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山青黛在線閱讀 - 千山青黛 第85節(jié)

千山青黛 第85節(jié)

    “陛下不欲臣提從前事,但臣還是斗膽要從前事講起。年初公主來我那里,確實受了極大委屈,一切全是臣家之過,此事我至今想起仍覺歉疚,臣那侄兒應也如是,在公主離去后,多方尋找,從甘涼出發(fā),一路輾轉,尋到了公主舊居,無果,告身限期逼近,無奈之下,只能暫時中斷尋人,轉而入京。隨后,也是機緣巧合,竟叫他得以和公主在長安再遇。”

    “臣記得清楚,當時他寫信給臣,目的,固然是為了告知臣此事,好叫臣放心,但在他來信的字里行間,臣還是讀出了無限的歡欣之情?!?/br>
    “陛下,臣的侄兒自八歲失祜后,便到了臣的身邊,可以說,是在臣的眼前長大的。他性情沉郁,遇事持重,于少年人最難把持的‘情’之一字,也是清謹律己,從無半點掛心。多年以來,臣是第一回感知,他竟會為了一人牽腸掛肚至此地步,乃至完全被她左右心緒。自那一日起,臣便明白了,臣的這個侄兒,他的心中已是有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還是畫師身份的葉小娘子。”

    “不瞞陛下,當時臣的心中,喜憂各半。喜的是臣本以為或將孤絕一生的我裴家二郎,終于有了意中之人,憂的,卻是他口拙言訥,心事又重,怕是不知何為好逑之道。后來臣獲悉陛下計劃蒼山之行,猜想小娘子或也同行,于是叫何晉來,除代臣送告罪書,也想叫他替臣留意著些臣侄舉動,以便臣有所準備。臣是萬萬沒有沒有想到,小娘子的身份原來如此高不可攀。曉得公主歸朝的消息后,臣本也徹底絕了念頭,然而思前想后,始終還是放不下去?!?/br>
    “婚姻者,人之大倫也。我裴家的子侄輩里,如今只剩他一人了,他又心系公主,臣不為他著想,誰為他著想?臣不為他盡到心力,將來去了,如何面見他地下的父母?”

    “方才陛下問他自己是否知曉,實是公主歸朝太過突然,臣知道得晚,待臣欲與臣侄商議,他又被陛下派出去辦事了。臣本打算在他歸來后議事,然而獲悉另外幾家大人皆已派來求婚使,臣不才,為表臣家誠意,先行也趕了過來,代臣侄向陛下表明求娶公主之心。等臣侄回來,知臣已代他向陛下提親,定會欣然從命。”

    “陛下,臣也知,此次求親的另外幾人,皆是英俊兒郎,又無不身份高貴、家世不凡。臣自知臣侄遠不如他們。但論對公主的赤誠之心,臣侄絲毫不遜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故臣斗膽,此行除拜望陛下,也冒昧代臣侄向公主求婚,懇請陛下裁酌,給臣侄一個機會。”

    裴冀的這一番話,講得令人動容。皇帝的唇角緊緊地抿了起來,神色游移不定,正這時,伴著一陣輕微的步足之聲,一道聲音說道:“裴公有心了?!?/br>
    裴冀轉頭,見是公主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向著自己斂衽行了一禮,道:“裴公對子侄后輩的殷殷之心,叫我甚是感動。我又何來如裴公所言這么好,如此過譽,叫我很是慚愧。裴公代裴郎君傳達的一番心意,我收到了,陛下定也會鄭重考慮。裴公請起。”

    裴冀趕忙還禮,又見公主向著座上始終一言不發(fā)的皇帝行一拜禮:“阿耶,也不早了,裴公遠道而來,今夜想必也困頓了,你們君臣若還有別話,何妨明日再敘?”

    皇帝目光在公主的臉上轉了幾圈,面上露出些隱隱的不快之色,終還是忍了下去,唔了聲,喚趙中芳入內,引裴冀下去安頓。

    裴冀再次叩拜過皇帝,這才隨趙中芳退了出去。絮雨依舊親自送行,送出清榮宮,裴冀再三地辭謝,絮雨方停在宮門之外,目送他隨趙中芳沿宮廊離去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轉身向里行去。

    皇帝人依舊在方才接見裴冀的外殿里,雙手負后,獨自在殿內慢慢地踱來踱去,聽到絮雨返回,叫他去安歇的聲音,停步,側目望來:“你怎不送他到住處,再服侍他安歇下去?”

    顯然,皇帝這是對女兒方才敬護裴冀的態(tài)度感到不悅。

    絮雨一笑,上來扶著他,一邊伴著,慢慢往寢殿去,一邊道:“阿耶你這話說的!年初我去甘涼,裴公待我親厚無比,如同親女。如今他遠道而來,我送送他而已,怎就惹得阿耶如此不快了?”

    皇帝哼了一聲,總算不再就此說話了,然而面色依舊帶著幾分不豫,直到絮雨將他送到榻前,又和楊在恩一道服侍他就寢,他仍是眉頭緊鎖,忽然道:“你們都出去?!?/br>
    “嫮兒留下?!?/br>
    楊在恩便知皇帝是有話單獨要和公主說,急忙應是,帶著剩余人一道退了出去。

    “阿耶有話,但說無妨。”絮雨站在皇帝面前,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半晌又不發(fā)聲,輕聲道。

    “裴冀今夜為他侄兒向朕提的事,你如何想?”皇帝終于發(fā)問。

    “阿耶何妨考慮?!毙跤陸?。

    皇帝大約沒料到女兒應得如此之快,起初一怔,接著,面上再次露出不快之色:“裴冀是裴冀,裴二是裴二!嫮兒你難道連這也分不清楚?”

    “阿耶,你這回叫裴二去清肅陳思達余黨,自然是出于他身份的考慮,看中他對昔日神虎軍散在各處的舊部的號召力,叫他去,事半功倍,這沒有錯。但阿耶你又派袁值充監(jiān)軍使!阿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還是那句話,你這樣對他,如何能叫他真正效忠朝廷,臣服于阿耶你?”

    皇帝噎了一下:“阿耶自有考慮,你不必管!”

    “阿耶,你撤了監(jiān)視他的人吧!”

    絮雨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

    “你不是想要一把收他的刀鞘嗎?何妨就由我來做阿耶的刀鞘?!?/br>
    皇帝用吃驚的目光望了她片刻,才終于好似反應了過來。

    “你是叫阿耶將你賜婚給他,以示阿耶對他的信任和恩澤?”皇帝雙眉立刻緊皺,緊跟著便是搖頭。

    “嫮兒!是你朕唯一的女兒!裴二他就算再如何能干,將來再如何能做國之重器,在阿耶這里,十個他也是比不上你!”

    皇帝頓了一下,想起從前那夜在城東郊野亂葬崗里的一番對話,目光變得愈發(fā)陰沉起來。

    “阿耶實話和你說吧,阿耶曾經早早就給過他機會了!阿耶曾親口問他,能不能守護你的一生,你猜他是如何答復的?他竟然不應!”

    “阿耶憑什么把你嫁給一個連口頭許諾都不肯給的男子?就因他那伯父來求婚,便將你賜婚給他,好叫他往后輕看于你,以為我皇家擇婿,非他不可?”

    皇帝越想越氣。

    “阿耶知道你喜歡此人,那又如何?你莫犯糊涂!天下的好兒郎多的是!朕看那個蘭泰就很不錯!至于裴二,他可以不忠于朕,只要他沒有做出對我朝不利的舉動,不犯事,朕什么都可以忍,何至于要將你強嫁給他收買他心!”

    “此事你不用多想了!”皇帝重重拂了一下手,斬釘截鐵地道。

    比起此刻情緒激動的皇帝,絮雨反倒顯得極為沉靜。

    “阿耶,女兒確實喜歡裴二,愿意和他共度一生,這一點,女兒并不否認。但阿耶若以為女兒是因今夜裴冀到來而倉促做出如此決定,那便錯了?!?/br>
    她迎上皇帝投來的兩道驚疑目光。

    “他為何對阿耶心存芥蒂,阿耶你又為何總是防備著他,個中內情,阿耶你想必比我更是清楚。我又何嘗不知,我在當中,未必就能起到多大作用。但當日,從我告訴阿耶,我想好了愿意回朝做公主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做好身為公主當承擔的一切的準備。”

    “我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我想做什么,我非常清楚。我愿意給裴郎君一個機會,因這也如同是給我自己機會。我只懇求阿耶,答應我一件事,等到到了阿耶認為合適的那一天,一定要為裴大將軍和八百烈士追功,還他們以配得的身后之名,令他們的子嗣后裔老有所養(yǎng),少有所依,在天下人面前昂首挺胸,因逝去之人的功業(yè)而驕傲?!?/br>
    “那不是阿耶你施下的天恩,那是朝廷,是阿耶你欠他們的!”

    她說完,向著坐在床榻上的皇帝跪了下去,叩首。

    皇帝定定地看著鄭重跪拜在自己腳前的女兒,慢慢地,仿佛一只xiele氣的球,在靜默了片刻后,面上露出了遲疑不定的神色。

    “嫮兒,你——”

    他頓了一下,神情里依舊透著不甘,“你自己也是看到的!那姓裴的小子又臭又硬!你叫朕就這樣答應裴冀之求將你嫁他?朕實在是……”

    “不用阿耶你強行賜婚,此也絕非我意?!毙跤暾f道。

    “嫮兒你是什么意思?”皇帝不解地看著她。

    “眾家不是一齊來向阿耶表求婚之意嗎?”

    “女兒方才也說了,只是給他一個機會。到時,他自己若是放棄,女兒自然也不強求,從今往后,再不會提此事半句?!?/br>
    她沉吟了下,說道。

    ……

    十來天后,裴蕭元在袁值的旁監(jiān)下,將用來臨時調遣天寧軍的兵符歸還,并匆匆返回蒼山之時,時令已是八月底了。

    這一趟差,過程算是順利。

    陳思達有個本家兄弟,名陳思榮,在齊州任節(jié)度使,陳思達本是要奔去齊州共同謀事的。除此,魏州節(jié)度使劉昌,這些年與陳家兄弟私交不斷,而劉昌從前也是神虎軍下的一名副將。

    這些年,陳思達百般籠絡劉昌,又令陳思榮與其結成兒女親家,從而將兩家緊緊綁在了一起。此次陳思達兵變失敗后,朝廷命陳思榮入京,陳思榮知自己若去,必是死路,一邊尋借口拖延,一邊暗中聯(lián)絡劉昌,擬以擁戴景升朝的皇太孫李延為旗號,興兵起事。

    當年的神虎軍下,多驍勇善戰(zhàn)之將,劉昌便是其中一個。

    和陳思達不同,他對裴固向來忠誠,當年實是情勢所迫,隨大流而為之,加上陳思達這些年在朝堂里地位顯赫,與太子柳策業(yè)等人往來叢密,他為身家前途之計著想,自然不能不依附。但每每想到從前戰(zhàn)死的裴固和那八百同袍,心中便有些慚愧。這回收到陳思榮的起事之約,吃驚之余,難免猶豫。從之,實非他的本愿,若是不從,兩家已是密不可分,又怕朝廷容不下他。正舉棋不定之時,意外得見潛來的何晉,這才得知,朝廷派來催拿陳思榮的欽使竟就是自己當年的舊主之子。何晉轉達裴蕭元之言,勸他懸崖勒馬,勿鑄大錯,并保證,只要協(xié)助肅清陳思榮等余黨,朝廷必不追究他從前與陳家兄弟的關系。

    劉昌雖在地方任職,但早也聽聞裴蕭元之名,何況他的身份擺著,既來勸降,立刻不再猶豫,當即聽從,秘會裴蕭元,納頭下拜,隨后,假意應允陳思榮起事,穩(wěn)住對方后,領著兵馬與裴蕭元暫時接管的一支天寧軍匯合,一舉將陳思榮及其黨羽全部捉拿并誅殺。

    解決這件事后,裴蕭元便馬不停蹄地踏上返程。

    他之所以如此急著返回,是因已經得知伯父裴冀也去了蒼山,怕晚了,來不及見面,他便又要返回東都。如此一路緊趕,終于在八月底的這一日傍晚,于蒼山下的驛館,見到了裴冀。

    他到的時候,裴冀正與寧王在驛館后的一處林泉旁對弈,崔道嗣在一旁觀棋,頭系鹿巾,作隱士打扮,看去仙風道骨。李誨領著兩名童子取泉煮茶,青頭忙著在爐前扇風燒火,少年郭果兒則腰帶佩刀,靜靜地候立在路口的一株古木之下,看到他現身,急忙邁步上來拜見。

    夕陽穿過林頭,剩一片稀疏斜照。在潺湲的泉流聲中,間或響起一二道棋子敲落在石盤上的聲音。此景閑逸得叫裴蕭元一時不敢靠近,唯恐驚擾當中之人,示意郭果兒噤聲,但發(fā)出的些微聲響還是驚動了人。李誨抬頭望來,面露驚喜之色,輕呼:“師傅回了!”

    他的聲音驚動寧王等人,紛紛轉目看來。裴蕭元這才走了過去,一一拜見。寧王和崔道嗣知裴冀若不是在等他,早已動身回東都了,今日他人終于回來,短暫寒暄幾句,便結伴離去。

    李誨自然也是懂眼色的,親自送上茶后,也立刻帶著人避開了。

    裴蕭元已有半年未見伯父了。

    半年時間而已,確實不長,但于他而言,有時回想種種經歷,總覺漫長得仿佛已經過了半輩子。又或許,是他自己的緣故,看眼前的伯父,也總覺得他好似比年初在甘涼分開之時顯得更是清瘦了。

    “侄兒今日才回,叫伯父久等了?!?/br>
    裴蕭元上去,低頭便要跪拜尊長,被裴冀阻止,扶起他,端詳了下他的樣子,見他風塵仆仆,問了幾句路上情況,得知他只用了六七天便走了原本十來天的路,從齊州趕了回來,不禁目露心疼之色,責備了幾句,說完全不必如此匆忙,這回自己來,得到皇帝恩待,并未規(guī)定返回之日,他完全可以慢慢行路,自己多等個幾日,也是無妨。

    “侄兒是急著想見伯父的面,所以行路稍快了些。侄兒不累?!迸崾捲χ忉屃艘痪洹?/br>
    裴冀看著他,目中閃著慈色,最后笑著搖了搖頭,隨即領人坐到方才與寧王對弈的石桌之前,開口詢問齊州之事,聽裴蕭元講述完畢,點頭:“順利就好。那劉昌我也有印象,總算他還知迷途而返。這回的事,你做得很好。”

    “侄兒何來的尺寸之功,全是仰仗父親余威而已?!?/br>
    裴冀見侄兒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這一句話,頓了片刻,含笑道:“你父親的余威固然是在,但你自己亦是出類拔萃。不是伯父自夸,莫說年輕一輩,便是放眼整個朝堂,我看你也是不遜于人。不必過于妄自菲薄?!?/br>
    裴蕭元微微一笑:“多謝伯父夸獎?!?/br>
    裴冀親手為侄兒斟茶,裴蕭元見狀,忙起身搶奪,裴冀道:“無妨,這里沒有外人,就讓伯父替你倒杯你那徒兒煮的茶水又能如何。”

    裴蕭元停下,縮回手,轉到近旁溪邊,俯身洗凈雙手,一并掬泉,凈了下面。在除去路上沾惹來的風塵后,他回來端坐,雙手端起茶水,飲了一口。

    裴冀望著他道:“伯父此行來蒼山,除為探望陛下病況,另外也辦了件事?!?/br>
    “伯父已在陛下面前,代你正式向公主求親了?!?/br>
    裴冀的面上帶笑,聲音很是平靜,仿佛這是再尋不過的一件事。

    裴蕭元的面上掠過一道復雜難辨的神色,分不清是欣喜還是驚異,抑或更是帶了幾分迷惘之色。他那一雙因為常年掌握兵器而生滿刺繭的雙手就這樣端著茶盞,凝固在半空,片刻后,人才動了一下,緩緩放落茶盞。

    “伯父——”他略帶幾分艱難地出聲,嗓音有些干澀。

    “侄兒不明白,伯父為何如此行事?”

    “你還是和年初時的心情一樣,不愿娶葉小娘子嗎?”裴冀反問了一句。

    裴蕭元面上登時露出異樣之色,一時間,似有無數的言語紛爭著就要出口,然而最后,他什么都沒說,雙目落到布在石桌的殘棋上,只道:“伯父何必明知故問。她已經不是葉小娘子了?!?/br>
    “是,”裴冀點頭,“她確實已不是當初的葉小娘子了,但對于知道她的人而言,區(qū)別很大嗎?二郎你會因為她如今變作公主,便由愛轉嗔,不復相見?”

    細汗自裴蕭元剛洗干凈的額面上滲出。他顯出幾分局促的神色,仿佛有芒刺正在扎背。

    “我自然不會?!彼麘馈?/br>
    “但她既成為公主,又豈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我知伯父你是為了我好,但這回和上次不同……”

    他頓了一下,抬手,揩了下額頭的汗,隨即用稍稍加重的語氣,說道:“倘若前些時日我在的話,我是不會答應伯父為我到陛下面前提這種事的?!?/br>
    “你倒也不必如此過慮。”裴冀應道,“我看圣人對你也是怨氣沖天的,未必就愿意應伯父之求,將公主許你。”

    裴蕭元抬目,望向對面。

    “這回和前次為你定親不同。伯父之所以替你求親,完全是為公主的緣故?!?/br>
    “二郎,你捫心自問,如公主那樣的女子,倘若她被人求走,作了他人之妻,你當真不會抱恨終身?”

    “你是我?guī)Т蟮?,我知你心事太重,顧慮什么。我是怕你將來追悔莫及,所以趁陛下還沒做好決定,為你爭一個可能的機會,如此而已。最后成或不成,不在我是否為你提親,在你自己?!?/br>
    夕陽慢慢地從林頭后下墜,天光仿佛瞬間籠罩了一層暗沉的夜光,有歸巢的鴉雀開始在周圍盤旋,發(fā)出陣陣噪鳴之聲。

    裴蕭元便端坐在這片濃重的暮影里,雙目望著面前的殘棋,身影凝定。

    “伯父。”良久,他再次緩緩抬目,望向裴冀。

    “當年北淵一戰(zhàn),皇帝究竟是否元兇?伯父你又知道多少?”

    “這句話,侄兒早就想問了,可否請伯父如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