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結(ji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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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 “168、170、173。嚯。一天漲一百多個章,”穆生輝驚訝,“若這樣,明天庭審后,師姐回來時搞不好還真能湊出一半來。” “好厲害?!背卦绲难劬ζ诚蛞粋?cè)的謝識之、陳織云等人,試探性地朝著易清開玩笑,“不會師姐抓到哪位大人的把柄了吧哈哈哈?!?/br> “哈哈哈?!币浊寤貜?fù)。 好可怕。 幾人交換眼神。 第七日,開庭。 “民女李氏見過各位大人?!标愓x彎腰行禮。 “稟大人,捐助的兩萬兩銀子確實(shí)是我出的?!?/br> “你一個百姓如何拿得出兩萬兩銀子?” “典當(dāng)了家里的東西。這是票據(jù)?!标愓x從袖口中拿出,交給一旁的小廝呈給審理人,“民女來自長平李氏?!?/br> 長平李氏,豪門巨室,其產(chǎn)業(yè)不計其數(shù)。婧衡皇后的母族。 “虹州百姓真的太慘了,”陳誼嘆氣,閉上眼睛,“民女一個半月前路過虹州。眼見所到之處一片荒蕪,人畜的尸體在烈日下腐爛,沿途的大樹樹枝被黑壓壓的蒼蠅壓彎。除了靠近溫都的二三郡縣和虹縣,虹州幾乎空了?!?/br> “虹縣衙門三里外,我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躺在路邊?;翌^土臉,面黃肌瘦?!?/br> “我走過去,詢問父母家人在何處。她說,除了她、mama和哥哥外都被洪水沖走了。本來爸爸也能上來的,為了救隔壁的哥哥…” “那mama呢?哥哥呢?她說,大家沒有吃的,向衙門要糧,衙門給的都是發(fā)霉的米、花生、紅薯、土豆,mama把好的給她和哥哥,舍不得扔爛掉的,所以都吃掉了。當(dāng)晚高燒不止。當(dāng)她睡醒時,mama已經(jīng)沒氣了。哥哥很生氣,和大家一起要說法,結(jié)果…百余個人都死在了衙門口?!标愓x深吸一口氣,皺著眉,被痛苦的回憶所折磨。 “她說,第二天,大家說要離開這里。說去國都就好了,陛下不可能會對自己的子民棄置不顧。我問,她為什么不跟著走。” “她說。”陳誼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手抵在唇前,似在微微顫抖,“她說,她想和mama和哥哥在一起,待在家里?!?/br> 陳誼往前走幾步,走到最近的一張桌子面前,看著面前衣冠楚楚蒼髯如戟的御史中丞。 “大人。她那時費(fèi)力地抬起手,搭在我的小臂上。一點(diǎn)rou都沒有,骨頭好像能戳破自己的皮。”陳誼看著他,扣住他的小臂,“她的眼睛好干凈,她問我,jiejie,為什么我沒有家了?!?/br> 隨著話音落下的,是陳誼的淚水。她的淚滴從眼眶落在御史中丞唐孟的小臂上,就像是往池塘里扔了一塊大石頭,濺到了所有人身上。唐孟血色白如紙。 陳誼身子更往前傾,蹙眉,微微側(cè)頭,她又問了一遍:“為什么她沒有家了?!?/br> “嗚嗚,嗚嗚嗚?!绷硪粋?cè),刑部侍郎掩面痛哭起來,五官和穆生輝有些相似,“對不起各位??墒恰瓎鑶?。” “我好想我的女兒?!鄙砗蟮哪硞?cè),一個溫柔的聲音悵然若失。 陳誼松了手,慢慢起身,向上拭去眼淚。 “真是可恨,壓榨陛下的子民,還要用陛下的手去毀尸滅跡。你們還有什么資格活在世界上。”陳誼行禮,跪下磕頭,“民女提議,抄這群畜生的家,把這三十五兩原原本本地抄出來,還給虹州百姓。若不夠,就抄九族,直到抄出來。” “微臣附議。”謝識之跪下。 “懇請大人們做主?!睆埩⒕眯渥硬寥パ蹨I,跟著磕頭。 結(jié)束了。陳誼等人走出了大理寺。廖容楚在雙月樓擺酒慶祝。 “厲害啊,師姐?!倍俗咴谧钋?,廖容楚不緊不慢地鼓著掌,“那一滴眼淚落下來,你就是真理?!?/br> 南國皇室就沒有丑人,比起皇帝陳景、婧衡皇后李宣寐和齊王陳談,還沒長開的陳誼五官不顯得那么驚艷,卻是最美的?;蛟S春分出生的人就是這樣的。陳誼哭時,眼眶微紅,鼻頭泛紅,眼淚落下來,像是晚風(fēng)中從野薔薇花尖落下的水珠,輕輕顫動。 “不要玷污我在虹州用半個月整理的證據(jù)?!?/br> “不過?!标愓x的語氣開始自豪,她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并合,“在牢里還是練了一下子的。剛剛卡到說完話后再掉下來。這樣效果最好?!?/br> “哈哈哈哈?!绷稳莩Φ煤軙晨?。 這一下,恍惚回到兩年前。 皇帝的詔令當(dāng)晚就下來了,抄家、滅門,以儆效尤。 張立均檢舉有功,出任虹州虹縣縣令,在新的刺史和長史上任前,代其處理災(zāi)后重建一事。 “我知你來頭不小,卻不知如此之大?!睖囟汲情T,張立均看著陳誼,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布袋,“這是你昔日為我付醫(yī)藥費(fèi)而典當(dāng)?shù)你y簪。二兩銀子、兩萬兩銀子,想來也覺得有趣。” “這是虹縣百姓的東西。虹縣縣令早就掌握了刺史長史犯罪的證據(jù),因?yàn)樽优陀讓O被控制而不敢出聲。在我登門的第二天,縣令才得知自己的孫兒因吃了發(fā)霉米高燒腹痛早已離去,女兒抑郁自盡,女婿殉情。縣令女婿五代習(xí)醫(yī),如果不是因?yàn)楸磺艚团按?,怎會如此。他們找到我,縣令為我開不受理文書,縣令夫人將銀簪贈與我,隨后共赴黃泉。”陳誼沒有接,“若是方便,換成錢,給縣令一家立塊碑吧。” “原來會仙樓的故事是真的。好?!睆埩⒕鶎⒉及鼣n回袖子,抬眼,在一絲防備和凌厲外,是驚嘆和無奈,“我知道你是個商人。個人利益排在虹州百姓前。即便如此,你也是我這三十年見過最了不起的人。若沒有你,我們根本走不到這一步,甚至,都走不出臨溫。” “年少得如此大名并非是件好事。樹大招風(fēng)?!睆埩⒕凵裰杏袚?dān)憂,“請珍重?!?/br> “多謝?!?/br> 二人互相見禮后,張立均上馬,離去。 南國的秋風(fēng)下,路旁的蘆葦搖晃著,陳誼牽著馬慢慢往回走。來到溫都后,她沒有一刻能控制自己不去質(zhì)疑自己做的每一個決定。這里,風(fēng)浪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