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在軍中倒數(shù)的日子,我試著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紹祥也試著幫我。 他說這是一個必經(jīng)過程,打打殺殺的畫面一定會出現(xiàn),還有那些像連續(xù)劇一樣的情節(jié),他已經(jīng)看到都可以當編劇了。 他要我退伍之后不要在去鋼珠店,要我專心做他的私人助理,專心記帳就好。 也要我考慮清楚還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雖然我在這條路沒有闖盪很多年,但基于人性,我還是習慣了這樣不切實際的生活。 或許,我并不喜歡這樣,但是我卻想要這樣。 已經(jīng)沒辦法腳踏實地的生活,如果想重新做人,我想必須花一點時間。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別人死在我面前是什么時候?』 當我們已經(jīng)快要退伍的時候,每天都過的很悠哉。 我跟紹祥做在福利社里聊著天。 「不知道。」 『是我跟阿豐進堂口的第一個禮拜,他帶我去跟人家要錢,本來只是想嚇嚇他而已,但是阿豐像發(fā)瘋一樣,拿著鋁棒往他身上狂打,到最后他在我面前吐血。我本來以為他只是重傷,沒多久阿豐跟我說那筆錢收不到了,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他跟我說他死了的時候,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害怕,那時候我很怕我自己也會變得跟他一樣。』 「那你是不是已經(jīng)跟他一樣了?」 『當上堂主之后,我才知道你必須要比別人更要有膽量跟冷靜,我當然害怕,但是我還是要騙大家,我一點也不害怕。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張董嗎?』 「嗯?!?/br> 『我曾經(jīng)也像那些小弟一樣,為了一百二十萬而賣命,只不過那次我拿比較多。』 「那我有一天會不會也像你一樣?」 『維立,想清楚你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現(xiàn)在你想離開還很容易,如果哪天你真的變得跟我一樣,我想你一輩子都離不開了?!?/br> 「嗯,我會想清楚的?!?/br> 『如果你想賺錢,我還是會幫你?!?/br> 「嗯。」 當紹祥對我說那些話,我有想過他是不是每天都在后悔,只是他不能承認而已。 因為他必須比別人拿出更多更多的力氣跟膽量。 在他要我想清楚的那天,我每天都在想,我到底要不要繼續(xù)下去? 退伍之后,我還是跟在紹祥旁邊,因為我沒辦法告訴自己答案。 還是過著跟當兵前的生活,有時候還是很怕自己真的會變得跟紹祥一樣。 雖然我知道紹祥是不得已,那我呢? 如果哪天我也變成那樣了,我也會是不得已的嗎? 『你會不會想讀書阿?』 有一天,我跟紹祥去吃飯,他突然這樣問著我。 「怎么了嗎?」 其實,我連想都沒想過。 『去讀大學吧,反正你有時間,現(xiàn)在大學獨招剛開始報名,好好考慮一下吧?!?/br> 他拿了一張報名表給我。 「那你怎么辦?」 『不用擔心我,我會找事做啦,不過你還是要當我私人助理嘿,薪水總不能讓你白領(lǐng)?!?/br> 他微笑著說著。 我很慶幸我跟紹祥一直以來都很了解對方。 雖然我沒說,但他很清楚我內(nèi)心里的掙扎,他才會叫我去讀書。 在跟紹祥認識的第十五個年頭,我發(fā)現(xiàn)其實我們都在成長,只要是發(fā)生在我們週遭的事,都會讓我們兩個有所成長。 想法也成熟了一點,像個大人了。 畢竟已經(jīng)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已經(jīng)到了要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而負責任的年紀。 這句話,是某一天我回家陪爸媽吃飯的時候,我爸對我說的。 他還跟我說,不管你做了什么樣的選擇,只要不會失去自己,他們都會支持我。 在那一刻,其實我有想過。 或許,我爸跟我媽早就猜到,我在幫紹祥工作。 有什么工作能每天那么悠哉,有什么工作每個月可以花上幾十萬去酒店。 也在那一刻,我是有那么認真的想過,未來的我到底應(yīng)該是怎么樣? 或許,我真的要努力的把自己變成那個理想中的自己。 只是我還是敗給了人性。 考上大學后,才知道原來不用怎么讀書,就可以考上學校了。 那國中的時候,我到底怎么了? 開始上大學后,我以為可以稍稍的恢復(fù)正常的生活,才知道要變回好人并不容易。 說明一下,我說的壞其實是說愛情方面。 其實,我不算壞。 只是用錢買能讓身體滿足慾望,應(yīng)該….不是很過分。 可能是自己玩過頭了,所以一點也不想穩(wěn)定下來。 我一直在班上維持著良好的形象,只不過還是被看穿了。 開學一個月后,我就跟班上的人發(fā)生關(guān)係。 應(yīng)該不是我的關(guān)係,是因為她主動。 當女人主動的投懷送抱,而且她還長的不錯,要男人拒絕的機率等于零。 那天是她的生日,她邀約了班上的人一起去夜店,當然也約了我。 有很多男生都有到場幫她慶生,但到最后她卻要我送她回家。 或許,是因為我的車吸引她,她覺得我是凱子,所以想釣我。 只不過我沒告訴他那是我老闆的車。 對,沒錯。 那是紹祥的車,開學之后他會叫我開車去上課,反正他用不到。 而他的車真的是凱子車,就一個很像l的那個牌子。 好吧,這不是很重要。 她要我載她回家,,我當然沒有拒絕。 因為我說過,當女人主動的投懷送抱,而且她還長的不錯,要男人拒絕的機率等于零。 所以我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有沒有女朋友?』 她帶著幾分醉意,這是她上車后,問我的第一句。 「沒有?!?/br> 『那你一定交過很多個?!?/br> 「我看起來很花心嗎?」 『沒有,只不過看起來很可口,那你想要的時候怎么辦?』 「愿著上鉤?!?/br> 我話說完,她開始對我毛手毛腳,一開始我覺得她是喝醉了,所以我還很君子把她推開。 我想你們沒有忘記我是個很敏感的人。 載她回家的路程,她的手一直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沒有停止過,我好幾度停在路邊沒辦法開車。 最后下半身的動物又失去了控制,隨便找了一間汽車旅館,然后就…….. 結(jié)束了激情后,才知道原來她有男朋友。 我問她為什么還會這樣做? 她回答我…. 因為刺激阿,當需求不能滿足的時候,就得想辦法。 嗯,我認同她說的話。 所以我跟她之間的關(guān)係,變成了一種只有性沒有愛的伴侶。 因為我不是很常去學校,但只要她在學??吹轿遥艑W后就會約我出去激情一番。 一定有人想問我,為什么我不怕相處久了會有感情? 答案很簡單,自從跟汪薇恩分手之后,我沒有對一個女人動心過。 或許是因為對象都是不能動情的酒店小姐,而我也控制的很好,沒有對她們動情過,雖然曾經(jīng)有酒店小姐跟我告白過。 在汪薇恩離開我之后,我好像沒辦法在喜歡上任何人。 雖然我跟她已經(jīng)分手兩年多了, 但是在我腦里轉(zhuǎn)動著的,還是她….汪薇恩。 我跟我們班那位同學,就只是純粹的滿足各自的身體需求,她不會過問我任何事,而我當然也不會過問她。 本來以為我們只會有幾夜情而已,結(jié)果她約我出去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紹祥說這樣也好,可以省下很多酒店的花費,有得用又不用花錢。 還要我介紹一個給她。 雖然有時候跟紹祥去跟大哥應(yīng)酬的時候,還是會花錢。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常常問著自己這樣一直玩,到底有什么意義? 只為了短暫的歡樂,一直在浪費時間。 我想起了那時候我問紹祥為什么不跟林詩亞聯(lián)絡(luò),他回答我因為我沒資格。 我漸漸能明白他說的這句話。 或許,現(xiàn)在的我,根本也沒有資格去擁有愛情。 在我想念汪薇恩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變得很愛幻想,幻想著身邊陪伴的人是她。 幻想著我們還是想以前一樣,幻想著很多很多我跟她之間的所有。 但那純綷只是幻想,幻想時是快樂的。 醒來的那一刻,墜落感就會堆滿整顆心。 過了一個學期,我跟她之間的關(guān)係也結(jié)束了。 偶爾在班上會聊個幾句,至于為什么會結(jié)束? 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任何感情,有沒有她,我都無所謂。 我自認為我長的不差,要找對象很容易。 或許,我真的長的不差,也或許班上的人都覺得我是凱子。 自己送上門的不少,我也拒絕了幾個。 當然還是要挑一下菜色,我承認我有那么一點點是外貌協(xié)會。 老實說,有一個對象差一點就讓我動心了。 但她也出現(xiàn)在我的拒絕名單里。 她很單純她相信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好的,她第一眼就看穿我的寂寞。 她很努力的想要了解我,只是她了解的越多,對她的傷害也越多。 她是第一個在我面前脫光了衣服,我卻沒有對她怎樣的人….. 因為我配不起她,她給我的是愛,而我不能給她的也是愛。 在班上我跟她沒有說過什么話,為什么我會知道她喜歡我呢? 某一天放學的時候,下著大雨,我把傘放在車上。 她看我淋雨,走到我旁邊,問我要不要一起撐。 到了停車場,我問她怎么回家,她說她騎機車,我禮貌性的問她要不要讓我載她回家,我本來以為她會拒絕的,結(jié)果她答應(yīng)了。 載她回家的路上,其實我們沒說什么話。 『你都一個人嗎?』 這是她上車之后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大概已經(jīng)過了三、四個路口。 「你是要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嗎?」 我開玩笑的問著她。 『沒有啦,我只是…每次看見你,都是自己一個?!?/br> 她的臉瞬間的紅了。 「我沒有女朋友,當然一個人阿。」 『那你為什么要讓自己那么寂寞?』 當她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愣住了。 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你覺得我很寂寞嗎?」 『嗯?!?/br> 「那你就認識寂寞的我就好了。」 『為什么?』 「因為你了解的越多,就越?jīng)]辦法想像。」 『會嗎?我覺得你一定很好了解?!?/br> 「我絕對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人?!?/br> 『那你是哪種人?』 「今天不要回家了,晚上陪我。」 我忽然緊急煞車,然后看著她說。 她的臉又紅了,接著看著窗外。 「嚇到你囉?!?/br> 我笑著說。 她沒有回答我…. 「你想了解這樣的我嗎?」 她一樣沒有回答我。 『或許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那么寂寞。』 這是到她家前最后的一句話, 到她家后她連掰掰都沒說就下車了。 “或許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會那么寂寞?!?/br>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著這句話。 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是那又能怎么樣? 我,王維立已經(jīng)是個不能擁有愛情的人。 在失去愛情的同時,也好像失去了擁有愛情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