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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張駿玄) 太陽溫暖的陽光,照進了我樸素暗淡的房間,不禁使我的房間霎時變的有生氣許多…… 我慵懶的翻了一下身子,然后再睜開緊閉的雙眼,一睜開雙眼時,我發(fā)覺我的頭有如一百個人猛打我的頭般,疼痛。 我冷哼了幾聲,努力用手撐起身子,坐在床上…… 我無力的瞥了瞥掛在正前方墻上的時鐘,慢慢的我的眼睛變成了金魚一般大小,我的心臟猛然的跳動了一下…… 「啊!該死?!瓜挛缫稽c了。我趕緊下床,連忙從衣柜中取出平常穿的西裝,用著最熟悉的方式,穿上去。 正當我慌張的照著鏡子,雙手忙碌的系著脖子上的領(lǐng)帶時,房間外有人敲了一下門…… 「進來?!刮业穆曇舨唤兊膬春???晌乙矝]辦法啊,誰叫我已經(jīng)遲到這么久了,噢噢!該死欸,嚴于晞也沒打電話來叫我起床…… 語畢,有一個人悄悄的打開了門,用頭探了探一下房里,然后才大方的走進來……而走進來的那個人,就是所謂的麻吉朋友──嚴于晞。 今天,她上半身穿了一件簡便的粉紅色t恤,下半身則是穿黑藍色的緊身牛仔褲,且她意外的放下馬尾,則改成飄逸的長發(fā)至背后。 她看見我,馬上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拜託,我已經(jīng)幫你請好假了?!?/br> 霎時,我雙手停止動作,僵硬的愣在那,不敢相信的瞇起了雙眼。 「吼不相我?。〔蝗荒愦螂娫捊o公司不就知道了?」她噘起了她如花瓣般的嘴唇。 嚴于晞的語氣是如此肯定,我搖了一下頭,用著相信她的語氣說:「好好,我相信你,可是……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 嚴于晞隨意的用手將兩側(cè)的頭發(fā)往耳后塞,她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直盯著我看。 我尷尬的笑了幾聲,可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我家、房間。 「張駿玄,你也幫幫忙,昨晚是我好心送你回家,看你吐成這樣,今天當然要來好好關(guān)心一下,且要來討……」嚴于晞頓了一下,接著用狡詐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恐怖。 我翻了一下白眼,「該不會是來討『好康』的吧?」 嚴于晞笑了幾聲,然后彈了一下指頭后,朝我前進了幾步,她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接著硬生生的將我轉(zhuǎn)到她面前,她伸手弄著我脖子上的領(lǐng)帶,慢慢的解開。 「干嘛??!」我趕緊大叫,然后推了她一把。 她踉蹌的退后了幾步,又噘起了嘴,「沒良心,看你用個領(lǐng)帶也用不好,乾脆別用了。」 「嚴于晞,你難道不懂『男女授受不親』嗎?」我用右手將領(lǐng)帶直接扯掉,然后用著一種斥責她的語氣,問著她。 嚴于晞則聳了聳肩膀,一屁股地坐在我柔軟的大床上,她將包包放在地上,然后翹起了二郎腿,用著我從未聽過的輕盈聲音,對著我說:「呿,現(xiàn)在社會這么開放了,何必搞得像古人啊,且我的語文能力從以前到現(xiàn)在,總是比你好欸。」 我沒有答話,只是一昧的瞪著她。 「唉,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男歡女愛』的,這一切都過了那種該死的時代了,好嗎?」她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著我。她吞了吞口水,用著嚴肅的語氣又說:「該放棄的時候,就得放棄了?!?/br> 嚴于晞的神情,從頑皮的小女孩轉(zhuǎn)變成成熟的女人,我原本僵硬的肩膀,霎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冷笑了幾聲,「我昨晚,到底和你說了什么?」 嚴于晞?chuàng)芰藫芮邦~的碎星瀏海,似乎是因為瀏海擋住了視線。 她又聳了肩膀,「你啊……什么都說了,包括了你前女友,黃依庭以前劈腿還有現(xiàn)在的未婚懷孕事情?!?/br> 我懊惱的低下了頭,我的腦子頓時變得很混亂…… 不過嚴于晞還沒等到我回答的時候,她又接下去說:「張駿玄,你哪時變得如此愚笨、優(yōu)柔寡斷的。若你現(xiàn)在還愛她,那么就別管她做了什么滔天大罪,追回來吧……」 我抬起頭,看著她悲傷眼神,是……我看錯了嗎?嚴于晞也會悲傷?我揉了揉眼睛一下,再看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變回以前神采飛揚的嚴于晞了。 儘管她的悲傷的眼神只有兩秒鐘左右,可我的心怎么卻會如此揪痛呢? 我咬了一下下唇,深吸了一口氣,「我……我從來都是優(yōu)柔寡斷的,是因為有你當我朋友,所以我才變得斬釘截鐵的?!?/br> 她搖了頭,猛然站起身子,「不!就算你沒有我,你也可以變得斬釘截鐵的?!?/br> 當我要開口說些什么時,她食指的指腹輕輕放在了我的唇瓣上,「不要說話,繼續(xù)聽我說……因為你還愛著她,所以你才會變得這么苦惱、悲傷?!?/br> 嚴于晞的這一番話,有如她是一盞光明,照進了我內(nèi)心深處永遠不敢碰觸的黑暗。 我嘴角輕輕勾勒出慘笑,「我還愛著她?別說什么傻話了,怎么可能啊。」 我一說完,我的雙手和雙腳有明顯的顫抖,我咬緊了牙,努力的不要表現(xiàn)出害怕的樣子。 可是……被眼尖的嚴于晞看進了眼里,她鎖緊了眉頭,「張駿玄,我沒有說傻話,真正傻的人是你而非我!」 真正傻的人是我……這七個斗大的字,輕飄飄的縈繞在我的腦海,頓時我覺得我的呼吸變的急促,我張開嘴,想要吸取更多的氧氣時,我才明白那是無謂的舉動。 「你一直以來都在逃避,而且還把這種事情隱瞞我,欸張駿玄,這樣你會讓我沒信心繼續(xù)當你的好友?!箛烙跁労笸肆藥撞?,微微的撇過頭,似乎無法繼續(xù)看著我。 可是嚴于晞這樣做,不禁使我的心更加揪痛,不知為什么,我腦中現(xiàn)在除了黃依庭外,還有那惹人歡笑,值得一交的好友──嚴于晞。 「對不起?!咕驮谖覀兿萑胗腥绫訒r期般的沉默時,我先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冰薄。 嚴于晞一聽見我這番話,沒有像以前一樣開心、豪邁的拍我肩膀,反而先驚訝的看著我,然后在仰頭看天花板,大笑了幾聲。 只是一瞬間而已……我真的看見了她女人的一面。 她快速抓起了她的包包,不發(fā)一語的從我肩膀擦肩而過,我趕緊轉(zhuǎn)身,手不自覺得想要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可……來不及了。 嚴于晞已經(jīng)衝出門外。 我無力的跌坐在床上,雙手撐著額頭,眼睛緩緩緊閉。 我聽見了嚴于晞的車子發(fā)動的聲音。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