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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 第176節(jié)

    “若是誕下后代又如何?”

    結(jié)合?后代?

    思緒飛轉(zhuǎn),反應極快,霍野張張嘴,正欲追問,偏被沖和打斷,“喲,終于舍得把你家的寶貝帶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藏它一輩子?!?/br>
    語調(diào)輕快,對方照舊是那副老頑童做派,全然找不出一絲風雨欲來的跡象。

    眾長老紛紛起身,“掌教?!?/br>
    唯獨霍野老神在在地坐于原位,有一下沒一下?lián)芘淄媚槀?cè)的絨毛。

    “又不是咱們上場,隨意些就好,”擺擺手,沖和笑,“經(jīng)此一劫,想必孩子們也有所長進?!?/br>
    “霍野這小子,特意送了本劍譜當彩頭,引得大家躍躍欲試,我便專門將這比試的日期提前了些?!?/br>
    “不知各位都看好誰?”

    修真界素來注重師承,得了霍野的劍譜,約等于半只腳踏進霍野門下,此等機緣,莫說小輩,連稍年輕的長老都略有心動。

    但明面上,眾人皆道白羽和柏長舒的名字。

    ——人情世故,親疏遠近,修真界一樣存在。

    心里卻盼著自家弟子多少爭氣些。

    “他們沒資格,”眉目冷淡,霍野張口打斷無意義的客套,“這彩頭只給金丹期以下的弟子?!?/br>
    柏長舒和白羽,恰恰是唯二不符合條件的兩位。

    若說是無心,未免也太巧了些;若說是有意,好端端的,霍野干嘛敵視自己的親師侄?

    面面相覷間,下方的人群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那、那是什么?”

    “楚風師兄……”

    “楚風師兄怎么會來?!”

    第172章

    最開始, 眾人只以為這是個出格的惡作劇,或是單純眼花的結(jié)果。

    畢竟關于“思過崖天降異象”的解釋,少說也流傳了十幾個版本, 其中討論最多的,便是楚風冤魂作祟。

    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弟子循聲望去,正殿廣場sao亂愈甚:目之所及處,一個泛著珍珠白的虛影, 確實幽幽立于隊尾。

    一把撐開的紙傘飄在空中,完美遮住虛影的大半張臉、以及對魂魄而言過分熾烈的日光, 其上繪制的白兔,輕易就能叫人認出這是誰的物件。

    下意識地, 邢冥朝霍野的方向瞥了眼。

    回山第二日, 他特意去地牢檢查過楚風的尸體, 靈性散盡, 衣物下早已顯現(xiàn)輕微腐爛的痕跡, 便是大羅金仙來,也再難找到任何證據(jù)。

    裝神弄鬼,對方到底有何目的?

    然而, 當那在紙傘下漸漸凝實的虛影抬起頭, 露出張熟悉至極的面孔后, 正殿廣場上立刻一片嘩然:

    “楚風師兄!”

    “真的是楚風師兄!”

    “好可憐,他死得凄慘, 還被花容潑了一身污水,定要回來討個公道?!?/br>
    各式各樣的議論涌進耳中,剛剛高調(diào)尋人歸來的柏長舒, 同樣收到師弟師妹隱晦的注視,重生前從未發(fā)生的橋段, 讓他隱隱升起種事情脫離掌控的焦躁。

    上輩子的宗門大比,明明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師尊宣布閉關,正式將紫宵峰交予自己和白羽打理;

    霍野亦是走個過場,劍譜和白兔,統(tǒng)統(tǒng)不存在。

    變故接二連三,蹙眉望向端坐高位的男人,柏長舒莫名心慌,冥冥中生出種被前者針對算計的危機感。

    白羽則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大師兄?你的臉色好難看?!?/br>
    話音剛落,高臺上便響起一道怒喝,“大膽妖物!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冒充風兒亡魂!真當我這個做師傅的死了嗎?”

    先聲奪人,嗡嗡作響的混亂中,邢冥沉著臉揚起右腕,森冷的劍光急速鉆出衣袖,直直刺向傘下虛影。

    三言兩語,就給楚風的出現(xiàn)定了性。

    可霍野又怎會隨意讓邢冥得逞?指尖輕撥,無形的劍意就“當啷”撞歪后者的佩劍,使其斜斜插進地面。

    嘰嘰喳喳的議論陡然一停。

    “邢長老這是何意?”不急不緩,霍野垂手捋順白兔炸開的絨毛,直奔主題,“對自己的徒弟竟如此狠絕?!?/br>
    想當著他的面滅口,未免太過狂妄。

    十分了解霍野的實力,邢冥雖懊惱,卻也明白自己失了先機,眾目睽睽下,他面無表情,鎮(zhèn)定反駁,“此話怎解?我才要問,劍尊做什么護著這妖物。”

    “莫不是被兔子迷了心竅。”

    執(zhí)法長老和劍尊互嗆,底下的弟子自然沒膽子隨意插嘴,一個個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似乖巧,實則正偷偷摸摸傳音傳得火熱:

    “楚風師兄還站著呢,邢長老突然提兔子干嘛?”

    “難道那白兔也是妖?”

    “開玩笑,劍尊怎會被蒙蔽?!?/br>
    “感覺楚風師兄的死不簡單……”

    萬萬沒料到師尊再次見到自己后,第一反應竟是毫無猶豫地揮劍斬來、妄圖將他打得魂飛魄散,楚風徹底抹去心底最后的希冀與溫情,移開庇護自己的傘面,露出左肩魂燈,仰頭,平靜對上邢冥雙眸。

    “師尊?!?/br>
    短短兩個字,卻五味雜陳,沉重得讓人揪心,記起地牢棺槨里自己猙獰的死狀,楚風字字泣血,“弟子只有一個問題?!?/br>
    “當日您為何主動將令牌交給我,去救花容師弟?!?/br>
    “又為何在弟子丹田種下邪祟,引得弟子心魔發(fā)作,失了本性,傷害自己愛慕之人,還丟了性命?!?/br>
    一縷殘魂存世,楚風無法動用靈力,音量有限,偏偏在這鴉雀無聲的正殿廣場上,顯出幾分振聾發(fā)聵的響亮。

    尤其是柏長舒,聽到楚風主動承認欺辱花容,他持劍的手瞬間捏緊,臉頰更騰起火辣辣的灼熱。

    沒有人看他。

    他卻覺得所有人都在指責自己。

    于是,在聽到邢冥出聲反駁后,柏長舒竟詭異地松了口氣。

    “一派胡言!”青云門特制的魂燈懸于虛影肩頭,知曉此時繼續(xù)否認楚風的身份已無甚大用,邢冥飛快轉(zhuǎn)換策略,緩和神色,語重心長,“招魂乃是邪術中的邪術,為師雖不知你被誰cao縱,卻盼你迷途知返,莫要為虎作倀?!?/br>
    一句話,輕松將楚風丟去了眾人的對立面。

    連4404也不得不客觀稱贊,【有點東西?!侩y怪花容在小說里的風評那樣差,原來幕后主使是個挑撥離間的高手。

    但沒等邢冥再巧舌如簧地辯駁下去,一旁圍觀的霍野,就相當突兀地,抬手,替對方鼓了幾聲掌。

    “啪、啪?!?/br>
    稀稀拉拉的頻率,比起捧場,更像是嘲諷。

    “為虎作倀?你在說你自己?”毫無遮掩的打算,霍野環(huán)視全場,幽幽,“召回楚風殘魂的是我,邢長老有什么高見?”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偏砸的人頭暈眼花。

    招魂?劍尊?對方是瘋了嗎?此等違背天意的因果,沾染越多,越是與大道無緣。

    盡管在楚風出現(xiàn)時便有所猜測,可當真見到霍野承認,宋岫依舊被氣得想咬人。

    驚喜歸驚喜,他哪會想到對方如此激進。

    【……其實這是最能錘死邢冥的法子,】弱弱地,4404替霍野解釋,【也最能給花容解氣?!?/br>
    孽力回饋,當初邢冥是怎樣利用楚風的口碑逼死花容,如今就會被楚風的指認、原樣逼進相同的境地。

    況且,霍野地位超然,接連斬落妖魔兩位老祖,招魂之術再禁忌,也不會有誰懷疑對方與外敵勾結(jié)。

    一石激起千層浪,果然,在霍野承認招魂之后,除開知曉內(nèi)情的沖和,其余幾位長老望向邢冥的目光皆充滿質(zhì)疑:

    避世百年只為修煉,霍野絕非隨意拿飛升開玩笑的性格。

    “古往今來,能給他人種下邪祟,定是己身先生出心魔,”氣氛僵持間,一道略顯蒼老的音色響起,“既然雙方各執(zhí)一詞,不如請掌教取來驗靈珠一試?!?/br>
    眾人定睛瞧去,提議者正是藏書閣的守閣長老。

    她雖生得副老嫗模樣,目光卻清明矍鑠,慢了半拍的沖和被搶走臺詞,只得捋捋胡子附和,“此計甚妙?!?/br>
    仙門正道,墮魔乃是大忌,驗靈珠,顧名思義,即驗證靈臺清明與否的法寶。

    但,類似現(xiàn)代社會的親子鑒定,無辜被疑,常會被視作羞辱。

    眸色復雜,沖和轉(zhuǎn)頭,“事已至此,邢長老可愿……”

    “不愿,”未等對方把話問完,斬釘截鐵地,邢冥回答,“我與掌教一同長大,守衛(wèi)青云門近二百年,現(xiàn)下竟要遭受這般猜忌,當著諸多小輩的面,受驗靈之辱?!?/br>
    “僅憑他的信口雌黃?”視線掠過臺下逆徒,邢冥冷冷,調(diào)轉(zhuǎn)矛頭,“劍尊究竟是何居心,若要我退位讓賢,直言便是?!?/br>
    “我定會給您與那兔妖騰地方?!?/br>
    剎那間,無數(shù)打量齊齊投向霍野懷中。

    懶洋洋抖了抖耳尖,宋岫暗暗吐槽,【真沒新意?!?/br>
    得知邢冥與妖族牽連后,他已做好被拉著擋槍的準備,等自己變回人形,定要驚掉對方的下巴。

    可霍野卻沒給宋岫發(fā)揮的機會。

    及時輸送靈力,壓住青年的躍躍欲試,攏緊白兔,他大大方方,“妖又如何?”

    “本座的道侶,自有本座管教?!?/br>
    “倒是邢長老,此時此刻,本座敢用驗靈珠證明清白,你呢?”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

    包括提前與霍野商量過計劃的沖和,都詫異地張圓了嘴巴,“……道侶?”什么時候的事兒,他怎么不知道。

    “這并非重點,”草草略過師兄的八卦,失去耐性的男人霎時氣機暴漲,如一柄出鞘利劍,牢牢鎖定邢冥,“驗靈珠,敢嗎?”

    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