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颯颯，該是寧靜悠遠(yuǎn)的秋季，在可文校園中卻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

    教室前方的走廊，三不五時便有幾個奇裝異服的學(xué)生從教室門口探出頭來，表情嚴(yán)肅不茍言笑。

    早自習(xí)時間，幾個學(xué)生在走廊上來來回回，不似清間無所事事地間晃，反而比較像是保全巡視、監(jiān)控整個校園。

    呈亦宇雖然才剛轉(zhuǎn)到這個學(xué)校來，卻早也發(fā)現(xiàn)這詭譎的氣氛。

    他隨著級任導(dǎo)師踏入教室，自我介紹了一番，便又馬上離開。

    他昨天問過了何胤雪，知道她現(xiàn)在所處的班級是二年a班?，F(xiàn)在還是早修時間，他行動自由，決定找何胤雪和邵莞歆敘敘舊。

    但他不知道，何胤雪和邵莞歆之間的關(guān)係已經(jīng)惡化了。

    他對于邵莞歆和何胤雪的記憶停留在國中畢業(yè)那一年。他們?nèi)齻€打從國一開始就非常要好，上課分組總是在一起，下課無論是認(rèn)真讀書或哈拉，也都處在一塊。

    他們?nèi)齻€永遠(yuǎn)無話不談。

    他神采奕奕地走進(jìn)二年a班，看見何胤雪坐在前排的位子上，雙手捧著一本《古文選讀》，表情卻若有所思。

    「嘿！」他走向何胤雪，舉起手打了聲招呼。

    何胤雪抬起頭，看見呈亦宇，唇邊漾起一抹微笑。

    「早?！顾f。她放下書本，看著呈亦宇。

    「可文環(huán)境還不錯吧？」她笑笑問道。

    呈亦宇先是點(diǎn)點(diǎn)頭，但之后又稍稍皺起眉，瞄了一眼走廊。

    還是一樣，那幾個看起來就不是好學(xué)生的傢伙在走廊上晃來晃去。

    「他們平常就這樣嗎？」呈亦宇問，用下巴微指外頭零星幾個人。

    何胤雪搖搖頭，「平常只有下課時間會這樣。」

    「那為什么……」呈亦宇一臉納悶。

    何胤雪臉上籠上一層陰影，不想多做解釋，只是輕聲道：「你看看我們教室角落那個位子吧。」

    呈亦宇疑惑地抬起頭。何胤雪所說的那個位子上沒有人，連書包都沒有。顯然那座位的主人還沒到校。

    呈亦宇搔搔頭，依舊無法理解何胤雪的意思。但是何胤雪已經(jīng)不想替他解決他心中的疑惑，只是重新拾起桌上的書本，低垂著頭閱讀。

    「什么啊?！钩室嘤钹г埂?/br>
    「那是歆姊的位子，她這么晚到大概就是有事情要發(fā)生了?！棺诤呜费┡赃叺耐瑢W(xué)忍不住插嘴，「你剛轉(zhuǎn)來，最好不要問太多，也不要看太多，對你沒好處?！?/br>
    呈亦宇皺起眉頭，雖然仍舊是一頭霧水，但已能稍稍看出事情的脈絡(luò)了。

    他們口中的歆姊大概就是邵莞歆吧？他略略記得，邵莞歆在國二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一點(diǎn)幫派勢力，但是他不知道現(xiàn)在邵莞歆究竟在校園幫派里有著怎樣的地位。

    照他們這樣的說法，邵莞歆現(xiàn)在在幫派里已經(jīng)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囉？他推測，但下一秒便看見邵莞歆從教室后門走進(jìn)來。

    她側(cè)背著潔凈的書包，純黑色的長直發(fā)披肩，戴著一副俗氣的大黑框眼鏡，全身上下整整齊齊，一副乖乖牌模樣。

    呈亦宇笑了笑，對何胤雪說道，「小雪，莞歆來了耶。我們來個三人溫馨重聚吧，你說好不好？」

    何胤雪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呈亦宇，搖頭。

    「我沒那種美國時間?！顾嗟鼐芙^。

    呈亦宇感到一陣錯愕，但何胤雪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邵莞歆也裝作什么都沒看見似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起書，閱讀。

    兩個人之間并未如昔地向彼此打聲招呼，沒有交談、沒有寒暄，甚至連對看一眼都沒有。

    但呈亦宇還搞不清楚這狀況是怎么回事。

    他緊鎖眉頭，繞過何胤雪的座位，走到邵莞歆面前。

    「莞歆。」他輕喚。

    頓時，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角落而來，除了何胤雪依舊冷漠之外，所有的眼睛都充滿好奇地望向這里。

    邵莞歆抬起頭，看見他，有些驚訝。

    「怎么又是你?！顾櫭?。

    「我真的是呈亦宇啦，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俊顾皇窍雴柷宄l(fā)生什么事而已，竟然還要向她解釋他就是呈亦宇，這會不會太夸張？

    「呈亦宇那傢伙瘦不拉嘰的，跟你根本不像好不好？不要吵我了。」邵莞歆一臉不耐煩，又低下頭看書。

    呈亦宇偏過頭，吐了一口無奈的氣，接著掏口袋拿出錢包里的身分證。

    「邵莞歆小姐，拜託你看清楚，我姓呈，名亦宇，以前是個骨瘦如柴的超級大書呆，現(xiàn)在從美國回來已經(jīng)被訓(xùn)練成這副鬼德行，請你不要亂冤枉人?！顾麑⑸矸肿C出示在邵莞歆面前。

    她半信半疑地抬起頭，但繼之而來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相信了沒??？」呈亦宇的聲音里充滿無辜。

    邵莞歆抬起頭，兩顆眼睛瞪得老大，接著倏地站起身子，拉住他的手臂，「跟我來?！?/br>
    呈亦宇還來不及反應(yīng)，整個人就被邵莞歆拖出教室，甚至差點(diǎn)跌倒。

    「我自己會走啦，喂！」呈亦宇抗議，但很快地，邵莞歆的目的地已經(jīng)到了。

    她停在一棵大樹下，接著松開手，轉(zhuǎn)過身子。

    兩隻眼睛依舊直盯著呈亦宇的臉龐。

    這傢伙簡直是衰尾到家！邵莞歆想道，這傢伙什么時候不來，偏偏挑現(xiàn)在這種時機(jī)來。就算要轉(zhuǎn)學(xué)也要懂得挑日子，探聽一下這所學(xué)校的環(huán)境背景，而不是像他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了解就莽撞地轉(zhuǎn)進(jìn)這所學(xué)校。

    分明是找死。

    「干嘛？」呈亦宇尷尬地開口說話。

    「這句是我要問的－－你在美國好好的回來干嘛？」邵莞歆一臉不諒解。

    呈亦宇皺眉，「我爸要回來臺灣我有什么辦法？」

    邵莞歆絲毫不給他任何答辯的機(jī)會，馬上又問：「那你干嘛轉(zhuǎn)來可文？」

    「這還用問哦？當(dāng)然是因?yàn)槟愫托⊙┒荚谶@里啊?！顾卮鸬美硭?dāng)然。

    邵莞歆這女人今天是怎樣？吃了炸藥嗎？還是升上高中之后整個性格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啦？呈亦宇疑惑地想。

    但邵莞歆的表情在他回答問題之后馬上僵住，接著濛上一層淡淡的灰，垂下頭。

    和何胤雪方才的表情差不了多少。

    呈亦宇這才又想起他找邵莞歆談話的目的。

    「換我問你了－－你和小雪是怎么了？為什么我一提到你們彼此，你們兩個就一臉像是賭博輸了好幾萬塊的臭臉？」

    「這……很難解釋。反正我和她鬧翻了?！股圯胳Ш唵位貞?yīng)，不愿多加敘述。

    呈亦宇神情驚訝，「為什么？你們都同班四年了，竟然還吵架，現(xiàn)在還搞冷戰(zhàn)?。俊?/br>
    邵莞歆抬頭，瞪了他一眼。

    「全是一場誤會。但小雪不聽我解釋?！顾牟桓是椴辉傅匮a(bǔ)充道。

    他咧嘴大笑，爽朗地回答道：「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回來的時機(jī)巧合得剛剛好，就交給我吧！我來幫你解釋清楚。說吧，是怎么一回事？」

    呈亦宇話一說完，邵莞歆便毫不考慮伸手扒了他的頭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回來的時機(jī)一點(diǎn)都不好！」她簡直就要被他過于樂天的性格打敗。

    「我告訴你，你今天最好不要給我踏出教室任何一步，聽見沒？」她命令道，雙手插腰。

    呈亦宇一臉納悶，「為什么？」

    「我會盡量不要讓那些傢伙跑進(jìn)可文里面，不過你還是不要出去教室比較好。」邵莞歆撐住下巴，回答道。

    「什么？」呈亦宇更是一頭霧水了，「哪些傢伙？」

    「難道你沒看見走廊上到處有人在巡視嗎？」邵莞歆嘆一口氣，對于他的遲鈍實(shí)在沒輒。書呆子果然還是書呆子。

    他點(diǎn)點(diǎn)頭。

    邵莞歆接著解釋，「是我叫他們?nèi)パ惨暤摹＞贸侵袑W(xué)已經(jīng)放話要來可文找我們干架，我不能坐視不管。那些傢伙老是來陰的，再說我也不希望學(xué)校哪個人因?yàn)榭晌暮途贸囚[事而受害，我可賠不起?！顾律?。

    「什么？你要打架？」呈亦宇一臉吃驚，「你這么小隻卻要和那些傢伙逞兇斗狠？」

    她翻翻白眼，「我是可文學(xué)區(qū)的老大，行嗎？」

    呈亦宇嗤笑一聲，「你在胡扯吧?！?/br>
    邵莞歆瞪了他一眼，但沒多久，走廊上便有幾個人朝他們衝過來。

    邵莞歆因?yàn)槁犚娐曇舳D(zhuǎn)過身子，但一見是小紫和阿杰兩人，便又松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久城那些傢伙真的混進(jìn)校園里了呢。

    「歆姊！」小紫叫道，氣喘吁吁地跑到邵莞歆面前。

    邵莞歆皺起眉頭。

    「他們來了?！拱⒔芙釉挘榱艘谎鄢室嘤?。

    邵莞歆點(diǎn)點(diǎn)頭，摘下眼鏡，放進(jìn)口袋。

    「快點(diǎn)給我滾回教室?！顾戳艘谎鄢室嘤?，便馬上離開，留下呈亦宇一個人呆愣在那里，依舊弄不清楚狀況。

    什么跟什么啊！他直想仰天吶喊，可惜就算喊了，老天也不會理會他。

    他只好沉默，照邵莞歆交代地乖乖回到教室。

    ※

    「阿奎說他們大概有三十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有cao傢伙，里面男的居多，但是帶頭的是女的?！剐∽显诼飞弦贿呑咭贿呄蛏圯胳蟾鏀撤降臓顩r。

    「其他人叫來了嗎？」邵莞歆冷靜地問。這種陣仗不是第一次。

    阿杰點(diǎn)點(diǎn)頭，「在校門口。」他往前一指，邵莞歆的確看到十幾個人待在那里。

    「已經(jīng)分散一些人在校園里面。」阿杰補(bǔ)充。

    邵莞歆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校門，停下腳步。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伙人，手上拿著棍棒，朝可文走來。久城中學(xué)每次干架的標(biāo)準(zhǔn)模式，就是召集一堆人，人手一支棍棒，藉以壯大自己的聲勢。但就邵莞歆眼里看來，也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赤手空拳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反正到最后敵人手上的武器都會變成在她手上。

    「邵莞歆！這是你最后一次機(jī)會，可文學(xué)區(qū)你到底讓不讓？」帶頭的女人大吼，停下腳步，和可文的陣仗保持適當(dāng)?shù)木嚯x，卻也是最適合大開殺戒的距離。

    邵莞歆冷笑?？晌乃械娜硕紱]興致回答這蠢問題。

    讓還不讓？打了不就知道了。

    「都不講話？怕了??！」其中一個男的哈哈大笑，直接挑釁。

    邵莞歆挑挑眉，往前走，停在那一個帶頭的女人面前。

    「如果想打，你就打啊，何必那么多廢話！」語畢，邵莞歆直拳一揮，立即將那女人打趴在地上。

    周圍的人見狀，馬上撲向邵莞歆，但邵莞歆身后的伙伴們也一擁而上，整個場面亂成一團(tuán)。

    「去你媽的！」邵莞歆踹了眼前的人一腳，從他手上俐落地抽走棍棒，往外一丟，「打架拿傢伙算什么好漢！」

    那人一臉驚恐，想站起身卻被阿奎拖出場外打到趴。

    邵莞歆身手俐落，順勢用手肘往后一撞，再將膝蓋往前一推，前后兩個人來不及反應(yīng)便被打傷。

    可文十幾個人對付久城三十多人，仍舊綽綽有馀。

    邵莞歆單單一個人，赤手空拳便干掉十幾個人。

    久城的人大多狼狽逃走，但也有少數(shù)人已經(jīng)被打到趴在地上無法起身。大概是腿斷了。

    眼見伙伴們一個一個被打倒，帶頭的女人一臉擔(dān)憂，但又馬上拾起地上的棒球棍，用力往白鯊頭上一揮。

    「碰！」正中頭部。

    白鯊昏厥趴在地上，頭部涌出滾滾血泉。

    邵莞歆一驚，馬上大吼：「小紫！小紫！快送白鯊去急救，剩下的我來就好！快點(diǎn)！阿杰你也跟著去！」

    小紫立即衝上前蹲下，撕下衣服上一大塊衣角，包住白鯊頭部。

    阿杰隨即將白鯊抱起，衝到學(xué)校后方，將他抱至一輛銀色跑車上，便狂飆疾駛醫(yī)院。

    在白鯊被阿杰帶走后的下一秒，邵莞歆便毫不留情，一手扯住她的衣領(lǐng)，另一手伸出抓住那個女人的右手，用力向內(nèi)折。

    骨頭錯位的喀喀聲伴隨那個女人的尖叫聲，響徹云霄。她的手失去力量，一松手，棍棒便隨著清脆的聲音掉落地面。

    「就憑你這弱雞也要當(dāng)老大？就憑你？我倒要看看你赤手空拳能搞什么把戲！」邵莞歆松手，一腳將那女人踹倒在地。

    就在這時候，久城中學(xué)的其他混混大致都被可文擺平了。只剩下她，然而，邵莞歆要獨(dú)自處置這女人。

    「原來你只是想出名而已，是不是？打中頭部讓可文其中一個人掛彩，當(dāng)他沒有辦法被醫(yī)療人員救回來，只因?yàn)槟隳且粨舳兔?，你就上報了，你就變得很大尾了，是不是？」邵莞歆冷冷地問，原先燃燒著怒火的眸子現(xiàn)在看來一點(diǎn)溫度也沒有，卻比方才更令人生畏。

    那女孩用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不斷呻吟，全身顫抖。

    「你明知找可文挑釁會有什么下場，還敢放話，是不是嫌自己活太久了？」邵莞歆的語氣一次比一次更令人毛骨悚然，對于女孩痛苦的神情已感到麻木。

    「放過我，我不會再這么做了，求求你，放過我……」女孩開始求情，淚水佈滿臉龐。

    「哦？你現(xiàn)在在和我求饒嗎？」邵莞歆無動于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孩的聲音哽咽，含糊不清。

    邵莞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又朝左看了一眼地板面上的血漬。

    那是白鯊的血。頭部受重?fù)羲鞯难?。被這個下賤的女人用棒球棍打傷而流的血。

    無法原諒。

    「你說，如果那小子出了人命，你要怎么辦？賠我一條嗎？」邵莞歆神情麻木地問。

    女孩震懾地抬起頭，淚水溢出眼眶。「對不起，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屁用啊！」邵莞歆大吼，打破寧靜。

    「對不起，嗚……」那女孩低垂下頭，哭得更兇。

    邵莞歆瞪著她，一臉鄙夷。她最看不起這種人，做錯了事情以為哭就能解決嗎？做了什么事都必須負(fù)責(zé)任，當(dāng)然，萬一白鯊真的有個山高水低的話，邵莞歆絕對會讓她負(fù)起全責(zé)。

    哭也沒有用。同情這個字眼對邵莞歆來說一點(diǎn)都不適用。

    邵莞歆往前幾步，遠(yuǎn)方卻突然傳來一個呼喊聲。

    「停手！」

    所有人別過頭尋找聲音的發(fā)源處，只見一個蓄著一頭酒紅色頭發(fā)的男人，站在距離他們大概一百公尺左右的地方。

    是齊洛恩。

    邵莞歆皺起眉頭。齊洛恩的出現(xiàn)只讓她的情緒更加浮躁。

    齊洛恩衝到邵莞歆面前，手指著坐在地上的那個女孩，一臉氣憤，「她都已經(jīng)哭成這樣了，你還想要怎樣？」

    邵莞歆無動于衷，眼神冰冷地盯著齊洛恩的臉龐。

    才剛上過藥，就想要再被痛毆一次嗎？邵莞歆心想，一臉不屑。

    「身為幫派老大就可以這樣欺負(fù)一個女生嗎？」齊洛恩實(shí)在看不過去。

    邵莞歆眼神輕輕掃過四周，發(fā)現(xiàn)久城其他的人都逃跑了。

    這也難怪齊洛恩會認(rèn)為他們幾個圍毆一個落單無援的小女孩了。

    「齊洛恩，你的笑話很難笑。閃開?！股圯胳Ь?。

    「你不覺得羞恥嗎！？這么多人打一個女的，還虧你是可文學(xué)區(qū)的老大！」齊洛恩忿忿不平。

    邵莞歆翻翻白眼，「上過藥的臉就這么急著再被打一次嗎？給我閃?！?/br>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你再錯下去?！过R洛恩一臉正義凜然道。

    此刻，邵莞歆的手機(jī)突然響起，她冷冷地看了齊洛恩一眼，接著接起電話。

    「我知道了。」她回答，之后掛掉電話，收起手機(jī)，看向齊洛恩。

    邵莞歆扯出一抹諷刺的笑，「不愧是名副其實(shí)的情場高手，連這等貨色都不肯罷手。你想怎么做，不干我的事情。反正這女人，遲早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負(fù)責(zé)?！?/br>
    「就算要負(fù)責(zé)也不是交給你主宰?！过R洛恩不以為然。

    邵莞歆瞟了他一眼，接著轉(zhuǎn)過身，大喊道，「走人了！」

    命令一下，邵莞歆的伙伴們?nèi)几锨埃S著邵莞歆離開。

    人群中其中一個女孩猶豫了一下，在跟上隊伍之前，走到齊洛恩身旁，丟下一句話：「你誤會歆姊了，而且錯得離譜?！?/br>
    「什么？」齊洛恩愣了一下，想追問，但那女孩馬上混進(jìn)隊伍中，邵莞歆一行人就這么消失在街角。

    齊洛恩轉(zhuǎn)過身，想確定那女孩是否哪里受了傷，但一轉(zhuǎn)過身子，卻發(fā)現(xiàn)她早就不見了。

    他一臉錯愕，卻又同時看見地上斑斑的血跡。

    誤會？什么意思？齊洛恩不解，但早已來不及追問。

    然而，邵莞歆那張不帶情緒的臉孔，卻深深刻在齊洛恩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