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搞事日常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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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突然提起這一茬?” 蘇皇后頓了頓, 后而淺笑問道:“確實可以定下來了,只不過等兩人定親后,按規(guī)矩, 十三肯定不能繼續(xù)在皇宮里頭住著,您老人家舍得?” “人家十二皇子,不到十四歲就出宮開府去了?!?/br> 她捧起茶盞,神情怡然補充道, “臣妾厚著臉皮跟陛下求的恩典,才多留了十三幾年?!?/br> 太后扶額閉目,沉思不語, 她實則并沒有想好。 “便是定下來……” 老人久久無話, 聽蘇皇后語調緩然悠長,“臣妾估摸著, 這一兩年的,也不好辦他們倆的婚事。” “怎地不好辦了?”太后方不解朝她看去。 “嘉寧是jiejie,我們肯定要先緊著她, 明年十一月老二立太子妃。儲君大婚, 禮部預備賬面的花銷, 銀子水一樣地往外流?!?/br> 時逢年關,趕上時候了,后宮晉位, 恩典宮侍,且有宗室誥命祭天犒賞…… 哪一樣不要銀子, 且都是省不得的。 蘇皇后掰碎了說給太后聽, “我們把十三和令儀放哪兒?不管夾中間還是稍后頭, 明年后年日子都要緊著過, 多少要短他們些了, 總不能開國庫?” “人生頭一回的大事兒,就算兩個小的嘴上不在乎,架不住別人看在眼里瞎比較啊?!?/br> “您要覺得臣妾賬沒算清楚,過會兒拿來給您看看……而且令儀的及笄禮,也虧待不得的,再把這些事兒堆一起?!?/br> 蘇皇后側身靠過去,握住太后的手,笑道:“老祖宗,到時戶部、禮部、工部……這三個地方的大臣,可不得排著隊去找陛下哭?!?/br> 愁都要愁死了。 “唉。” 太后聞言笑了出來,但興致缺缺,“哀家原本不急的,不過聽你一說……” 她說著沒了聲兒,笑意不達眼底,再如何滿身華貴,不掩老態(tài)龍鐘,惆悵疲態(tài)。 太后原打定主意,要把何皎皎留到十六歲,可她病了一遭后,心思變了。 她患得患失,怕自己沒幾年活頭,說不定等不到她最疼愛的兩個后輩喜結連理那一天。 “喀——” 院子里忽得一聲巨響,取竹姑姑快步出去瞧了瞧,回來后朝二人福身道:“外頭積雪壓塌了根樹杈子,沒驚著老祖宗、皇后娘娘吧?” 太后擺手讓她下去,蘇皇后低眸,兩人相對無言半晌,蘇皇后似乎想到妥帖的法子:“先把明路過了倒也好……” “老祖宗,您看這樣?” 婦人面上浮現(xiàn)喜色,“上元宮宴咱們給嘉寧看的幾個人,要真有值得托付的,干脆我們在正月里挑個好日子把嘉寧的喜事兒辦了?!?/br> “她年紀正合適,儀仗些的原先都備好的,倒不算趕?!?/br> “然后讓工部把十三的皇子府快點兒建成,把他攆出去住了,就把他跟令儀的親事定下……大差不差四五個月?” “不過他們婚期得好好挑挑?!?/br> 快了沒錢。 蘇皇后問太后道:“您看如何?” “嘉寧嘉寧……” 老人往后靠了迎枕,數(shù)著佛珠反復念叨,片刻后拍板道,“皇后你執(zhí)掌后宮數(shù)十年,你行事自是妥帖的,不過…真要給蕭妃升貴妃?” 蘇皇后笑得溫婉,太后不等她回答,厭煩出聲:“算了,給嘉寧個體面?!?/br> 太后其實心里琢磨著,嘉寧的婚事要真如蘇皇后說的這般定下來了,到底倉促。 可她想到蕭妃和她娘家心頭便發(fā)梗,快些也好。 她對麗貴嬪的一雙兒女,仁至義盡了。 天一直陰沉著,七天后臘月初七,又是上元佳節(jié),清晨時一場大雪終于酣暢淋漓地落了下來。 雖然冷,然廣角飛檐懸掛紅綢團花,素白積雪映艷紅彩燈。 今晚有大宴,宮侍們四處忙碌,在主子面前討巧說著瑞雪兆豐年的吉祥話,倒出了一派喜氣洋洋的光景。 何皎皎抄了好幾天的書,一點兒喜氣沒沾著,只有兩眼昏花。 雪蕊領人把門口的金桔樹上掛的果全掏空了,凍了一樹的冰燈出來,擺在何皎皎寢殿暖閣的門口,讓她看。 放在以前,何皎皎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然她此刻伏案疾筆,抬頭的功夫都沒有。 六天了,她才剛剛抄完一遍儀禮,字不能丑,更不好找人代抄。 何皎皎從小讓凌昭連累,凌昭挨板子關禁閉,她跟著罰抄,凌行止認得她的字跡。 絨絨在何皎皎胳膊邊打瞌睡,幾個宮女圍坐爐火前繡圍脖,窗外雪一團團的卻是落地無聲,偶爾一陣少女們嬉笑,“呀,它還不耐煩了?!?/br> “再試試這個?!?/br> 小白狐窩在月枝膝蓋上,甩著毛茸茸的尾巴叼她們衣袖子玩。 宮婢們給它繡的圍脖,它脖上已經花里胡哨套了一圈,不習慣,甩不開就呲牙朝宮婢們發(fā)火。 何皎皎抄書抄得手腕酸痛,旁邊卻還有人在玩樂。 她抄著抄著,惱火起來,忍不住摔了筆,兇巴巴瞪過去,“你們吵著我了?!?/br> 宮婢們都不怕她,月枝抱起小白狐,嬉皮笑臉,“殿下,昨晚上您做夢說夢話了,您曉得說得什么不?” 小白狐不讓她抱,掙扎不開,許是讓月枝喂了好多天,沒好意思真得咬人。 “殿下,您歇會兒?” 只有雪蕊守在何皎皎旁邊,見她摔了筆,過去給她揉起手腕子和指節(jié)來。 何皎皎氣鼓鼓的不說話。 “您說……抄不完,抄不完,根本抄不完。” 月枝逗她,捏著嗓子學起來,宮婢們笑歪一團。 “你少跟我蹬鼻子上臉的?!?/br> 何皎皎氣急,又拿筆朝月枝扔去,月枝往旁邊躲。 誰知小白狐這時找到機會,它從月枝懷里鉆出來,落地直沖何皎皎案幾上躍去。 一道白影迅疾如閃電掠來,小白狐張嘴要去咬絨絨。 雪蕊反應快,撲過去護住絨絨,何皎皎一邊同樣眼疾手快,“啪嘰”一下將小白狐摁在案幾上。 小白狐不服氣,跟條泥鰍一樣扭來扭去,尾巴掃得何皎皎抄好的紙張散落一地。 還好硯臺擺的遠。 “能不能看好它啊?!?/br> 何皎皎拎起小白狐,丟回給月枝,煩得皺了眉,語氣責怪:“要玩出去玩去?!?/br> 何皎皎暫時沒想好要如何安排小白狐,她不想留它的,苦于最近出不了門,騰不出手來處置它。 小白狐只好在玉瓊殿養(yǎng)著,宮婢們都稀罕它,把它慣得胖了一圈。 它獸性不改,總把絨絨當獵物,一有機會就來叼絨絨。 差點兒出事,都知道郡主娘娘更寶貝她的貓,月枝悻悻然,抱緊小白狐福身敗退。 剩下幾個宮婢低眉斂目,過去撿紙拾筆,整齊放在一旁。 好險成為別人嘴里的rou,絨絨蜷成橘色的小毛團,還呼呼大睡呢。 何皎皎趴到案幾上,輕輕戳了戳,“你一天倒過得自在。” 是啊,小貓咪又不用罰抄。 “雪蕊——我真得抄不動了?!?/br> 她哭唧唧道。 “十三爺,您怎么來了?” 卻聽院子里頭,月枝驚喜聲音傳過來。 他怎么來了? 何皎皎端正坐起來,張望出去,簾子撩開,凌昭大步挾風走進來。 少年銀冠俏面,眼神明亮,一張嘴卻沒個好話,“嘖,你不是說你不要?爺還以為你拿去放了?!?/br> 他把小白狐抱回來了,雪蕊給他解了披風,不肖人招呼,他老神在在過去落了首座。 何皎皎看得暗自咬碎銀牙,好個罪魁禍首。 害得她大過年的關屋里頭抄書,他倒一副悠然自得。 何皎皎心里實在不忿,沒有好氣的問道,“你從哪個狗洞鉆進來的?” 玉瓊殿前后大門都有太監(jiān)守著,雖說太后皇后都派人來探望過她,不過凌昭嘛…… 他肯定沒法光明正大進來的。 “什么狗洞。” 凌昭反駁道,“我翻墻進來的?!?/br> 他理直氣壯揚眉,瞧著還挺得意。 何皎皎有心跟他賭氣,結果沒憋住笑,“你不去站城墻根,翻墻進來作甚?” 細想起來,何皎皎關禁閉,凌昭要上羽林衛(wèi)的崗……何皎皎還以為個把月都要見不著討厭鬼了。 凌昭揉了小白狐兩把,小畜生欺軟怕硬的,到他手里老實得不行,一動不敢動。 他一時不吭聲,仿佛注意力全在小白狐身上,其實余光一直掛著她。 案幾低矮,少女跪坐起后,仰著雪白面孔望過來,杏眸碎光,安靜等他回話,模樣竟是幾分乖巧。 凌昭眼眸一點點往上,慢慢同她對視,暗聲含笑道,“看你?!?/br> “爺來看你笑話啊,你書抄完沒有?” 少年不羈揚首,緊接著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