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戀太子妃 第1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被忽悠考科舉、別問我誰是迪斯科[八零]、我捧紅了頂級流量[穿書]、主角HE后我連夜跑路[快穿]、穿成農(nóng)家子靠植物系統(tǒng)飛升首輔、我媽才是穿越主角、咸魚的她每次都能達(dá)成BE(快穿)、重生后我不要做選擇題、穿成合歡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蠱溺(獸人NP)
將軍府的車馬遠(yuǎn)去,青年放下玉笛,靜立在霞光里,目送著親人出征。 沙沙的葉聲響起,少女提著裙角奔來,在他的面前仰起頭,“長兄,你肯見我們了?” 他垂眸淡笑,似又有一分自嘲的意味,“我如今已是廢人??v然能執(zhí)筆,也再無法握劍了。” 面前的幺妹低下頭,撅起了嘴。他輕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又道:“我有一樣?xùn)|西,要拜托你送到小白姑娘的手中。” “你干嘛不親自去見她?”姜葵低哼。 她不等長兄答話,抓了他手上的小包裹就走,彎身鉆進(jìn)了馬車?yán)?,似乎有些氣鼓鼓的樣子?/br> 謝無恙正要進(jìn)去,忽然被她搶了先,微怔一下,轉(zhuǎn)身立在馬車前,對樹下的青年抱袖作揖。他淡笑一下,深深回禮。 車轱轆軋過滿地的落花,漸漸轉(zhuǎn)往長安城內(nèi)。 “你說為什么我長兄不肯見她?”車廂里,少女悶悶抱著雙膝。 謝無恙稍稍思忖片刻,正欲試著解釋,她又打斷他,“你當(dāng)時也不肯見我?!?/br> “夫人,我錯了?!彼⒓凑f。 她哼了聲,他低下頭,讓她敲了敲腦袋,聽見她沉吟著說,“小青今日同我說話,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什么?”他問。 “我未出閣那些年,相看過許多郎君。”她緩緩道,“相看的時候,往往有奇事發(fā)生……” 他沉默了下。 “譬如說,有位洛公子相看時落了水,又有趙公子次日變得瘋瘋癲癲,還聽說程公子一月后失足跌落了馬,更有李公子公開宣布從此以后不娶姜氏女……” 他閉上眼睛,倚靠在車廂壁上,“夫人,我困了?!?/br> “這里面有些事是我做的,但有些事與我無關(guān)。”她轉(zhuǎn)過臉,盯著他,“不會是你做的吧?” 車廂里一片靜謐,他側(cè)過臉,仿佛睡著了,眼瞼輕輕闔著,呼吸聲變得平穩(wěn)綿長。霞光從窗縫里流進(jìn)來,落在他的面龐上,他的每一根睫毛都安靜得不可思議。 “謝康?!彼恼Z氣平靜,“我知道你醒著?!?/br> 車廂里又靜了下,謝無恙嘆了口氣,閉著眼睛,承認(rèn)道:“那些事是我做的?!?/br> “你那么不想我嫁人???”她忍不住笑了,“某人在大婚后對我說,我以后想要再嫁何人都由我……” 話音未落,她忽然被一雙手按進(jìn)懷里。他在耳邊低低地念她的名字,“江小滿……” 凌亂的氣息撲到她的耳垂,攜著些許的溫?zé)崤c檀香氣味。她聽見他的聲音里含著笑意,連道歉也很不真誠,“我不太后悔我做過那些事?!?/br> “我才不想你嫁給別人?!彼托χ?,“我真是一個很貪心的人啊。”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落在她的耳畔,一下下的幾乎像撩撥。她的心跳一下子亂了,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熱烈地吻他。 旋即她仰起臉,從他的鎖骨吻到他的下頜,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喉結(jié),“這是懲罰?!?/br> 他閉了一下眼又睜開,很低地笑了一聲。 “還有個問題……”他在她耳邊說,“你為什么總能發(fā)現(xiàn)我在裝睡?” 她抬起眼眸,看見他微微發(fā)紅的耳廓。 “秘密。”她得意地說。 他低下頭吻在她的眼睫。 作者有話說: 他們兩個居然到現(xiàn)在還沒親嘴qaq 感謝在2023-10-23 03:24:38~2023-10-24 22:46: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沾泥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快快長大(???????)?* 22瓶;鏡里觀 10瓶;池漸、花花 5瓶;沾泥拂、工具預(yù)設(shè)、抱個香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1章 熾烈 ◎熾烈又安靜?!?/br> 馬車外梨花杏花如雪, 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滿長街。 木輪子碾過落花的青磚路,轱轆轆轉(zhuǎn)往東宮荷花池。池上小荷冒了尖角,滿池都是粉紅粉白, 樹陰流淌到水面上, 盛著粼粼的霞光。 謝無恙在馬車?yán)锼嗽S久, 方才被姜葵喊醒了,迷迷糊糊地被她拉著走進(jìn)偏殿。兩人匆匆換了一身衣服,轉(zhuǎn)入候在殿外一輛青幔白馬的車內(nèi)。 趕車的黑衣少年揮起長鞭,趕著馬車沿一條隱蔽的小路而行, 前往煙火裊裊的長樂坊。 黃昏時分的長樂坊, 街鼓聲如潮水般起伏, 滿街都是來往的人流。 坊市街角的一座青幔鋪?zhàn)永?,打鐵的聲音響得咣咣鐺鐺,鑄鐵爐前濺起噼里啪啦的火星,熱風(fēng)卷起屋檐下紗幔的一角, 露出屋里一位靈巧少女的身影。 鑄劍師白荇拎起錘子砸在面前的鑄刀石上, 兩截雪白的衣角挽起來, 在纖細(xì)的腰間扎了個利落的結(jié), 一派生動又活力的模樣。 “小白!”簾幔拉開,青絹箭衣的少女從鋪?zhàn)忧疤筋^進(jìn)來。 “小滿,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啦?”白荇收了錘子, 抬起頭笑道, “蒲柳先生也在?” 謝無恙站在姜葵身后,松松挽著她的手,微微笑著同白荇見禮, “小白大師, 好久不見?!?/br>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白荇眨眨眼睛, “小滿,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同蒲柳先生手挽手,那皇太子的腦袋頂上豈不是綠油油的?” 謝無恙低頭悶笑了聲,姜葵轉(zhuǎn)身拉了他進(jìn)鋪?zhàn)?,對白荇笑道:“他是我的夫君。?/br> 白荇瞪大了眼睛,“可你的夫君是……?” “……!”她震住了。 “小滿?!彼穆暰€發(fā)顫,“扶我一下?!?/br> 姜葵茫然地看著她,依著她的話攙住她的手,忽然發(fā)覺這位鑄劍大師腳軟了,“我想起我以前好像嘲笑過他考不上進(jìn)士……” “嘲笑皇太子是什么罪?!彼馈?/br> 謝無恙偏過頭,笑得停不下來,被姜葵一把拉來站在白荇面前,“小白,你看看他哪里有半點(diǎn)皇太子的樣子?” 白荇緊緊捂著眼睛,從手指縫里看過去,“我聽說圣人的容貌看了會眼睛疼?!?/br> “你都是在哪里聽來的市井流言?”姜葵嘆氣,“況且這也不是他自己的臉?!?/br> “說起來,”她揚(yáng)起臉看向謝無恙,“某人說過他真正的模樣很難看,騙人的話可以讓我打一頓?!?/br> 謝無恙往后一仰,躲過了她的一拳頭,然后低笑著彎身讓她敲了敲腦袋。 白荇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緩慢確認(rèn)了被自己的好友摁著打的蒲柳先生就是傳聞中的皇太子。面前的年輕人低眸微笑著,眉眼沾染著熱氣和煙火氣,分明舉手投足都含著清貴的氣度,偏偏卻一分架子也沒有。 她雙手捂著頭發(fā)想了想,說話的底氣又大了起來,“說起來,那我也算是你們的半個紅娘了?!?/br> “太、太子殿下……”她卡了下,喊這個稱呼的時候差點(diǎn)閃了舌頭,“那你可要請我吃飯?” “別叫他太子殿下?!苯Φ?,“我聽著都不習(xí)慣。你還是叫他蒲柳先生吧?!?/br> “小白大師,”謝無恙接話道,“倒是你要請我們吃飯。我們來送端山公子的信了?!?/br> 姜葵從懷里摸出一個小木盒,塞到白荇的手中,“我長兄托我?guī)Ыo你的?!?/br> 木盒是用青絹包裹的,系了一根雪白絳帶,在上方打了一個細(xì)致又文雅的結(jié)。幾乎可以想象出來,打結(jié)的人有一雙修長的手,筋骨分明的手指仔細(xì)地捻過柔軟的絳帶。 白荇一言不發(fā),咬著下唇,低頭接過包裹,走到鋪?zhàn)由钐幍墓衽_后,解開包裹取出里面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她靜了一下,坐在一張木椅上抱著雙膝,把臉深深埋進(jìn)長發(fā)里。 這位咋咋呼呼的少女難得有這樣安靜的時刻。她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羽掩著情緒,小巧的鼻尖泛紅,緊接著白皙的雙頰也紅了。她低著頭,慢慢地笑了笑。 良久,她收起了包裹,轉(zhuǎn)身從柜臺出來,問:“你們來找我,還有別的事吧?” 姜葵眨眨眼睛,“我長兄和你……” 話未說完,她被一只手捂住了口。溫涼的掌心按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身后的人一手摁著她把她塞進(jìn)自己的懷里,一手在衣袖底下捏了下她的指尖。她仰頭望了他一眼,看見他輕輕地?fù)u頭。她低哼一聲,不再追問了。 謝無恙松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再對白荇行禮道:“確有一件要事,請小白大師相助?!?/br> “先生請講?!卑总酎c(diǎn)頭。 “我們在查江湖上那位‘白頭老翁’的身份?!敝x無恙低聲道,“這里來往的江湖人士多,不知你可否設(shè)法放出一個消息?” 白荇想了想,“你們是要……引蛇出洞?” 謝無恙頷首,“我們懷疑此人是宮廷中人。月末將有春狩,我們想借此查人?!?/br> “明白?!卑总酎c(diǎn)點(diǎn)頭,“散布消息這種事,對我來說不難。” 她轉(zhuǎn)身拉了鋪?zhàn)油獾那噌?,用一塊木板掛出“今日打烊”幾個字,然后請姜葵和謝無恙在鋪?zhàn)永镒掠貌?,共同商議有關(guān)白頭老翁之事。 夜深時分,窗外下了點(diǎn)雨,春雨滴答落在屋檐上。謝無恙捧著茶坐在桌邊,聽著雨聲,漸漸有些困倦。姜葵看了他一眼,拉著他站起來,與白荇在門口道別。 兩人鉆入巷口的馬車?yán)铮s車的黑衣少年催著白馬,往東角樓的方向行去。 “先去一趟書坊。”謝無恙打著呵欠,“我在那里放了些江湖卷宗,取來帶回東宮查閱?!?/br> “遣人去取不行么?”姜葵看著他,“你又開始犯困了?!?/br> “我要親自見一面清河先生。”他倚靠在車廂壁上,倦倦地半闔著眼瞼,“今日朝上有關(guān)軍餉之事又吵得不可開交……實(shí)在缺一個善于運(yùn)籌此事的人才。” 他解釋道:“我想請清河先生出仕?!?/br> 春雨淋漓,馬車碾過一層積水,靜靜停在東角樓巷。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在書坊。說書先生柳清河懶洋洋地起身,打著呵欠拉開了門。 他愣了下,門口站著的年輕人整理袖袍,微微含笑,對他行了一個拜禮,“清河先生?!?/br> “太子殿下請回?!绷搴愚D(zhuǎn)身就走。 雨水淅淅瀝瀝,落在年輕人的肩頭,濡濕了他的衣袂。他卻不動,立在雨中,深深再拜:“康有求于先生?!?/br> “殿下,我們商量好的。我只能做個賬房先生,最大的愛好是掙錢和說書?!绷搴宇^也不回,朝他擺手,“為官我實(shí)在不行?!?/br> 年輕人不語,只是長拜。雨珠落滿他的衣袍,沾濕他的眉眼,沿著袍角滾落下來,滴答砸在一地雨水里,潑濺起一團(tuán)瀲滟的水光。 雨聲里,柳清河回過頭,看見雨水中佇立的那一道影子,靜靜倒映在積水里。 “殿下,”柳清河抓著頭發(fā)嘆氣,“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