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裝招惹龍傲天后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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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書生笑了一聲,他抬手將旌旗橫在身前:“這是陣法,千萬年前那位魔尊帶著千萬魔族子民,列陣迎敵的一角。” “我在南州翻了不知道多少典籍,拜訪多少故人,才將它修復(fù)?!?/br> 他手握旌旗,立于陣眼,“我自然知道你我二人修為天差地別,但陣法,正是集眾所長,以弱勝強(qiáng)之法?!?/br> 他粲然一笑,“況且我也不曾狂妄想要贏你,只要拖延一些時(shí)間?!?/br> “閣下若是愿意配合,就待在陣中不要走動(dòng),自然是再好不過?!?/br> “做夢(mèng)!”天元丹王催動(dòng)靈力,四周靈力仿佛旋渦被他抽干,無風(fēng)自動(dòng),天地間靈力仿佛都要被他抽干。 “哎?!笔挄鷩@了口氣,“到底還是得上?!?/br> 竹中女神色凝重:“來了!” 一道丹火從天而降,帶著燎天之勢(shì)呼嘯而至,幾乎瞬間將蕭書生的身影吞沒。 “咳!” 結(jié)陣弟子口中噴吐鮮血,一個(gè)接一個(gè)的倒下,像是被鐮刀割過的麥田,毫無還手之力。 “小心!”竹中女下意識(shí)動(dòng)了,追著被火焰氣勁掀飛的蕭書生,卻忽然神色一動(dòng),止住了沖勢(shì)。 燎天的火焰散去,一桿旌旗斜立,附著的火焰化作青煙散去,它依然勉力撐著。 蕭書生跌坐在地,一手斜撐著旗,一手死死扣著老丹王臥房的門檻。 他也咳出一口鮮血,臉上還掛著黑灰,但卻笑著仰頭:“哈哈,你瞧,我說能攔下一招!” “不過一招?!碧煸ね跄樕珟鬃?,最終冷哼一聲,他抬手,團(tuán)團(tuán)火焰懸空,“你拼死攔住我隨手一擊,接下來又能如何?” 蕭書生仰頭看著,動(dòng)也沒動(dòng),反而松了力,把門檻當(dāng)枕頭躺著。 他扶著旗,嚎了一聲:“葉兄、余兄,我可只攔得住一招,再不來,得黃泉路相見了!” “哼?!碧煸ね趵浜咭宦?,團(tuán)團(tuán)丹火呼嘯而至,竹中女神色微動(dòng),旋身攔在他身前。 但火焰還沒飛來,一桿漆黑長槍帶著澎湃魔氣呼嘯而至,從竹中女身后沖天而起。 竹中女側(cè)身看過去,一頭巨狼化成青年,握住長槍,直沖丹火而去。 蕭書生眼睛一亮:“葉兄!” 一道青色光芒緊隨其后,鳳鳴般的笛音響起,青竹手執(zhí)竹笛,帶著殺意踏火而上。 蕭書生松了口氣:“青竹前輩!” 在他們身后,另一道流光慢了一拍,但也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被扔了上去。 蕭書生仰著頭,啞然失笑:“余兄,怎么扔琴砸人?。 ?/br> “情急之下,有什么扔什么了!”余青瑭差點(diǎn)被自己身上的粉紅裙子絆一跤,忙不迭去扶他,“蕭兄?。∵€有氣吧!不能死了吧!” 蕭書生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只是受了點(diǎn)傷,我先歇會(huì)兒?!?/br> 說著,他往后一仰,安詳閉上雙眼。 “蕭兄!”余青瑭大驚失色,“不能睡??!小心一睡就睡到下輩子!” 蕭書生勉強(qiáng)睜開一絲眼睛:“不是死,只是虛弱?!?/br> 他說著,嘴巴里不知道被誰塞了顆藥丸子,努力睜大眼,只看見一個(gè)背影。 他福靈心至,意識(shí)到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老丹王,低笑一聲:“老丹王的丹,我可真是撿大便宜了?!?/br> 余青瑭好奇問他:“感覺怎么樣?什么味???” “苦?!笔挄]上眼品味,“好苦。” “苦死了。” 他不說話了。 余青瑭:“……” “放心?!睆妮喕氐ね獯蜷_出口的杜衡師兄強(qiáng)撐著往自己嘴里塞了顆丹藥,抬眼看蕭書生,“他傷得不重,或許還有進(jìn)益?!?/br> “師父的藥一向苦,越苦越有效?!?/br> 余青瑭肅然起敬:“那似乎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br> “既然苦不死他,就讓他在這兒躺會(huì)兒?!?/br> 余青瑭提起裙擺,姿態(tài)不算優(yōu)雅地跨過蕭書生往門外去,回頭招呼杜衡,“老丹王已經(jīng)救出來了,杜衡師兄你也躺會(huì)兒吧!” 杜衡:“……” 他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沒忍住稍微彎了下嘴角,好笑地?fù)u了搖頭。 葉辰焱和青竹兩個(gè)急脾氣已經(jīng)先沖了上去,但老丹王招呼著“兩位小友莫要沖動(dòng)”,飛身而起,把他們攔下了,還順手把余青瑭的琴送了回去。 葉辰焱黑著臉落到余青瑭身邊,回頭看了眼屋內(nèi):“他倆都沒事?” “沒事,睡得很安詳?!庇嗲噼c(diǎn)了點(diǎn)頭,安撫般拉了拉葉辰焱,“別急?!?/br> 葉辰焱抿了下唇,抱著槍站在他身邊。 “我方才那一招,就像泥牛入海,毫無感觸?!比~辰焱緊緊盯著天元丹王,“他已經(jīng)大乘了嗎?” 青竹后退一步,仰著頭:“合體巔峰,沒到大乘?!?/br> 葉辰焱沒有吭聲。 青竹掃他一眼:“元嬰之后,大境界如隔天塹,你一介元嬰,想要撼動(dòng)合體期的老怪物,未免太過囂張。” 葉辰焱收回目光:“遲早?!?/br> 青竹側(cè)目,目光落在他倆身上,居然輕輕點(diǎn)頭:“挺好?!?/br> 余青瑭沒注意到他夸的還是他們倆,他正緊張地看著天上兩位新老丹王對(duì)峙。 他壓低聲音:“老丹王不會(huì)心軟吧?” 老丹王就這么一個(gè)師弟,在原著里,也不曾殺了天元丹王,只是將他暫且囚禁起來。 “不能。”青竹抬眼看著,“他若心軟,因此送命、受困的那些人該如何?” 老丹王注視著眼前的天元丹王,露出些許懷念的神色:“我許久不曾叫你的名字了,竹苓?!?/br> “在輪回丹中聽見這個(gè)名字,我還當(dāng)是你遇到了麻煩。” 天元丹王徹底扔開了和氣的面具,冷眼看著他:“那你怎么沒來救我呢,白蘇師兄。” 老丹王緩緩搖頭:“我不明白?!薄?/br> “竹苓,你究竟所求為何?!?/br> “是這火鼎宗掌門之位,還是虛無縹緲的仙方,亦或者是心有不甘……” “全部?!碧煸ね醵ǘ粗拔乙??!?/br> 老丹王沉默看著他,一時(shí)間說不出話來。 “哈哈!”天元丹王大笑起來,他仰起頭,“師兄,你又何必一副失望的樣子看我,你早該知道我是這樣的人。” “你和師父,不早就防著我了嗎?” 老丹王閉上眼:“師父對(duì)你疼愛有加,沒有任何虧欠?!?/br> “你說謊!”天元丹王猛地睜開眼,一瞬間爆發(fā)了所有不滿,“她偏心!” 老丹王沉默注視著他。 “我原也以為,她是公平的?!碧煸ね趵湫ζ饋恚拔姨熨x不如你,煉丹不如你,所以掌門讓你當(dāng),都是沒辦法,都是公平的?!?/br> 老丹王微微點(diǎn)頭:“師父是按照……” “但不是!”天元丹王捏緊了拳頭,“我曾經(jīng)犯了錯(cuò),她嘴上說原諒我,實(shí)際一直記著!” “當(dāng)初我煉不出獸幻丹,直接取妖族血入藥煉丹,險(xiǎn)些被師父廢去一身靈力!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原諒我,讓我重回師門,我當(dāng)一切都過去了?!?/br> 他紅著眼眶抬起頭,“但她都記在心里!” “她口口聲聲說對(duì)你我一視同仁,背地里卻與你說,我天賦尚可,但心性不堅(jiān),須得你多加看管?!?/br> “她口口聲聲說一身本事對(duì)你我二人毫無保留,以后我輔佐你做掌門,你能看的丹方我都能看,可那張仙方、那張仙方她只給了你!” 他步步緊逼,“所以……所以究竟是我樣樣不如你,所以拿不到仙方、當(dāng)不了掌門,還是她根本就偏心!” “沒有那張仙方?!崩系ね跄抗獗荩爸褴?,從頭到尾,都沒有那張仙方?!?/br> “你胡說!”天元丹王根本不信,“我聽見你與自己的弟子說了那張仙方的事?!?/br> 他哈哈笑起來,“你瞧,你與師父果然是一路人,你也只告訴了自己的大弟子,哈哈!” 老丹王緩緩搖頭。 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開了口:“你既然非要知道,那我就將當(dāng)初師父說的話,都告訴你?!?/br> “你說的仙方,也就是密宗正在尋找的補(bǔ)天術(shù)?!?/br> 天元丹王瞬間睜大了眼:“果然,我就知道與密宗有關(guān)!也與他們收集天生不凡的天才有關(guān)!” “若以天地為爐,天才就是天材!” 他眼露狂熱,“我不曾走錯(cuò),果然就該如此……” “錯(cuò)了。”老丹王目光悲憫,“就連那位驚才絕艷的先祖,都沒煉出補(bǔ)天丹?!?/br> 他仰頭看向天空,“昔年大戰(zhàn),密宗提出補(bǔ)天一道——他請(qǐng)先祖出山,祭出仙器補(bǔ)天爐,請(qǐng)他煉一顆,能堵上那窟窿的補(bǔ)天丹?!?/br> “天地浩劫,眾天才血戰(zhàn)?!?/br> 他伸出手指,眼帶悲愴,“修者浴血隕落,便自投入丹爐,化作補(bǔ)天丹的一部分?!?/br> 天元丹王低笑起來:“師兄,不管自不自愿,他們就是在用人命煉丹?!?/br> “哪怕你這么說……” “可連他也未曾成功。”老丹王閉上眼,“最后,先祖以身祭爐,托付當(dāng)時(shí)的密宗少宗主不夜天開爐取丹?!?/br> 天元丹王眼中眸光閃動(dòng):“難道……” 老丹王篤定開口:“補(bǔ)天丹未成?!?/br> “我與師父認(rèn)定,此路不通,此道不可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