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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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貓黏人,何皎皎披著狐氅抱它,順著坤寧宮漫長的回廊沒有目的閑逛。 雪蕊跟在她身后,忽然拉了拉她的氅衣袍擺。 “殿下,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 雪蕊莫名地激動,聲音顫抖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順。 另一邊,有人聲音清冽冽,卻又笑得吊兒郎當(dāng),“何皎皎!” 雪蕊哭出了聲:“殿下,是十三爺!” 何皎皎抱著貓恍惚回神,回廊外矮處的一座院落中,有人對她招手。 他為了抄近路,居然翻了院墻,躍上了假山,明明挺遠(yuǎn)一截路,他動作利落,好像三兩步便過來了。 “你怎么搬到母后宮里來了,可讓爺好找啊?!?/br> 少年眉眼逐漸在風(fēng)雪里清晰。 第56章 皇兄 ◎皇兄,我要嫁到北梁去了。◎ * 是凌昭啊。 他到回廊下的院落時(shí)腳步停下, 挑著長眉,笑容恣意不羈,“何皎皎, 爺喚了你這么多聲,你好歹應(yīng)爺一聲啊?” 凌昭一路走來,其實(shí)覺得很不對勁,但他們兩個(gè)是久別重逢啊, 當(dāng)然要高高興興的。 少年在院子里稍作停緩,找從哪里著力,能更快的到她身前去。 何皎皎沒有應(yīng)他, 她幾乎癡癡望著他過來, 道是忘乎所以了。 大半個(gè)年頭沒見,他好像長高了?肩膀更寬了一些?少年人魁梧挺拔, 撐起一身玄黑素衣,瞧著真有幾分武將的威風(fēng)凜凜。 對了,他十七歲生辰都是在戰(zhàn)場上過的吧, 他有沒有受傷, 疼不疼累不累啊, 吃了多少苦頭呢…… 檐角外雪紛紛,落得有些大了,何皎皎這些天一直沒有哭過, 但她現(xiàn)在看見凌昭了啊。 她腦子里思緒萬千擁擠堵塞,亂七八糟的想著事兒, 只覺得風(fēng)雪無聲, 萬物靜賴。 她鼻子酸了, 心腔在顫, 眸中登時(shí)涌了淚, 視線模糊。 可她不能哭的,哭有什么用呢? 何皎皎用力掐住手心,對凌昭露出笑。 然而,然而…… 那些紊亂的思緒撕扯開,朝她露出血淋淋的一面。 他們要怎么辦? 回廊圍著院落斜起一個(gè)坡,何皎皎披著潔白狐氅立在上邊,凌昭好像跋山涉水了一遭,終于從矮處的圍欄翻進(jìn)回廊里。 何皎皎一直沒理他,十三爺心里不大高興了,可他怕她還在跟他生氣,沒敢擺臭臉。 少年反而訕訕的,正想著怎么跟她胡攪蠻纏,抬眸見不遠(yuǎn)處少女笑顏,她素白面龐清減,讓狐氅蓬松毛領(lǐng)襯得下巴越發(fā)尖細(xì),臉本來巴掌點(diǎn)兒大,現(xiàn)在竟是一點(diǎn)兒rou都沒掛。 那狐氅厚重,仿佛下一刻便要壓塌她單薄的肩。 “喵嗚~” 忽然一聲貓叫,凌昭尋聲方分辨出,何皎皎懷里竟然還抱著一只白貓,和狐氅相似的毛色隱了它的身形。 可是絨絨呢? 凌昭一怔,一路來的不對勁,內(nèi)心被濃烈不安吞沒。 “你怎么了?” 他加快腳步向她奔去,卻見何皎皎朝他匆匆福身,居然抱著貓轉(zhuǎn)身快步跑走。 何皎皎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手足無措,連雪蕊也不顧上,落荒而逃了。 “何皎皎?” 凌昭喊她的聲音帶出急色,逐漸近了,他追了上來。 何皎皎沒有回頭,她慌忙下了回廊,不知道要往哪里逃。 她腦子很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凌昭,下意思要逃得遠(yuǎn)遠(yuǎn)。 他走的時(shí)候說,等他回來他就去求建成帝給他們賜婚,他要娶她。 可如今怎么辦? 他喊凌行止二哥,喊蘇長寧舅舅,喊蘇月霜表姐,這本是不合規(guī)矩的,但他們一直當(dāng)著親厚的一家人啊,不拘這些虛禮,喊了十幾年,親了十幾年。 突然變成這樣,要怎么辦? 風(fēng)霜凜冽,寒意隨呼吸間凍徹四肢百骸,綿綿如針。 闔宮上下都在忙著儲君大婚,坤寧宮后院四處冷清無人,何皎皎慌不擇路,轉(zhuǎn)往偏僻的地方鉆。 她想躲起來。 卻在路過一處假山叢時(shí),自上往下落下來陰影,突來一道大力捏住何皎皎手腕,將她往旁拉去。 與此同時(shí),少年聲嗓惡劣響起,“嘿,逮著你了吧。” 何皎皎只顧低頭往前跑,沒注意凌昭何時(shí)繞前頭去了,被他拽到假山后,堵進(jìn)隱蔽的角落里。 聽他含笑問道,“你跑什么???” 凌昭語氣且是輕松的。 何皎皎低頭,動了兩下沒扯回來手腕,一直往后躲,直到背抵上碎石凹凸的假山。 她退一步,凌昭跟著上前一步。 他握緊她手腕不放,微微俯身俯身彎腰,低頭看她,幾乎將少女窈窕身形全籠在身下。 何皎皎是無處可逃,無路可退了。 她頭埋得極低,不肯看他,在少年的視線下,露著柔順脖頸,耳垂玲瓏雪白,玉水滴的耳墜子微晃。 怎么辦。 不能哭。 何皎皎滿腦子都是這兩句話,原本乖巧的小白貓?jiān)谒龖牙镎嗣?,直沖凌昭哈氣。 凌昭早看它礙眼的很,拎過去往地上一扔,長靴輕巧一踹,小白貓滾圓了,撲通一溜煙兒滾到假山外。 小白貓膽子小,見討厭鬼不好惹,叫了兩聲歇了,趴在草叢邊兒望著他們。 “你這貓哪兒來的,絨絨呢?” 他自始至終沉眸望著何皎皎,看她一直不說話,他便也低了頭,眸光暗下來,聲音卻不自覺流露出一點(diǎn)兒心疼,“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你病了嗎,還是……” 她好像瘦了好多委屈的樣子,她是不是被人欺負(fù)了。 額上傳來輕柔的觸覺,是少年低頭輕輕蹭了蹭何皎皎發(fā)頂,尋著她閃躲逃避的眸光,極耐心的等待她回應(yīng)他。 凌昭看出來了。 太不對勁了。 他一路走過來,玉瓊殿空了,慈寧宮大門和太后寢殿門口,都有人把守著,他潛進(jìn)去揪住一個(gè)眼熟的落單宮人。 宮人支支吾吾,說太后病著需要靜養(yǎng),令儀殿下去同皇后娘娘作伴了。 凌昭一路避人耳目來到坤寧宮,坤寧宮竟比慈寧宮更加守衛(wèi)森嚴(yán)。 “何皎皎,殿下,郡主娘娘?” 少年面上沒有半點(diǎn)兒異常,捏她耳垂和臉蛋,一個(gè)勁兒纏著何皎皎,鬧她說話。 “何皎皎?你理爺一下嘛?!?/br> 他腰彎得更低,用高挺鼻梁去蹭少女的鼻尖,動作黏糊,語氣驀地加重,“何皎皎,你說不說話?” 他無計(jì)可施,又故作兇狠,“你再不說爺就親你了?!?/br> 話音落,面前被他逼到角落,好似在受他欺負(fù)的少女卻忽然上前,踩著他靴子墊了腳尖,單手勾住他脖子。 她的唇花瓣一樣,蜻蜓點(diǎn)水掠過凌昭的唇角,徒留下一場香甜柔軟的夢。 他背登時(shí)僵住,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何皎皎已埋在他頸窩小聲抽噎起來。 怎么辦呢。 不能哭。 可何皎皎忍不住,她舍不得他,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啊。 少女的啜泣喚得凌昭回神過來,摟緊了她,恍惚心疼和后悔,以及愈發(fā)濃烈的不安,壓著升騰的燥意。 半年的邊塞風(fēng)霜打磨,戰(zhàn)場上刀劍拼殺,少年面龐出落地更為冷冽攝人,卻依舊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畏強(qiáng)勢,“誰欺負(fù)你了,你跟爺說?!?/br> “凌、凌昭…” 何皎皎揪緊他衣襟,她不該哭的,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shí)候。 她硬把苦澀酸楚咽下去,斷斷續(xù)續(xù)問,“凌昭,你、怎么回來的,現(xiàn)在有多少人見過你了?” 何皎皎腦子還是很亂,她抽絲剝繭,要理出一條線來。 她以為帝后和蘇家千方百計(jì),怎么也要將凌昭困在邊關(guān),等她離開齊周,才會放他回來。 打下北梁邊塞后、北梁來使后,凌昭原本退回了裕陽,打算交接完防務(wù)后便卸甲歸京。 誰知還在北梁國境守城的蘇盛延發(fā)來調(diào)令,將他調(diào)到他們目前占領(lǐng)的北梁城池里,最偏遠(yuǎn)的重安去做守將。 凌昭不疑有他,結(jié)果在領(lǐng)軍的路上,收到了凌行止的一封信。 “我是知道二哥要跟表姐提前大婚的消息,偷偷溜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