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終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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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輕輕勒住了他的脖子,謝識之艱難地展開眼,手探向脖子。是一枚透亮的平安扣,飄著一抹白,像是晴空萬里的一陣風(fēng)。 漂亮得讓人心悸。 “你醒了?!”盛窈窈握著他的手,眼淚簌簌落下來。 “陳誼呢?李陳誼在哪?”謝識之一時情急,猛的起身,抽到了肩頸傷口。他痛苦地倒下。煙塵灼燒了他的喉嚨,每一聲,都有血的腥味。 “她會沒事的,會沒事的?!笔Ⅰ厚侯~頭抵著謝識之的手背,泣不成聲,“吉人有天相。會沒事的。” “她在哪???”聲音只是稍微一大聲,謝識之便咳嗽不止,被子上沾著點點紅。 就在對屋。謝識之松松披著衣物,跌跌撞撞向前沖時,陳景獨自站在院落中,背對著他,看著人影憧憧的的屋子。天色漸昏,春寒料峭,他立在那,好像立在無底深淵中。 聞聲,陳景微微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帝王面上的哀痛凝結(jié)成淚,落在狐裘上。 “喉管被煙塵糊住了,只能靠著一直按胸?fù)Q氣,已經(jīng)按斷七根肋骨了。一口藥都喂不進(jìn)。恐怕…活不過今晚。” “不會的,不會的?!敝x識之踉蹌著往后退了一步。 “奏首曲吧,趁她可能還能聽到?!?/br> 對。天音,天音可能有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謝識之終于想起了怎么呼吸。 風(fēng)樂琴響的那刻,陳景閉著眼,淚如珠落。謝識之的手不穩(wěn),眼模糊,每一聲都是令人聞之落淚的憂戚,每一聲都是他伏在床側(cè)的痛哭。血,一滴滴的血落在星光熠熠的八寶漆琴面上,混著淚,流星一般滑過。 清心的神曲如今像是困獸的自焚自毀自怨自艾,每一下都鮮血淋漓。割破動脈算衷心嗎?獻(xiàn)出心頭血算堅貞嗎?拔舌戳眼能換得垂憐嗎? 別這么對我,陳誼。 別留我一個人。 謝識之已經(jīng)直不起身子,他對著陳誼的房間,像在叩拜神明的塑像。 “咚?!?/br> 弦斷了。 正是此時,病榻上的陳誼一動,混著焦黑色塊狀物的鮮血噴出。她的目光雖然渙散,卻并非死寂。呼吸微弱,卻是真實的。那就好,那就好。 譚京用袖子抹去眼淚。 “謝識之?!标愓x幾乎發(fā)不出聲音,眾人只是看到她嘴動了動。 “什么?”譚京湊近。 “去把外邊的貴人請進(jìn)來?!弊T真攤開自己的針包,拂去額上的汗。 “陳誼。”謝識之跪在床頭,握住陳誼的手,似乎想努力保持平靜,淚水卻是奔涌的愛意,無處可藏, 陳誼笑了笑,她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眸光依舊溫柔如清風(fēng)明月。惟有南山與君眼,相逢不改舊時青。又是笑笑。 她的嘴動了動。 “什么?”謝識之傾身上去。 無視他,陳誼的視線落在門口的男子身上。 那是兩個字。 陳誼的額上和后背開始冒汗,她緊緊地看著男子,又重復(fù)了一遍。 “別說了,扯著傷口了?!弊T京摁住她,她卻一點也不聽話,只是執(zhí)拗著看著他,重復(fù)那兩個字。 直到男子無奈地說知道了。 不就是自由嘛。 自由。 滿是條條框框的兩個字。 陳景不像是個老實的,陳誼醒來后便一直在思忖此事。直到第一位來看望的客人已經(jīng)坐到了床邊才反應(yīng)過來。 李家家主身材和身高都中等,全身被毛茸茸的黑袍籠罩著,只剩下一雙分不出年紀(jì)的眼睛。 “家主是特意從長平過來責(zé)罰我的嗎?”陳誼的臉有些僵硬。 “哦。不是?!奔抑鞯穆曇粢泊菩勰?,它溫吞地說,“你沒做錯什么。我只是好奇謝識之是個什么人。” “我比較喜歡廖容楚。”家主不冷不熱地說了聲。 “哈哈?!标愓x假笑。 “坐上少主之位的不少,坐穩(wěn)這個位置的人很少。情字一關(guān),何其難過。相當(dāng)考驗人品?!奔抑骺吭诖策?,軟若無骨,好像要滲進(jìn)床框里,“上一輩里,最被看好的不是你母親,而是李陽陽。李陽陽連任三屆少主,當(dāng)了足足九年??上В??!?/br> “怎么了?!?/br> “殺夫證道?!奔抑鲝氐卓吭诖采虾罂s縮脖子,像是找到地方窩住的貓貓,“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可自拔地愛上李蘇溯的父親后,把他殺了?!?/br> “少主不能殺人?” “原則來說,即使你只是條狗都不能隨便殺人。”家主淡淡地看了陳誼一眼,“少主的權(quán)力有多大,你也應(yīng)該體會到了。不以私情損李家,實質(zhì)是不能以公濟(jì)私,不能把自己的利欲享受放在第一位。李陽陽為了穩(wěn)住自己的地位而殺人,這是什么行為?” “把個人利益置于第一位的行為?!奔抑髯詥栕源?,“摯愛都能殺的人,怎么能讓人相信日后會將李家放在自己前面。你敢信嗎?總之我不敢,我還怕她要來殺我?!?/br> “你應(yīng)該聽過少主論跡不論心,家主論心不論跡的說法。不是的,都只論跡。大家都是凡人,李家又不是在修仙,我也確實日日夜夜在一個又一個的英俊少年中尋找摯愛的痕跡。關(guān)鍵在在于…”家主從袍子里掏出一個銅色天平,“心中有稱。” “這是個天平,家主?!?/br> “我一直在教你利利利,其實家主要仁利兼?zhèn)??!?/br> 家主在天平一邊放了個果仁,另一邊放了個栗子。 “仁利的前提,是誠?!奔抑鲗㈥愓x的告罪書放在天平的中點,三者完美平衡。 “你做的很好,陳誼。是這百年來做的最好的。你說你假公濟(jì)私,但這部分公是你的功勞。你愛謝識之,更愛自己。你選擇讓他成為更好的人,讓他自由?!闭l都會相信陳誼會是一個仁慈寬恕的家主。 “可惜…”家主把手搭在天平上,再次抬手時,是她的平安扣,在她的角度看過去,玉上面的一道橫紋很明顯,“你壽命不足?!?/br> “你把壓在謝識之頭上的期望和束縛解了,什么時候把自己身上的枷鎖砸碎呢?”家主的頭壓在陳誼的頭上,把平安扣塞進(jìn)她的掌心,“成為家主、廬主,整治藥廬,到底是誰的期望,誰的任務(wù)?” “你知道的,李家家主的義務(wù)是盡可能讓李家每個人得償所愿、皆有所成。你是個好孩子,我不忍心看你一生汲汲營營,卻是在為別人的心愿?!?/br> 家主的頭使勁在陳誼的頭頂蹭了蹭,隨后一拍大腿,說了句走了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誼握緊手里的玉,陷入沉思。 午后,陳誼進(jìn)御書房。謝識之跪坐在一邊,脊背挺直,看著陳誼的目光滿是令人心驚的迷戀和瘋狂。陳景在假惺惺地勸。 “陳誼,我都知道了。我們成親,我們立馬成親。好不好?!?/br> “呃…”陳誼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個時辰前。母親什么都跟我說了?!敝x識之說,“我知道你顧及和憐惜我,不需要,我甘之如飴?!?/br> “一個時辰前啊…好的?!标愓x懶洋洋走到他身邊,飛快掏出潘塞斯給她的最后一粒藥,塞入他的口中,她抱著他的頭,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輕撫他,“沒事了沒事了。” 隨后小心將昏過去的謝識之搭在椅凳上。 “陛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實相告了?!标愓x跪在地上,大拜,“李家家主會長生。現(xiàn)在的李家家主,還是李少卿。她一直沒死,一直是家主?!?/br> “之前怕雙月樓隔墻有耳,因此不曾直言。還望陛下恕罪。這情劫我是一定要過的,這家主我是一定要當(dāng)?shù)摹!标愓x額頭貼在冰涼的地磚上,又是一個磕頭,“我給謝識之喂了迷藥,他會忘記最近半天發(fā)生的事情。還望陛下信守承諾,放謝識之自由,也放我長生之路?!?/br> “原來是這樣……” 那大狗一樣穿得毛茸茸黑沉沉的家主真的很奇怪。陳景疑慮地問了一句:“你不會也變成那樣吧?” “嗯…”陳誼思忖,“如果我長生不老還有錢有權(quán),五十年之后我可能就想穿得怪模怪樣了。” “嗯…”陳景點點頭,“有道理。你有空也給我打聽一下那是什么毛。油光水滑的?!?/br> “好的。” 自由。自由。自由。 自由! 昏睡醒來后的謝識之受領(lǐng)了那道圣旨。奉旨填詞作曲,游遍大江南北。 怎么回事啊,遇到陳誼之后自己怎么會越來越愛哭。他將那道圣旨抱在懷里,跪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你是不是為了我付出很多。”謝識之湊到陳誼面前,眼眸亮晶晶,“你愛我?!?/br> “嗯嗯嗯?!标愓x的臉有些紅,她敷衍著推開他。 “是因為你給我添的麻煩太多了?!?/br> “但你又不想傷害我。是不是。”謝識之又湊到她面前。 “少自戀了?!标愓x用力一推,“別擋著我的光?!?/br> “你是不是要回長平了。我這次是不是能跟你一起走。跟你回李家?!?/br> “謝識之?!标愓x正色,“你覺得我在請旨的時候,會擔(dān)心你見過高山大河、看了各個地方的美女后,就不喜歡我嗎?” “當(dāng)然不會。怎么可能。” “我也不會。”陳誼的手撫上他的臉,謝識之乖覺地蹭了蹭,“這圣旨得來不易,你可不要浪費我的心血。這些都是我特別推薦的地方。你看看?!?、 “你剛剛是不是在說你只喜歡我一個人?!敝x識之沒去過什么地方,只要不是出了名的窮山惡水,他都可樂意去。 “是?!标愓x點點頭,“你什么時候出發(fā)?” “這么快趕我走?”謝識之不滿地嘟囔。 陳誼笑笑,她傾身上去,柔聲說:“我也是想快點看看。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我代表的自由?!?/br> “我們是不是不會在一起了?!绷季煤螅x識之說。很明顯,陳誼要自己、親自,改掉藥廬,她需要李家的勢,那就不能他多糾纏。 “打個賭吧??次胰埃懿荒茏龀??!?/br> “做成就在一起嗎?”名分,名分,名分。謝識之死磕在了這兩個字上。 “對?!标愓x唇角含笑,如蜜甜,“把你的名字寫在我家族譜上。然后你我隱居山林,白頭到老?!?/br> 謝識之眼眶又紅了,他看向一邊,還不甘心地說了一句:“便宜你了?!?/br> 在臨溫送走謝識之后,陳誼還在原地站了很久。 “要抱著我哭會嗎?” 家主突然出現(xiàn)。 拜托,一個超大毛絨玩具。毛毛油光水滑的,聞起來還有太陽曬過的味道,誰能抗拒。 “你走了一條艱難的路?!奔抑髡f。 “我走了一條穩(wěn)固的路。權(quán)勢是最好的養(yǎng)顏丹,權(quán)勢永遠(yuǎn)不會背叛人?!标愓x悶悶地說。 南國陳景皇帝在位第20年,陳誼成為藥廬最年輕的少廬主,同年開始修訂教材。 南國陳景皇帝在位第27年,教材修訂完成,南越邊境成為南國最繁華的前十地區(qū)。陳誼成為藥廬最年輕廬主,第一次申請成為李家家主失敗。 南國陳景皇帝在位第28年,八寶琴和新越紙代表的產(chǎn)業(yè)年售額穩(wěn)定給藥廬帶來10%收益。第二次申請失敗。 南國陳景皇帝在位第29年,陳誼猝死。謝識之繼任廬主。李蘇溯繼任李家少主。 南國陳景皇帝在位第32年,藥廬改制完成。謝識之自盡于李家祠堂,與陳誼合葬。 親愛的讀者您好: 非常感謝您愿意付費閱讀我的小說結(jié)尾,這對我是莫大的肯定與鼓勵,足以讓我在悲傷失落之時仍覺得世界美好。如果您愿意,請聯(lián)系3431276267(qq),發(fā)送購買截圖及微信收款碼,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再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