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近衛(wèi)習武
自那一夜撲倒蕭鸞玉之后,太守府那邊已經五日沒有傳來消息了。 這對蕭鸞玉來說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文家婚約對她來說是一股堅實的助力,但是,這也意味著她被揭穿身份的風險大大增加。 當然,如果她能夠掌握震懾朝野的權力,她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可是,再看眼下的困境又談何容易。 五年、十年、十五年?她能不能坐上皇位都是個未知數。 蕭鸞玉揉了揉眉心,繼續(xù)翻閱手中的信報。 “殿下,這是軍營剛送來的?!卞\屏將一沓密信放在桌上,再幫她斟茶。 “‘文太守敬安……’”蕭鸞玉讀了一遍,皺眉問,“這是寫給文大人的密信,怎會從西營軍那里傳到我手上?” “奴婢不知?!?/br> “萬近侍在何處?” “正與許侍從習武?!?/br> 蕭鸞玉沉吟片刻,又舒展了眉頭,“你下去吧。” 錦屏服侍她不久,不敢揣測她的心思,連忙應聲退下。 蕭鸞玉低頭又翻了翻信件的細節(jié),竟覺得有些玩笑。 “彭廣奉聲稱蕭鋒宸死于天火,皇后李歆救火心切、同葬火海,也不知這位左相之女又扮演了什么角色?!?/br> “先前蕭鋒晟以召妃嬪回宮守孝之名,逼迫大臣書寫勸降書,現(xiàn)在又以保護妃嬪為名,集軍圍剿彭廣奉,當真是變臉如……” 她本想說些不入耳的俗話,又忍住了。 “宋昭仁這廝有些本事,不知從哪里弄來我的七皇弟?!?/br> 蕭鸞玉冷笑著,將信紙盡數撕碎。 蕭鋒宸的子嗣頗多,除了意外死于兵變的太子和五皇子,以及死在她手上的蕭翎玉,如今仍有四位皇嗣幸存下來。 其中一位便是惠貴妃膝下的七皇子,時年六歲。 惠貴妃之父身居中書令,比之皇后的家世更勝一籌。 西營軍尚且駐扎京城大營的那段時間,并未傳出惠貴妃和七皇子身陷囹囫的噩耗,想必也是在兵變之際做了安排,及時避難去了。 如今蘇亭山舉蕭翎玉為太子,占了先機,但宋昭仁一派并不買賬,反倒是暗戳戳尋來六皇子,開始大肆宣揚。 不過,蕭鸞玉不擔心宋昭仁效仿蘇亭山,因為他只要有些腦子,就不會再給這個國家立第二個太子。 他只會積蓄力量,將矛頭對準蘇亭山。 只要蘇亭山垮了,她這個當太子的就沒了依仗,自然任他拿捏。 “來人?!笔掻[玉喚來錦珊,“把這些燒了?!?/br> 她看了一上午的密信,多少有些乏困,便出門去了庭院,瞧瞧他們的動靜。 這幾日西營軍招兵的架勢越發(fā)熱烈,蕭鸞玉又挑了四名新鮮的小伙子,跟著許慶、姚伍學功夫。 如今,她的近衛(wèi)也算小有規(guī)模。 “腳尖向前,大腿繃緊,身子板正?!?/br> “揮拳以身體發(fā)力,不是單靠手臂的速度……再來一次……” 蕭鸞玉剛踏進庭院,恰好看到段云奕攥緊他的拳頭,如同一個圓鼓鼓的白包子,襲向萬夢年的下顎。 “停?!币ξ楹鋈晃兆∷氖直?,“你看看你的站姿,拳頭沖出去了,身體沒跟上。而你的對手已經做出躲避的反應,這一擊必然落空?!?/br> “現(xiàn)在,輪到萬夢年?!?/br> 話音剛落,他松開段云奕,萬夢年立即蹲下掃腿,腳背撞向他的小腿,卻沒能將他絆倒。 “你的問題也很大,攻其下盤固然可以出其不意,但是,也要判斷對手的姿勢是否穩(wěn)健,剛才段云奕沒有邁開步子,雙腿仍然靠近,除非你的腳是鋸子,否則你怎么撂倒他?” 姚伍恨鐵不成鋼地搖搖頭,在場的幾人倒是習慣了,而蕭鸞玉卻感到一絲尷尬。 畢竟這些小伙子是她自己隨緣挑的,還有一個是她硬塞的,算是為難姚伍兩人費心思了。 “太子殿下。” “免禮?!笔掻[玉在石桌旁坐下,招呼許慶過來,“怎樣,這幾位可有好苗子?” “這……” “實話實說。” “就萬夢年靈活些,其他人可能……”許慶瞧了瞧她的表情,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可能學不到什么真功夫?!?/br> “什么是真功夫?” “就是蘇少爺那般的拳腳?!?/br> 蕭鸞玉眼神微閃,“你覺著,蘇鳴淵身邊侍衛(wèi)的水平如何?” “以一敵十?!?/br> 倒是個很好的評價,看來蘇鳴淵所說確實沒錯,與其挑新兵蛋子從零培養(yǎng),還不如從他的護衛(wèi)里選幾個。 奈何蕭鸞玉信不過蘇家的任何一個人,徹底拒絕了他的提議。 “先教他們幾招撐撐場面罷了,若是他們有心追隨我建功立業(yè),想必自己也會狠下功夫?!?/br> 許慶應是。 又是兩日過去,文府那邊終于有了動靜,再次遞書請蕭鸞玉到文府赴宴,并且點明了只有文家人和蘇家父子。 蕭鸞玉想到了文鳶所說的婚約,只覺得一陣棘手。 文耀與蘇亭山不同,作為一方太守,文耀并不是被動卷入這場政變斗爭,他有足夠的籌碼坐在自己的地盤上等待別人的出價。 那一日前往軍營試探蕭鸞玉,真正目的是為了驗證這位新太子在蘇亭山的控制下,是成了任人擺布的傀儡,還是保持著自己的主見。 當然,作為科舉出身的文耀,他的心中對蕭氏王朝仍然保留著相當的忠誠。 只是,所謂的民心所向、承民請君可以是錦上添花,而不能成為決定他全盤下注的緣由。 至少在他看來,忠君愛國與謀求私利并不沖突——他想要文家躋身皇親國戚,留下世代的權勢,與扶持蕭鸞玉登上皇位有著相輔相成的因果。 雖然文鳶與蕭鸞玉的第一次見面就鬧出了烏龍,但是他沉心思考了數日,仍要把這筆婚約的交易抬到明面上。 于是,文府再度敞開正門,迎接貴客。 —————— 過渡一下,過渡一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