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公主14(血色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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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背景設(shè)定,別深究) 臨近年末,初雪親吻高塔的純白塔尖,雪花乘著風(fēng)打旋,最終降臨在人群涌動的間隙中。 “伊麗莎白公主的大婚可真低調(diào)?!崩先嗽谝滦淅锎еp手,今晚上大家伙可以借公主大婚休息半日,他酒癮重,店鋪一打烊便沖到酒館。 “老頭,你今天又喝了多少?”酒館的門壞了,風(fēng)推著它一張一合地掀開一角,飛雪便匆匆地鉆進(jìn)來。酒保拎著掃把,打掃門前的積雪。老頭喝光的酒瓶摞在一堆,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知道啊,但今天公主結(jié)婚,我們要為她高興不是嗎?” 年輕的酒保第一次經(jīng)歷公主大婚,在他的記憶里,上次這么隆重還是國王迎娶莉芙皇后。白天,他從閣樓往下看??讨爆崍D案的馬車,跟著一群士兵和侍女,仿佛一條沿著街道迤邐而下的長河,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穿著整齊,莊嚴(yán)肅穆的人。 他以為所有的婚禮都該是歡笑、熱鬧的,但看起來,皇室終歸是和平民不一樣。 “今晚上你不回家嗎?”年輕的酒保問老頭。 “不回去?!崩项^一臉抗拒地?fù)u腦袋?!拔铱刹幌朐谕砩险胰恕!崩项^五年前丟了個孫女,光天白日下不見的,全家人愣是找不到目擊者。女兒的肚子爭氣,不久后生了個小外孫,大家都把這件事當(dāng)成教訓(xùn),可他的夫人瘋了。 “奴隸市場上,女孩的價(jià)位又番了一倍,你該去那里在看看,說不定找到了呢。” “難道找到了,奴隸主還要做善事嗎?”老頭灌了一口酒,便反駁,“如果被人拐去當(dāng)奴隸,我倒希望她沒什么痛苦地就去死,如果被當(dāng)成人牲,我這輩子也不能好好活了?!?/br> 關(guān)于人牲的問題,一開始是宗教祭祀,但隨著上任國王的改革,各地都不能把人當(dāng)作祭品。只是,在一些貴族里,仍有人把這項(xiàng)傳統(tǒng)當(dāng)作是朝神獻(xiàn)祭然后獲取力量的活動。 聽說,作為人牲死去的人,死后會無法下地獄或者上天堂,他們只能永遠(yuǎn)地呆在自己死亡的那個地方。 老頭一想到這些,熱淚就不止地流,他討厭女孩,生下來小小、軟軟的一個,好不容易把她養(yǎng)大了,她一做農(nóng)活就朝他撒嬌說:“外公,手疼,要背?!彼矚g背著她去砍樹,他喜歡她把他的名字喊成像蟲子的發(fā)音。 他不擅長說話,都不怎么哄她,可小東西就是愛對著他笑啊。失蹤的那天,老婆帶著外孫女進(jìn)城買糖,他砍了半車的樹,在心里罵她們敗家。 如果是男孩該多好,說不定他會去更好的家庭。 “過了今年我就不找了?!崩项^的希望在紅色的泥里望見手環(huán)時(shí),就被掐滅了,不過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瘋婆子的膝蓋都爛了,過了這一年就要我來照顧她了?!?/br> 老人酌酒,說了很多,以至于他忽視了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 酒保杵在門口,他呆住了,飄進(jìn)來的雪花,從白色變成紅色,紅色的雪和血沾到他的褲腿上。 政變在所有人過著平常生活時(shí),發(fā)生了。 伊麗莎白所嫁的家族,以婚禮為幌子,邀請莉芙來參加。與此同時(shí),國王的人馬在宮廷里開始了行動,他們是死士,愛德華命令他們跟著?;逝傻娜艘黄鹦袆?。 婚禮上,伊麗莎白脫下了婚紗,和她身形相似的侍女替她去了大堂。 兒時(shí),她幻想過自己會牽著愛人的手,走過散滿花瓣的地毯?;蛟S,她不會是位好的伴侶,或許她不會成為母親,但是她會跟普通女孩一樣。 伊麗莎白躲在柜子,音樂聲持續(xù)地傳來,每個節(jié)拍都打在她的心臟,她數(shù)著拍子,腦海浮現(xiàn)出了母親的模樣、兒時(shí)恩維在雷雨夜抱住她的場景。 “我會死去,但遲早有一天,我的名字會被寫在羊皮紙上,刻在石碑上,村中小孩也會拼寫我的名字,敵人的頭都迭在我的腳下?!?/br> 兵器相交,人群的尖叫和怒吼拔高蓋過喧鬧聲,沖突就像海浪一樣壓過。 莉芙的軍隊(duì),從宮中的后門出發(fā),大軍逼近,從左右包抄,婚禮已然變成了戰(zhàn)場。 格利德偷偷離開了隊(duì)伍,此時(shí),愛德華的宮殿竟然無人看守,他來時(shí),連一個仆人都沒有。 “你不該來這?!睈鄣氯A還認(rèn)識格利德。 格利德熟悉兩方的交戰(zhàn),他準(zhǔn)備了很多計(jì)劃,他正打算讓愛德華裝作宮人,然后他騎馬將他帶走。 愛德華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你看我想活下去嗎?” “.........”格利德覺得自己被激烈的戰(zhàn)事沖昏頭了,他不是?;逝傻娜?,在戰(zhàn)場上被發(fā)現(xiàn)只會被捅個窟窿,可是莉芙那邊的人也不大清楚。 他現(xiàn)在算個逃兵,但逃跑后的第一件事是找心上人的父親。 “您走了,嵐公主就沒有人照料了……”格利德心知,愛德華是最在意沐嵐的人。 如果愛德華活著,那么莉芙就無法真正地上任,雖然這樣的做法,也算背叛恩維和伊麗莎白了。 愛德華也算看著格利德長大。 在他心里,格利德很聰明,但做事情不怎么圓滑,要么他讓自己全占上風(fēng),要么他就想著讓所有人的獲利。 他既想家里重回榮耀,也想自己能夠按照自己的計(jì)劃生活。 可是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在獲取勝利前,都得付出代價(jià)。 “走吧?!睈鄣氯A勸告格利德,“想看我死嗎?” 格利德慌張地?fù)u頭,“那我有什么可以為您做的?” “........”誒,他就想安靜地死。 愛德華被憂悒之氣叨擾,即使病情被控制,他也不想再走下去了。 權(quán)利的路上,他丟了太多東西,他想回到夢里撿。 只是有件事,的確還需要人去完成。 他突然間睜開耷拉下的眼皮,有幾分生動,扭頭盯著格利德:“拿走柜子的錢,然后照顧嵐?!闭f完,格利德沒動,“錢拿上,我不信承諾?!?/br> “順便把手指印蓋在二層抽屜里的文件,不能翻文件,如果你偷看了,我死后就化成厲鬼纏你一輩子?!睈鄣氯A咳了兩下,支起身子,靠在床邊,“你今年多大了?還是處男嗎?” “?”格利德正拉開抽屜的手一頓,羞窘地回答:“十七,還是處男........” “哦。”愛德華僵硬的面龐揚(yáng)起了微笑,他努力睜大眼,又上下仔細(xì)地打量了格利德,把他看得雞皮疙瘩直冒。 愛德華感嘆:“小伙子,身體練得不錯?!?/br> “.......”格利德只覺得國王瘋了。 “真希望你生育能力也不錯........”愛德華收回目光閉上了眼睛,剛剛說了太多了,他有些累了,朝格利德擺手:“做好了,就走吧?!?/br> 格利德遲疑地望著他,將錢袋裝進(jìn)小兜里,話堵在喉嚨里,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走到門口,回頭又瞄了眼愛德華,瞧他閉上眼睛,胸膛似乎還起伏著。 “王?!备窭螺p喚愛德華,他卻沒什么反應(yīng)。 格利德想他該離開了,再回頭望了一眼愛德華,便從窗戶跳了出去。 愛德華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嘴邊勾了一個神秘而狡黠微笑。 讓他想想,上次這么調(diào)皮和沖動,是什么時(shí)候呢? 腦海里,烏發(fā)紅唇的美人在臺上起舞,愛德華的心臟一陣刺痛。 (劇場: 今日歇息。) (明天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