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割裂
“別走。”我一把拉住了江一嫻,隨后迅速起身。 “我走吧?!蔽彝讌f(xié)道,“這么晚你出去不安全,就呆在家里,別離開,行嗎?” “各自冷靜一下吧?!苯粙钩槠綇?fù)了情緒后開始擦著眼淚。 “好?!蔽覒?yīng)了一聲,“我和我...的事情的確是真的,但是我沒有出軌,拉昆撒謊了,那天我喝多了,又或者是被下藥了,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和照片上的女人什么都沒發(fā)生,我說的是實(shí)話,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br> “你走吧,我不想聽。”江一嫻冷冷地說道。 “別離開好嗎?”我顫抖著問道,“哪怕...你要離開,也要和我說,行嗎?” “你走...”江一嫻似乎是用盡了渾身所有的力氣說道。 “我愛你,一嫻姐?!蔽乙策煅柿?,可最終我還是走出房間離開了家。 直到把車開出社區(qū),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將車靠邊停下,隨后捂著臉痛哭出聲。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難過什么,只是覺得心好痛,甚至一度呼吸不過來。 我在想是不是只要死了,就可以逃避所有的事情。 我無能地砸著方向盤,直到自己的手被砸出淤青。 究竟為什么會這樣。 我啟動車輛,直接掉轉(zhuǎn)車頭,就往甘沙的勢力范圍開去。 留下拉昆的那條命,是我做過最后悔的決定。 現(xiàn)在我要親手殺了她。 我打電話給我手下幾個信得過的人,叫她們幫我打聽拉昆家里的住址。 我近乎癲狂的語氣讓對面的人有些擔(dān)心:“薩維,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們過來找你嗎?” “沒事,你們把她家的地址發(fā)給我就行。”我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幾分鐘,手機(jī)上傳來消息。 我只是瞥了一眼,確認(rèn)位置后便猛打方向盤,幾乎將油門踩到了底。 路上僅僅只花了半小時不到,我便到了拉昆的家門口。 我渾身控制不住地顫抖,一把掏出別在腰間的槍,隨后敲響了門。 屋內(nèi)響起腳步聲,而那腳步聲越靠進(jìn)門邊,我的呼吸便更粗重了一分。 當(dāng)門打開的一瞬間,我便立刻沖進(jìn)屋內(nèi)。 防盜門發(fā)出巨響,拉昆沒設(shè)防,我直接一槍托狠狠地砸在她的頭上。 她重心不穩(wěn)直接倒在了地上,我拿槍對著拉昆,隨后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拉昆做出冷靜的手勢,用蹩腳的中文開口道:“你要干什么?” “你說呢?毀了我你很高興是嗎?”我用槍抵住拉昆的頭,“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要這么對我?” “我只是不想蘇賽一直被你欺騙?!崩セ卮鸬馈?/br> “所以你就跟蘇賽說我出軌,是嗎?”我冷笑,“你想以此得到蘇賽,是嗎?” 我再次一槍托狠狠地砸在了拉昆的臉上,這一下幾乎讓她喪失了行動能力,鼻尖也流出不少鮮血。 “你覺得你很行,是嗎?來招惹我。”我一把扯住了拉昆的頭發(fā),迫使她看著我。 “你想怎樣?”拉昆直直地盯著我,問道。 “我要你死?!蔽倚α诵Γ澳阋詾槲也桓覛⒛忝??” “你不會殺我?!崩ヒ残α?,只不過這笑在我看來只是臨死前的嘴硬。 “那是你不夠了解我。”我直接將槍抵住拉昆的下顎。 “你殺了我,蘇賽會怎么想?”拉昆一字一句說道,“就算你沒出軌...她還會相信你嗎?” “我不僅會殺了你,我還不會讓你死的這么痛快?!蔽艺f道,“我會一直折磨你,我會把你的rou割下來,把你的血全部放干?!?/br> “甘沙不會放過你的?!崩タ粗业馈?/br> “你認(rèn)為我還會在乎嗎?”我慢慢地靠近拉昆,“你惹錯人了,拉昆,我本來就是瘋子,我不會在乎這些后果。” “那蘇賽呢?”拉昆道,“你覺得甘沙殺了你之后還會放過蘇賽嗎?” 我死死瞪著拉昆,可拿著槍的手卻在此刻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就算你沒出軌,你覺得蘇賽和你在一起真的幸福嗎?”拉昆緩緩說道,“是,我是喜歡蘇賽,我才想幫她,我才想在你傷害她的時候趁虛而入,因?yàn)槟銓Σ黄鹚>退隳銢]出軌,你打她,罵她,甚至到最后你還想讓她陪著你一起死。說實(shí)話薩維,你就是個孩子,你什么都不懂,是蘇賽一直包容你?!?/br> 我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心跳也越來越快,看著拉昆一開一合的嘴唇,我最終還是扣動了扳機(jī)。 我嘶吼著將手槍內(nèi)的子彈全部打光,狼狽地看著地上用手擋著頭的拉昆,轉(zhuǎn)身離開。 的確,我并不擔(dān)心我會被甘沙報(bào)復(fù),可我不能讓江一嫻也因此喪命。 我回到車?yán)?,聞到自己滿手的火藥味,我顫顫巍巍地點(diǎn)燃一根煙,心中的酸澀卻又讓我沒忍住被嗆了好幾下。 我沒有地方能去,方慕媛也不再這邊,我好像第一次體驗(yàn)到孤立無援的感覺。 一直到深夜,路上再也看不到幾輛車,我才找到一個酒店臨時住在了里面。 一晚上我都沒怎么睡好覺,到天亮后,我迫不及待地退房。 我開車回了家,可走到家門口我卻沒有勇氣開門,只是一直在樓道里徘徊,抽了小半包的煙。 這時電梯卻在這層打開,江一嫻拎著一小袋子的菜回來。 聞到這一股濃厚的煙味江一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在這干嘛?”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蔽议_口道,“就想回來看看?!?/br> “不用你cao心了。”江一嫻冷冷回應(yīng)道,“我這段時間不想看見你?!?/br> “一嫻姐...”我還想說什么卻被江一嫻打斷。 “你走吧。”江一嫻讓出一條路。 “現(xiàn)在我可以消失,那以后呢?”我張嘴問道,“十二月之后呢?” “隨便你。”江一嫻無所謂道,“我已經(jīng)對你沒有任何的期望了?!?/br> “我們說好的?!蔽疫煅手?。 “那又怎樣?”江一嫻掏出鑰匙,“總之我不想見你,你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br> “我沒有出軌。”我一把拉出江一嫻的手,“你要怎么樣才相信我?!?/br> “你還要我怎么相信你!”江一嫻的情緒也激動起來,“你干了那么多齷齪事!就算沒出軌又能怎樣?!你都能和自己的——” 江一嫻說不出口,轉(zhuǎn)而平復(fù)了情緒:“你走吧。” “那早就是遇見你之前的事情了...”我流著眼淚道,“我改變不了我的過去,可我為我們兩人的未來做努力的時候怎么你就是看不見!為什么要相信別人?!就因?yàn)樗ヒ痪湓捘憔鸵盐疫@個人全盤否定是嗎!那你之前為什么還要對我好?讓我爛在那個地方不行嗎?為什么要進(jìn)入我的生活?!你說??!” 我的情緒已然崩潰,絲毫不顧形象,語無倫次地發(fā)泄著:“你讓我一個人留在那個紅燈區(qū),不管我,不幫助我,不愛我,我會變成這樣嗎!把我從那個爛地方救出來,現(xiàn)在又將我拋下,你不如之前就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我就是從那種破地方長大的,我就是個爛人,那你又為什么要愛我?!你他媽人格分裂嗎江一嫻!” 我用力地踹了一腳門,看著江一嫻同樣發(fā)紅的眼睛,高高地?fù)P起手,卻又放下。 我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開。 我將自己鎖在車內(nèi)失控痛哭,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顫抖著給方慕媛?lián)苋ヒ粋€電話,那頭的方慕媛似乎還未睡醒:“怎么了?” “怎么辦?經(jīng)理...怎么辦......”聽見方慕媛聲音的一瞬間我再次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發(fā)生什么了?”方慕媛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你怎么了?” “經(jīng)理我受不了了,我要離開,我受不了了”我痛苦地回應(yīng),“蘇賽和我分手了,我不想再留在邦城了,我想走...” “什么?”方慕媛問道,“蘇賽怎么會突然和你分手?你們到底怎么了?你先別激動,你冷靜一下。” “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隨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說給了方慕媛。 “行,你先別激動,先去我家住著吧,等我回來好嗎?這段時間你們也都互相冷靜一下,蘇賽可能就是這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你沒出軌的話到時候冷靜下來就證明給蘇賽看?!狈侥芥履托牡赝艺f道,“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好么?” 過了很久我的情緒才逐漸平復(fù)下來,方慕媛給了我一個號碼,我聯(lián)系到一個alpha,她將方慕媛家的鑰匙給了我。 這段時間我便待在了方慕媛的家里。 我在方慕媛的家里干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酗酒,只要不清醒,就能夠短暫地逃離情緒上的反撲,以至于連交易的事情也是全部放手交給手下的人去做。 除了比較重要的交易,手下會把醉醺醺的我從方慕媛的家中帶出來。 我過得很糟糕,將自己鎖在房間,隔絕房間外的一切,甚至無法感知白天與黑夜的交替。 我購買了許多速食食品,和數(shù)不清的酒。 餓了就隨便吃點(diǎn)東西,其余的時間便是喝酒。 近乎是以自虐的方式,想讓自己逃離江一嫻與我分手的現(xiàn)實(shí)。 每天一睜開眼,都會狠狠地用小刀在自己的手心割出一條痕跡,然后不解為什么自己還沒有死。 方慕媛回到家的時候便是看見我這樣的狀態(tài)。 她甚至嚇了一跳,因?yàn)槲遗铑^垢面,消瘦了許多,雙手上還有各種不同的刀痕,痊愈的,未痊愈的,新的,結(jié)痂的。房間內(nèi)充滿了酒精的氣味,無數(shù)空酒瓶幾乎讓房間沒有地方下腳。 “你真是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方慕媛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奈。 之后的事情我不再清楚,因?yàn)槲矣衷俅螘炟柿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