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六(殺人描寫)
光“啪”地照亮了人的臉。 他戴著黑手套,因?yàn)椴皇羌兇獾暮谒约词够炝诵┭t也在所難免。 手電筒的光從手機(jī)的小孔里射出來,明晃晃地打在那人臉上,血汩汩地從太陽xue附近往下流,這人嘴唇上貼著塊方形創(chuàng)口貼,他去揭開,一個略微發(fā)膿的孔洞在上嘴唇正中央處。 恰是那個被因果用圖釘釘在上嘴唇的人。 “是你啊?!彼菚炟蔬^去的臉上拍了兩巴掌,臉上的rou還震了兩震。 不醒,照理說一個磚頭砸下去死不了,所以他拿起那塊角上還沾著血的紅磚塊“砰”地往他肚子上一擊,只有悶哼一聲,眼皮倒是跳動了一會兒,又沒聲兒了。 磚塊從他手里滑了下去摔在一邊,手摸進(jìn)大衣口袋里,刀片被格拉格拉地推出塑料殼子,那躺在地上的人耳朵動了動,似乎是裝不下去了,驚慌地使眼睛開了條縫,被那白光照得眼瞎,再惶然看到白光旁的忠難漆黑的雙目嚇得又合上了眼,星星點(diǎn)點(diǎn)像毛毛蟲一樣的浮游生物漂浮在發(fā)紅的視野中。 “還裝死?”忠難蹲下身單膝頂上他的胸腔,可能那一磚頭已經(jīng)打破了內(nèi)臟致使這一膝蓋下去血就直接從他嘴里涌了出來。 他瞇出一條縫來,而正對著那已經(jīng)有些生銹了的刀片,一時睜目睜得比太陽還圓,眼見這刻刀要落下來他的呼救聲即刻從喉嚨里傾瀉而出,才剛呼出一聲“救”,一只黑色馬丁靴就把他的脖頸給踩了下去,生生踩斷了他的頸骨,發(fā)出“咔”的一下,他疼得四肢像截斷一半的蚯蚓似的扭動。 “別擾民,我問你話,”忠難把手肘擱膝蓋上往下低看,“尾隨她想干什么?” 他在地上指著脖子瞎比劃,忠難才把前腳掌抬了起來,但后腳跟還黏在地上,像一把鍘刀隨時要把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大、大哥……要、要我、拍……拍那個女的、裸照……他說,說肯定、肯定是她搞的鬼……”他一手在晃來晃去一手悄悄地在黑暗中摸索忠難剛剛?cè)拥舻拇u塊,虛虛地說著血還一個勁地涌出來,“不關(guān)我……我事??!我、我也是被逼——” 于是那黑色馬丁靴正如鍘刀一般咔地再度砍了下去,忠難拽著他厚重的嘴唇,強(qiáng)行把他不成中文的聲音悶死在口腔里,漆黑的目死死地瞪著他,手因?yàn)樗膾暝蝿又@張要人當(dāng)場身死的臉毫不動搖。 “你當(dāng)時笑得那么開心也是被逼?” 那略微生銹的刀片從他的嘴角開始劃上去,他悶在口腔里的嗚嗚聲更慘烈了,全身都在奮勇地抖動,看起來像豬抽筋了,你見過豬抽筋?沒有,那你現(xiàn)在見過了。 忠難把他上嘴唇給切了下來,露出一排被血浸滿的牙齦和參差不齊的上牙齒,這一小片rou不能亂扔,原湯化原食把他的牙齒給掰了開強(qiáng)迫他把自己的上嘴唇給吃了下去,他掙扎之中不經(jīng)意被他漏出了幾絲音,一個巴掌下來把他給打懵了,還聽忠難在那兒輕笑說“叫什么”,因?yàn)闆]有了上嘴唇不好把他的嘴給封起來,忠難突然站起了身,踩在他頸上的腳也挪了開。 正當(dāng)他以為能趁機(jī)逃跑,連滾帶爬地想溜走,兩擊磚頭直接把他的雙腿的骨頭給打斷了,他想叫是連聲音都扭曲得不成聲,只聽背后不緊不慢的踩過干樹葉的腳步聲,還帶著口哨如鳥叫傳來。 “都說了擾民,還叫。” 嘶啦一聲他的褲子被連扯帶扒的脫了一半,忠難把他趴在地上的身體翻了過來,那細(xì)小的東西都快被肥rou遮沒了,一刀下去下體噴出血來,但統(tǒng)共也就二兩rou,躺在黑手套上像毛毛蟲,太惡心了,忠難把他這二兩rou又塞進(jìn)了他嘴里,卡在他喉嚨里讓他慢慢地被自己的yinjing窒息。 忠難又把他下嘴唇一起切了下來,往他嘴里塞,用食指給他強(qiáng)壓下去,但是和yinjing一起卡在那里,“你嚼啊,咽下去啊,不然你要被自己的老二噎死了,這報道出來你mama永遠(yuǎn)抬不起頭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但沒關(guān)系,你的尸體永遠(yuǎn)不會被人找到?!?/br> 整片牙齦和兩排牙齒都赤裸裸地非常不禮貌地全都露了出來,忠難開始撕他的臉皮,像是在學(xué)人體結(jié)構(gòu)時,翻開肌rou結(jié)構(gòu)圖那樣把整張皮剝下來只留下鮮紅的rou。但他還是不老實(shí),所以忠難揍了他一拳,可能本來心情就很差,這一拳直接把他的牙齒給打落了兩顆。 還是蛀牙,根部發(fā)著糜爛的黑。這讓忠難想起小時候他手里攥著的那顆帶血的牙齒,因果問這是誰的牙齒,忠難說是■■■的,她突然握上了他的手,兩只手把他的一只手包裹了起來,他看見她眼中的亮光,燦爛得無以回報。 他縱然恨她,他縱然要被打得皮開rou綻,在那一瞬間都是幸福的。 所以忠難掄起拳頭把這張已經(jīng)開始發(fā)紫的臉打到鍍上一層青,打不下來的牙齒便生生地用手拔下來,邊拔邊說“你不是喜歡笑嗎?怎么不笑了?”啊因?yàn)樽齑蕉急磺辛讼聛恚麖埬樀钠ひ脖凰旱袅?,但仍然能用肌rou笑不是嗎?為什么不笑? 被拔下來的牙齒也全都進(jìn)了快要滿出來的口腔,忠難把他眼睛挖出來塞進(jìn)他嘴里,把鼻子切下來也塞進(jìn)他嘴里,耳朵塞不下了,徹底塞不下了!你為什么不嚼?你為什么不吃? 整張臉都呈深紫色,他早已窒息而死,在血流光之前早就被自己的yinjing噎死了。 但忠難仍然在剖開他的肚子取腸,正當(dāng)他強(qiáng)迫性地質(zhì)問說“為什么不吃?”時,身后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令他聲音和動作皆停,霎時空氣凝固萬物沉寂,而他攥緊了腸子已想好如何勒死路過的目擊者。 但他回過頭,聽到石頭塊一滑,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聲音。 月亮光明,把因果煞白的臉照得凄凄慘慘戚戚。 忠難面龐濺血,背對月亮光看不清面色,當(dāng)即唯有野貓撲進(jìn)灌木叢的聲響,它究竟是在找食物還是孩子? 對視良久,因果終于緩過呼吸來,面前暈開一片白霧。 忠難盯著她說: “怎么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