捏她的腳心,語氣無比自然,“就阿鉞女朋友跟他鬧分手,煩悶著呢,找我聊聊?!?/br> “這事,我也沒那個經(jīng)驗?。【凸饴犓麊铝??!?/br> 說著,他抬起眉眼看她,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心虛。 大概是怕她方才聽見他說的話了。 姜窈沒有戳穿他,輕輕哦了一聲,“睡覺吧。” 聞言,沉恪似乎是松了口氣。 應(yīng)了聲好。 然后松開了她的腳,扶她回床上躺好,才回到了另一側(cè)上了床。 姜窈側(cè)身躺著,沒一會兒就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 腰肢被男人圈住,輕輕一帶,她整個人被他摟進了懷里。 呼吸間是熟悉又令她覺得安心的氣息,可她心底卻難得的生出了些厭惡之感。 因為她會忍不住想,他也這樣抱過別的女人。 他的懷抱,他的溫情,甚至他這個人,并不是只屬于她的。 他說的愛她,就像是個笑話。 愛與不愛,他許是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自以為是的深情,既要又要。 一個人,怎么可能一邊愛著妻子,一邊又能出軌年輕姑娘呢? 他的心怕是早就偏離。 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