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鶯時[[先婚后愛]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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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了一會兒,柳拂嬿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語氣?很輕,像一片漂浮在空氣?里的蒲公英。 如果不想回答,可以很輕易地放任它被?風(fēng)吹散。 薄韞白?終歸還是應(yīng)了聲?,說話時沒有回頭,只?留下一個清落的背影。 “……上?次見面,還是兩年前?!?/br> 天?色黯淡,氣?溫微寒,男人語調(diào)低沉,仿佛一張枯黃發(fā)脆的信紙。 就在連柳拂嬿都有點受不了這?種蒼涼氣?氛的時候,太陽總算出來了。 公路空曠,視野盡頭燃起第一束火燒般的光。 光芒將他漆黑的長睫染成了金色,男人嗓音微啞,語氣?很隨意,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也?是搞突然襲擊。我當(dāng)時在丹麥出差,她忽然一個電話打過來,說生?日快樂,然后發(fā)了個定位給我?!?/br> “我不得不跟當(dāng)時的合作伙伴道別,當(dāng)天?飛到?了南法?!?/br> “然后呢?你就和你mama一起過了生?日?” 柳拂嬿不禁摸了摸腕上?的手鏈,話音里有種不自知的向往。 “算是吧?!北№y白?道,“她給我訂了個冰激凌蛋糕,上?面畫著我十三歲的時候,最喜歡的超人圖案?!?/br> “ 其實這?次的情況也?和上?次一樣。 昨晚在巴厘島,陸?zhàn)ńo薄韞白?發(fā)了條新婚快樂的短信,以及江闌機場的定位。 車子即將駛到?目的地,薄韞白?好像有些?心神不定。 男人眸色沉沉,修長手指輕輕叩了幾下扶手,聲?響旋即被?溫潤的真?皮吞沒。 “你看過她的人物報道嗎?” 冷不丁問完這?句,他又反應(yīng)過來,低聲?笑?了笑?。 “應(yīng)該沒看過吧。” 畢竟當(dāng)時請她吃飯的時候,柳拂嬿連他那么大一個花邊新聞都不知道。 這?種經(jīng)歷對薄韞白?來說很少見。之前由于各種原因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女孩們,大多都對薄家的地位資產(chǎn)了如指掌,就差把他家的族譜背下來了。 不像她。 自打第一次見面,就是別無?所求的姿態(tài)和語氣?。 “她是業(yè)內(nèi)公認最擅長奇襲的企業(yè)家?!北№y白?補充道,“見兒子也?是。” 柳拂嬿不知該說什么,溫吞地點點頭。 如果那時候,她就能預(yù)料到?半小時后發(fā)生?的事情,她一定會深有同感地補一句:“見兒媳婦也?是。” 車子在郊區(qū)的一座小洋樓前停下來,薄韞白?謝過司機,走下車。 小洋樓并不奢華,地處偏僻,墻皮灰舊,也?沒有密碼門鎖,得用鑰匙開門。 薄韞白?將鑰匙插入鎖眼。 打開門的瞬間,頗有年代感的客廳映入眼簾。 被?書?籍和雜物壓到?變形的書?柜,角落里枯脆泛黃的文件堆。書?桌上?擺著黑黝黝的大肚子顯示器,腳下是陳舊的電腦機箱。 餐桌坑坑洼洼,缺了一角,又被?圓潤的保護條包裹起來。 墻上?貼著奧特?曼圖案的身高尺,從一米二開始,零零星星分布著記號,記號旁標(biāo)注著掉色的日期。 這?分明是個陌生?的地方,柳拂嬿卻忽然感覺到?,有許許多多凝結(jié)在歲月里的情感和記憶,帶著浩大的力量,撲面而來。 這?一定是一棟發(fā)生?過許多故事的房子。 她一時走神,沒注意到?,房間正中那位背對著她的女人,從辦公椅上?轉(zhuǎn)過身。 仍是那副漂亮到?凌厲的眉眼,保養(yǎng)得極好,看不出真?實年齡。 一身克萊因藍,氣?質(zhì)沉郁又凜冽。舉手投足干脆利落,充滿了大女人的氣?場。 “嗨,小嬿老師,又見面了?!?/br> 特?蕾茜,或者說陸?zhàn)?,坐在辦公椅上?揮了揮手,朝柳拂嬿一笑?。 柳拂嬿怔在原地。 她過了好一陣才想起要叫人,可那個陌生?的稱呼卡在唇邊,一時有些?叫不出口。 陸?zhàn)ㄠ坂鸵宦?笑?了。 “就像之前那樣,叫我tracy就行,不用整那些?虛的?!?/br> 第25章 小話梅 “什么意思?” 見到?這個場面, 薄韞白發(fā)覺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他目光掃過兩人,清矜眸底掠過一絲怔忡,有些難以置信。 “你們之前就認識?” “小嬿老師救過我,還帶我逛校園呢?!标?zhàn)ㄐχ?說, “就前幾?天?!?/br> “……”薄韞白無奈, “你前幾?天就回來了??” 柳拂嬿也很震驚。她迅速回憶了?一遍當(dāng)時的事情,排查自己有沒有說漏嘴的情況。 應(yīng)該沒有。 得出這個結(jié)論, 她才心?下稍安。 不過, 想起自己當(dāng)著?人家親媽的面,還用了?一幅畫比喻薄韞白, 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然后又去?了?一趟云珀見老朋友,昨天才飛回來?!标?zhàn)ㄕZ調(diào)輕快。 她抱著?手臂站起來,欣賞地看著?柳拂嬿,笑意漸深,那副略帶凌厲的眉眼也柔和下來,多了?幾?分?親近。 “挺好?!彼@才看回自家兒子, “這么多年,你書法上沒長?進, 挑愛人的眼光倒是很不錯。” “……我進了?江闌書法協(xié)會?的?!?/br> 薄韞白提醒她。 “現(xiàn)在的書協(xié)哪比得上三十年前。”陸?zhàn)〒u搖頭, 嘆息一聲?。 “不過現(xiàn)在這年代, 也是有很優(yōu)秀的年輕人在嘛。我看小嬿老師的畫,有名家之風(fēng)?!?/br> 柳拂嬿微微臉紅:“您謬贊了?。” “我這人從不說客套話的?!标?zhàn)◥蹜z地看著?她, “我把你當(dāng)女兒, 你可不許再跟我客氣了?啊?!?/br> 太陽漸漸升高?,淡黃色的光線斜照入戶, 映亮了?空氣里浮動的小顆灰塵。 房間里彌漫著?一種陳舊又溫暖的氣味,有點像燃燒后的松木, 再拋入幾?顆被烤化的葡萄干。 三人在茶幾?前坐定。 陸?zhàn)ǘ顺鰜韨€偌大的黑色茶盤,上面叮呤當(dāng)啷摞著?三個茶杯。 她用手背拍了?拍薄韞白:“去?,去?洗茶具,再燒壺水。” 薄韞白挽了?挽袖口,接過茶盤站起身。 見狀,柳拂嬿也想跟著?過去?:“我也幫忙洗?!?/br> 陸?zhàn)ò醋∷?,笑瞇瞇道:“活兒讓他干。你在這坐著?,陪我聊聊天?!?/br> 說著?又從茶幾?隔層里拿出一大袋蜜餞,嘩啦啦倒進盤子里,推到?柳拂嬿面前。 “愛吃話梅嗎?” 陸?zhàn)ㄏ韧约鹤炖飦G了?一個:“還是說你們年輕人,更喜歡什么芒果干、草莓干那些?” “話梅也愛吃的。”柳拂嬿說,“酸酸的,比較解膩?!?/br> “我也愛吃酸的?!标?zhàn)ㄐπΓ寄咳岷蛶?分?,用下巴指了?指薄韞白的方向。 “懷他的時候,有好長?一陣兒,我每天都要吃一大盒話梅?!?/br> “我不信酸兒辣女那一套,就盼著?生個可愛的小女兒,給她起個小名兒叫小話梅?!?/br> “誰知道是個男的?!?/br> 說到?這兒,陸?zhàn)ㄆ擦?撇嘴,挺嫌棄的樣子。 柳拂嬿笑著?應(yīng)了?一聲?,也朝薄韞白的方向望過去?。 水聲?潺潺,陶瓷茶器相互碰撞,清脆得玎玲作響。 單聽這聲?音,仿佛春日也染上了?幾?分?盛夏的清涼。 男人手指修長?,洗刷著?純黑光潔的瓷杯,有種叫人挪不開眼的美感。 他脫掉了?外套,內(nèi)里是一件休閑款的襯衫,簡約的純白色,沒有其他紋樣。 偏窄的袖口卷到?小臂,愈發(fā)顯得男人肌rou輪廓清勁。 淡青色筋脈微微鼓起,在冷白皮膚上蜿蜒出有力?的輪廓。 她還是頭一回見薄韞白這樣。 一向清矜桀驁的公子哥兒,倒完洗潔精再刷茶杯,渾身也落滿了?煙火氣。 余光覺察到?陸?zhàn)ǖ囊荒樢棠感?,柳拂嬿刻意朝廚房的方向多看了?一陣。 陸?zhàn)ü荒托?,等?了?好久才叫她。 “小嬿老師?” 嘴上倒是看破不說破:“我家這舊廚房破破爛爛的,有那么好看?。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