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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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寒歸來時,日頭愈發(fā)炎熱,早間尚還透著些許涼意,此刻已被炎炎夏日徹底驅散??諝庵蟹路鸹\罩了一層悶熱,連腳下的地面都泛著熱氣。 唐嬌云正坐在樹蔭底下,百無聊賴的晃著腳丫子。四周居住的人家并不多,更別提有什么特別的景色了,放眼望過去就是一望無際的綠,不過片刻便將這四周逛了個遍。 慕寒快步走過去,俯身望向她。 一道陰影便落在了她身上,唐嬌云似有所感,抬頭便直直望向眼前人深邃的眼眸。 “可是無聊了?”,慕寒眼角彎起,下一句便徑直將人抱起。 唐嬌云被嚇了一跳,不知飄去何處的心思一瞬間歸為,生怕摔下去,用力抱緊了他的脖子。 有些惱他總是突然嚇人,“煩人,總是這般突然”,語氣嗔怪。說完又在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正好有些困了,便心安理得的繼續(xù)享受,嘴里還嘟囔著:“事情可都解決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 慕寒有些意外她這般親昵的姿態(tài),沉悶的心情不禁歡喜幾分。 不過說起這個,慕寒臉色又沉了下來,剛才的確有查探到可疑人的蹤跡,等追蹤到目的地時,那痕跡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很快便又有另一個蹤跡透露,可再次趕到時又捉了個空。 這可不像是來搶劫的,倒像是故意有人撒魚餌迷惑他,又或者是在試探什么消息。若真是來打劫村莊的,為何不干脆利落的將東西搶走,然后不留下一絲痕跡,反倒是幾日后又返回來故作重演一般,還順帶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 慕寒低頭看著懷里早已睡熟的人,粉唇微張,被曬了半晌的臉頰還透著嫩粉,額間也有些許薄汗。 慕寒眼神凜冽,希望事情不要像他所想一般。 回到府上,雅蘭一言難盡地站在一旁看著平時威猛的大將軍,一臉柔情的,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她家小姐放在床上安頓好,又坐在一旁看了許久,還偷親了好幾口才離開。 臊的她都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見將軍出了屋子,石頭連忙上前,神情緊張地說道:“將軍,的確如您所料,屬下在離茶館兩公里外發(fā)現(xiàn)了探子的蹤跡。但那人十分狡詐,屬下本想設法擒住他,可…沒料到半路殺出來一伙人將人劫走了,還請將軍責罰?!笔^低下頭,滿臉愧疚。 慕寒聽完,周身的空氣瞬間冷凝。石頭感受到無形的壓力,額間逐漸滲出細汗。慕寒的眸子微微瞇起,寒意更濃。連他自己都差點未能察覺到對方的蹤跡,可想而知對手的狡猾與謹慎。 來人的目的竟是唐嬌云?這在進入寒城之前從未發(fā)生過,如今情況突變,只能說明暗中早就有人心懷鬼胎。 如今最讓他惱怒的是,對方的真正意圖仍然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威脅,更加讓人感到焦灼。而幾日后便是匈奴王的壽辰,對方極有可能會趁此機會露出馬腳。 “繼續(xù)密切留意,切勿打草驚蛇,”慕寒聲音低沉,“我會親自查清此事。還有,再調二十影衛(wèi)在暗處護著,若有半分差池,拿你是問!”。 石頭立馬領命,半分沒耽誤,隨即便出去安排。 熱鬧的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 單衍今日穿著一身張揚的中原人服飾,鮮艷的顏色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活脫脫像個紈绔子弟。他漫不經心地走在街上,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藍色的眼眸偶爾暼向身邊的路人,透著幾分桀驁不馴。那些不明就里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而他仿佛全然不在意周圍的目光,悠然自得地踱步在人群中。 一旁富家小姐打扮的單達瓦忍俊不禁,看著哥哥放蕩不羈的模樣,心里暗暗無奈。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他帶自己來寒城逛集市,正為幾日后父王的壽辰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趣的東西送給父王。 突然,單達瓦聲音急切地說道:“哥,你瞧,那是不是將軍府的轎攆?”她話音剛落,幾乎驚呼出聲,沒想到下車的竟是一位美艷動人的女子,徑直走向了一家首飾鋪。她心中一沉,不禁失落,盡管早知自己與慕將軍無緣,但內心那點兒欽慕之情卻仍難以完全放下。 單衍猛地怔住了,藍眸中的閑散瞬間消失,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沒想到今日竟會遇見她,那張熟悉的臉在他腦海中盤旋許久,如今竟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慕寒的女衛(wèi),何曾料到,她竟然默認坐了將軍府的馬車,以這樣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熱鬧的寒城。單衍覺得如果他的火氣能讓人看見的話,此刻已經噴火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抹身影。 單達瓦看著哥哥失神的模樣,不禁開口喚道:“哥,你怎么了?”可單衍只是快步追上去,匆忙留下兩個字。 “跟上”。 這間不大不小的鋪子里,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新奇物件,大多是從各國走商得來的,因而價格并不低。 唐嬌云隨意拿起一個仔細瞧了瞧。 那是一方素凈的手帕,通體潔白,卻并非尋常帕子的布料,摸上去如絲如緞般順滑,邊角用銀線繡著一圈纏繞的藤蔓花紋,精巧別致。手帕中央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鳳凰,金線細密,一根根羽毛分明又生動,仿佛輕輕一抖便會飛出畫布。 唐嬌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手指輕撫過那刺繡的鳳凰,正準備詢問掌柜這帕子的來歷。 身旁一道聲音突然想響起。 “姑娘,這帕子可是西域的稀罕物,聽說只有身份顯赫的貴族才用得上,不知姑娘買來是送人,還是自己用?因這帕子在西域向來是女子送給心愛之人的定情信物” 唐嬌云一愣,轉頭看去,入眼便是一個身穿鮮亮中原服飾的男人,藍色的眼眸如同天空般深邃,卻隱隱透著幾分戲謔。他嘴角帶著一抹笑,氣質張揚而隨性,與周遭的氛圍格格不入。 “閣下何人?”唐嬌云微微蹙眉,語氣帶著幾分警惕,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搭話者并不熱情。 “在下單衍,”男人笑著微微欠身,語調中帶著漫不經心,“不過一個路過的閑人罷了。只是見姑娘拿著這帕子許久,想必是看上了它。不如,我替姑娘買下,也算交個朋友?!彼f著,毫不避諱地盯著唐嬌云,眼神愈發(fā)火熱。 這眼神唐嬌云熟悉的很,從前她就總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來搭訕的男人,想必這位也是。 唐嬌云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不必,這帕子我自己買得起?!?/br> 單衍聽罷輕笑一聲,似乎對她的回應并不在意,反而語氣輕佻道:“倒是我唐突了。不過,若是姑娘需要什么西域的好物,在下或許能幫上些忙?!?/br> 唐嬌云沒有再搭理他,只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吩咐掌柜結賬,動作干脆利落。可她越是不搭理,單衍越是覺得有趣,恨不得立馬將人綁走帶回家。 身后,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單達瓦再次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怎么辦?不想讓人知道這是她哥,竟然連追求人的方式都如此“清奇”。 之后,不管唐嬌云拿起什么物件,單衍總能從容不迫地開口解釋一番,語調悠閑,內容卻頗為詳細。 不得不說,一個長相深邃、鼻梁高挺的人站在一旁,的確是十分賞心悅目的風景,只是——得忽略唐嬌云臉上漸漸浮現(xiàn)的不耐煩。 掌柜的早就被單衍的侍衛(wèi)“請”了下去,鋪子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唐嬌云拿起一串手工的珠串,剛想轉頭詢問,卻聽得身旁的聲音又悠悠傳來:“這是草原游牧民的手藝,寓意驅邪避禍,佩戴此物還能保佑平安。不過看這做工,恐怕只是尋常之物,姑娘若喜歡,我倒有更珍貴的送您?!?/br> 唐嬌云忍無可忍,抬頭瞪了他一眼:“單公子,若你再這般喋喋不休,是否該考慮換個地方消磨時光?” 單衍挑眉,仿佛毫不在意她的語氣,反而嘴角的笑意更深:“姑娘莫惱,我只是想幫你挑些更好的東西罷了。畢竟像姑娘這般傾城之姿,尋常俗物可配不上你?!?/br> 唐嬌云盯著他看了片刻,冷笑了一聲,將珠串隨意放下,轉身便朝鋪子外走去:“既然如此,那便不勞單公子費心了?!?/br> 她不買了還不成。 單衍愣了愣,看著那轉身離開的身影,藍眸中閃過一絲興味,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身后,單達瓦實在看不下去,無奈嘆氣:“哥,你這樣只會把人嚇跑?!?/br> 她瞥了眼逐漸消失在街角的唐嬌云,轉頭又低聲勸道:“再說,哥,她可是慕將軍的夫人,你這樣不怕惹麻煩嗎?”雖然她知道自家哥哥一向目中無人,行事隨性,可如今對方的身份著實讓她捏了把汗。 單衍嗤笑一聲,雙手環(huán)胸,懶懶地靠在門框上,目光卻仍追隨著那個纖細的背影:“慕將軍又如何?她在寒城是他的夫人,出了寒城可未必?!痹捳Z中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昨日他耗費了不少精力,親自帶人去會慕寒。然而,讓他啼笑皆非的是,慕寒的地位竟然與他有幾分相似——同樣是圍繞在唐嬌云身旁的追求者。只不過,慕寒那副儼然已經占據(jù)主場的姿態(tài),著實讓他心頭一陣不爽。而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唐嬌云竟然沒有拒絕! 明明慕寒只是她兒時的一個過客,憑什么就能得到她?就算真如探子所言,她與慕寒有了名義上的關系,可眼下不過是個未成定局的局面,勝負還未分曉。他單衍向來不在乎所謂的規(guī)矩,而對于未鎖住的獵物,他更不會輕易放手。 “哥,你可真是……”一旁的單達瓦實在看不下去,捂著額頭,滿臉無奈,“人家明明已經是將軍夫人了,你怎么還非要橫插一腳?”她瞥了自家哥哥一眼,對他這副賴皮模樣滿頭黑線。 單衍聞言卻不以為意,懶洋洋地笑了笑,藍眸中透著一絲狡黠:“夫人又如何?這天下哪有這么容易畫上句號的事?”他眼中閃過一抹輕狂,語調輕飄飄的,卻又藏著篤定的鋒芒,“何況,她似乎還沒真的決定要做誰的女人。” 單達瓦一時語塞,只覺得自己這哥哥實在是天生惹事的料。她看著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又瞧了瞧他微揚的嘴角,忍不住搖頭:這到底是對唐嬌云有了興趣,還是單純看慕將軍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