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琳瑯,她不相信
第十六章 傅琳瑯回到房間后,到頭就睡了。 今夜里她哭得多,掙扎得也頗為費(fèi)力,還耗費(fèi)了無數(shù)的心神,這對于自小無憂無慮被嬌慣著長大傅琳瑯來說,已然是自十九年來她最心力交瘁的一日了。 比起剛知道父親死去還要甚。 那時候傷心痛苦于父親的死亡,整個人魂兒都像是被拉走了,卻不必如此費(fèi)心思慮如何避開那痛苦的未來。 腦子累。 身體也累。 傅琳瑯?biāo)鴽]有多久,身體一陣陣的發(fā)熱,燒得她在床上不斷滾動著。 少女汗?jié)竦念^發(fā)黏在了臉上,眉目痛苦,嘴里不斷的呢喃著‘痛’‘不要’‘滾開’…… 而后,整個人直接驚醒坐起,傅琳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眼失神好一會兒才漸漸有了焦距。 窗外的天還未徹底亮起。 傅琳瑯扶著胸口定定看了好一會兒,猛地坐起。 又過了一會兒,傅琳瑯起身穿上了新的喪服,披上了白色的外衣就往外走。她腳步虛浮,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走樓梯的時候尤其的晃,看著整個人隨時都會跌倒的樣子。 “胡鬧!” 一聲輕斥。 傅遠(yuǎn)山從門口大步走進(jìn),他看著似不急不緩,但轉(zhuǎn)眼就到了傅琳瑯的面前,恰好將因著這聲冷冽的輕斥而驚到,一腳踩空的傅琳瑯一把攬住了。 少女身上那奶香似乎更重了。 天生的娃娃臉讓她瞧著天生散發(fā)著甜美氣質(zhì),但此刻的她臉蛋通紅,呼吸急促,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細(xì)汗,瞧著有幾分的病態(tài)。 傅遠(yuǎn)山眉頭皺得緊緊的,伸手探向傅琳瑯的額頭。 燙得嚇人! 真如他擔(dān)心的那般,琳瑯著涼了。 觸及到的guntang讓傅遠(yuǎn)山臉色更沉了,他身體的熱火久久沒消,就想著用冷水澆一下。 只不過出門就看到了落在地上凌亂的袈裟,上面落滿了少女的腳印。 傅遠(yuǎn)山失笑,倒是是琳瑯的性子。 靈堂內(nèi)的她似心里盛了萬千的委屈和恐懼,恨不能將所有人撕碎,可偏偏在靈堂里她卻強(qiáng)忍了下來,嘴里說著疼,卻是討好著要幫他紓解。 即使不舒服也討好著自己。 像是被嚇到了小野貓,收起了爪子,小心翼翼的探索著主人家嗜好,萬般示好。傅遠(yuǎn)山只當(dāng)她是因著父親離世,惶恐不安,而自己又和她五年不見,所以琳瑯才會試探著自己,討好著自己,怕自己將她趕走。 父親到底還是將琳瑯?gòu)蓱T得天真了些。 眼見傅琳瑯眼底未散的驚慌,傅遠(yuǎn)山原本的訓(xùn)斥咽了回去,他伸手捏住了少女的鼻子,眼底微不可查的無奈一閃而過:“別怕,這次回來我不會走了,我會接手這傅家,以前怎么樣,以后還是會照舊,天塌下來我?guī)湍銚踔??!?/br> 兄長目光堅定,滿臉的認(rèn)真的做下承諾。 可傅琳瑯,她不相信。 兄長現(xiàn)在會這么說,只是因為他還沒遇到紅牡丹。 若遇到了,她昨日所做的一切都會被他視為污點,恨不得剔除掉。 傅琳瑯不信,不過她嘴里倒是沒有這么說,只撲入傅遠(yuǎn)山的懷里,靠在他的胸膛嗚咽:“兄長, 母親留下給我的平安墜我尋不到了,父親說過那是求佛祖開眼用的,只要戴上就能逢兇化吉。 “那不能摘下的,我沒放在心上亂丟,不敬神佛,所以父親才會出事的吧!” “都怪我!” …… 是她不信神佛,所以身為佛子的兄長才會那般的對她,是佛祖降下來的懲罰嗎? 傅琳瑯顫抖了起來,逐漸哭得抽噎:“房間里怎么也找不到,我明明放在了柜子里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