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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玉碎驚凰(古言NP)在線閱讀 - 第五十五章兵分兩路

第五十五章兵分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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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叁月,天氣回暖,熙州的工農(nóng)商事亦是回到正軌。

    當(dāng)驃騎軍擴(kuò)招至一千五百余人,蕭鸞玉鑒于崇城難堪重負(fù),遂責(zé)令蘇鳴淵率軍趕回黎城整頓,一來可以吸納全州積余的糧草軍備,二來可以利用長途行軍進(jìn)一步提高新兵素質(zhì),叁來也可以配合下一步的計劃。

    “太子殿下,這是今日送來的急件。”段云奕挑挑揀揀,翻出蘇鳴淵的信,“還有一份金燦燦的……圣令?”

    蕭鸞玉瞥了眼信封上的落款,不咸不淡地說,“拆開看結(jié)果就行。”

    “嗷好。”他扒拉了半天,光是開頭幾句拗口的文言文就夠他琢磨的了。

    “我看看?!比f夢年接過信紙,找到最關(guān)鍵的內(nèi)容,“按照信中所言,英親王會派來使臣冊封您為東宮太子?!?/br>
    “他倒是知道蹬鼻子上臉?!笔掻[玉按了按太陽xue,對此并不意外,“叔侄接位固然有先例,但也伴隨著很大的爭議。他想借著我的名頭淡去人們心中弒兄奪位的罵名,最后卸磨殺驢、用廢即棄?!?/br>
    即使她清楚自己被人算計了一遭,也不得不低頭承接這副鐐銬。

    “這只是一時劣勢,殿下不必太過憂心?!比f夢年淡笑著安慰她,“不如再看看蘇小將軍有何軍情稟報,我們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也不怕他人的陰招。”

    蕭鸞玉頷首,“按照路程,他應(yīng)當(dāng)率軍奔赴全州邊界了?!?/br>
    ————

    “前方即是酈州邊城,待到太子殿下遣來達(dá)成合作的消息,我們便派斥候與縣令往來,最快十日,最遲二十日,酈州那邊也會得到蕭鋒晟通關(guān)放人的詔令?!?/br>
    營帳內(nèi),蘇鳴淵與眾位將士圍在桌旁討論深入酈州的路線圖。

    “酈州北山南嶺,以邡湖為中央,灃河貫穿全境。我目前的設(shè)想是從盤縣出發(fā),以車馬運送糧草,在翟城前方執(zhí)行計劃,亦或是經(jīng)過翟城后方再反包此地?!彼眉?xì)木炭在地圖上劃下淺淺的痕跡,“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在下仍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眲⒂烂嗣掳?,擺弄戰(zhàn)棋的位置,“長途行軍必然是運糧在前,我們主力在后,如此深入敵方勢力范圍,短時間內(nèi)不能知曉敵方軍隊布局,萬一他們給我們下套,豈不是甕中捉鱉?”

    孤軍深入,難保敵人沒有其他的算計。

    “甕中捉鱉,倒是符合太子殿下的預(yù)料,否則她也不會讓我們驃騎軍先行一步,而西營軍后發(fā)跟上?!?/br>
    蘇鳴淵畫出西營軍的行軍路線,正是酈州東側(cè),與驃騎軍的行軍路線形成夾角之勢,最終交匯于翟城后方的函縣。

    “難道殿下是想……讓他們引火燒身?”

    ————

    “是請君入甕還是引火燒身,真真假假,戰(zhàn)時自會見分曉。”蕭鸞玉如此說著,拿起桌上的發(fā)繩交給段云奕,卻見他盯著銅鏡中的自己,“在發(fā)呆?”

    “嗯?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幫我束發(fā)。”

    “哦好的?!彼剡^神來,欲蓋彌彰地輕咳幾聲,“殿下,您剛才說什么真真假假,我怎么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就多看些兵書?!痹S慶大大咧咧地整理自己的衣冠,對這身富商模樣的衣著頗為滿意。

    段云奕撇撇嘴,“看了兵書也不一定聽得懂殿下在說什么,之前我瞧那些個將領(lǐng)在殿下面前都是一臉茫然的神情?!?/br>
    “他們一時聽不明白,蘇鳴淵自會向他們解釋。”蕭鸞玉攏了攏衣領(lǐng),再看鏡中的自己,儼然一副少年家仆的打扮,“我們要做的,就是掩藏行蹤,讓敵人沒有第叁條路,只能順著我預(yù)設(shè)的棋局一步步走下去?!?/br>
    姚伍在一旁點頭又搖頭,“看來刀衛(wèi)的存在給殿下帶來很大的憂慮,不過,謹(jǐn)慎些總不是壞事?!?/br>
    他們簡單討論了各自扮演的角色,等到萬夢年打點好行頭,隨即分散為兩支馬車隊,從熙州地段趕往酈州邊關(guān)。

    雖然胤朝政權(quán)四分五裂,但是民間仍然需要農(nóng)商貿(mào)易、書信往來,所以,即使蕭鋒晟此前曾經(jīng)發(fā)布詔書批駁蘇亭山另立太子之事,也沒有決然切斷各個州府之間的聯(lián)系。

    只是邊關(guān)盤查變得極為嚴(yán)苛,就連書信也會被拆開檢閱。

    幸好蕭鸞玉對此早有準(zhǔn)備,買通全州兩戶絲綢商賈,憑借貨真價實的行商票據(jù)以及滴水不漏的通關(guān)記錄,比驃騎軍更快一步進(jìn)入酈州地界。

    “我們?nèi)缃褚呀?jīng)穿過了酈州南部的白翁嶺,那里山野連綿、地勢起伏,倒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那么換做是你,你會在此埋伏?”

    “不,我會讓驃騎軍長驅(qū)直入,爭取全軍殲滅。”萬夢年抬手落棋,故意敞開中出,讓她有機(jī)可乘。

    “宣州有承義大將軍趙充在,足以碾壓彭廣奉,所以,我的好叔叔蕭鋒晟,絕不會放過這個親自主導(dǎo)博弈的機(jī)會,盡管他并不知道我才是親自提線的木偶師?!?/br>
    蕭鸞玉繞開他設(shè)下的空城計,徑自在角落里落下一子,引得萬夢年眉頭直跳,幾番斟酌之后選擇緊跟落子,雙線出擊。

    怎料她舒展笑顏,將他的戰(zhàn)線一棋截斷。

    他略感郁悶地沉默了一會,終究只能輕嘆認(rèn)輸,“殿下的棋藝日益進(jìn)步,我已不是對手?!?/br>
    “無妨,今個你有更重要的事?!?/br>
    蕭鸞玉所說的更重要的事就是裝扮成富商子弟帶領(lǐng)她和幾位侍從在街巷坊市里來回晃悠。

    全州養(yǎng)桑蠶,熙州廣種稻,而酈州同樣是遠(yuǎn)近聞名的魚米之鄉(xiāng)。

    如今他們尚未到達(dá)最為繁華的翟城,沿路所見可謂是風(fēng)不鳴條、路不拾遺,少有窮徒餓殍、寒衣破履之人。

    “此地名為望安縣,位于白翁嶺和邡湖平原的交界處,地勢稍緩,沒有河流經(jīng)過,看起來略顯冷清?!?/br>
    “望安,倒是個好名字?!笔掻[玉的目光穿過車簾看向街道上稀疏零落的行人,以及門可羅雀的商鋪,“看看這家的糧價如何?!?/br>
    萬夢年點頭應(yīng)是,隨即叫停馬車,裝作家底富貴的公子哥踏入糧店,她則是和段云奕跟在他身后,低眉順眼,斂下所有的神情。

    “這位公子一進(jìn)門,店里都多了幾分氣派……”

    “不必多說?!比f夢年打斷伙計的場面話,隨意掃視過去,發(fā)現(xiàn)這家的糧價與全州相比算是便宜,“我隨家父往來行商,去年全州晚稻收成不利,價格漲了不少,不知你們這邊可有意向做大單生意?”

    “這好說,這好說。”伙計一聽,連忙堆起笑容,“這些就是我們這邊最好的晚稻,顆顆飽滿、色白粒潤,價格嘛也好說,具體得看你要多少貨。”

    “掌柜的不在,你說得準(zhǔn)話?”

    “您這話說的,今個掌柜外出有事,店面交給我看管,而且您包放心的,街坊鄰居都知道我是這店的老伙計,絕不在嘴上做些坑蒙拐騙的勾當(dāng)?!?/br>
    萬夢年暫未答話,搖著扇子逛了一圈,在心里琢磨出一個價碼,“我這至少二十石的生意,你能說得準(zhǔn)?”

    “說得準(zhǔn)說得準(zhǔn)?!被镉嬕笄诘匦χ霉先恳ㄆ鹱詈玫墓让?,“隨您怎么瞧,這兒的擺放了幾天香氣淡了些,您要是買多的,我就帶您去糧倉里看看,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好米?!?/br>
    “一百八十兩?!?/br>
    “這……”伙計的笑容僵在臉上,扯了扯嘴角,“您這出價……怕是有些低了?!?/br>
    “那就一百八十五兩?!比f夢年看他的表情著實為難,又追加了一個價位,“一百九十兩一石也不行?”

    “哎您這……”

    “看來你是做不了主的?!彼樟苏凵?,狀若無奈地?fù)u搖頭,“如此,我再尋下一家看看?!?/br>
    “……客官您慢走?!?/br>
    這句話可是實打?qū)嵉恼嫘?,沒有一絲的挽留,因為萬夢年的出價著實太低,哪怕是掌柜的來了也得甩下臉色,暗罵此人簡直是浪費時間。

    事實上,這一番打聽下來,對于蕭鸞玉來說確實是浪費時間了。

    萬夢年察覺她的情緒不佳,回程時特意買了包酥餅,半數(shù)進(jìn)了段云奕的肚子。

    興許是他的眼神太過幽怨,段云奕咽下嘴里的餅干,后知后覺地提醒蕭鸞玉,“殿下,您也嘗一嘗?!?/br>
    “你吃?!?/br>
    她仍是心不在焉,萬夢年也不再糾結(jié)這一包酥餅,主動與她分析今日打聽到的情況。

    “我們逛了叁四家糧店,發(fā)現(xiàn)所有糧店均可接手大單生意,說明他們的余糧充足,再加上價格變動不明顯,看上去酈州并未征召糧食、統(tǒng)籌備戰(zhàn)。不過,屬下認(rèn)為暫時不能據(jù)此定論,畢竟酈州農(nóng)事并非全州那般半桑半稻,軍事征糧對民間糧價的影響不大?!?/br>
    她聞言后,眉頭稍稍舒展,“確實如此,我們此行主要是為了躲避刀衛(wèi)的眼線,待到蘇鳴淵放出我隨軍作戰(zhàn)的消息,不管是蕭鋒晟有幾分相信,種種因素迭加之下,他必然會針對驃騎軍?!?/br>
    “殿下可曾想過蕭鋒晟或許會以雙拳出擊?”

    “豈不是更好?”蕭鸞玉瞧著段云奕狼吞虎咽的憨態(tài),默然給他倒了杯茶,“蘇家父子一個老jian巨猾、一個用兵奇險,除非敵軍叁倍于我,否則只能逐個擊破,而不是同時應(yīng)戰(zhàn)。更何況胤朝四大將領(lǐng),明威已死、承義在北,只剩下一個順德大將軍?!?/br>
    順德大將軍姓王名升,也算是戎馬半生的老將,可惜他早已投靠英親王,在政變之時與叛軍合力攻破京城南門,至今仍是背負(fù)欺君罔上的罵名。

    “如今我不能掌控的變數(shù)只有兩個,一是這場戰(zhàn)役具體何時何地爆發(fā),二是酈州駐軍是否出現(xiàn)足以抗衡蘇鳴淵的新秀將領(lǐng)……”蕭鸞玉沉吟片刻,似是在琢磨如何應(yīng)對預(yù)料之外的變數(shù)。

    她對胤朝的軍事力量不甚了解,多是從任管、劉永等人口中得知酈州駐軍中少有可堪大任的將領(lǐng),若是判斷無誤,這場局中局的戲碼應(yīng)當(dāng)如她所愿地走向勝利。

    可是,當(dāng)真會有這么順利嗎?

    蕭鸞玉長呼一口氣,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按照驃騎軍的行程,他們與我們現(xiàn)在距離多遠(yuǎn)?”

    萬夢年稍作推算,答道,“五日?!?/br>
    “那就在此逗留叁日?!?/br>
    蕭鸞玉并非心血來潮要在望安縣消遣心情,而是他們手中確實有一批來自全州的絲綢等待出售,否則這行商賬面略顯虛假,可能教人察覺異常。

    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隔日,姚伍他們外出打點生意時得知望安縣的街圩日被縣令做主取消了。

    與此同時,蕭鸞玉還發(fā)現(xiàn)縣南門的驛站處于半停滯狀態(tài),只接收民眾信件和貨物,卻不再派出人手遣返送信。

    顯然,敵人已經(jīng)在暗中做好了布局。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莫過如是。”

    萬夢年瞧見她緊皺的眉頭,上前推開窗扇,讓潔白的月色灑落而下,襯得她愈發(fā)清冷。

    段云奕想不出什么說辭來紓解她的焦慮,只能低頭點燃香爐,把寄不出的信件盡數(shù)焚燒。

    蕭鸞玉聞到紙張焚燒的氣味,心緒莫名平穩(wěn)了不少。

    她決定的這一步棋太過驚險,贏則一箭叁雕,輸則萬劫不復(fù)。

    雖然她已經(jīng)盡心竭力推算了很多種可能,但她做不到盡善盡美,更沒辦法時時刻刻掌控戰(zhàn)局走向,所以,她仍然要寄希望于兩支軍隊。

    “時間比我預(yù)算的早得多,也不知他可有做好準(zhǔn)備……”

    少女的低語伴月隨風(fēng),飄散于夜空,恍然落入少年耳中。

    蘇鳴淵若有所思,默然望著天邊白月。

    許久后,劉永摸黑走近,悄聲說了句,“探子來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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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不敢再熬夜兩叁點寫小說了,再加上最后一門課準(zhǔn)備結(jié)課,一下子又忙起來(癱)

    下個月考六級,下下個月準(zhǔn)備找工作,真的對不起追更的寶子們,我會努力更新的lt;(to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