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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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拽了丫鬟衣角不松手,模樣可憐看著她,說胡話:“可我舍不得你嗚嗚嗚……” 嘴巴一撇又要哭。 丫鬟:“……” “郡主娘娘,您快些去吧,耽擱久了對誰都不好?!?/br> 她扯回衣角,把何皎皎往前一推,扭頭走了。 何皎皎委屈地想要跟上,沒人扶著了,她邁出一步便天旋地轉(zhuǎn),暈乎乎的轉(zhuǎn)了一圈。 她膝蓋一軟要往地上坐,往下的視線里橫過來一條胳膊,何皎皎下意識扶上去,抬眸視線模糊,卻瞧清了面前的少年。 他遮住左眼的眼罩。 “郡主殿下?” 少年聲音清潤,如珠落玉碎,“我來還你的傘。” 完好的右眼黢黑,映出少女懵懂模樣。 有暗光晦澀涌現(xiàn)。 南山寺是齊周的國寺,如今整座東院都騰了出來,用作太后的起居住處。 木魚聲清脆,佛堂肅穆,莊嚴佛像下,凌昭盤腿坐在蒲團上,有模有樣的拈著一串佛珠。 但他不過坐了半個時辰,渾身都在發(fā)癢一樣,悄悄挪了挪位置。 太后睜開一只眼看他,“坐不住算了,哀家沒硬要你留著?!?/br> 今天凌昭難得空閑,來給老祖宗請安,陪她打坐念佛 他逞強,“孫兒多陪您一會兒不好?” 太后笑了笑,“禮佛要心誠,你心不在焉的,反而惹佛祖怪罪。” “對了…” 老人語氣悠悠,接著道:“你表姐和令儀她們今天在后山辦春日宴?!?/br> 凌昭不以為意道,“關(guān)我什么事?” 一堆姑娘家家的,他還能過去湊熱鬧不成。 太后念了聲佛,“你別堵哀家跟前了,麻溜兒該干嘛干嘛去?!?/br> 她看著就煩。 “好勒?!?/br> 凌昭臉皮厚,老人家不要他陪,他也不說多留會兒,爽快起身抬腳便走。 一出門,卻見雪蕊慌里慌張跑過來,見他直接跪下了,忍淚道,“十三爺,郡主到老祖宗這兒來了么?” “奴婢只是轉(zhuǎn)了個身,她不見了!” 第46章 理還亂 ◎他是個窺覬他人珍寶的竊賊◎ * 陽光從葉與葉的縫隙間落下, 風過其聲簌簌。 一團灰麻雀抓著細小枝椏,羽翼抖了抖,啾鳴未出口, 卻是被一道少女的啼哭驚飛。 “哇嗚嗚嗚——” 何皎皎縮在涼亭的角落里,背對著燕東籬,抱著他還來的傘,一直在哭, 癟著嘴不停地大聲嚎啕。 少女臉憋得通紅,淚水洗得杏眸清亮,時不時扭頭去盯后邊著青衫的少年。 可一旦撞上燕東籬的視線, 她又會哭得更加大聲。 燕東籬發(fā)現(xiàn)何皎皎不對勁兒, 滿身的酒氣后,他扶她進涼亭里坐下, 只好遠遠得站到外頭去。 她讓人引了她過來,僅僅是想還傘。 雪蕊尋了借口,而第二天, 他便聽聞玉瓊殿一早宣了太醫(yī), 何皎皎病了。 傘是她借的。 他沒有去探望她的借口。 可是, 可是啊,傘總該要還給她的吧。 燕東籬來之前想,他只是來還傘, 還給她就走。 殊料何皎皎成了個小醉貓,一聲不吭接過傘怯怯抱進懷里, 望著他便開始哭。 是那種受了委屈的孩子般的哭法。 燕東籬問她什么她都不說, 一個勁兒只是哭, 好傷心啊。 總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兒。 燕東籬站在涼亭外, 少年訥訥無措, 也不曉得怎么哄她,干巴巴喊了幾句郡主殿下,只得守著她,隨她哭去了。 涼亭四周生了零星幾株矮小的梨樹,此處偏僻,似乎無人打理。梨樹矮小,枝椏卻長得野蠻,四仰八叉地開花,引各色蝴蝶繞飛。 何皎皎哭了好久,終于有些哭不動了,抽抽噎噎的,仍舊盯著燕東籬落淚。 她醉得厲害,周遭春意盎然,眼前卻渾渾噩噩,她甚至沒認清楚人。 倒是少年身影幾分熟悉,引得她恍恍惚惚想起來,自己好像做過一件糟糕至極的錯事。 所以她好難過啊,她心里一直有句話想問問他,但是她不敢和他講話,便止不住哭。 止不住哭,可是哭累了,樹梢上的鳥兒們都習慣了,啾啾叫著與何皎皎的哭聲相和。 “郡主殿下?” 聽得少女哭聲漸漸小了,燕東籬才又喚她。 何皎皎抽抽鼻尖,實在哭不動了,往后蜷了蜷,眸光閃躲,含糊“嗯”了一聲。 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燕東籬啞然,瞥見斜橫的梨花枝。 他折了下來,眸光柔軟含笑,偏頭試探地望向何皎皎,“郡主殿下?” 何皎皎回望過去,她鼻尖俏紅,眸中仍有淚,楚楚可憐。 燕東籬有了一點兒心疼,見她似乎不像剛才那般抗拒,他慢慢走進涼亭,在醉眼朦朧的少女跟前蹲下來。 “郡主殿下?!?/br> 他微微仰首,卻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用來凝望她,眸光深深。 “您哭什么呢,是我嚇著您了么,郡主殿下?” 燕東籬將梨花枝遞給何皎皎,他一聲一聲遣倦溫柔的喚她,語氣幾近虔誠。 何皎皎想躲,可許是燕東籬的姿態(tài)過于低微了,她膽子大了,一手還攬著傘,接過了那株梨花枝攥緊。 飄了幾片花瓣墜地,何皎皎杏眸睜大些許,露出驚訝神色。 燕東籬素青袖擺里,翩然飛出數(shù)只蝴蝶,不過很快四散了去, 他以為她至少會對他笑一笑。 而何皎皎抬頭看著蝴蝶飛走,低眸目光落回到燕東籬清雋面上,她咬了唇,卻是突然一句:“不好看?!?/br> 燕東籬背脊僵住,看清了少女杏眸中倒映出來的他自己。 蒼白無色的清瘦面頰,玄黑眼罩切割兩半,獨眼晦暗。 何皎皎說不好看的,是他啊。 她都醉得認不清人了,還覺得他面貌丑陋么。 燕東籬思緒不明,喉中生啞,艱難地想對她笑一笑。 卻聽少女聲嗓沙啞忍哭道:“對不起?!?/br> 她又開始大顆大顆地滾下眼淚,“真得對不起……” “郡主殿下……” 燕東籬喉結(jié)滾了滾,低啞guntang的話語咽了下去,何皎皎驀地朝他俯身。 少女指尖微涼,撫上他右邊的面頰。 她的眼眸柔軟而含著愧疚,遲疑著不敢去觸碰他遮在眼罩下的左眼。 但她終于問出來了:“你疼嗎?” 那個在最明媚的春景里,那只打著顫捂住左眼鮮血淋漓的稚嫩小手,那個在蕭索院落里孤苦無依的男孩。 你疼不疼??? “郡主殿下…” 默了許久,燕東籬好似找回了聲音,卻是愈發(fā)的低,愈發(fā)的啞。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近乎癡迷盯著在憐憫他的少女,輕輕露出笑來,握住她的手。 動作緩了又緩,他捉著少女的手,朝他左眼那一團死rou移去。 “那您摸一摸它好不好?” 他其實很會得寸進尺,他知道的,他知道何皎皎一直很可憐他,所以他總是在她面前擺出卑微怯弱的模樣。 她會可憐他的。 “郡主殿下…您親一親它啊?!?/br> 他聲音渴求,低聲誘哄道。 何皎皎茫然卻又乖順,看著面前的少年郎一點點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