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戀太子妃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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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溫順地說,“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自己嘗一口?” 他的目光誠懇,她夾了一筷子,吃到嘴里,下一刻嗆著了。 “謝無恙!”她瞪著他,“不好吃你不能直接說嗎?” “很好吃的?!彼p笑著,“咸甜口,挺特別。” 有種魂魄出竅的特別。 “那你全部吃完!”她忿忿地把面碗塞進他手里。 他溫和地接過,慢慢吃完了。她滿臉震驚地望著他,他抬起頭笑了笑,“夫人做的,恰好是我喜歡的口味?!?/br> 她悶不做聲地收了碗,塞了一塊糖到他的口中。他輕輕含住,安靜地低著頭,半垂著眼瞼,似是在思索什么。 “夫人?!?/br> 片刻后,他抬起頭,望向她,試探著,斟酌語氣。 “……你是不是在瞞我什么?” 作者有話說: 小滿:(小貓咪警覺)…! 第83章 悄悄 ◎勞煩夫人?!?/br> 她收拾面碗的動作一剎。 “嗯?”她低著頭問, 尾音微顫。 “我最近覺得有點奇怪。”他歪著腦袋,“自從那一日我受傷落水,醒來以后你就對我特別好?!?/br> 頓了下, “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埋頭繼續(xù)收拾。 他想了想, “你愿意給我喂藥, 允許我和你一起睡覺,每日都給我塞糖,你居然還主動讓我抱你……” “我不是說過嗎?”她仍舊低著頭,“那次你傷得好重, 至今也沒完全好, 我看你是病人, 就對你好一點嘛。” “可是,”他思忖著,“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身邊的少女陡然給他來了一記手刀, 啪地一下打暈了他。 他的腦袋一歪, 倒進她的懷里。她抱住他, 低著頭, 把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垂眸凝望他睡熟的面龐,很輕地笑了一下。 “閉嘴啦, 睡一下?!彼偷秃叩? “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俯身對他下令,“謝康,你醒來以后最好忘記方才的對話。” 午后的陽光落來, 綴在他長而微卷的睫上。她用下巴輕蹭了他的臉頰, 附耳對他悄聲說:“你還沒準備好讓我知道你的秘密?!?/br> “……等哪一天你自己想說了, 我要你親自告訴我?!?/br> 謝無恙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少女托著腮看他,無聊地把玩著一縷他的頭發(fā)。 一見他睜開眼睛,她立即問道:“你還記得什么?” “唔?!彼Ь氲叵肓讼?,“……我想問你什么來著?” 又是一記手刀,十分溫柔地打暈了他。 他第三次醒來時已是黃昏。 一抹霞光晃晃悠悠飄進殿里,在身邊少女的發(fā)絲上落滿了星閃的碎金。她的肌膚雪白,襯著微金的光芒,瑩然如玉。 他迷迷糊糊望向她,聲音里滿是朦朧睡意,“夫人,幾時了?” “將過哺時?!彼哪抗饫镉行∝堃粯拥木X,“你可還記得你睡著前干了什么?” 他倦倦的,“吃了碗面?夫人,你的手藝真的很特別?!?/br> 她低哼一聲,伸手拉他,“到晚膳的時辰了。你這一日真是吃吃睡睡的。” “真好?!彼p輕笑著,任她拉自己起來。 兩個人坐在食案前用過晚膳,謝無恙思忖片刻,對姜葵說:“我們今晚去見我母妃吧?!?/br> “不裝病了?”她問。 這些日子里,謝無恙天天裝昏迷不醒。一輪又一輪的人都來探望過他,他裝成一副昏睡的模樣,連御醫(yī)也瞧不出破綻,只道他是重傷未愈、醒不過來。 “裝?!彼α艘幌?,“換個法子裝。” 半晌后,兩人齊齊凝視著顧詹事推來的一把木輪椅。 “你要干什么?”姜葵小聲問。 謝無恙抵著下頜,思索一陣,抱了一卷毛毯鋪在木輪椅上,動作干脆地坐了上去,然后往自己的膝間又壓了一條絨毯,捧著銀葉小暖爐,抬起頭望向身邊的少女。 “勞煩,”他溫和地微笑,“夫人推我?!?/br> 淡淡的燭光籠在他的周身,使得他的氣度華貴而端靜。他低咳幾聲,理了理膝間的絨毯,捧住掌心的暖爐,動作自然又儒雅,正是一副大病初愈的貴公子模樣。 “你裝起病來還真是十分在行。”她輕哼一聲。 “嗯?!彼偷托Φ?,“深諳此道。” 當夜,東宮傳出消息,皇太子受傷落水、昏睡多日后,終于漸漸醒轉。 姜葵推著謝無恙先去太極宮面見天子,而后又一一見過趕來拜訪的官員與友人, 謝無恙坐在木輪椅上,始終溫文爾雅,時而微笑頷首,時而稍稍傾身,時而回頭與自己的夫人低聲交談。前來刺探的談話者探不出他這“重傷”的虛實,敬他愛他的官員則為他遇刺一事深感憤慨。 岐王謝玦攜著岐王妃裴玥也來了,兩對夫妻心照不宣地表現(xiàn)出一派和睦。謝玦一面對自己的皇弟噓寒問暖,一面暗自揣測著他的情況。這些日子里,他承受的壓力不小,時刻關注著東宮的一舉一動。 一應事畢,夜色已濃。姜葵扶著謝無恙上了馬車,面對面坐在車廂里。車轱轆帶著他們前往德妃的承安殿,一路上雪落紛紛,樹影斑駁。 謝無恙輕輕打著呵欠,有些疲倦地倚在車廂壁上,側過臉望向窗外的雪景。姜葵看了他一會兒,察覺到他神色有些懨懨,大約是因一夜的應酬而略乏了。 “你是第一次坐輪椅吧?”她小聲問道,“很不熟練的樣子?!?/br> “第一次?!彼÷暬卮?,“以往裝病沒試過這個道具?!?/br> 他低笑了一下,“不過我還蠻喜歡的。連路都不用走,夫人推著我。” “你真懶?!彼u價道。 他笑了笑,閉起眼睛,隨意地往后一靠,“辛苦夫人了?!?/br> 她悄悄觀察著他。他放松下來,卸去偽裝,支起手肘倚坐在窗邊。 風吹星落如雨,落滿他的眼角眉梢。他的身上有一種散漫又慵懶的氣質,襯著那張骨相清絕的臉,仿佛一位流連煙火的謫仙。 被貶謫的原因是醉酒誤事的那種。她想著,笑了下。 少女一聲淺笑,清亮動聽,脆生生的好似玉質的鈴響。 “嗯?”他聽見,“你在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民間都說天家諸子都是小神仙來的?”她解釋道,“我覺得你好像那種沾酒就醉的笨蛋小仙,一不小心掉到了凡間來?!?/br> “我才不會沾酒就醉?!彼麘械锰а?,信口胡謅,“我酒量很好的,你又沒見過?!?/br> 他想了想,“而且,如果我真是掉下來的,一定是故意的?!?/br> “因為,”他輕輕笑著,“真的很喜歡這個人世間啊?!?/br> 他懶洋洋的,因為很累了,沒有刻意裝成那個端莊持節(jié)的皇太子。她歪著頭看他,罕見地在他身上看見他這副模樣,隨性又灑脫,疏狂且放曠。 “即便有很多人想殺你么?”她忽地低落。 沒說出口的話是:即便知道從出生那一日起,就注定活不過弱冠之年么。 “也有很多人想救我啊。”他淡淡笑了下,“例如夫人你。” “你和如珩,到底想做什么?”她輕聲問。 只剩下一年時間,也要拼命去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很簡單也很復雜?!彼虼巴?,“簡單來說,就像我跟你說過的那樣,奪回北司兵權,重歸南衙執(zhí)掌?!?/br> “宦者監(jiān)軍政于外而封疆危,宦者統(tǒng)禁兵于內而天子危?!?/br> 他一字一頓,“兵,不是天子之兵,而是天下之兵。法,不是天子之法,而是天下之法?!?/br> “這是我所信的?!彼鹣骂M,“我的時間太短了,看不到海清河晏,看不到天下清明,只想在走之前,盡綿薄之力,做一點什么。” 頓了下,他輕聲說:“我的夢想……是太平盛世?!?/br> 接著他笑起來,“聽著很笨蛋的一個夢想吧?” “才沒有。”她搖搖頭。 而后,她靜望他,認真道:“我也是?!?/br> “不愧是我的夫人?!彼p輕笑著,“兩個笨蛋走到一起?!?/br> 她哼了聲,接著問:“所以你和如珩要做的是?” “嗯,夫人,你知道,”他解釋道,“朝堂之上看似波詭云譎,手段不過唯二而已。其一是‘言’,無非上奏、議事、面圣、說動君心。至于其二么……” 他停了一下。 “‘殺’?!?/br> 她心里微微一驚,“所以你們是要……” “嗯?!彼c頭,“籌劃已久,年尾動手。” “原本還要更多時間?!彼吐暤?,“但是我沒有了?!?/br> 這是極隱蔽的謀劃,他絲毫不瞞她。她下意識地拉了窗簾,他望著她,笑了笑,“別擔心,我一直在注意著。這條路上無人。趕車的亦是心腹之人。” “你們膽子真大。”她低低地說。 “朝堂上的事就是這樣?!彼p聲說,“簡單又殘忍?!?/br> 他抬眸,認真道:“夫人,我同你說此事,也是請你助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