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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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間,林知許看見了柯陽,他背對著自己站著,見她來了才轉(zhuǎn)過身來,兩人對看了許久,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后還是柯陽先說:“再見?!?/br> “再見?!?/br> 兩人生活這么多年的默契不是假的,只要是一個眼神,他們就能夠知道對方在說什么。 他笑著朝她擺了擺手,讓林知許往回走,他們兩人終究是殊途,最后所要去的地方都是不同的,可林知許沒有離開,她問:“你不會怪我嗎?” “怪你做什么?” “我騙了你這么久,我可能并不愛你。” 柯陽搖了搖頭,否認了林知許的說法:“我知道,你在學著怎么去愛我?!?/br> 作為只贏得片刻局面的人,他唯獨感謝這么多年來林知許給他的一個家,這個家在她的用心經(jīng)營下,和他所想象的那座避風的港灣相差無幾。他們兩個人是極為相似的,所以選擇了在一起去彌補曾經(jīng)相似的空缺。而其實在他同林知許提出作為男女朋友交往的請求,他隱約能感覺到不自然,可他有一種直覺,不應該把這層膜捅開,以至于后面水到渠成的求婚,結(jié)婚,再到柯妤姝的出生,他都覺得,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可終究是差點緣分。 林知許也并非沒有嘗試去愛他,他知道的。 林知許笑了笑,她知道這一刻,他們都已經(jīng)對以前的事情釋然了,這會兒兩人宛如密友,互相交換著:“那你之后要去做什么?” “這就要走了?!?/br> “我會帶著姝姝好好生活下去的?!?/br> “那祝你幸福,姝姝也是。”柯陽漸行漸遠,林知許喊道,“我會的,你也是?!?/br> 隨著周圍場景的模糊,林知許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余知祈正用手杵著下巴盯著她看,她才恍然這只是一場夢,她隨即拽著被子翻身,讓自己短暫逃脫那炙熱的視線。 “我剛剛是不是說了夢話?”她背對著他問道。 “嗯。”余知祈把手放在meimei的腹部上,語氣盡顯不快,可他也以此拉近兩人的距離,將自己置于她的脖頸間,仿佛有熱氣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探入她的衣中,摩挲著和皮膚融為一體的疤痕,他又問,“會不會很疼?!?/br> 林知許搖了搖頭,伸手覆上他的手,制止了余知祈的不安分:“不疼。” 兩人就像是要把這么多年的問候補上,從昨晚到這刻,疼與不疼的問答在兩人間被來回拋投,可余知祈卻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他自省地想,是不是自己還沒給林知許較大的安全感,他反駁了她的回答,道:“一定是很疼的。” 不管是腹部上的傷疤,還是肩胛部,還是手臂,怎么會不疼呢。余知祈想。 “沒關(guān)系?!绷种S偏過頭蹭了蹭他的臉,扒開他環(huán)得緊緊的手,“不過現(xiàn)在應該起來了,等下還得去媽那邊接姝姝?!?/br> 林知許從旁邊的拿過自己放在椅子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可只要低頭,身上的紅痕盡數(shù)闖入眼里,她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想要讓罪魁禍首好好看看,余知祈卻一點也不反省,反而起身再一次攬住她的腰,將她鎖在那動彈不得,他仰起頭看著她:“像夢一樣?!?/br> 林知許用手梳著他的頭發(fā),在余知祈額頭留下一吻,她說接著他的話說:“對啊,感覺跟夢一樣?!彼α诵Γ室馓崞饎倓偰菆鰤魢?,卻多了些胡編亂造在里頭,“柯陽剛剛跟我說,他覺得我和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比較開心,我說應該不是吧,還是跟他待在一起比較開心?!?/br> “如果在那個下午,林繼才就死了,那應該就沒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吧,我們也不會分開這么多年了。” 他們都知道是哪個下午。 林知許搖了搖頭,這個假設(shè)是不存在于時間線上的,一味的假設(shè)過去未發(fā)生的事情只會讓人永遠沉湎于過去的傷痛:“哥,我們現(xiàn)在一起向前看吧。” 她忽然想起什么,趴進看了看他的耳朵,這么多天正常相處下來都不見有什么異常,可她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小聲問道:“你的耳朵沒事了吧,聽力有受損嗎?” 她的手在余知祈耳垂摩挲,余知祈身體可見地僵直,他伸手制止林知許的行為:“沒關(guān)系,聽力很早就恢復正常了” “那就好?!绷种S只當他是還沒習慣自己的觸碰,連忙把手從他手里掙脫出來,“我等下還要去媽那邊接姝姝?!?/br> “我去吧,你再多休息休息。”余知祈把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他正好也可以借用她不在的空隙,好好跟自己這個外甥女相處感情,畢竟之后都要在一起生活,他還是不想讓孩子和他有任何的隔閡。 林知許像是看穿了他的企圖,她笑了笑:“姝姝對每個人都很好的?!?/br> “我知道,你把她教得很好?!?/br> “還是我們一起去吧?!?/br> “好?!彼埠土种S一同起身,在林知許梳頭時很自然地接過梳子,然后也用皮筋稍微綁了一下。 “手法真不錯。”她贊嘆道,即便綁頭發(fā)算不上一件高難度的事情,可余知祈嫻熟的樣子還是讓她心頭為之一動——鏡子映出那個樣子的哥哥,她究竟多久沒有看到過了。 鏡子那頭的他笑著回答林知許的話:“我之后每天都幫你扎?!?/br> 林知許起身,跟著他一起走出臥室,她道:“我以后要上班了,跟你時間肯定錯開了吧,不過我能找到什么樣的工作都還不知道?!绷种S并不認為自己的學歷在這個大城市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可以前在村里,又加上生了孩子,就沒有辦法到太遠的地方去工作,而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人已經(jīng)在不缺機會的地方了,總該要有自己的生活的。 余知祈一邊開爐灶緊接著就是給鍋預熱,拿起剛剛從冷藏區(qū)拿出的面包,正打算放進去鍋里煎熱,再放兩個雞蛋和rou餅,他聽到這話,立即停下手里所有的動作,他回過頭說道:“為什么要想著去上班。” 林知許看到他手里握著的鍋鏟都來不及放下,就坐在她跟前,林知許有些不理解他的話:“那我總不能就一直啃老吧。” 余知祈搖了搖頭:“其實關(guān)于這個我已經(jīng)想好了,你可以重新參加高考,就是那個社會人士的高考?!?/br> 林知許一愣,她問:“這樣是可以的嗎?” 她并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現(xiàn)今周遭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不太適應,或許適應也需要一段時間,就像她本就是被圈在山村的麻雀,卻有朝一日被砍斷了鎖鏈,飛到了更廣闊的天空的那種無所適從。 余知祈哀求道:“我們重新找回,本來應該有的生活,好不好?” 她本來借自己能力不足而把這個事情搪塞過去,可余知祈這番話又給了她一些希望的火種。找回原本的生活嗎,確實是這樣,他們的生活本該就是一起考上高中,一起進入大學,一起去見識更多更廣闊的世界,不應該被鎖在那混雜著泥土的村落,而見不到更明亮的光。 “好,我想試試?!绷种S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可還是被余知祈捕捉到了,緊接著林知許又說:“謝謝你啊,哥哥?!?/br> “我們兩人之間就不要說謝謝了。”而這些這本身就是他欠她的,他欠的東西可能這輩子也還不了。 待兩人吃完早飯之后已經(jīng)是十點多,兩人一起去地庫開車,結(jié)果走到中途,林知許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隨身帶的平安符遺漏在了房子里,這個是以前她和女兒還有柯陽一起去廟里求的,放在身上能保平安,她雖然不是很迷信,但面對這些的時候還是抱著信也不會怎么樣的態(tài)度。 “我先去拿一下吧,你先在車里等我。” “要不我跟你一起上去?!?/br> “沒事,真的不用。”林知許推脫道,一個人又坐上了電梯,看著電梯門關(guān),余知祈最后一刻還在看著她,她只覺得有些好笑,余知祈總是把她看做沒長大的孩子,以前也是,現(xiàn)在更是。 她輕車熟路地輸入密碼,而后門應聲打開,她也忘記那個平安符遺漏在了哪里,憑著昨晚的一些記憶開始沿著那一段軌跡找過去,不知道有沒有掉在哪個角落。 人在找不到自己重要的東西總是會越發(fā)著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知許都沒有找到,而手機的鈴聲在不久后傳出,她按了接聽鍵:“哥,我還沒找到,不知道掉哪里了?!?/br> “你要不客廳抽屜或者床底哪里找找看,或許被我收起來了也說不定。” “那我再找找看,要是還找不到的話只能是算了,下次再去求一個。” 林知許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客廳電視柜下的抽屜,都沒見到,她和余知祈那邊含糊兩句便掛斷了。 她走到兩人的房間,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過去,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到了那塊長方形上面還寫著兩個“平安”大字的符。 林只許連忙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塵,再揣回口袋里,站了起來,卻在經(jīng)過衣柜時,不禁對里面的樣子產(chǎn)生了好奇之心,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打開了衣柜。 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襯衫加上西褲,看得出來是平常連上班的著裝都懶得搭配,哪有當老師的人天天穿這樣的衣服。 林知許打開手機相機,拍了一張照片,正打算等下找mama好好說說這個事情,結(jié)果視線繼續(xù)朝下,旁邊小間隔的中間位置還有一個抽屜,她鬼使神差拉開,卻看到里面都是一些資料。 林知許當下想要逃開,她看到了一些寫著“柯陽”,“林繼才”的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她有些暈字,她努力想要讓自己的視線聚焦于上面那幾個點,可總是一片模糊,或許是因為文件袋的反光,才讓林知許的眼睛一直聚焦不了,而那個抽屜的鑰匙正隨著她往外拉的動作垂在半空一前一后地晃著,文件袋上擺放的幾張紙,也在這震動中前后搖晃,橙色的條紋正透過紙,印在了上面。 她心臟漏了一拍,隨后猛烈地跳動起來,她下意識朝外看去,確定沒人后,拿起那兩張輕薄透亮的紙,等她看清上面的字后,有一個不可能的想法在她的腦內(nèi)擴散開來。 怎么可能。她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時手機鈴聲再一次傳來,把她嚇了一跳,在即將自動掛斷的時候,她接通道:“找到了,我現(xiàn)在就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