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三十三.思辨館(壹)
章一百叁十叁.思辨館(壹) 快馬加鞭,顛簸在所難免,而周炎宗將林知意摟入懷中,路上的顛簸她幾乎沒有怎么感受到,只是嘴唇偶爾會擦過他的衣襟,吐出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衣領(lǐng)處,麻麻的,癢癢的。 一路無人阻攔,周炎宗順利將林知意帶回林府,剛下來,便能感受到衣物上的熱意,血絲甚至沾染到他的衣衫上,而他無暇顧及,立即讓林府門口的仆役去喊丫鬟來,說林姑娘身子不適,又差了人去急忙去請大夫回來。 丫鬟們又是熬紅糖水,又是取了干凈的衣物送到林知意的院子里,眾人忙得不可開交,林夫人聽聞此事,也趕到了汀蘭院,見周炎宗站在一邊,耳根紅了不說,無所適從而又焦急的模樣,令她意識到了什么,再看他衣擺處的血絲,心中微微安定。 “松月,我記得嶧南前些時日剛裁了新衣,你去取一套,再讓個伶俐的小廝過來,帶炎宗沐浴更衣,從棲霞寺回來定是出了一身汗,可不能著涼了?!绷址蛉颂匾獗苓^此事,顯然是不想周炎宗再度陷入尷尬。女子月信,向來是隱私至極之事,周炎宗一介武將,定是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才一路快馬加鞭將知意送回林府。 想到此處,林夫人心中一暖,到底是個實誠的孩子。 松月領(lǐng)了個長相清秀的小廝過來,小廝聽了松月的叮囑,連連點頭,干脆利落地將周炎宗引去別院,伺候他沐浴更衣。 雖然辦事最細(xì)致的凝雨還沒有回來,可其余的丫鬟們也都不含糊,井然有序地取了東西送到房中。方嬤嬤是個處事沉穩(wěn)老練的,這頭指揮廚房熬紅糖水,那頭又開始讓丫鬟取了湯婆子送到房中。 日薄西山,竟是到了傍晚時分了。林知意服了藥睡下,這會兒還沒醒。林嶧南聽到meimei身子不舒服,把那酒杯往桌上一擱,走風(fēng)逐電似的趕回了林府,又是擔(dān)心又是著急,拔腿就想去汀蘭院看望meimei。 還是林夫人見他如此心忙意急的模樣,出聲制止了他:“你meimei睡下了,等她精神好點,再去看她也不遲?!边@才讓他止步。 “你快去把汗擦擦,過會兒和炎宗一同過來用飯?!绷址蛉艘娏謳F南那心急的模樣,趕緊把他支回了院子里,免得待會兒給林老爺看到了,又一頓訓(xùn)斥。 ****** 請到林府的大夫開了個方子,給林知意用過后,倒是緩解了月信時的疼痛感。還沒過幾日,蕭濯纓到林府做客,她這幾日在汴州看到了一個新奇玩意兒,可哥哥們不肯帶她去,她便只能悄咪咪溜到林府,求林知意同她一道去。 “你說什么?”林知意倚在塌上,甚是驚訝地?fù)纹鹕碜涌聪蚴掑t,“濯纓jiejie,你要去思辨館?”思辨館是男人去的地方,就連她,也是女扮男裝悄悄溜進(jìn)去的,怎么蕭濯纓突然想去這種地方了? “噓——小點聲,可別讓別人聽見了!”蕭濯纓趕緊作噤聲狀,卻臉上寫滿了期待二字,“我這不是找不到人陪我去了,特地來邀約你嗎?可別同我四哥說啊,不然他又要念叨我了?!笔掑獕m在她面前還是有兄長的模樣,她有時候犯了錯,在四哥面前也怵得慌。 “濯纓jiejie,你怎么想去思辨館了?”林知意雖然吃驚,可并不打算阻撓,雖然思辨館是男子論古今之地,可誰說女子不如男呢?她們遠(yuǎn)山書院的女子,在校驗考核時,不也有“辯”這一項嗎?但若是真以女子的身份貿(mào)然闖入,恐怕會鬧起不小的風(fēng)波,不如先化作男兒身,探個究竟。 “這不是聽四哥的朋友說起此地,便想去看看,好知意,你想,明明我們女子書院同樣有‘辯’的考核,為什么我們不能出入思辨館呢?”蕭濯纓說起此事,更加有了底氣,她可是書院出了名善于“辯”的人物,怎會在此事上落下風(fēng)? “可以是可以,不過濯纓jiejie,就我們倆人去,怕是不安全?!绷种馔饬耸掑t的提議,可她不贊同沒有準(zhǔn)備就前往。 “這好說,我再帶兩叁個會點功夫的小廝一起去,你看可好?”蕭濯纓似乎早就料到林知意會這般說,趕緊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小廝?”林知意將美人榻上的枕皺了的靠枕扯了扯,“jiejie,若是有人來犯,小廝能擋住嗎?”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日周炎宗僅憑一柄玩具木劍將歹人擊退的身影。隨后,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冷不丁地站了起來。那日之事太過蹊蹺,只怕并沒有他們看到的商販爭執(zhí)那般簡單。 “怎么了?”蕭濯纓被她的動作給驚到了,“身子不舒服?”她來之前就聽四哥在耳邊念叨,什么知意不舒服,別打擾她休息。她滿口答應(yīng),怎么到了林府,就忘了呢!她慌張地伸手去扶林知意。 “無妨,濯纓jiejie,只是突然想起一事,忘了同周哥哥說?!绷种庖庾R到自己此時的動作太過莽撞。 可這話剛說出口,便讓蕭濯纓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邊笑,還邊點著她的額頭:“你呀,一口一個南星哥哥,一口一個濯塵哥哥,怎么?到了炎宗哥那兒,就改口叫周哥哥了?”揶揄的話語,讓林知意都吃了個癟。然而蕭濯纓并不預(yù)備放過林知意,“好啊,你個小沒良心的,炎宗哥哪次回來不是帶了稀奇玩意兒給你,我看了都眼紅,你怎么就這么木訥呢?” 林知意聞言,竟是有些遲疑,周炎宗回汴州會往林府送東西不假,可她心底里總是覺得那是他和兄長們關(guān)系好,所以才送來。然而蕭濯纓這么一說,她才發(fā)覺了周炎宗待人的不同。 想到此人,便只能想到他的不善言辭,話極少,偶爾見他和旁人說話時,也只能聽到他口中不時蹦出的一兩個字??捎袝r到了林家,他的話也會多,只是那些話,不過是說給母親和兄長們聽的,大漠的綺麗風(fēng)景,戰(zhàn)場上的奇聞異事。他不是那說書人,不懂添油加醋,只會平鋪直敘。 純正之人,行得正,坐得直,面對想要的,只會選擇隱忍。 “好了,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你這臉怎么都紅了?”蕭濯纓笑道,她不經(jīng)意撞破了一個秘密,卻全然不知,又像是想起什么,忙說道,“有了!就讓炎宗哥陪我們?nèi)?!他武功好,口風(fēng)緊,定然不會說漏嘴!”周炎宗此時成了不二之選,而他根本不知曉。 “就這么定了,我到時候親自去周府請他,我倒要看看,他肯不肯賣我這個面子!”蕭濯纓是個想出主意就坐不住的性子,說完這話,便要同林知意告別,顯然是要回家尋尋什么好東西,送到周府,請周炎宗“出山”。 “罷了,你在家多休息,過幾日我讓雙芙捎信來,你啊,只管在家等著就好了!”既然林知意都同意自己的提議了,想必請周炎宗這事她也會同意的,想到此,蕭濯纓便將手里的茶盅一放,“知意meimei,我先行一步,等我消息!”果真是一陣風(fēng)似的出去了。 看到蕭濯纓急匆匆離去的身影,林知意沉默了下來,若是陳璟敢在佛寺動手,那只怕他又要出手了。 陳璟。她心中默念此人的名字,像是要給自己下一個詛咒,要讓這種恨意蔓延,讓自己不帶任何情感將他斬除。 ——未完待續(xù)—— 橘枳:蕭濯纓,助攻的神 濯纓的四哥可能抱柱子嚎啕大哭:meimei?。?!不帶這樣玩的?。?! 尒説 影視:PO1⑧KK.てOM(po18k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