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黑風高
然而,阮嬌嬌壓根就沒見到白溫,她被他炒魷魚了! 秋風瑟瑟,她站在殿外大理石長廊上,守在門外的數名衛(wèi)兵對她虎視眈眈,似乎她一旦做出過激舉動,甚至稍微大聲點,就會被他們立刻押下拖走。 好吧,你身份尊貴你牛! 阮嬌嬌吃了個閉門羹,轉身就走。 其實她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她今天得罪了白溫,當他派她去見白睿時,估計心里就打定主意不用她了。 而且,他估計篤定她見過白睿以后,肯定已經“臟”了。 他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自然連見都不想再見到她。 呵…… 阮嬌嬌心里冷笑一聲,雖然對他的算計火大,但她轉念一想。 她還不想再伺候他這位龜毛的小祖宗呢! 反正她現在吃公家糧也不擔心餓肚子,沒工作就沒工作唄,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阮嬌嬌覺得這一遭或許是因禍得福,人有時候就需要這么一轉念,她是飯也吃得更香了就連睡覺也早早地睡下了。 只是當她醒過來時,阮嬌嬌還以為自己在夢里,一臉懵逼。 她是被凍醒的,身上沒有蓬松柔軟的被子,身下也不是溫暖的床,她的眼睛一時間無法適應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耳邊傳來昆蟲窸窣的鳴叫,她嗅到一股植物混合著土壤的氣味,還有枝葉腐敗發(fā)酵的氣味,蕭瑟凜冽的秋風刮在她的皮膚上,她從頭到腳都凍透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這漆黑,潮濕,陰冷的環(huán)境待了多久,她的肢體已經變得僵硬而麻木,隨著意識慢慢回歸,寒意如尖銳的細針一般往她骨頭縫里鉆。 阮嬌嬌嘗試著動了下手指,指尖果然摸到一片冰冷濕潤的土地,這真實的觸感讓她確信她不是在做夢。 她入睡前在房間里,醒來卻是在這里,這說明有人對她做了什么,然后把她帶到了這里。 阮嬌嬌嘗試著動了動,想從地上爬坐起來,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情緒。 “醒了?” 雖然男人的嗓音磁質悅耳,但阮嬌嬌立馬打了一個激靈,她腰子上被他捅穿還戳出一個大窟窿的劇痛感瞬間襲來,加上這堪稱陰森恐怖的環(huán)境氣氛烘托,她甚至齒寒到上下排牙齒打戰(zhàn)。 所以她又要死了嗎?! 麻痹!累了! 死就死吧毀滅吧這糟心的世界她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戀! 阮嬌嬌放棄無謂的掙扎,松開撐起的手腕,重新躺回冰冷的地上。 沒有系統(tǒng)的幫助,沒有它的提醒,她睡著了被人綁走了都不知道。 阮嬌嬌就像一個渣男,在遭遇解決不了的困境時,不由自主地懷念起那位曾經“既體貼又能干”的前妻,只是倆人鬧掰之后,對方已經變得面目可憎。 “這里是哪里?” 她出聲問,但也沒指望戚遲會回答。 “后花園?!?/br> 聽到他的答案,阮嬌嬌其實已經猜到了。 雖然她躺在地上,但眼睛適應黑暗的環(huán)境后,還是隱約能看見一點四周的事物。 慘白寡淡的月光照耀下,高大的樹,虬結的樹枝,較為低矮的灌木叢,在秋風的吹拂下搖晃出影影綽綽的暗影,像是一只只張牙舞爪的怪獸,要將她吞噬干凈。 “你是打算先殺后埋,還是直接將我活埋?” 雖然他動靜很小,但阮嬌嬌還是判斷出他在用鏟子挖土。 月黑風高夜,適合殺人埋尸。 聽到她語氣如此鎮(zhèn)定平靜地詢問自己的死法,戚遲停下了動作,倒也沒隱瞞。 “一整具尸體就算埋再深,也容易被發(fā)現,大雨沖刷,還有獵犬?!?/br> “所以……” 本來安慰自己大不了一死的阮嬌嬌這會兒身體忍不住哆嗦起來。 “秋季為了養(yǎng)護樹木,園林工一般會修剪掉大樹過于粗壯的枝杈和枯枝,一方面為了美觀,一方面好保存樹木的養(yǎng)分……” 說到這里,戚遲略停頓了下。 “所以呢?” 阮嬌嬌全身汗毛已經倒豎起來,脫口而出地問道。 “為了處理這些過于粗壯的枝杈,所以一般都會使用大型碎木機,可以把堅硬的樹皮樹干打成碎渣?!?/br> 阮嬌嬌:“……” “我把你的尸體放進碎木機里攪碎,混著細碎的樹枝樹葉埋到土壤里,你很快會變成肥料,被這些植物當養(yǎng)分吸收干凈?!?/br> “只要尸體不被發(fā)現,就沒人知道了?!?/br> 這次她沒追問,戚遲便言簡意賅,清楚明了地解釋了。 還真是心思縝密的完美犯罪啊! 聽了他的闡述,要不是她就是這個即將被碎尸的倒霉鬼的話,阮嬌嬌還要說一聲佩服。 她感覺自己此刻渾身血液都涼透了,內心那叫一個拔涼拔涼的。 他娘的日了狗了! 她不光要死,還是死無全尸,尸骨無存?。?! cao他娘的倆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這黑心黑肝的王八蛋!! 這下阮嬌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她懷著滿腔憤怒地替原身質問道。 “我到底有哪里對不起你,你為什么非得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