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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蓋亞?」地地皺眉,看著新聞,「他是取代亞森的?」 「好像是吧。」壓米點點頭。 「你干麻不把亞森的尸體帶回來?」 「干麻帶回來?」 「你應(yīng)該是不會放過廷尉這種優(yōu)異體質(zhì)的尸體,這是很好的cao尸材料吧?」 「也對,」壓米笑笑,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或許是對值得尊敬的對手最后的一種敬意吧?!?/br> 地地沒再多說,靜默著看著新聞,心照不宣。 時間過得無聲無息,似乎永遠(yuǎn)停留再同一個時刻般,如果不是刺耳的分針流轉(zhuǎn),會真讓人有種停滯的錯覺。 隨意轉(zhuǎn)著頻道,螢?zāi)灰婚W一閃的變換著,一種近于無聊的習(xí)慣;突然,地地眼睛為之一亮。 「欸、白癡米!」 「干嘛啦?」 地地指了指電視,正好轉(zhuǎn)到一個政治談話性節(jié)目。 撇著八字鬍的資深媒體人正侃侃而談鬼蓋亞取代亞森職位的事情,而一旁主持人也頻頻微笑點頭,雖然一臉倦容,但依然強打精神。 或許是因為這種話題延燒太久,已顯陳腔濫調(diào),但為了收視率不得不繼續(xù)唬爛。 「這絕對是一起獻金案!」媒體人重?fù)糇雷?,「廷尉已?jīng)四年沒加入新血了,而內(nèi)部也趨于穩(wěn)定階段,照理說已經(jīng)不會有太大異動,也能說已經(jīng)是官方最強組織后盾;再加上亞森的表現(xiàn)也中規(guī)中矩,近年根本沒犯下什么不良cao行的紀(jì)錄!」 「那你不認(rèn)為僅僅如同政府所發(fā)表的正常的替換嗎?」主持人推推眼鏡。 「不可能!如此事前無預(yù)警的換血,也絕對說不過去,這絕對另有隱情!」 「那你認(rèn)為有獻金的機率大約多少呢?」主持人下了個總結(jié)。 「百分之百!」 壓米突然抽了一下眉頭,似乎對那個媒體人的妄下結(jié)論很不滿意。 隨手拿起電話,照著電視上的callin撥了過去。 試了幾次后,終于通了。 「喂?新竹的夏先生?」主持人接起電話,「請問有什么高見。」 「高見是沒有啦,不過事實倒是有?!?/br> 「什么?」 「剛剛那個八字鬍老頭根本在唬爛,根本是為了賺鐘點費來這里說個屁話而已。」 那媒體人的臉色馬上變調(diào),但話還沒說完。 「內(nèi)情是嗎?」壓米托著下巴俯視著電視內(nèi)臉色不太好的那個八字鬍,「內(nèi)情倒是有。」 「那…」主持人似乎有點好奇,但又礙于那個媒體人的臉色,趕緊裝作客觀,「請您發(fā)表一下吧?!?/br> 「亞森是死于一場打斗之中,目前兇手不詳;只知道亞森似乎是被一種瞬間壓倒性威力導(dǎo)致喪生,陳尸于臺南縣某一處小巷。」壓米頓了頓,「我記得那那里應(yīng)該是平白無故的腐蝕了一個大洞吧,善后處理也應(yīng)該是填補水泥之類的,這次工程倒不是哪個關(guān)于為了貪污了,而是要封鎖實情?!?/br> 「喔?」主持人挑眉,「那您有什么證據(jù)嗎?」 「證據(jù)倒是沒有,但我倒是能證明我不是那種說說不負(fù)責(zé)的鄉(xiāng)民?!?/br> 「什么?」 「明天下午六點十七分五秒,頂多遲個一分多鐘吧?!?/br> 「你想說什么?」每個人都瞪大眼睛。 「我會毀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廷尉隊長,森田。」 「林錢?!?/br> 「林錢!」 「阿?」林錢回頭,思緒被拉了來,只見森田笑著披上大衣。 「我先走了。」 「什么?」 「下班了,你很混喔?」森田哈哈大笑,開門離去。 林錢抬頭一望,時鐘指向下班時間,這段思緒真不是普通的長,但似乎也比平常真實。 難道有事情發(fā)生? 搖搖頭,把雜念拋向腦后,隨意收拾了隨身物品,也跟著離開。 經(jīng)過休息室時,瞥見蓋亞與謙衣留在里面,開門便要走進去,突然一則新聞硬生生映入眼簾,令他錯愕了一番。 呆立。 「我會毀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廷尉隊長,森田?!雇⑽究偛浚瑳]出任務(wù)的蓋亞看著電視,不禁倒抽了口涼氣,「為什么他會知道亞森前輩的事情?」 轉(zhuǎn)頭和隔壁的謙衣留對看了一下,兩個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前輩,我們該告訴隊長嗎?」 「這…」謙衣留咬著指甲,「我不知道。」 「什么?」 「打架我奉陪,動腦筋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何況這次特別棘手……」 「嗯…」 週遭的空氣似乎緊張了起來,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離壓米所預(yù)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六個小時,卻向二十六秒般地令人緊張。 時間似乎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警告,心頭冷了起來。 現(xiàn)在的他無法來回踱步減輕緊張感,他已經(jīng)沒有多馀的心思來使自己站起身來,腦中一片他人交戰(zhàn)著,眉越來越皺,心也越來越急。 他知道那個人絕非虛言,雖然他也相信隊長的實力,但這種緊要關(guān)頭任何一點差錯都會嚴(yán)重影響到廷尉聲譽。 因交替事件嚴(yán)重重創(chuàng)的聲譽已經(jīng)禁不起在一次的波動,何況是電視媒體如此發(fā)達,這則消息已經(jīng)傳遍臺灣了,也引起了民眾的矚目。 或許還有人暗地里等著看好戲吧。 心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聲,握緊拳頭,起身。 一股殺氣竄遍全身,令謙衣留嚇了一跳。 「我會去殺了他!」 夜色之下,流盪的路燈光宣一路併列著,流螢照常不住圍繞飛舞,如同舞蹈般流暢。 一對情侶信步走來,細(xì)語聲絲絲徘徊在街道上,還伴著笑語。 男的是森田。 「森田,你不是很忙嗎?」女子嗔道。 「你就知道你多偉大了?!股锬罅四竽桥拥谋羌猓⑿Φ?。 女子神色有點害躁,但也沒閃避,仔細(xì)的看著森田,眼神中充滿著柔情。 突然,女子似乎看出了什么,有點擔(dān)心地問道:「森田,最近有什么事嗎?」 「什么?」森田愣了一下。 「你好像對什么事在煩悶?!?/br> 「什么?」 「廷尉有什么問題嗎?」 「喔?」森田恍然大悟,笑了笑:「有我在,廷尉就不會有問題。」 「你哪來的自信?。俊古影櫭?,卻笑意不減。 「你不相信我?」 「當(dāng)然相信!」 「那就對了啊?!股镄α似饋?。 卻又突然止住笑聲,看著前方流離失所的流浪狗,翻著雜亂的垃圾桶,皺起眉來,似乎有什么心事。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有廷尉這個組織?!股锿蝗粐@道。 「什么?」 「我常會感覺我跟流浪狗沒什么兩樣,我殺了犯人、我逮了犯人,因為我有絕對優(yōu)勢的能力,但也會因此有反對團體出現(xiàn),因為人都會眼紅?!股镱D了頓,續(xù)道:「如果有一天我沒了這股力量,或是有股比我還大的力量出現(xiàn),我還能有這種生活嗎?」 「森田…」 「我的成就與地位是架構(gòu)在一個沒有根基的高臺上,隨時會垮臺,我一直覺得我是一種工具般的被利用,這不是一種互利共生,似乎就我一直在付出,好像單方面的幫政府爭取利益般,沒有一點歸屬感,就像流浪狗;需要的時候利用,不需要或有更好的替代品后我還能做什么?我真的只是要個安定?!裹c了根菸,沒再說下去,吐納之間似乎吐出了所有的心酸,微微的嘆了口氣。 那女子低頭了很久,似乎在咀嚼著他剛剛所說的話,沉默了一會。 隨后抬起頭來:「森田,至少你還有我啊,我會給你安定的愛情的?!?/br> 「是嗎?」森田失笑,表情卻平和了許多。 女子的一席話如同雪中送炭般。 正當(dāng)一切將歸于平靜時,森田臉上卻閃出一陣錯愕。 「怎么了嗎?」女子皺眉。 「你看電視墻…」森田指向女子身后,一臉洩氣。 主播正以清晰的口吻一字一句的唸出稍早的新聞消息,猶如五雷轟頂般。 「我會毀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廷尉隊長,森田。」反覆著這段訊息,如同諷刺班灌入腦中。 兩人對望沉默了一會,都無法啟齒。 「我們渴望安定,但安定卻是離我們最遠(yuǎn)?!股镒詈蠼K于苦笑了起來。 隨即聯(lián)絡(luò)林錢,準(zhǔn)備開始在這段時間鎮(zhèn)壓消息。 在鎮(zhèn)壓消息的同時,森田與林錢極力的安撫民眾,無論是下鄉(xiāng)或者是發(fā)出聲明。一刻也不得間,忙得焦頭爛額。 只差沒有跟民眾一起過夜了。 保持著僵硬的微笑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了車上,臉部肌rou似乎僵硬了起來。 「你要怎么辦?」林錢擦汗,問;順便揉揉臉,緩和肌rou。 「什么怎么辦?」森田。 「新竹的夏先生說要殺你,你不知道嗎?」林錢有點戲謔。 「媽的!我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報料,壓消息就壓地一肚子火,你還跟我提到他?」 「你不在意他怎么知道消息?」 「再怎么堅固的石壁,久了還是會被涓流慢慢侵蝕,何況是那么大的消息?」 「所以說你不在意?」 「說不在意是騙人的,」森田點了根菸,「但更多的是落寞。」 手指突然一使力,菸蒂落了下來,激起零星火花,映照在眼中。 「唉?!沽皱X搖頭,「有個人明天會跟你出巡。」 「誰?」森田有點掃興。 「騰牙千切。」 「我就知道?!股锇櫭?,但沒再說什么,昂首靜靜地望著窗外。 林錢看著他的背影,也跟著緘默,周遭變得很安靜,無論是森田或者是林錢,都各自思量著,內(nèi)心的情緒很復(fù)雜,無法理出一個具體的頭緒。 計算著。 今天下午六點,離預(yù)告時間還有十三小時。 今天下午六點,離預(yù)告時間還有七小時。 今天下午六點,離預(yù)告時間還有五分鐘! 電視臺跑馬燈來回播放著,大家似乎都等著看好戲,或許這只是個隨口的玩笑,但對于人們來說,卻是一次值得期待的戲碼。 「剩兩分鐘。」林錢皺眉。 「嗯?!股稂c點頭,看著全身黑布裹得緊緊的千切,要他表示意見。 「來者,皆殺?!箛?yán)肅,含著殺氣,卻很平淡。 兩人嘆口氣,沒說什么。 突然,一陣特別霸道的殺氣竄了出來,排山倒海的推向眾人,似乎故意引人耳目;三人瞪大眼睛互相看著,冒了一身冷汗,臉上都是不可思議。 「不會吧?」 「這是蓋亞的殺氣!」林錢驚呼,「他想干麻???」 「他想,引誘,造謠,者。」 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思考,突然又是一陣慌亂。 左方七公里處,爆起一陣火燄,強烈的閃光格外地刺眼,爆破夾雜著民眾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