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劇透慎/ 圣誕4男主合集番外(1)
冬月。 圣誕日的雪大了些,京城內外銀裝素裹,積雪如封。 幾月前流光在苗疆遇難,綠浮費盡心思終于撿回了她一條命,但她卻在醒來后性情大變,不僅說著許多綠浮們聽不懂的詞匯,還帶來甚多她見都未曾見過的物件兒。 例如這圣誕日,也是流光說給她聽的,說是這一日會有人實現(xiàn)她的愿望。 綠浮只當聽過作罷,卻閑來無事也想要圖個樂子,便約了魏玉山去流光最新開的一家火鍋鋪子,一起過個節(jié)。 說起魏玉山,她覺著自己有點兒喜歡他。他有春山那種溫和的氣質,他是朝廷清官,也曾在邊疆做過鐵骨錚錚的將士兒郎,她喜歡他這種寧折不彎又溫潤如玉透著頑強的好人。 她更愿意跟他相處過節(jié),也想趁此機會表明心意。 只是希望另外那叁個不太正常的男人,不要跟過來破壞她的好事。 綠浮找流光特地打扮了一番。 流光懂圣誕日,給她穿了正紅色的花襖裙子,外罩了件雪白絨衫,還有兩個白色的小棉球從衣襟垂吊,隨著綠浮動作,小棉球左右晃悠,嬌俏中添幾分甜美。 雖與當代人們的著裝有些出入,不過綠浮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相信魏玉山也不是那種束縛于旁人思想的人。 抵達火鍋鋪時,魏玉山已在雅間等她,他穿一身玄青色的冬襖,窗外的雪景和日光襯得他氣質如松。 他面前的桌上煮著清茶,茶霧裊裊中,他溫潤的眉眼朦朧又俊朗,他正捧著一卷書讀得入迷。 綠浮一見他就笑,還沒說話,旁邊突然跳出個人,大片紅色占據(jù)了視線,一股花梨木的香氣充入鼻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綠浮蹙眉往后連退了好幾步,“你來做什么!” 魏潭明瞧見她神色滿滿都是對他的討厭和嫌棄,一揮紅袖,故意笑得惡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約魏玉山是來做什么的,告訴你,本公子今日就是特地來砸場子的!” 綠浮怒罵:“神經!” 雅間內的魏玉山聽見動靜,他一看見綠浮,忙不迭將書卷收好出來迎她。 綠浮跟隨他蹦蹦跳跳地進去,見魏潭明想跟上,她反腳一踹,想將門踹上鎖他在外。 魏潭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反踹的腳踝,給人直接提到了懷里來,又順路進了雅間,他當著魏玉山的面兒,摟著她一邊關門一邊說:“好綠浮,還是改不掉一見我就毛毛躁躁的脾氣!” 綠浮憤怒的重重踩在他腳背上。 他吃痛,立即松了摟她的手,她忙跑向魏玉山那邊,做出文靜害怕的姿態(tài),躲在他身后。 魏玉山愣了愣,隨即溫和地笑出聲說:“我兄長便是這脾氣,實則他沒有惡意。若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賠罪?!?/br> 這流光新開的火鍋鋪子是自助型,魏潭明動手去在桌上煮上鍋,聽見弟弟這話,不滿地說:“別說的好似你很了解我一樣?!?/br> 魏玉山沒答,他為綠浮拉好軟椅,看她安穩(wěn)坐下后才又悄悄小聲說:“我也不知他為何會跟來,一路上我都沒發(fā)現(xiàn)。抱歉,作為補償,圣誕日我多滿足你一個愿望?!?/br> 綠浮哪里好對喜歡的人發(fā)脾氣,何況魏玉山如今還不屬于她,她還不能暴露本性。 她暗里恨恨白了那穿著大紅sao衣的男人,說話卻柔軟嬌滴滴的:“我不介意的,既然是你的兄長,我也會好好……” ‘啪!’ 她話沒說完,魏潭明那邊忽然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兩人皆是驚愕地看去,見他將菜籃子重重放在桌上,咬牙盯著她道:“我是習武之人,別以為你們那點兒聲音本公子聽不見!” “……” “……” 他收拾好火鍋所需的一切,又把小碟料推到綠浮那邊,在魏玉山沒看見的時候,對她痞里痞氣地笑。 他可沒聽她在他跟前兒這般嬌滴滴過,那說話的聲音聽得他骨頭都酥了。 她就那么喜歡魏玉山? 不就是比他溫柔了點兒,單純了點兒,善良了點兒,正常了點兒? 他又暗戳戳白了魏玉山好幾眼,這個弟弟他越看越不順眼。 想表白,沒門! 他今日若是讓綠浮成功表明心意了,他就把他的姓氏倒過來寫。 叁人的火鍋才煮好,魏玉山給綠浮夾菜,還沒送到她碗里,被魏潭明半路攔截,“這個我愛吃,先給為兄,尊兄愛幼不懂?虧你讀那么多書!” 綠浮眼睜睜看著他把魏玉山筷子里的菜直接夾走,不讓它落在她碗里,她咬牙用眼神警告他道:“我念書這么多年,從未聽過尊兄愛幼的說法!” 魏潭明呵呵一笑,厚臉皮地把菜送入口中,“沒聽過是你的問題,跟本公子有什么關系?!?/br> 綠浮氣得牙癢癢。 盯著那一身紅衣笑容猖狂又恣意的魏潭明,他像一團熱烈的火,能點熱寒冷的冬季,可她還是越看越嫌棄。 為了養(yǎng)眼,就側目去看魏玉山。 還是玉山好看。 玄青如松的衣裳低調內斂,像炎炎夏日里冰涼的玉,溫郎俊美,她喜歡。 不知同是兄弟差距怎就這么大,魏潭明簡直不堪入目! 綠浮正想著,雅間外忽而傳來一陣sao動。 聽見有女子們驚嘆仰慕的聲音響起,說什么裴世子來了,總督大人也來了。 聽到哥哥的名號,綠浮有些緊張,他怎么來了? 還有謝殿春,她更緊張。他們兩人,一個是她對于小小長輩的順從緊張,一個是女人對男人天生就有的戒備和畏懼的緊張。 她一直很戒備謝殿春,她知道他城府極深,手段極狠,但就是看不懂他,他身上總帶著未知的危險深淵。 也一直對裴紹元有些小順從,那是刻在古人里的刻板印象,他是她的兄長,長兄如父,更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她這一抹浮萍的根。 他在哪,她就漂到哪。 她正胡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雅間的門就已被人推開。 叁人同時看去。 裴紹元走在前面,他穿了身黑色壓金繡邊的長裳,黑色沉穩(wěn),金絲尊貴,他邁步走近綠浮,沉著聲問道:“來見他怎么不告訴我?” 綠浮小心的看著他,他有著草原兒郎的身材,比盛朝男兒更要魁梧挺拔,站在她跟前如一座黑壓壓的山壓下來,壓迫的同時又極具安全感。 她不敢再看他沉著的桃花眼,低下頭小聲說:“我怕哥哥不答應我見魏二公子……” 說話的空隙,謝殿春已不請自坐在魏潭明身邊。 他依舊穿那一身月白的袍,氣質淡如慘月,即便此刻他坐在火鍋這種很有市井之氣的雅間,他也還是冷淡不染半點人世塵埃的模樣。 他與一身紅衣的魏潭明坐在一起,一紅一白,一熱一冷,極其沖擊視覺。 裴紹元見她一直看別人,微蹙眉:“你看什么?” 綠浮的頭埋得更低,“沒什么?!?/br> 魏玉山察覺她的緊張,只當她是如他一般,都受制于叁綱五常的壓制,便暗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綠浮感到指尖傳來他的溫度,愣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他在安撫她。他身上那溫潤平和的氣質就是能讓她很快平復下來,她悄悄回握住他的手,對他笑了笑。 這笑容沒有回避裴紹元,他眼睜睜看著她羞澀又喜悅地笑,情竇初開一般,他心內的妒忌躥上來。 他強行壓制住,不能對meimei發(fā)脾氣,他意味深長地笑道:“哥哥怎會不讓你見魏玉山,你對他有情,哥哥當然希望你嫁個能疼愛你的男兒。只是你這般私自出來實在不妥,下次必得先給哥哥說明白,知道?” 他的話讓綠浮誤以為他也許會同意她和魏玉山的事,她一喜,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哥哥當真?” 裴紹元被她眼里的亮光給刺得心口窩血,他仍然笑盈盈道:“那是自然。” 只是若她真說了,他絕無可能放她出府來。 他說著也坐在了桌邊,五個人就他坐的是首座。不過按照身份地位和年齡,那位置也本該是他的。 他看了眼那紅紅的火鍋,直皺眉:“這是什么?” 綠浮將流光給她解釋過的話,也給他解釋了一通。 裴紹元聽得眉頭皺得更深:“太辣了,對你身子不好?!?/br> 魏玉山想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忙解釋道:“世子放心,魏某所要的這一份只是顏色看起來嚇人,實則不怎么辣。” 裴紹元見綠浮在看別處,就冷冷地瞪了魏玉山一眼,“是嗎?” 綠浮這時看過來,“是啊,哥哥嘗嘗就知道了?!?/br> 裴紹元立即收起對魏玉山的不滿,微笑道:“meimei給我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