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紛至沓來
隨著少女纖細的臂彎一動一靜,指尖輕柔爬梳著凌亂發(fā)絲,袖口散發(fā)的馨香從耳側(cè)飄入他的鼻腔,分明并無肢體、肌膚間的接觸,他的視線卻不由落在近前少女精致的眉眼間,微張的唇齒內(nèi)。 想象著那漂亮的眉眼在情愛時露出誘人的風情,金發(fā)鋪地,耀眼奪目,紅唇包裹潔白的齒貝忍耐嬌吟,仰著細長的脖頸扭動嬌軀,在他身下…… 越想越上頭,瑞茲撇開臉,想到來此的目的,閉上眼深呼吸,按下小腹涌動的熱意,抬手把克麗蒂娜的手拿下。 “別的女人勾引我是為了財富權(quán)利,你卻只是為了遠離我,克麗蒂娜,該說你沒眼界,還是沒有自知之明?!比鹌澙浜吡艘宦暎酒鹕?,離她遠了些,倒不是真治不了她,是不舍得;反正她也逃不過他的眼皮底下。 “離開了我,你就有自由?離開了赫斯特,你就能安穩(wěn)度日?不過是變回一個可隨意被人利用的工具?!?/br> 克麗蒂娜收回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子,笑道:“圣下說得對,我是工具,再過不久,我可能就是騎士團長大人的妾室了。但有些東西,不爭取一下,只是隨波逐流永遠也得不到?!?/br> “爭???爭取自己喜歡的人給你的妾的身份?”瑞茲冷嘲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這么容易滿足?!?/br> 知足?她看起來像這么沒追求的人? 克麗蒂娜不想在這個話題說太多,惹人心煩,而且她聽得出來瑞茲在激她,探聽她的真實想法。 她道:“圣下,您想知道的,已經(jīng)向我確認過了,心中應該有了答案,留我在神殿并非良策,還請另選他人。當然,圣下今天想在我家住下,父母也是歡迎的,只是我家的侍女可能沒有神殿的修女伺候您得好,還請見諒?!?/br> 瑞茲抓了一把自己頭發(fā)看了眼,海藍色的發(fā)絲像團草絲,艱難糾纏,自己都看不過眼,便往后一甩;見克麗蒂娜在笑,心里納悶;離開了他那,這少女似乎總算多了幾分她自己的樣子。 初次看到的克麗蒂娜,端莊穩(wěn)重,進退有度,不卑不亢,謹慎恭謙,再沒有比她更知禮懂理、教養(yǎng)有素的貴族之女了,除此之外還兼具美貌學識,說她完美也不為過。 赫斯特會看重她也不奇怪,瑞茲會喜歡她也在情理之中,但他總感覺,這個少女實則裹著完美的外殼,防備著周遭的一切。 盡管瑞茲看穿了她的真實身份,卻也只窺得她冰山一角,還有很多是他無從了解的。 比如現(xiàn)在,他就完全猜不透少女到底做著什么打算,他不相信她甘心做伊萊的妾室,表面再謙虛,也瞞不住她自尊心極強,就算伊萊是她真心喜歡的人,不,正因為伊萊是她喜歡的,才不會容忍被輕看吧。 瑞茲想著想著,甚是不滿,抓著少女的手往懷里一扯,將她擁入懷中,摟緊她細薄的腰肢,不讓她亂動;克麗蒂娜也就剛開始動了幾下,之后便放棄了。 瑞茲等她安靜了,低頭盯著她一雙祖母綠的瞳孔,一時恍了神,她的瞳孔顏色飽和度極高,十分鮮艷,他并不喜歡看別人眼睛,總覺得那藏著污穢,因此從未仔細看過,不想她瞳孔這么漂亮。 “侍女伺候不好,那讓你來?!?/br> 克麗蒂娜笑道:“我就更不行了,圣下別為難我?!?/br> “你為難我的事可不小,直到現(xiàn)在,你也沒正面回答過我任何一個問題。” 克麗蒂娜指尖滑過他胸前,眉眼上挑:“圣下,您應該還很忙吧,神官不催你?” “你……” 她還是不想說,瑞茲本想再與她周旋,奈何神官催促得緊,只得放開她離開。 克麗蒂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回身坐下。 穆森此時冒出來,嘴里嘖嘖出奇:“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信,瑞茲會拿你沒辦法,而那個看樣子就不好惹的一國公爵,會被你三言兩語唬住,受你誘惑情難自禁?!?/br> “你只看事情表面當然不信,”克麗蒂娜一手撐著下巴,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所謂的三言兩語是公爵十年也沒能查到的消息,而他清楚,我還知道些什么;圣下拿我沒辦法是因為……” “因為什么?又說話說一半!” 因為她不屬于這個世界,屬于珍稀物種,想必瑞茲敬仰的那位神,也在觀望她。 至于她為什么一改謹慎,主動進攻,是因為她的死期快到了。 而阿德琳這個主角,也和她從好友那聽來的不一樣,可能是她沒看過原著小說,認知里的男女主就是正面、善良的一派,她小心做人,謙虛待人,結(jié)果她吃癟。 既然女主不當人,她忍辱負重、畏畏縮縮只會助長其威風,不如微露鋒芒,才不至于人善被欺。 克麗蒂娜翻出梅拉的信件,正好,宴會在今晚。 “我陪你去。” 又是一道熟悉聲音。 這次從背后響起,穆森早就躲個沒影了。一個個的,在她房間來去自如,就不能從正門拜訪,走正常路線?克麗蒂娜轉(zhuǎn)身看去,是亞爾林。 “公爵那怎么辦?” “他同意我跟在你身邊保護你?!眮啝柫终f完環(huán)顧室內(nèi)一圈,似有所感,問道,“剛剛誰來了?” 克麗蒂娜眨了眨眼,笑道:“你應該能猜到?!?/br> “圣下,他沒把你帶走?你究竟用了什么辦法讓他放過你?” 克麗蒂娜唔了一聲,意味深長道:“他最在意的東西是什么,你知道嗎?” “他信仰的神?!?/br> 克麗蒂娜倒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但也不意外,道:“他信仰的神最在乎的東西,就是我用作籌碼的東西?!?/br> 亞爾林微愣,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 可只有相信才能解釋瑞茲此時的不作為,和她安然無恙的狀態(tài),他想了想,道:“把神的東西當做籌碼,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就算是公爵和我,也不可能與神對抗?!?/br> 克麗蒂娜不以為意。 “如果……我就要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