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香消玉殞
白睿的尸體在城郊河灘被發(fā)現。 那條河剛好跟宮里的水域相連,雖然尸體腫脹,面容難以分辨,但經過法醫(yī)鑒定,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血液里倒是有高濃度酒精成分,因此初步懷疑是醉酒后失足落水。 很可能是意外。 但也有不少人懷疑是人為制造出來的意外。 因為這“意外”太蹊蹺了,白睿有貼身侍衛(wèi),殿里那么多人,竟然無一人發(fā)現他失蹤前的行動軌跡。 而事發(fā)前,二王子跟三王子剛好有過爭執(zhí)。 其實不過是一名護衛(wèi)而已,但兩位當事人都是王子,脾氣性格又很極端。 白睿雖然不受寵,但畢竟身份尊貴,任性放飛,無法無天,白聿剛好相反,克己復禮,就算對待身份卑微的人,也是禮貌尊重,彬彬有禮。 倆人平常沒有什么交集,也沒有過節(jié),只是白睿私下會嘲諷白聿虛偽假面,但明顯是基于嫉妒心理作祟。 這次也不知道白睿中了哪門子邪,一眼相中了那名長相漂亮的護衛(wèi),還不惜代價,非要搞到手不可。 當然,此前類似的事情也發(fā)生過,其他人知道他厚顏無恥的德性,沾上就跟臟東西一樣甩不掉,便妥協給了。 而被白??粗械娜?,大部分人也心甘情愿。 因為王子出手大方,就是玩得花一點,過程中可能遭點罪,但要是伺候得好,自己包括家人窮苦的命運都改變了。 當然也有有骨氣的,這時候就用上威逼利誘那一套。 是人都有弱點,而王子身邊人最擅長的就是如何拿捏這些弱者底層,最終敲碎他們硬挺的脊梁骨,不得不卑躬屈膝,彎腰低頭,淪為白睿的胯下玩物。 不過這次,白睿算是踢到鐵板了。 三王子白聿,雖然年紀比白睿小一點,算是他的弟弟,但論身份,論地位,白聿極大可能是下一任國王。 基于那點兄弟情誼,他平常對白睿的行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反正沒鬧到自己跟前,可現在白睿問他要自己的人,他怎么可能允許這種烏七八糟的事情。 而白睿估計橫慣了,討要幾次無果后,直接鬧上門。 因為先前已經被拒絕過,白睿態(tài)度囂張,咄咄逼人,開口便讓白聿把人給他,他愿意拿其他物品或者人跟他交換。 白睿仗著自己是王子,反正也繼承不了王位,在弟弟面前肆無忌憚,不依不饒,而在被白聿果斷拒絕后,他竟然惱羞成怒,直接撕破臉進行辱罵。 白聿當即冷臉,閉門謝客。 場面難看,不歡而散。 這場鬧劇惹得眾人議論紛紛,白睿一死,不少人不由自主地懷疑到白聿頭上。 除了有殺人動機,還因為二王子有這個能力。 當然,二王子群眾形象太好,更多輿論支持他是無辜的。 甚至有人陰謀論,懷疑是有人渾水摸魚,趁機陷害二王子。 至于陷害二王子,給他制造污點,那自然圖謀得是王位啦。 于是,王位有力競爭者,四王子,六王子還有八王子,都被拖下水,牽扯到話題中,一時間輿論場更混亂了。 而沒過兩天,疑似兇手的罪犯找到了。 正是白??瓷系哪敲o衛(wèi)。 據他同伴供述,在大家接到命令尋人那晚,戚遲無緣無故消失了三個多小時,疑似拋尸,而他換下的衣物褲子上也沾了花園里的碎葉和泥土污跡。 后花園里,正好有一個湖泊。 前幾日下了大雨,湖水暴漲,估計尸體被水流沖到外面河里去了。 護衛(wèi)既有犯罪動機,也有能力把二王子騙出來殺掉。 當這消息傳到阮嬌嬌的耳朵里時,已經過了一天了,還是江恩回來后告訴她的。 這幾天,因為風聲緊,加上她身體不適,就沒出門。 沒辦法,跟系統(tǒng)鬧翻,還是怎么都哄不好那種,她現在消息都只能人rou打聽。 何況,啃下戚遲這根硬骨頭,她還沒怎么挨揍,系統(tǒng)挺不爽,泡都不冒了。 戚遲被捕入獄,很可能死罪難逃,阮嬌嬌心情有那么點復雜。 因為確定他重大嫌疑的線索,他消失的那段時間,是跟她在一起,他身上的泥土,也是她弄的。 當然,人可能就是他殺的,但萬一不是呢? 萬一呢? 阮嬌嬌覺得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群眾們分析得很有道理啊。 所以戚遲會不會是幾方力量博弈,最后推出來的替罪羊? 阮嬌嬌想到戚遲那張臉,想到原劇情里這么個牛逼哄哄的瘋批大佬就這么香消玉殞了,還真覺得有點怪可惜的。 “宿主,你這是淺嘗一口想再嘗嘗味,但很可能再也吃不著的遺憾吧?” 系統(tǒng)一針見血道。 “是又怎么樣。” 阮嬌嬌坦然承認了。 “我得去看看他。” 說干就干,阮嬌嬌立馬換了身衣服,喬裝打扮一番后出門了。 “嬌嬌,你去哪兒?” 自打她上回慘兮兮地回來,江恩便對她多關心了幾分。 沒別的,怕她死外面,他還不好給她收尸。 結果她頭也沒回地丟下 一句。 “別等我了,你先睡吧?!?/br> 江恩莫名小臉一熱:“……” 拜她當了一段時間夜游街溜子所賜,阮嬌嬌已經將這王宮的地圖諳熟于心,就算摸黑,她也輕易找到了關押犯人的監(jiān)牢。 大半夜的,兩名守衛(wèi)打著瞌睡,阮嬌嬌掏出麻醉槍,一槍放倒一個,幫他們進入深度睡眠。 穿過一段陰森又幽深的走廊,進入監(jiān)牢區(qū)。 牢房是一個個獨立的空間,裝了鐵門,從外面走過,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 一盞昏暗的白熾燈,一張床,旁邊一個馬桶,便是全部。 阮嬌嬌也沒想到在這奢侈華美的宮殿里,竟然還有這么條件簡陋的地方,連仆人房都不如。 不過想想也是,這里關著的可是罪犯,難道還供著不成? 阮嬌嬌一路走過去,屋子都是空的。 這里應該是臨時關押犯人用的,類似于宮里的看守所,犯人定罪后,要么移送出去接受相對應的刑罰,要么就被處決了。 終于,她看到一張床上有人。 阮嬌嬌停下了腳步。 “戚遲?” 她靠近鐵門喚了聲。 因為那人身體蜷縮躺在床上,臉對著墻壁,所以她有些不確定。 那人一動不動,她提高音量又喚了聲,還是紋絲不動,就跟死了一樣。 阮嬌嬌想了想,掏出兜里的小工具,搗鼓了三兩下,就把鐵門上的鎖給撬開了。 無他,唯手熟爾。 畢竟當“夜行俠”這段時間,看上好東西,她也沒少順手牽羊。 王室那么有錢,所謂劫富濟貧,人人有責,她只是俠肝義膽(不怕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