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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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首將拍了拍身側厚重的木門,“你現(xiàn)在想去哪兒?那院子是回不去了,你老家看樣子現(xiàn)在也不得行……” “走一步算一步吧?!?/br> 顧南挽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只覺前路渺茫,現(xiàn)在她是有家不能回,想想都覺得心塞,想到先前引玉的模樣,她遲疑了片刻,從儲物袋中取出枚傳音紙鶴。 她想問問引玉的情況。 也不知藍鳳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顧南挽看著滿地的尸橫遍野,默默地給他們念了段引魂咒,只希望他們來世平平安安,莫再托生在這是非之地! 顧南挽隨著三首將走向城中,卻聽遠處的街巷驟然傳來幾道凄厲的慘叫聲,伴隨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骨骼斷裂的聲響,顧南挽執(zhí)著長劍,悄無聲息地遁入小巷之中,稍走近了些,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惡臭已撲面而來,說不出的令人作嘔。 顧南挽快步跑進巷中,便見個身形龐大,生著六只胳膊的黑熊正瘋狂地沖向街尾的結界,在他瘋狂地沖撞下,染血的結界早已搖搖欲墜,其上爬滿了細細密密蛛網般的裂紋,幾個弟子站在結界之上,面色慘白,四處還殘留著尚未干涸的血跡與斷肢。 在黑熊又一次的沖撞下,本就搖搖欲墜的結界終是不堪重負地轟然忐忑,那群弟子瞬間暴露于黑熊的利爪之下! 那群弟子絕望地看著面容猙獰的六臂黑熊,他們幾乎可以聞到黑熊口中的腥臭味,伴隨著濃郁的死亡的氣息,他們忍不住心生絕望,他們甚至連這黑熊的防御都破不開! 眼見黑熊已瞬間逼近,他們只得執(zhí)起手中長劍,拼死抵抗! 沉重的利爪劃破虛空,帶起尖銳的破空聲,其中一人只覺胸前劇痛,已被黑熊重重地拍倒在地,她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連呼吸都微弱了三分。 然而不待她喘息片刻,黑熊已再度逼近,舉起尖銳的利爪徑直砸向她的腦袋,身后傳來同門絕望的慘叫聲,她瞳孔驟縮,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只聽一道沉悶巨響,一塊巨石瞬間砸在黑熊的腦門之上,方才還堅不可摧的黑熊,此刻卻是瞬間皮rou崩裂,整個腦袋都隨之變形,他目光兇狠地看向來人,發(fā)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腳下的山石瞬間碎裂。 殷紅的血色模糊了他的視線,黑熊抹了把臉,惡狠狠地看向來人所在的方向,眾人亦是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只見身形纖細的女修緩緩地落在那一側的房頂之上,此刻她眉眼微垂,神色冷淡地睥睨著腳下的亂象。 察覺到她周身的氣息,黑熊明黃色的眸子離閃過絲人性化的恐懼,他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看著逐漸逼近的顧南挽,他壓低身子,發(fā)出了幾道憤怒的嘶吼聲。 顧南挽執(zhí)著長劍,她的指尖略過鋒利劍身,只見那長劍瞬間發(fā)出道清厲的劍鳴,凌厲的劍光劃破虛空,攜著森冷寒光瞬間襲向了龐大的黑熊。 只眨眼間,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黑熊已倏然倒地,發(fā)出道沉悶巨響,塵土飛揚。 那群弟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死死地看向那道纖細的身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顧南挽!” “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南挽的目光自幾人身上一掃而過,這才發(fā)現(xiàn)幾人竟是先前她在尋歡宗的同門,他們腰間與衣袍之上皆帶著尋歡宗的標記,甚至其中幾人她還隱隱約約有些印象。 而她有印象的人,大多都或多或少地罵過亦或者是針對過她。 察覺到顧南挽的視線,其中幾人當即有些無措地收回了視線,顯然也想到了以往的那些事情,那弟子慢吞吞地自地上爬了起來,她擦去嘴角血跡,神色愧疚道,“抱歉,當初我們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說了那些話……” 顧南挽神色冷淡地移開視線,“不必?!?/br> 他們看著神色冷淡的顧南挽,忍不住有些忐忑,那人方要說話,便見三首將抱著胳膊靠在暗處,正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們,她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瞬間咽了回去,只下意識道,“你飼養(yǎng)邪物?” “不是。” 顧南挽并沒有與他們敘舊的打算。 她看了眼三首將,隨著他繼續(xù)走向城中。 眼見顧南挽要走,那幾人對視一眼,想到方才那只可怕的黑熊,他們連忙攔在了她的身前,有些試探道,“好歹是同門一場,你方才也救了我們,能不能麻煩你再送我們回宗門駐扎的地方?” 早在那群邪物與海族四處作祟之時,宗門便帶著他們四處清掃邪物,卻不料不幸與師傅分開,被困在了這城中,還遇到了六臂黑熊,他們本以為今日便要交代在這里,沒想到峰回路轉,竟又被顧南挽所救…… 幾人的神色有些忐忑。 顧南挽難得地沉默了片刻,她看著那些人有些心虛的神色,止不住地有些想笑。 雖然往日那些事她早已拋之腦后,不怎么在意,卻也不至于那么大度地再一路護送他們至安全的地方。 她又不是什么不計前嫌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顧南挽執(zhí)著長劍逼開擋在她身前之人,冷聲道,“少做夢?!?/br> 那群弟子面上止不住地有些尷尬,眼見著顧南挽與三首將頭也不回地離去,徹底消失于視線之中,一個男修當即撇了撇嘴,神色有些諷刺,“她到底在拽什么啊,不過是有個好爹!” 其他人沉默了片刻,難得沒有附和他的話,顧南挽再怎么說方才也救過他們。 見著他們沉默不語的模樣,那男修神色越發(fā)的難堪,他方要再說些什么,卻見一只猴形的邪物驟然自草叢中一竄而出,身形矯捷地看著跳到了他的背上。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卻見邪物已猛地低下頭,直接咬斷了他的脖子,guntang的鮮血飛濺,那男修凄厲地慘叫了聲,只眨眼間,便已被那邪物擰斷了脖子,瞬間沒了呼吸。 那群弟子再顧不得其他,他們咬了咬牙,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向著尋歡宗所在的方向趕去。 顧南挽正仔細看著腳下的街巷,看看有沒有落單的人,卻聽三首將忽的低低地罵了一聲,“這人真的是死性不改?!?/br> 顧南挽一愣,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三首將,“什么?” 三首將齜了齜牙,“看路,你要撞樹啦!” 第100章 白色小毛球 山風呼嘯, 海浪滔天。 幾道人影立于高山之上,神色各異地看著腳下的的狼藉,聞蕭忍不住露出了個快意的笑容, 他的目光焦灼在干涸的暗色血跡上,面上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九頭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明黃的豎瞳直勾勾地看著面色異樣的聞蕭,有些不解, “你鬧成現(xiàn)在這樣, 以后他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挖出來,何必呢?” 他是一日一日地見著聞蕭越來越瘋狂, 初始, 追捕他們的還只是隱族與鳳凰一族那群人,然而到如今, 隨著聞蕭他們的所作所為越發(fā)放肆毒辣, 就連那些宗門世家亦開始四處搜尋他們的蹤跡, 一副勢必要將他們斬于劍下, 挫骨揚灰的架勢。 鳳凰與海族亦是提高了警惕,現(xiàn)在他們莫說要摧毀兩族的靈陣,他們可能還沒到那里,便要被人直接抓住。 他只是想逃離那個鬼地方, 可不想自取滅亡,九頭蛇張了張嘴, 猩紅蛇信若隱若現(xiàn), 他有些后悔, 當初就不該上了聞蕭這條賊船, 現(xiàn)如今是騎虎難下…… 聞蕭隨意地揮了揮手, “放心,我自有打算。” 他微微俯下身,深深地嗅了嗅面前的血氣,“別急,總還會有機會的,現(xiàn)在你就好好看著!”想到鳳族那群老東西,他的瞳孔緊縮,忍不住摸了摸手中的利劍,一點血色于森森寒光中暈染開來,刺目卻令人心潮澎湃。 九頭蛇見狀瞇了瞇眼睛,神色有些陰沉。 ***** 顧南挽與三首將避開那群海族,眼見著周圍安靜了些,三首將隨口問道,“現(xiàn)在你準備去哪?” 顧南挽摸了摸小肥啾柔軟的毛發(fā),有些無奈道,“現(xiàn)在就沒哪個地方是安全的,隨便吧?!?/br> 走到哪算哪,能救就多救些人。 顧南挽早已知曉這世間萬物生死自有定數(shù),又豈是她所能決定的,她能做的便只有這些。 顧南挽看著腳下肆虐的山洪,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眼四周,忽的小聲道,“你覺沒覺得今日邪物好像少了很多?” 顧南挽眉尖微蹙,她白日里便覺得有些奇怪,直到這會兒卻陡然發(fā)現(xiàn),她今日似乎半只邪物都未曾見過,偶爾見到零星的邪物,亦是沒碰著面便已迅速逃竄。 三首將聞言瞧了她一眼,似是有些詫異,“你不知道嗎?” 顧南挽一怔,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三首將,“我知道什么?” 小肥啾聞言連忙趴在她的肩頭,不停地轉著圈,似是想說些什么,看的顧南挽更是一頭霧水。 三首將見她滿臉茫然,全然不知的模樣,忍不住挑了挑眉,他可以感受到,顧南挽體內暴戾而洶涌的靈力,那屬于戚無宴的內丹,此刻卻落在了顧南挽的體內。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濃郁的,獨屬于戚無宴的氣息,那些邪物除非是想死了才會來招惹她! 可戚無宴不說,他自然也不敢多嘴,只含糊其辭道,見著顧南挽好像對那事一無所覺的模樣,三首將有些稀奇地摸了摸下巴,心中卻覺得戚無宴有些憨,那般寶貴的東西都給她了,竟不說出來博些好感,還對她瞞著騙著的。 三首將干笑了一聲,尋了個不那么突兀地理由,“可能他們還沒適應外界的靈力,找些地方消化去了吧……” 顧南挽覺得三首將的模樣有些奇怪,她悶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顧南挽跳上了棵巨樹,從高處打量著四周,卻見周圍沒有半個人影,只余幾只靈獸謹慎地穿過林中。 三首將拿出枚果子逗了逗小肥啾,卻見小肥啾冷哼一聲,直接撇過了小腦袋,連眼神都沒分給他半個。 顧南挽正仔細地看著遠處的一片海域,卻覺一股玄妙的靈力緩緩地落在她的周身,她的眼睫顫了顫,神識有片刻的恍惚。 顧南挽本以為她只是最近太過疲憊沒有多想,繼續(xù)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卻在片刻后再度身形一晃。 她忍不住晃了晃頭,只覺識海中越發(fā)暈眩,那股玄妙的感覺越發(fā)的強烈,她連忙念了遍清心咒,試圖靜下心神,三首將正清掃著周圍落單的海族,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什么聲音都未能發(fā)出。 小肥啾亦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他連忙扯了扯顧南挽的衣袖,只見顧南挽只失神地看著面前的虛空,神色有些恍惚,他忙撅著屁股爬到了顧南挽的袖中,一直靜靜躺在那里的白蛋,此刻卻是輕輕顫抖著,其上散發(fā)出陣陣奪目的光芒。 小肥啾有些震驚地瞪大了一雙豆豆眼,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那枚白蛋,微微歪了歪腦袋。 顧南挽再清醒之時,卻見身側已經沒了三首將的身影,周圍一片死寂,就連那無處不在的風聲似乎都隨之凝滯,她的周圍盡是片鴻蒙灰物。 她詫異地發(fā)現(xiàn),她似乎又回到了盤天石之中。 她先前進入盤天石時,內里景象千變萬化,極為玄妙,然而此刻盤天石內卻是黑漆漆的一片,似是一灘沉悶死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靈氣。 顧南挽在原地停留了片刻,她拔出長劍試著斬斷面前的虛空,卻唯余幾道簌簌的破空聲于她耳際緩緩響起,周圍一片死寂,安靜到有些恐怖。 她只覺有些離奇,她明明與三首將待在千里之外,又為何會突然在這盤天石中…… 她試圖離開這里,然而這里就像是一座漫無邊際的牢籠,任她如何掙扎,都仍是被困在這方寸之地,顧南挽已不知在里面呆了多久,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就在她整個人都忍不住有些暴躁之時,卻聽一道細微的滴答聲自遠處傳來。 似是淅淅瀝瀝的水珠落下,連綿不絕。 隨著那滴答水珠,只見面前的灰物不斷地變幻著,最終停滯在一個溫馨的小院中,顧南挽神色一滯。 只見滿頭白發(fā)的陸家老爺子神色慈祥地坐在門口的小馬扎上,正幫一個眼睛圓圓的小姑娘梳著小辮子。 陸老爺子問她,為何想修煉? 顧南挽定定地看著記憶中的陸老爺子,她知曉這可能只是一道迷魂陣,可她已有許久未曾見過他,久到哪怕知曉面前可能有危險,她仍是不舍得破壞這個畫面。 她死死地看著存活于她記憶深處的老人,想要將這些畫面再度刻入腦海之中,她的鼻尖有些酸澀,卻見面前的畫面再度不斷地變幻著,不斷地出現(xiàn)她熟悉的面容。 顧南挽收斂心神,以往修煉只圖自保,能夠在這修仙界有一席存活之地。 可現(xiàn)在不是。 她站在暗處,似是個旁觀者看著那水潭中不停變幻的畫面。 然而隨著那畫面的不斷變化,她的面色越發(fā)的難看,她看到陸悄悄與聞蕭他們在鳳族與海族大戰(zhàn)之后,聯(lián)手暗算鳳族,害的鳳族死傷慘重,金鳳以身化作萬道雷云,護余下鳳族安危。 她猜,這可能就是原書中的后續(xù)…… 顧南挽微微攥緊了手中的長劍,她看著陸悄悄道貌岸然地向眾人哭訴著鳳族多年的苛待,怒斥他們狼子野心與外域勾結,她微微攥緊了手中的長劍,只覺心間有些說不出的酸澀,她幾乎無法想象當時長老他們心中到底有多么絕望。 好不容易找到的鳳族血脈,卻在多年之后得知自己流落在外的孩子竟死在了她的手中,常年以鳳血為食。 顧南挽死死地看著畫面中閃爍的金雷,便見面前的畫面一轉,竟是她第一次與戚無宴相遇的那個山洞。 顧南挽瞳孔一縮,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只覺有些無所適從,她連忙提劍想要劈散面前的畫面,卻聽身后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她目光閃爍,連忙轉過身,手中長劍折射出森冷寒光。 隨即,她難得地有些愣怔,只見一個巴掌大的白色小毛球揣著手手,端正地坐在巨石之上。 顧南挽瞳孔微縮,她直勾勾地看向那團白影,卻見那竟是個與她生的差不多模樣的小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