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阿楠下車,想說些什么,又欲言而止,“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點(diǎn)?!?/br> 梁旭點(diǎn)頭,他的眼神復(fù)雜,有喜歡還有利用,他收起眼睛里的功利,看著她的臉笑意濃烈起來,“好,謝謝你的早餐?!?/br> 空氣中充滿了陽光的味道,阿楠暗忖,對著他說道:“今天下午我加班,你,別來接我了?!?/br> 他下意識地握緊方向盤,眼神一撇,看到了徐宴湛的車,這是德國產(chǎn)的,除了他,他想不到別人。梁旭挑唇笑了,一雙桃花眼噙著滿滿的笑意,他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梁旭:“好,那我先走了。” 阿楠看著他驅(qū)車離開才上樓,她看著面前的樓梯,頓住腳步,又倒回去站在門口等同事一起上樓。 梁旭在路邊停車,打開車門,朝著公司走去。剛上樓他就用座機(jī)電話打了個(gè)電話,“你知不知道徐局長在哪兒?” 傍晚,阿楠為了躲他,真的在所里多待了兩小時(shí)。八點(diǎn)出門的時(shí)候,天完全黑下來了。她抬頭看了眼天空,以前在老家的時(shí)候,天上的月亮特別漂亮,黃土地上灑滿了月光,就像是銀灘一樣。 她提了提背包,往家里走過去。 晚上十點(diǎn),徐宴湛開始往諸州市趕回來,他今天在鄰市開會,晚上還有宴會,開宴半小時(shí)前,有人傳話給他:梁旭要見他。 他每天都在收到各式各樣的“賄賂”,然后約在一個(gè)私人會所,提進(jìn)來一大包錢,然后被他警告。 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明目張膽的“賄賂”他了。 徐宴湛坐在休息室,梁旭找他,他早就調(diào)查過他所有的資料,他的家底連“賄賂”他的資格都沒有,他只有一個(gè)籌碼。思考了幾分鐘,他起身,“沉特助,開車?!?/br> 徐宴湛坐在車?yán)铮粗巴獾牧盒瘛?/br> 梁旭站在車門外,徐宴湛搖下車窗,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他肯來,梁旭知道,如果不是阿楠,他連見他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開口,態(tài)度十分謙卑,“徐局長?!?/br> 徐宴湛忍耐著他的貪婪,來找他的人都是金錢的奴隸,“什么事?” 梁旭看著車?yán)锏娜?,凝了眸,眼中戾氣一閃,轉(zhuǎn)瞬而逝,他笑道:“我想要問徐局長要一件東西。” “什么東西?”徐宴湛冷笑道。 梁旭往前走兩步,“我想要參與,這次橋梁鋼鐵供應(yīng)商的競標(biāo)資格?!?/br> 徐宴湛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并未開口說話,他垂眸打算關(guān)上車窗。 梁旭的手卡在車窗,搖上去的車窗卡住,“我有一樣?xùn)|西可以跟徐局長交換?!?/br> 徐宴湛:“什么?” 梁旭扒住車窗,迫不及待的開口:“過幾天就是局長的表彰大會,這對徐局長來說應(yīng)該是人生中很重要的時(shí)刻吧,我可以讓阿楠來參加?!?/br> 他露出底牌,而這個(gè)底牌的真實(shí)數(shù)字他并未看到,但他賭阿楠會去看,就憑她擁有著徐宴湛沒有的回憶。 徐宴湛眸光驟然縮了一下,然后是長久的沉默。 沉特助沒有聽到徐局長的回答,他竟然在思考。沉從念震驚地往后駕駛座看過去,他跟在徐宴手下三年,這是第一次徐局長動搖,徐局長竟然為張教授做到這一步。 徐宴湛精致俊逸的臉繃得很緊,“好。” “局長——”沉從念驚呼。 徐宴湛沉下臉來,眼色冷厲,“如果那天我沒看到她,你會知道你的后果。” 沉從念開著車,還是沒忍住,“局長,總共有十家公司進(jìn)入競標(biāo)資格,如果有人的名額被替換掉,您的名聲——” 徐宴湛:“我有說要替換掉嗎?再加兩家公司?!?/br> 是啊,就說還有幾家公司的鋼鐵也很好,另外再加幾家,這樣還是公平的,只不過再加幾家公司的這個(gè)決定,除了局長,誰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