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篇十二: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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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樂騎馬一路馳騁駐足于延年堂。 她飛躍而下,傾身撲開了大門。 “延年堂醫(yī)修先生何在!” 汗水沁濕了鬢發(fā),她焦急得眼眶微紅。 身著素衫的男子走向前來。 “正是在下?!?/br> 延年堂是皇城之中遠(yuǎn)近聞名的醫(yī)館,醫(yī)修白安更是救死扶傷名揚(yáng)四方。 本以為這般名士應(yīng)是位老者。 今日所見的,竟是如此清俊素雅的青年男子。 來不及多想,沉樂一把握住了白安的手道: “白先生!救救我哥哥!” 白安自是能理解傷患血親們的一時(shí)情急。 但是與年輕女子這樣親近著實(shí)不習(xí)慣。 他輕咳一聲掩飾微紅的面頰,輕聲道: “姑娘莫急,且?guī)摇?/br> 話音未落,他便被沉樂拉出了大門。 只見沉樂深紅披風(fēng)隨風(fēng)飄揚(yáng)便一躍上馬,她向他伸出手,一雙晶瑩清澈的眸似是在召喚著他的回應(yīng)。 白安遲疑了片刻,便也未多言將手覆在了她的手心。 沉樂將白安拉上了馬背。 一聲喝令。 馬兒踏塵而去。 白安在沉令的寢院里呆了整整兩個(gè)時(shí)辰。 待他推門而出時(shí),渾身都是駭人的腥紅。 一口涼氣入喉,沉樂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白先生,我哥哥如何了?” 白安心如止水,不緊不慢道: “沉小姐放心,大人已經(jīng)無礙了?!?/br> “多虧了白先生救我哥哥!官家的那些醫(yī)者何等無能,來了一波又一波都束手無策!要不是白先生,我哥哥怕是早就沒了性命!” “大人被利器所傷,棘手之處在于利器之中藏了毒。傷勢過久,毒已沁入體膚深處。這是江湖中的絕命招數(shù),皇城里的醫(yī)官怕是從未見過。” 此刻松下一口氣,沉樂才真著的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即便一身血漬略顯狼狽,卻也蓋不住他一身淡雅的氣質(zhì)。 他不管何時(shí)都不急不躁,面對一切都游刃有余。 似是忽而想起了什么,沉樂捧起身側(cè)的木箱遞上前去。 “白先生的恩情自是無以為報(bào),這些金銀白先生暫且收下。來日定登門拜訪答謝您!” 白安輕輕掀開木箱,只捻其一塊白銀在手中掂了掂,而后收入袖中。 “我只拿我該拿的?!?/br> 白安拱手行禮,垂眸道: “告辭?!?/br> “等等!” 沉樂解下深紅色披風(fēng),遞了上去。 “先生一身血漬,滲人得緊,用這個(gè)遮一遮吧。” “這……恐有不妥。” 沉樂在匪寨里長大,自是對這男女殊別最為遲鈍。 平日里和漢子共飲一碗酒都習(xí)以為常,突然意識(shí)到皇都里的男男女女向來都持著禮數(shù),忽而啞然了片刻。 “來人!給白先生準(zhǔn)備一身干凈的衣衫?!?/br> “多謝沉小姐。” 白安跟隨家仆離去,沉樂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久久不忍挪移。 她癡癡的站在那許久。 望著手中的披風(fēng),貼于鼻間輕嗅。 是淡淡的草藥味。 —— 不過幾日,沉令的傷便好了大半。 沉令醒來第一句問的,便是明樓是否來過。 雖然他早已心中有數(shù),卻還是抵不過那萬分之一的或許。 壓抑著滿懷失落他佯裝毫不在意。 而意識(shí)逐漸清醒后,細(xì)品著內(nèi)心翻涌時(shí),他不忍的笑出聲來。 可笑,太過于可笑。 她明樓要是真的來了,也不過是為了確認(rèn)自己斷沒斷氣罷了。 “稟將軍,夫人請見?!?/br> 門外把守的士兵揚(yáng)聲道。 “以后夫人要見我,不必稟報(bào)了,直接請夫人進(jìn)來便是?!?/br> 沉令牽扯著一絲氣力,聲音夾雜著斑斑嘶啞,卻也不失威嚴(yán)。 隨即,明樓推門而入。 還是那張陰晴不辨的臉,與淡漠一切的神情。 偏偏她這幅模樣,叫他魂?duì)繅艨M將他折磨至此。 她生得那般美艷動(dòng)人。 可他從未見過她發(fā)于內(nèi)心的笑顏。 孟崢沒見過,沉令也沒見過。 “三年來,沉將軍可有收到我寄予的離親書。” 她冷冷道。 “燒了?!?/br> 他冷冷答。 “明樓,你知道的,想要離親除非我死。” 沉令側(cè)首,輕蔑的看著她,眼中是nongnong的挑釁。 就如那日他將匕首遞給她時(shí)一模一樣。 “為什么?!?/br> 她問道。 “你潛入詹南的目的早已達(dá)到,現(xiàn)如今你已是手握兵權(quán)的國將,你還要什么?迎娶公主鞏固自己的地位?生下皇室血脈好謀朝篡位?多少公主任沉將軍挑選,為何偏偏是我?” “若我說,我心有你,你信嗎?” 明樓從未想過沉令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 這悶頭一棒震得她啞口無言。 她想過無數(shù)個(gè)沉令禁錮她的理由,偏偏從未想過沉令會(huì)愛上她。 忽覺驚醒,她嗤之以鼻: “笑話,沉大將軍又想用什么詭計(jì)牽絆我?”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絕無半句虛言。除了要我的命,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br> 他的輕蔑之意全然消散,不知是逐漸虛弱,亦或是假意深情,那一字一句尤為深沉。 “是嗎?!?/br> 明樓言語輕佻道: “既然沉將軍如此鐘情于我,那遣散了你后院那些鶯鶯燕燕如何?” 沉令本低垂的眼忽而抬起。 掩飾不住喜從心生,他高聲吩咐道: “來人!將所有床侍女通通趕出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