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火海限時生死斗
此時在地道洞口。 皓箏看到等在一旁的蒼吶,蒼吶提議兩人開幾槍,將衣衫扯亂、扯破再跑進去,增加可信度。對空鳴槍后,兩人于是先后跑進去,同時遠處警鈴大作,喚醒了沉寂的夜晚。 皓箏、蒼吶跑沒多久,就看到等在里面的梁余二人,余果急道﹕『結(jié)果如何﹖』 蒼吶氣喘吁吁的說﹕『我們射中了他左腿時,旁邊突然出現(xiàn)一堆埋伏,我們只好轉(zhuǎn)身就逃,沒想到槍聲已經(jīng)引來警察了,現(xiàn)在正在外頭追的緊?!?/br> 余果說﹕『沒關(guān)係,我們已經(jīng)在后面設下一些機關(guān),比如說你們看前面的地上,潑了汽油,如果他們趕來了,踩到這些就會滑倒,如果有必要,我甚至會點火燒死他們?!?/br> 皓箏、蒼吶心想,果真夠狠。 余果驅(qū)趕著兩人說道﹕『你們趕快跑,我們在這里擋著﹗』 皓箏、蒼吶繼續(xù)跑,跑著跑著,蒼吶比較長心眼,回頭看看已經(jīng)看不到梁余二人了,于是她拉住皓箏說道﹕『喂,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想得出這么惡毒的招數(shù)的他們會有這么好心幫助我們脫困嗎﹖』 皓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停住了,蒼吶繼續(xù)說﹕『我們成功了他們可能會幫我們,那我們失敗了他們難道不怕被連累,不怕我們把他們招出去﹖』 皓箏即刻想到﹕『啊,那些機關(guān),會不會其實是來困住我們、陷害我們的﹖總之,多擔一份心比較好,我們還是慢慢走,仔細觀察吧?!?/br> 蒼吶搖頭道﹕『不,我們偷偷返回去,觀察他們的行動,如果他們看到我們了,就說我們擔心他們,不想讓他們殿后,不然怎么知道他們在背后對我們做了什么?!?/br> 兩人正這么想時,突然地道里傳來一股焦味,空氣中帶有些許的濃煙,兩人大驚,拔腿跑回洞口,看到眼前的景象,兩人驚呆了。環(huán)顧四週,哪有梁余二人的影子,外面的聲音很吵雜,似乎是警方以及余果的聲音。 幾分鐘前劉警官底下的警員們衝進地道內(nèi)欲將兩人逮捕,余果為了抵抗,于是在警員們踩到汽油滑倒時立即點火,但在火勢變大前警員們越過火線,還是逮捕了梁余二人,將他們帶出地道。此時火勢已經(jīng)變大,整個地道瀰漫著濃厚嗆鼻的黑煙。 靖簫等人聽到警方已經(jīng)結(jié)案,急忙趕到一群群眾圍觀的現(xiàn)場,看到梁余二人坐上警車,才松了一口氣,靖簫在人群中尋找著皓箏、蒼吶,卻始終找不到他們倆。靖簫急忙拉過要上車的劉警官問﹕『不好意思警官,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一對17歲的年輕男女,男的臉長得跟我有點像,是我弟弟﹖』 劉警官訝異地說﹕『沒有啊,沒有看到這樣一對男女?!?/br> 靖簫苦苦地哀求劉警官﹕『可以麻煩你幫忙找一下嗎﹖他們兩人是被梁余二人利用的受害者,會是此案很重要的證人的﹐拜託﹗』 一旁的夏笙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回頭看到地道冒出的濃煙,難道...... 黑暗的地道中,只有火光映照在墻上,黑煙瀰漫嗆鼻難聞,皓箏、蒼吶走到剛剛余果說有潑汽油的地方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火?!,F(xiàn)場的溫度在密閉的地道里逐漸昇高,蒼吶已經(jīng)開始呼吸困難。 皓箏、蒼吶在身上找尋著,發(fā)現(xiàn)沒有一樣可以拿來滅火的東西。固然衣服可以脫下來拍熄火苗,但火勢太大,那樣只是替火焰增加燃料。汗如雨下的蒼吶,抽出腰間的皮帶,四處張望隧道里有沒有可以套住的東西,皓箏看到蒼吶的皮帶,想到或許能將皮帶綁在刀子上,甩上墻壁釘住好盪過去。于是蒼吶將刀子綁上皮帶,皓箏甩著,想辦法釘上墻壁,但力道不夠大,一直釘不進去或釘歪。 突然兩人聽到地道口有人喊著他們的名字,是靖簫、夏笙的聲音。耀琴與父親在跟警方做口供,提供梁余二人的犯罪證據(jù),所以沒有來幫他們,而警方已經(jīng)要派消防車過來了。靖簫、夏笙往地道里跑,越往里面的空氣越來越難聞,兩人都被醺出眼淚來了。跑沒多久,就看到眼前一片火海,黑暗的地道里只有危險的火光在墻壁上跳動。靖簫看到皓箏、蒼吶就站在另一邊,一邊咳嗽、流淚,一邊嘗試著將刀子甩上墻壁。 眼前的火海殘酷地隔開了四人,夏笙問靖簫這一帶哪里可以讓全身瞬間濕透,靖簫說洞口附近有個小水潭不過有段路,于是兩人往回跑,巧的是一出來就有看到比消防車先來的圍觀民眾,夏笙眼尖看到一名小學生正喝著水瓶,于是一把搶過來往自己身上澆,小學生嚇得大哭,夏笙急忙道歉,說自己是為了救人。好在附近的民眾還不錯,立刻有人遞了一罐礦泉水過來,于是夏笙、靖簫兩人淋了個痛快,轉(zhuǎn)身往地道里跑。 短短不到一分鐘內(nèi),地道里的溫度高到皮膚都快被燒起來了,靖簫、夏笙跑到起火點時,火勢更大了,靖簫觀察火勢,正有點猶疑,夏笙深呼吸一口氣,衝向一片火海。蒼吶已經(jīng)咳到倒在地上幾近昏迷,皓箏也趴在地上喘氣,想儘量吸取地表的空氣?;饎菰趦扇松砼现L,突然已昏迷的蒼吶說道﹕『皓箏,你還跑得動,走吧?!?/br> 皓箏在地上掙扎一邊說﹕『你說那什么話,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一個人自己逃走﹖我只是頭很昏站不起來而已。好,你看,我現(xiàn)在起來了,我要帶你出去,來,趴在我背上,我......咳咳咳咳.....』皓箏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起身,看到蒼吶痛苦的模樣,打起精神將蒼吶拉過來,試著背起她,卻突然轟的一聲,一顆帶著火的落石落下,砸在皓箏背上。 皓箏疼得落淚,但還是勉力抱起蒼吶走向火海,地道承受不了熱力,而開始有石頭掉落,越來越多,皓箏無力用跑的,只好忍著腳上的鞋子都要融化的痛楚,走在guntang的地上,想強行通過火海。這時三顆拳頭大、帶著火的落石同時掉落,往皓箏身上掉落,皓箏因無力閃躲落石,所以從頭到尾都緊緊用身體護住蒼吶,如果被打到了,希望對她的傷害減到最低。 一顆落石砸在皓箏左肩,皓箏幾乎痛暈,他抬頭看到兩顆落石就在眼前,千分之一秒內(nèi)他閉上眼睛,將懷里的蒼吶抱得更緊了。蒼吶從皓箏肩頭看過去,看到帶火落石掉下,她緊緊抓住皓箏的衣服,一臉驚懼。 千分之一秒后,皓箏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事。發(fā)現(xiàn)自己沒事,一瞬間放松,雙腿幾乎軟倒,同時他感受到一隻臂膀拎起了自己,于是他看到夏笙將自己抱在懷里,靖簫則將蒼吶抱在懷里,夏笙、靖簫兩人全身濕淋淋地,抱著他們衝出火海,跑向洞口。地道里的火舌一路漫延,追趕他們似的,靖簫、夏笙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但腳步卻絲毫不間緩。 四人出洞后,地道里的火舌吐出洞口,映得四人全身都是火光反射的光影,圍觀民眾都嚇得后退逃跑。消防隊趕到了進去撲滅火苗,救護車也趕過來將他們放在擔架上運走。蒼吶除了重度昏迷、一氧化碳中毒以外身上沒有受傷﹔皓箏一氧化碳中毒,身上多處小擦傷、燒傷,左肩嚴重灼傷﹔靖簫背部、左大腿、右臂、右手重度燒傷﹔夏笙背部、左右肩、右小腿重度燒傷,臉部輕微燒傷,因為靖簫及時推了夏笙一下,讓落石只擦過臉頰,留下一道灼傷,不然可能就毀容了。 四人在急診室急救,陪父親做完筆錄的耀琴﹐與夏笙、蒼吶的父母、靖簫和皓箏的親戚在急診室外等待。五個小時過去了,急診室的門打開﹐主治醫(yī)生走了出來,護士們推走了四人,說他們大難不死,雖然暫時渡過了危險期,但身上的灼傷還要很久才會好,所以請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們,于是眾人約好明天來看他們,接著夏笙、蒼吶的父母、皓箏和靖簫的親戚就被警方找去約談了。 耀琴松了口氣決定先回家,明天再來看四人。 這一晚,平日寡言的耀琴與父親,這對不間聊不多話的父女倆長談了一個晚上,耀琴述說著自己在人界的種種,父親簡單的提到自己因為跟政府內(nèi)部有掛勾,有機會接觸到高層機密,所以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拉普它底下還有一個世界,于是在父親知道她墜落懸崖,從此下落不明后,他就知道她掉入人界了。 父親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女兒祈禱平安,要活著回來,以及為女兒偷竊【靈曜】不但失敗,而且還偷看到機密政治文件,可能惹來的危機想辦法解決。于是他決定主動向警方自首,將女兒的事全攬在自己身上,同時以不傷害到自己為原則,犧牲了幾個打手,花掉不少錢關(guān)說,把罪行減到拘禁一個月,主要目的是讓女兒完全無罪。耀琴聽到父親淡淡地述說這一切,就好像讀報紙一樣的平緩、無所謂,心里涌起一陣感動。 耀琴說原本怕父親會失望、會生氣,就算自己回來這里,入了獄也不會來探望自己,父親為耀琴怎么把自己的父親看得這么像一個壞父親而感到難過,耀琴趕緊拼命地道歉,氣氛才緩和下來。 父親對她說了一句她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話﹕『壞,只是我的職業(yè)?!?/br> 父親又說﹕『虎毒不食子,也不可能殘害自己的配偶,或丟下自己的家庭,絕對不讓任何一名成員走散、離開?!灰俾牭竭@里眼眶都紅了。耀琴從小就是個不哭的孩子,父親感嘆地看著耀琴二十年來頭一次流出的淚,這才溫和地摟住她,正式地說了一聲『你回來了,歡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