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難防(np)、夜雪鶯時(shí)[[先婚后愛]、瑞云濃(古言1v1)、叔叔睡了沒(骨科 h)、嫁給理工男、殺死薔薇(現(xiàn)言,黑幫,h,1v1)、天終于落雨、嘉好、參加夫妻檔荒野綜藝我爆紅了、天使在鐘塔哭泣
何皎皎被迫仰起頭,不知道依偎著誰,臉頰被他用力掐著,合不上嘴,不受控地大口大口吞咽。 好不容易松開了,何皎皎胃里翻涌又要吐,仰首被人大掌緊緊捂住嘴,吐不出來。 何皎皎感覺一身粘稠濕汗,窒息感籠罩口鼻,她難受得嚶嚶直哭。 沒有用,他不肯放開她。 難受是難受,恍恍惚惚的,眼前白光慢慢黯淡,她失去意識(shí),睡著了。 何皎皎醒過來時(shí),她躺在寢殿榻上,通身潔凈溫暖,窗外春日明媚,一兩聲雀鳥啼鳴,回廊外大片的梨花開了。 若不是嫩黃的花蕊,何皎皎還以為又下了雪。 她目光偏了偏,越過門廳珠簾。 外隔間里頭,凌昭一手撐著下巴,一條胳膊搭在案幾上,絨絨跳來跳去,撲他的手背玩。 “十三爺,郡主醒了?!?/br> 一直守在床邊的雪蕊看何皎皎似要起身,往她腰間墊了枕頭,攙扶她坐好后,喊了凌昭一聲。 凌昭沒理,反手把絨絨摁住,去撓貓下巴,絨絨不服輸,叼住他手指。 窗戶大開著,日光正盛,少年垂眸,眼睫濃黑側(cè)長,面上落了光影。 他薄唇繃直,在生氣。 “凌昭?!?/br> 何皎皎沙啞喚他,她記不太清這幾天的事,但在跟凌昭記仇,聲音虛弱地質(zhì)問他:“你是不是灌我藥了?” 那邊哼了一聲,仍舊不理她。 雪蕊喂何皎皎喝了點(diǎn)兒水,給她披了外袍,壓低聲音道:“您燒得說了好幾天的胡話,怎么都喝不下藥,老祖宗都急哭了?!?/br> 她人燒迷糊了,喝不下去藥,一群人在旁邊站著干著急,凌昭趁老祖宗被勸下去了,對(duì)她下了狠手。 也不是大病,一碗藥灌下去,安睡一晚,今兒不就能起了。 何皎皎聞言心虛地彎彎唇角,不好意思再跟凌昭算賬。 月枝端藥進(jìn)門。 濃郁的藥味兒光一聞,何皎皎蹙緊秀眉,“好苦?!?/br> 她聲音發(fā)啞,帶著撒嬌的意味,剛抱怨完,凌昭眸光不善,朝她冷冷橫了過來。 何皎皎怕了他,端起碗仰頭飲下,頗有壯士斷腕的豪邁。 她又不是真得怕苦。 “郡主,您慢點(diǎn)兒啊。” 倒把雪蕊看得好笑又心疼。 何皎皎將整碗藥一飲而盡,舉著空碗給凌昭看,“我喝完了!” 少女小臉苦得皺成一團(tuán),她病了幾日,清減得厲害,略討好地朝他擠出笑,越發(fā)尖細(xì)的下巴襯一雙忽閃杏眸,笑顏卻不掩憔悴。 凌昭面無表情凝望她許久,他莫名xiele氣,低眸跟著笑了笑,“能得你?!?/br> 他起了身,把絨絨往里頭推了推,卻是忽然道:“走了?!?/br> 何皎皎忙叫住他:“去哪兒?。俊?/br> 怎么說走就走。 凌昭頭也不回,聲音揚(yáng)高,“忙著呢?!?/br> 雪蕊跟何皎皎解釋道:“十三爺還當(dāng)著差,這幾天好像都是偷溜回來的。” 何皎皎盯著他背影消失在廳門口,絨絨好像還沒玩夠,撲下案幾在地毯上摔了個(gè)大馬趴,屁顛顛追過去。 可它還小,跳不出門檻。 何皎皎收回目光,嘟囔一聲,“誰管他啊?” 她拉拉雪蕊衣袖,軟綿綿地笑,“雪蕊,我餓了?!?/br> 她病得突然,一見好便是大好了,不過些許提不起勁兒。 “哎,太醫(yī)在偏殿候著呢,先宣來給您請(qǐng)脈?” 雪蕊高興地應(yīng)道,低頭去收拾藥碗,她背脊一僵,動(dòng)作驀地一頓,冰涼砸到何皎皎手背上。 “雪蕊?” 何皎皎摸了摸雪蕊落下來的淚,彎腰去看她,不解道,“你哭什么???” 雪蕊肩膀輕顫,沒忍住哭,她凄凄道:“小姐……” “您這幾天…一直在喊娘?!?/br> 風(fēng)送進(jìn)來各色春花清淺的香氣,屋內(nèi)靜了半晌。 “別瞎說。” 何皎皎摟住雪蕊,埋進(jìn)她頸窩,看不清少女臉上神情,聲音微啞,“我都不記得了。” 雪蕊沒放下她們?cè)谠j柡渭視r(shí)的日子,平日里多伶俐一個(gè)人,想起來總哭。 何皎皎只說,她不記得了。 她那時(shí)才多大啊,的確記不住太多的事。 她做了一個(gè)很長的噩夢(mèng),但醒過來了,就好了呀。 一瞬的情緒崩潰,雪蕊很快收斂好,低眉斂目請(qǐng)罪:“奴婢失禮?!?/br> 太醫(yī)診過脈后,寫了新的藥方,叮囑何皎皎還需得靜養(yǎng)幾日。 老祖宗搬回宮里了,她老人家如今越發(fā)虔誠,一心青燈古佛,特地回來陪何皎皎幾天。 翌日,嘉寧同溫榮大公主結(jié)伴來探望她。 躺在床上吃吃喝喝過去三日,蘇月霜到訪,她送了何皎皎巴掌寬的一溜兒白綢布。 何皎皎兩根手指拎起白布,杏眼微瞪,“月霜jiejie,你怎么變得這么小氣?” 蘇月霜沒有好氣,“這是你自己織的?!?/br> “春桑禮”過去了,今年何皎皎同樣一無所獲,這一溜兒白布且是蘇月霜給她收的尾。 蘇月霜她第一次cao辦宴會(huì),諸多事都騰不出手,讓丫鬟放下一大堆補(bǔ)品藥材,坐了一會(huì)兒告辭離去。 她臨行前,放了句狠話,“何皎皎,你快點(diǎn)兒好起來,我的春日宴你要是不來,我可跟你沒完。” 說白了,蘇月霜找何皎皎給她撐場(chǎng)子的。 哪怕知曉,沒人敢拂未來太子妃的面子,第一次嘛,蘇月霜扭捏不安,生怕沒幾個(gè)人來。 待蘇月霜走后,何皎皎將白布翻來覆去,實(shí)在害臊,嫌棄道:“這么點(diǎn)兒夠做什么啊?” 真讓蘇月霜說對(duì)了,連雙鞋墊子都縫不出來。 虧她之前躊躇滿志的,想著怎么也能給老祖宗掙件衣裳出來。 雪蕊看何皎皎精神很不錯(cuò)了,笑著給她出主意,“可以先送到織染司,染個(gè)喜慶的顏色,繡些祥云鶴紋青松之類顯吉利的,給老祖宗做個(gè)抹額?” 往年貴女們的織物,皆由織染司統(tǒng)一登記收納,染色刺繡后再分府送成品布匹。 何皎皎手上這點(diǎn)兒,沒必要夾在里邊去丟丑。 找人問了老祖宗的尺寸,何皎皎在一個(gè)小宮婢頭上比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剩。 雪蕊為難了:“再做個(gè)香囊不太夠,做小一點(diǎn)兒?” 何皎皎思忖少許,沒應(yīng)要不要做香囊,自己拿剪刀按著雪蕊劃的線剪開,“這邊給老祖宗的,花色作石青五蝠,這邊嗎……染個(gè)玄色?!?/br> “單染個(gè)玄色?素面可不好做香囊,您要拿回來另外繡么?” 雪蕊笑著,明知故問,“送誰呢?” “不送,就染個(gè)素面?!?/br> 何皎皎背過身,假裝去看窗外的風(fēng)景,嬌矜道:“我好不容易織的,拿回來好生收著?!?/br> 昨年凌昭跟她討過“春桑禮”,得知她一根線都沒撈著,狠狠嘲笑了她一通。 今年嘛,如果討厭鬼再來要,何皎皎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雪蕊將布收好,使人送出去了。 后頭一連的大晴天,至二月三十春分日。 何皎皎在南山寺后山下了車輦,天穹蔚藍(lán),萬里無云,日頭竟有些曬。 桃林一望無際,連綿成粉色云海,里面蘇月霜早布置好了,搭了棚子遮陽,案幾上白瓷插花,清酒碗盞上飄著桃花。 花香中摻著一股濃郁酒香,又香又甜,何皎皎嗅了數(shù)下,饞了,“怎么還擺了這么多酒???” 一棚子下,巴掌大的酒盅堆滿了。 是年輕姑娘家們聚在一起游玩的宴會(huì),一般不談酒。 星子引路,帶何皎皎去跟蘇月霜同坐,她笑答道,“這是我家大將軍專門為小姐釀得桃花醉,只我家府上常備著,小姐想著今日應(yīng)情應(yīng)景,便全搬出來了?!?/br> “不過雖然叫桃花醉,轉(zhuǎn)給女兒家喝的,清甜可口,并不醉人,我家小姐趁大將軍不在家,偷喝過五六盅都沒醉?!?/br> 何皎皎聽見蘇月霜偷酒喝的糗事,樂了,“那我等會(huì)兒可得好好嘗嘗?!?/br> 不過,蘇大將軍寵女兒在京中倒是出了名的。 何皎皎跟蘇月霜坐了同一張案幾,她聞了一路酒香,真有幾分迫不及待,自己給自己斟滿了一碗。 “令儀,放下。” 她還沒端起來呢,那邊女子聲音清麗喝道,“你多大,前些時(shí)日且病著呢,你喝什么酒?” 溫榮大公主端坐首座,不贊同地盯著她,威嚴(yán)開口,“月霜,把她酒盞撤了?!?/br> 嘉寧她身邊,捂著嘴偷笑,幸災(zāi)樂禍。 何皎皎悻悻把手縮回來,小聲回了嘴,“十五了?!?/br> 按虛歲算,得十六了,怎么還管這管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