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戀太子妃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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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一怔。 “抱我一下?!?/br> 他伸出手,攬過她,附在她的耳邊悄聲說:“夫人,我好累。抱我一下。” 她被他突然地抱緊,身體被按進他的懷里。他低低的喘息聲響起在耳邊,他的擁抱又溫柔又強勢,像一樹白梅紛紛揚揚落下,漫漫卷卷地鋪滿她的周身。 “江小滿,”他輕輕地笑,“好想你……好喜歡你?!?/br> 他的聲音含混地壓在喉嚨里,模模糊糊的,溫沉又好聽。 “我也是?!彼裨谒膽牙镎f,“好喜歡你?!?/br> 他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把下頜擱在她的發(fā)間。她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蒼白的臉色,“你睡一會兒吧?!?/br> “我不能睡?!彼涂攘艘宦暎拔以诘热??!?/br> 他睜開眼睛,望著營帳外,“我們幾乎是被軟禁了。倘若我此時睡著,恐怕真是回不去長安了?!?/br> “夫人,你幫幫我?!彼f,“不能讓人察覺我此刻的狀況?!?/br> “好?!彼c頭,抱住他。 她把內(nèi)力送入他的體內(nèi),替他修補破損的經(jīng)脈。他又閉上眼睛,輕輕地抱著她。一模一樣的兩股內(nèi)力匯到一處,奮力抵御著他體內(nèi)經(jīng)年累月的寒氣。 “這樣會好點么?”她低聲問。 “好多了。”他咳嗽著,極力抵抗翻涌的倦意,“你每次這樣幫我以后,我都感覺好很多?!?/br> “那我以后每天多抱你一會兒?!彼α艘幌?。 “這話顯得我好像別有圖謀。”他低笑一聲,又想了想,“也許我確實別有圖謀……我真的好喜歡抱著你?!?/br> “我也是?!彼÷曊f。 搖搖的火光里,他們彼此相擁,傾聽窗外風(fēng)雪的聲音。 不久后,有人在帳外長拜,“殿下,何大人有請?!?/br> 帳內(nèi),謝無恙平靜應(yīng)道,“好?!?/br> 他披衣而起,身邊的少女悄悄扶了他一下。他扣了扣她的手指,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等公羊先生的消息。” 帳前簾幕落下,他的背影消失,帳內(nèi)陷入安靜。榻上的少女托著腮,聽見營地上刻漏的聲音在響,默數(shù)著滴答的水聲,在心里計算時辰。 滴答,滴答,一聲聲流逝。 日上三竿,風(fēng)雪消停,一縷陽光落入帳內(nèi),照亮了案幾上散落的書卷。一名小廝為姜葵送來午膳,她獨自一人用了膳,謝無恙還沒有回來。 她隱隱擔(dān)憂起來。 陽光如瀑,灑了滿地。她靠近窗邊,撩開一線紗簾,緊緊握住她的長槍。 這時,一聲嘹亮的號角響起在天邊。 她舉目遠望,雪原盡頭揚起飛舞的煙塵。 一隊輕騎踏雪而來,滾起漫天飛塵。為首一名文士青衫峨冠,身邊的黑衣少年按刀在一側(cè),正是公羊渡與洛十一。 公羊渡立馬在大營前,抱袖作揖,朗聲道:“水陸轉(zhuǎn)運使在此,領(lǐng)一千輕騎來迎太子殿下?!?/br> 大營中央的軍帳內(nèi),一前一后走出兩人?;侍泳p衣輕裘,微微含笑,身旁跟著淮西刺史何全。何全臉色冷沉,與大營前的公羊渡見禮。 姜葵緩緩將長槍收起,抱起白麻布包裹走出營帳。 她陪在謝無恙身邊,不動聲色地扶著他,與他一同進入候在營外的馬車?yán)?,而后轉(zhuǎn)頭拉下車窗簾,擋下了落來的視線。 馬車徐徐駛?cè)牍俚溃魂犦p騎護在兩翼。謝無恙靠在車廂壁,閉上眼睛,微微地喘息。身邊的少女輕輕抱著他,運轉(zhuǎn)內(nèi)力送入他的體內(nèi)。 “你去了好久?!彼偷偷溃澳銈冊趲?nèi)說了什么?” “彼此確認(rèn)了是要殺的人?!彼α诵?,“想必他也是如此想法。” 他支起手肘,垂眸深思,“何全是余公公的學(xué)生,他要增擴兵權(quán),背后是北司宦官在支持。伯陽先生就任淮州刺史之時,尚能壓住此人野心,去年他回京之后,此人立即有了動作?!?/br> “淮西護天下餉道,為諸州軍事最重?!彼吐暤溃盎亻L安之后,我即刻回稟父皇,請求削淮州刺史兵權(quán)。” 她想了想,“他既然已經(jīng)興兵,定是決意逼請朝廷增擴兵權(quán)。你請削兵,淮西恐反?!?/br> “淮西已有反意,不若除之而后快?!彼届o道,“我私訪淮西一事已為人所知,北司在朝上必定會有動作,我們比比看誰快好了。” “至于現(xiàn)下……”他忽然側(cè)過身來,“夫人,讓我靠一會兒?!?/br> 猝不及防間,他的身形透支般一墜,“啪”地倒在她的身上。她怔了下,聽見淺淺的呼吸聲響起,他把腦袋埋進她的懷里,一下子睡著了。 她的雙手張開一下,只好無奈地抱緊他。她低下頭,笑了一下,湊到他耳邊,仿佛氣惱似的,“往我懷里鉆,你是不是故意的?” 馬車外,一道輕緩的馬蹄聲響起,隨即是一個清朗的文士聲音,“江少俠,可否讓我為殿下看一看傷勢?” “公羊先生請?!苯崎_車簾,“他已經(jīng)睡著了?!?/br> 馬車停在一棵烏桕樹下,公羊渡抱袖行禮,躬身進入車廂內(nèi)。姜葵讓到一旁,看他為謝無恙問脈,忽然好奇道:“公羊先生,今日大營外,你自稱為水陸轉(zhuǎn)運使。” “水陸轉(zhuǎn)運使是我在朝上的官職?!惫蚨尚Φ溃爸安m著你不說,是我的不對。我與殿下都知道對方的江湖身份。我們最初相識,其實是在官場,他極力舉薦,我便當(dāng)上了這個官?!?/br> 姜葵即刻回想起,“當(dāng)時在河上相逢,先生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他?!?/br> “是。我很少見到殿下易容后的模樣。我們之間的交往也大多以書信為主?!惫蚨深h首,“我雖然領(lǐng)了這個轉(zhuǎn)運使的官,但是很少去長安,大都在淮水一帶活動?!?/br> 他的神情黯淡一瞬,“前年興建的轉(zhuǎn)運糧倉,其實是我的主意。卻不料有人借這條路線私運軍械。” 姜葵又問:“先生的這支輕騎,是從何處來的?” “殿下遣洛十一給我送信,我連夜去宋州借兵,才有了這支輕騎?!惫蚨纱鸬?,“幸好趕來及時……否則以殿下的情況,恐怕支撐不了更久?!?/br> 姜葵慌了下,“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我稍后為他重新包扎止血,箭傷處理起來不難?!惫蚨赡袼尖猓爸皇撬@一路損耗極大,且沒有藥物可用,只怕又要昏睡很久?!?/br> 他接道:“水上是我漕幫的勢力范圍,我將跟船送你們到長安,一路上竭盡所能為殿下治傷?!?/br> “多謝先生?!苯卸Y。 公羊渡搖頭笑了笑,俯身查看謝無恙的傷勢。他命人送來一個隨身藥箱,取出一枚長長銀針,挽袖運轉(zhuǎn)內(nèi)力,點在謝無恙身上幾處xue位。 片刻后,他的神情略有些吃驚,“敢問江少俠,這些日子是否有人為他療傷?” “是我?!苯h首,“我與他師出同門,所學(xué)功法相同,我為他療傷已有月余?!?/br> “是了?!惫蚨沙了?,“他身上這種舊傷,本會日漸沉重。但我這次再見他,發(fā)覺他的傷勢與上次見面時相比,并未加重太多……說明有人在為他吊著命。” 身邊少女的眸光顫動,“他……有機會活下去么?” “這我不能保證?!惫蚨删従彄u頭,“恐怕要等回長安以后,去問那位常年為殿下治傷的沈藥師?!?/br> 姜葵深深作揖道謝,公羊渡連忙抱袖還禮。為謝無恙處理過箭傷之后,他重新翻身上馬。這支輕騎繼續(xù)一路前行,往淮水一座港口而去。 港口里一支船隊已經(jīng)等候多時。為首一座船上的大副江兆一躍而下,對著馬車“啪”地抱拳行禮,“先生!” 一旁的洛十一默了下,“馬車?yán)锏氖堑钕?。?/br> “此外,”他冷淡道,“殿下已經(jīng)睡著了。倘若吵醒他,怕是要罰俸一個月?!?/br> 江兆悄悄打了個寒戰(zhàn),跟在洛十一身后,躡手躡腳地幫忙扶起馬車?yán)锘杷娜耍退氪搩?nèi)休息。 搖櫓聲響起,伴著鼓枻茫茫,回蕩在暮冬的水面上。船隊徐徐起航,逆流而上,沿著淮水而行,經(jīng)由黃河,回到渭水。 旅途中,謝無恙始終沉睡著,沒有蘇醒的跡象。身邊的少女坐在他的床前,每夜抱著他為他療傷。他偶爾很輕地咳一聲,睫羽微微顫一下,蹭過她的頰邊,撓得她有點癢乎乎的。 她有時幾乎認(rèn)為他是故意的,可是低頭看他,卻發(fā)覺他猶在昏沉的夢中。 “太過分了?!彼托χ鴵u頭,“醒來以后,必定罰你?!?/br> 船隊行至黃河,早春悄然而來。 河岸白楊蒼翠滴綠,風(fēng)卷過早熟的小麥,翻起金黃的麥浪。遠處鴻雁在麥田間起落,牧童歌聲遙遙地傳來。 黃昏時分,遠眺可見鐘南山色。夕陽照在積雪的山上,漫山遍野一片流金,山下桃花連綿十?dāng)?shù)里,映著天空燦爛如霞。 “春天到啦?!贝锏纳倥p輕地說,“某人說過,等到兩岸都綠遍了,要去采早春的香草,釣渭水的鰱魚,燉好多魚湯給我吃?!?/br> 她支著手肘,捧起雙頰,望向沉睡的人。霞光從半開的窗外流入,在他的身上鋪了層淡淡的碎金,襯得他的面龐溫暖又明亮。 “你食言了?!彼锲鹱?,“不過沒關(guān)系,今年趕不及的話,明年春天再來,好不好?” 床上的人靜靜地昏睡著。她低著頭笑了笑,伸手?jǐn)n了攏他的被褥,然后趴在床邊,漸漸地睡著了。 一陣風(fēng)過,卷起床幔涌動。半透明的紗幔無聲垂落,輕輕地罩在床上,仿佛一團極淡的云霧,籠在沉睡之人的身上。 他的睫羽輕顫一下。 很慢地,他睜開眼睛。 他側(cè)過臉,望見床邊的少女。霞光翩然落在她的發(fā)間,透過輕薄的紗幔,投出一團朦朧的緋紅,仿佛早春般明媚美好。 “夫人。”他低聲喊,嗓音因為久睡而微微沙啞。 床邊的少女驀地醒來,唇瓣無聲地翕動,卻沒有開口說話。她幾乎撲到他的身上,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肩頭輕輕地起伏。 他大夢方醒,有些恍惚,聽見她的聲線微微發(fā)顫,“你睡了好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久?!?/br> “對不起?!彼p聲說。 他的手指動了一下,慢慢地抬起來,試圖伸手去抱她。忽然,他的眸光顫了一下,透著些許驚訝的神色。 “我忽然覺得……”他呢喃般地說,“好熱?!?/br> 他茫然地閉了閉眼睛,“好奇怪……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覺到熱了?!?/br> 第97章 發(fā)燒 ◎溫?zé)岬暮粑湓谒亩?。?/br> 晚風(fēng)從舷窗外吹來, 他輕輕打了一個寒顫,又喃喃地說著:“好冷?!?/br> 他的呼吸凌亂,攜著些許熱息, 撲到她的頰邊。她慌了起來, 探身過去, 跟他額頭抵著額頭,陡然察覺他的體溫很燙,“你好像……在發(fā)燒?” “我怎么會發(fā)燒……”他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江小滿……我好難受……” 她匆匆試探著他身上的溫度, 發(fā)覺他的每一寸肌膚都guntang。他的體溫原本比她的低許多, 此時卻升得很高。他燒得神思混亂, 聲音含混地念著她的名字,“江小滿……” “我去喊公羊先生?!彼艁y地說,“你等等我,我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