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招惹龍傲天后 第2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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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仙宮內(nèi)琴音陣陣,白衣琴修盤膝而坐,注視著眼前垂垂將落的太陽,平淡應(yīng)聲道:“吾知曉了?!?/br> 天界使神色微動,打量著他的臉色:“臨江仙可是……” 臨江仙回過頭:“我說,我已經(jīng)知道了。” 他站起來,抱起琴,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天界使一怔:“臨江仙這是何意?” 臨江仙停下腳步,輕輕嘆了口氣:“不對?!?/br> “什么?”天界使追問一句,臨江仙只是輕輕搖頭:“太陽不對?!?/br> “我想見金紅落日,不是橙紅?!?/br> 他抱著琴,不再停留,往天音宗深處走去。 “你……”天界使錯愕,正要往前追上,青竹已經(jīng)攔在他身前。 “他說知道了,就是知道了?!鼻嘀裆裆?瞥他一眼,“多說無用?!?/br> 天界使眉頭緊蹙:“那太陽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見金紅落日,但日頭不會依照他的心意而來?!鼻嘀裉炙涂?,“這天下將來,也未必按照密宗的心意而定。” “抵御外敵,我天音宗不會推脫,除此以外,天界使請回吧。” 天界使臉色微沉,面露不虞,但還是一甩袖抱拳:“諸位知道就好。” “只是天命如此,恐怕違背不得。” 青竹目送他離去,一轉(zhuǎn)身對上臨江仙的視線。 臨江仙似乎早已習以為常:“我只說落日,沒說其他。” “我知道?!鼻嘀裆裆?,“我說的,看不慣他密宗高高在上,煩人?!?/br> 他雙手背在身后,徑直往天音宗深處去,臨江仙問他:“去哪?” “練功!”青竹冷哼一聲,“管他域外邪魔還是什么東西!” 臨江仙無奈輕輕搖頭:“……急脾氣?!?/br> 他身后,妙音仙似乎有些擔心,低聲問他:“師父……” “無妨。”臨江仙神色淡然,“再彈一曲?!?/br> …… 青州,歸一宗。 溫如冰身后背著長劍,立于宗門之前,不卑不亢對著眼前天界使行了一禮:“抱歉,師尊暫不見客。” 天界使倒也不意外,似笑非笑:“當真如此?你歸一宗縱橫一州,但也在天道之下?!?/br> 溫如冰直起身,笑意溫和:“天下人自然都在天道之下?!?/br> “哼?!碧旖缡估湫σ宦暎凹热蝗绱?,我也會如實稟告,只是當年盟約……” 溫如冰含笑點頭:“師尊說,若山河有恙,山河劍自會出鞘?!?/br> “天一劍尊成名以后,倒是許久不見他拔出那把山河劍了。”天界使敷衍一句,“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天下第一劍的威光吧?!?/br> 他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溫如冰卻再次開口:“天下第一都是虛名,有劍善守,有劍善攻?!?/br> “歸一宗有可鎮(zhèn)山河之劍,還有無愧于心之劍?!?/br> 溫如冰抬眼,“師尊讓天界使給不夜天仙者帶一句話,就問他——如今是否無愧于心?!?/br> 天界使臉頰一抽,一瞬間rou眼可見的驚慌,厲聲喝道:“你敢問仙!” 溫如冰神色未動:“有何不可?” “你!”天界使手指微微顫抖,冷笑連連,“好、好,不愧是歸一宗,當真是百無禁忌!” “我還想著這天璣子、葉辰焱怎么都扎堆在這兒出來,原來天一劍尊也是如此,不愧是一個宗門的!” “我定會如實稟告!” …… 榮州,天火教。 “嗝。”蒼炎打了個酒嗝,伸手攔住了天界使的肩膀,笑得豪邁,“來來來老兄,先別管那些麻煩事,再喝一杯!” 天界使腦袋暈頭轉(zhuǎn)向,連連擺手:“喝不了,喝不了!蒼炎教首,我此次來有要事……” “我知道,就那些事?!鄙n炎笑著晃了晃酒杯,抬手就把烈酒給他喂了下去,恨不得連杯子都塞進他嘴里,“先人千萬年前早就說好了,我們這些后人哪有不應(yīng)的道理。” “你人都來了,可見大戰(zhàn)在即,可不得多喝兩杯?往后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喝酒的好日子呢?!?/br> “聽說你們密宗管得嚴格,老兄平日沒什么酒喝吧?” 等到幾杯酒下肚,天界使踉踉蹌蹌?wù)酒饋?,腦袋一沉倒了下去。 “喂?”蒼炎輕輕踹他一腳,哼笑一聲,把他的腦袋抬起來,舉起葫蘆對準他的嘴往里倒。 紅霓這才悄悄現(xiàn)身,撐著下巴問他:“給他喝什么呢?” 蒼炎頭也不抬:“蒙汗藥。” “這么多?”紅霓咋舌,“藥一頭兇獸都夠了吧?” 蒼炎收了手,召來教眾,一擺手:“拖下去隨便扔個房間里去?!?/br> 紅霓嘀咕:“這么麻煩,直接打他不行嗎?” 蒼炎笑著搖頭:“那他給不夜天告狀怎么辦?先拖著?!?/br> 紅霓嘀嘀咕咕,撐著下巴望著天色。 蒼炎扭頭看她:“怕啦?” 紅霓下意識反駁:“誰怕?” 蒼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和她一塊坐下:“莫慌?!?/br> “大不了一塊死?!?/br> …… 云州,火鼎宗。 老丹王背手而立,含笑看著天界使:“許久未見了?!?/br> 天界使也頗為尊敬:“老丹王,此次前來……” “我知道?!崩系ね跣Φ煤蜌?,“危機將至,我火鼎宗如今師門凋敝,弟子不算出眾,但也不會逃避。” “火鼎宗有您在,就不會倒?!碧旖缡箍蜌獾睾?,“我們是想……” “我老啦?!崩系ね踉俅未驍嗨脑挘安粺挼ち?,往后就靠我這徒兒了?!?/br> 杜衡站在他身后,不咸不淡地行了一禮。 天界使總算反應(yīng)過來,若有所思開口:“可若要開爐,煉補天丹,這位弟子,到底還是太過年輕了啊?!?/br> “補天丹方已經(jīng)失傳?!崩系ね豕α藘陕?,“有些東西丟了,是它本就不該存于世?!?/br> 天界使步步緊逼:“丹方密宗自有辦法,您可聽說傳說中的問天之器?待圣女催動圣器,自然能尋到丹方?!?/br> “況且密宗已經(jīng)修復(fù)了補天爐,老丹王,您當真不出手嗎?” “何必執(zhí)著。”老丹王慢慢收斂笑意,閉上眼,“補天爐染了太多血了?!?/br> “它承不動這么重的因果,再來一次,也還是一樣的?!?/br> “算了吧?!?/br> …… 南州,守星閣。 “那些魔族余孽不消多說。”天界使神色傲慢,“守星閣應(yīng)當知道,該怎么做吧?” 天心坐在輪椅上,雙眸緊閉,輕輕擺弄手中的機關(guān)零件:“我自會通知南州大小宗門,以及快活門魔族七十二部?!?/br> “哼,我不是說他們。”天界使微微咂舌,“罷了,守星閣閣主呢?我與他親自說。” “公孫閣主自從開始鉆研機關(guān)傀儡以來,許久不曾出山了。還是當年他管事時好,那些魔族不敢輕舉妄動。” 他往外瞥了一眼,“如今他們,倒像是跟我人族平起平坐了,荒謬。” 天心的動作微頓:“天界使要見我?guī)煾???/br> “……也好,請隨我來吧。” 她身下的輪椅被靈力驅(qū)動,引著他一路往守星閣深處的庭院。 天心像是隨意開口:“機關(guān)傀儡的研究一刻也離不開師父,正是緊要關(guān)頭?!?/br> 天界使哼笑一聲:“我倒是聽說過公孫閣主的傀儡厲害,只是可惜,這么多年,只造出來這么一個?!?/br> “若是能量產(chǎn),說不定真能用來對付……” 天心抬手推開房門,安靜垂立的機關(guān)傀儡緩緩抬起頭。 天界使還在點評:“這便是那……嗬嗬!” 機關(guān)傀儡一把扼住他的咽喉,巨大手掌幾乎瞬間扭斷他的脖子。 天心輕輕笑了一聲,她對著傀儡人偶低聲說:“這么多年來,他還是第一個懷念你的人,師父。” “先別殺了他,你就和他好好敘敘舊吧?!?/br> 她淡然關(guān)上了房門,轉(zhuǎn)身叫來弟子,“請魔族七十二圖騰首領(lǐng)前來?!?/br> …… 明州,金光門。 金光門掌門引著天界使一路向里,顯然是將他當做了無上貴客。 兩人相談甚歡,意氣相投。 金陽子垂眸,額間紅點殷紅如血,四周擺著不少鎮(zhèn)壓邪魔的靈符、鎮(zhèn)物,點著檀香,他盤腿坐在擺滿佛道經(jīng)書的房間中央,愈發(fā)顯得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