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農家子靠植物系統(tǒng)飛升首輔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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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上立馬有兵卒飛快往下跑,兵分兩路,一路往北城門去,顯然是去通報情況,一路往城墻下去,集結兵馬, 以便城門打開后糧草無憂,且無敵軍偷襲。 今日守著北城門的這位領兵之人姓趙, 是一名五品鏢旗校尉,顧璋認識, 兩人還在營內切磋過射術。 他遠遠就命手下兵卒, 用軍旗打出密語——已驗明身份, 通知城內駐軍準備開城門。 兩邊旗語打完,接收到城墻上回應的旗語,顧璋這才收斂心神。 他拿出隨身的千里眼, 細密的觀察四周,每一寸都不放過。 行軍一道, 提前知道敵軍動向,便掌握先機, 若武力值相差不大,幾乎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保持警惕,三人一組, 五十米一騎,若發(fā)現有異, 格殺勿論?!鳖欒罢Z氣堅定,聲音短促有力。 護著糧隊的騎兵立馬變陣,可謂訓練有素。 “踏!踏!踏!” “踏!踏!踏!” 緊促密集的馬蹄聲,來回在糧隊上空穿梭。 已經見過不少世面,一路被各路兵馬、衙役等人護送過的押糧隊,此刻也不由心中顫顫,被這股與往日所見兵卒全然不同的肅殺鐵血之氣震撼。 許多人不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也有青壯的漢子,看得挪不開眼,為駿馬上身著黑甲胄、手持長刀的威武漢子目光灼灼,眼露崇拜。這得是多勇武的男兒! 感受到周遭略顯緊繃的氛圍。 顧大根也神情警惕起來,他意欲打馬去糧隊巡邏:“小石頭,爹……”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見顧璋飛快從背后取下那張黑鐵大弓,手中拿起三支利箭,被他齊齊搭在弓弦之上,隨即,黑鐵大弓直接被拉滿! 他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不過瞬息間,三支通體烏黑如墨的利箭,飛射而出,發(fā)出三道“嗖嗖嗖”的聲音。 那潛伏在遠處不敢靠近的匈奴探子頓時大驚失色,完全顧不上隱藏身形,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往后奔逃。 卻忽見那烏黑箭矢速穿刺到眼前! 這箭矢實在太快了! 如此遠的距離,是如何發(fā)現他們的? 此時,盡管三名探子使出渾身解數想要逃開,甚至不惜開口求饒,但黑色流光急刺而來,目眥欲裂,聲難開揚。 “咻——” 剎那間,第一支箭洞穿奔逃匈奴探子的右肩!同時抵達的第二支箭,擦破在地上連滾兩圈立起之人的臉頰,第三支箭直中一匈奴腹部! 不過二三呼吸的功夫。 眾人只見三道人影忽然受驚而出,無論何種奔逃之法,均躲不過飛來利箭,最終人影紛紛踉蹌,倒砸在地面上,揚起淺淺沙塵。 許多人見狀心中一緊。 滿場寂靜。 已經下令整頓兵馬的趙校尉,看到這一幕,目中精光連連:“如此遠的距離,顧大人好生目力!” 他身邊兩名得力干將也雙目瞪大,驚道:“這一手射術果真不凡,難怪那日比試能贏下您?!?/br> “三箭連發(fā),無一落空,軍中能做到的神射手都是少數,難怪顧大人騎射能得薛將軍稱贊?!?/br> “快看!顧大人給我們打旗,這是在說什么?” 趙校尉馬上往前兩步,面色嚴肅,死死地盯著那張旗幟,仔細分辨顧璋旗語所言。 與此同時。 冒著巨大風險,穿過層層阻礙才勉強潛伏進來的探子,趴在地上,躲在精心尋找的障礙物后,心有戚戚。 “該死的,最近是怎么回事,總覺得漢人有如神助?!?/br> “好幾個部落都在薛見雷那兒吃了虧,連威名在外,驍勇善戰(zhàn)的日逐王□□,都被坑殺了好些兵馬,最滿意的絡腮胡都被箭穿破留了道疤痕,不會真有神助漢人吧?” “連往年很容易來去的匈奴小隊,今年都折損不少!” 這些匈奴探子心中戚戚然,完全不敢冒頭,全然不知危險即將降臨。 千里眼只有四支,只掌握在最高階將領手中,而且使用時,不需與手下兵卒配合,更不需講明緣由,下令即可。 各路探子費盡心思,甚至折損了好幾名暗探,也沒能探查出緣由,只能猜想,薛將軍旗下將士領軍本領更上一層樓,這才不敵。 顧璋沒有帶太多望遠鏡來邊關,這也是考慮之一,東西一旦多了,就容易泄密。 望遠鏡比得就是先機,打得就是出其不意,若敵軍有了防備,即使數量再多,威力也要減小不少。 “啊——” 一聲慘叫,箭雨從高處城墻如雨點般砸下。 分明看起來沒人的地方,竟然倏然發(fā)出慘叫,繼而有人影攢動。 押糧隊:!??! 他們看著最前方的顧璋騎著白馬,背脊挺拔,單手持旗高舉,唰唰打出旗語,風破旗帛的勁聲,不斷灌入他們耳中。 旗幟每每在風中獵獵作響,城墻之上就有一陣密集箭雨落下! 顧大根和秋娘對視一眼,城墻上的兵馬,竟然聽他們家小石頭的指揮!?。?/br> 押糧隊里的人,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個總是笑盈盈的小少年;那個文質彬彬,跟他們說話溫和有禮的小農神大人;那個他們寧都特別會念書,念書念得特別好的狀元郎! 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厲害了?簡直跟話本里的將軍一樣! 繼而眼中的崇拜更甚,驕傲得腰桿挺得筆直! 這是他們寧都的小農神大人,就是這么厲害! 顧璋繃緊神經,本以為會有匈奴抓住最后機會,誓要毀掉糧草,沒想到只有幾波落單的探子。 也不知他離開這幾天,雙方大軍可有交鋒? 思索間,隊伍已經緩緩接近巖武城,能看到黑巖修建成的巍峨城墻,“巖武城”城名蒼勁刻于城墻之上,筆走龍蛇,鐵畫銀鉤。 隨后,趙校尉開口:“諸將士聽令,隨我一同出城,迎接寧都府君、大司農與護送糧草百姓入城!” 副將和兵卒們都齊齊揚聲應道:“是!” 巨大的城門在數人的推動下,緩緩打開,兩側守城士兵站得筆直。 城內聞聲前來的百姓紛紛讓開道路,不給遠道而來的隊伍半分阻礙,然后他們就看到一條綿長的隊伍運送著糧草,不斷進入城門內。 “好多的糧草……” “你們聞到沒,這里頭好像都沒有什么陳糧!” “寧都百姓竟然這么愛戴顧大人,他們家鄉(xiāng)該是有多富饒啊,肯定頓頓都能吃飽飯吧?” “豈止是吃飽,人家頓頓吃細糧都吃不完?!?/br> “什么!哪有這么大方頓頓吃細糧的?” 一時間紛紛的議論聲,在兩側街道內響起,落在入城的寧都人身上,多是感激和羨慕。 運送糧草的隊伍,按序入城。 “顧大人!”趙校尉前來打招呼。 顧璋笑道:“趙校尉方才反應著實迅速?!?/br> “顧大人才是眸光銳利?!壁w校尉真心實意抱拳贊道。 兩人只簡單打了照面,這會兒不是寒暄的時候。 趙校尉帶了一隊兵馬出城,在城外布置,做好萬全準備,又有單獨一隊兵馬,飛快上前幫忙運送糧食。 接過糧食后,一部分人將糧食運送到專門的糧倉,檢查后入庫,另一部分人熱情地帶著押糧隊的人往里走,那里備下了這兩天專門收拾出來的下榻之處。 秋娘騎著馬兒,在城門口矗立,親眼看著押糧隊帶著糧食一一入城。 盡管身落塵土,一身紅裝也依舊顯得英姿颯爽,目光明亮有神。 顧璋策馬上前道:“我來替娘看著,娘帶著爹去府里休息會兒?!?/br> 秋娘拍拍顧璋的肩膀:“娘不累?!彼抗饴湓谘杭Z隊的人身上,又道,“我既然帶大伙來了,就要為他們負責,怎么好先一步去歇著?而且我看邊關也不太平,隊里的人和糧食你又認不全,我也要一一看著,不讓細作混入城去?!?/br> 顧璋揉了揉臉,感覺眼眶熱熱的。 不知經過了多少磨礪,才讓娘顯出了如今這副模樣。 這么短的時間里,如何將整個府城贈的糧草聚集,如何調動安排這么多人手,如何短時間內學會騎馬…… 顧璋想想就覺得心里鼓鼓脹脹的。 “娘?!?/br> 秋娘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回去找你小子算賬?!?/br> 顧璋:!??! 這個坎還沒過呢! 他的聲音難道聽不出來,這是溫情時刻嗎? 他小聲嘀咕,抗議道:“當初我騎馬從府城回鄉(xiāng)送文牒,是我挨訓,現在娘你做的可比我夸張多了,怎么還是我挨訓?這才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他分明才是那個被欺壓的可憐小老百姓! 秋娘見隊伍差不多結束,拉著馬鞍下馬,回睨他一眼:“有意見?”又淡淡問,“你想訓誰?” 顧璋:“……” 他發(fā)現秋娘有些站不穩(wěn),明顯是騎馬時間久了腰胯腿連著一條都酸軟發(fā)麻,連忙從踏風身上下來,跑到秋娘身邊小心扶著她。 他臉上帶著殷勤,慫兮兮地改口:“沒意見!” *** 在押糧隊全數進入城門,忽然間,馬蹄聲伴隨著血腥味傳來,讓顧璋等人不由回頭,十分警惕地朝城門口看去。 在城門外,一隊精銳兵馬飛速而來,盡管距離還有些遠,但是目力所及,他們渾身上下都染滿了噴濺的鮮血,遠遠看去分明是個污紅的血人,那股血腥味,分明就是從他們身上傳來! “他們是誰?”——顧大根、秋娘以及許多從寧都來的百姓心中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