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記憶中搜尋，那些他曾經(jīng)不屑一顧的校園時光片段。

    坐在教室后面的男孩們，對著性愛教學(xué)手冊，分析女人的下體。

    這里是陰蒂，弄這里就能爽。

    為什么說女人下面像朵花，因?yàn)榇髖inchun包著小yinchun，花瓣層層展開，那幽深香軟的密道才是最脆弱的花心。

    還有他們平日里說葷話。

    徐明光，真把她cao的榨汁了？

    是啊，第一次還喊疼，我管她呢，直接猛攻。第二次就夾著嗓子求我要要要的，舒服得老子頭皮發(fā)麻。

    劉向前說他在練手技呢。

    你是靠的前戲還是插樁啊，到底能不能頂啊。

    沉泠成績好，有四成的原因，是記性好。

    這些東西跳入他腦中。他從前覺得無聊、污穢，現(xiàn)在也覺得無聊、污穢。

    但也算能湊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現(xiàn)下伍桐趴在他身上喘氣，她的情動他無法漠視。但她毫無章法地持續(xù)蹭弄，一定是還沒高潮。

    沉泠想明白了，就抓著她的屁股，又往上抬了抬。

    他側(cè)著頭沒再看她，猶豫了幾秒，隔著薄薄的褲子，兩手一起捏了她的屁股。

    很軟。

    她看起來很瘦，在他身上的分量也很輕。但好軟，整個身子都是軟的，貼在他身上。臀rou最軟，揉一揉就要化成水。

    沒錯，揉一揉。

    伍桐心都快挑到嗓子眼了。

    她分明感覺，沉泠那雙彈鋼琴、遞牛奶、答題的手，在揉她的屁股。

    轉(zhuǎn)磨盤一樣，繞著圓揉，慢條斯理。

    那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掐進(jìn)她的rou里，錯落無序，像在彈鋼琴。

    然后猝不及防地，那雙手一用勁，她xiaoxue頂上他微軟的幾把。

    松開，又揉著她屁股頂過來。

    一下又一下，速度越來越快。

    伍桐感覺越來越熱，下身越來越癢，卻越來越空虛。

    沉泠此刻的主動，好像是在說，他變成了她的沉泠。

    xue中水汩汩而流，滲透出伍桐的內(nèi)褲、外褲，在沉泠的褲子上暈出一個圓。

    終于，幾十下之后，陌生的激蕩統(tǒng)治了伍桐下體。

    她微喘著氣，xue內(nèi)的余勁緩了很久才停下，連同她不由自主的喜悅，都在心臟中震蕩了很久。

    她微笑著支起身，歡喜地喚了他一句“沉泠”，卻在對上他的目光后，涼了心。

    他的眼神與醒來時沒有任何區(qū)別，疏離，冷靜。

    十幾分鐘的親密，和她夢里的臆想沒有區(qū)別。

    她屁股上沒了他的手，心里也空蕩蕩的。只有他們的下體還貼著。她高潮了，他卻幾把都沒硬。

    她勾起唇自嘲，翻身到床的里側(cè)。

    她以背對他，閉上眼，毫無情緒地說：“嗯，你做得還行，就是下面那東西不行。

    沉泠沒被她打擊到，被子底下摸到她的手，緊握她手腕，氣若游絲：“伍桐?！?/br>
    “嗯？”

    “你可以帶我去樓下看看嗎。我腿疼?！?/br>
    伍桐心里一凜，回身去摸他似乎折了的膝蓋骨，骨節(jié)錯開好像更嚴(yán)重了。

    難道是剛才他為了用力才……

    她馬上起身，將他扶起。

    沉泠額頭冒著冷汗，默不作聲地看著伍桐東跑西跑。從衣柜里拿出老式的黑色女款羽絨服，勉強(qiáng)給他套上。從置物柜的藥箱中取出止痛藥，就著熱水讓他喝下。又在他脖子上系了一條灰色圍巾，力道很大，他自己扯松了些，才沒被“勒死”。

    他臉憋得有些紅，對上她揶揄的眼睛：“你故意的？”

    伍桐笑得開心：“我怎么舍得，我是力氣大。”

    這樣開朗地逗弄人的伍桐，沉泠沒在學(xué)校里見過。

    兩人頂著寒風(fēng)，來到小區(qū)破南門附近的一座舊平層房。

    打開門，聞見一股藥味，中藥混著西藥，還有老年人的舊棉襖味。

    余老頭向伍桐呵道：“桐丫頭，磨蹭什么，快關(guān)門。大冬天的，我這里的病人都能給風(fēng)吹走幾年壽命?！?/br>
    伍桐趕緊將沉泠推進(jìn)，自己拉上門。門外軍綠色的擋風(fēng)被蓋住縫隙，暖意立即籠罩了她們。

    她扶著沉泠走到一位大嬸邊上坐下，“老頭，我外甥抄人作業(yè)，人報(bào)復(fù)他，把他腿揍折了。您看看還能不能治。”

    沉泠：……

    余老頭給八十歲的一位老爺貼完膏藥，乜她：“死丫頭，交相好了吧，又騙我。這么高一小伙，能是你外甥？”

    他挺著胸膛比了比，自己才到小伙子脖子。

    “哼，長得還能看。騙高中生早戀，心思壞，不治?！彼λδX袋。

    伍桐趕緊扯住他胳膊：“行了，給你帶糖了。還是之前的蘇聯(lián)巧克力。你不要，我就走嘍。”

    她從羽絨服口袋里，掏出一個系了小熊貓頭繩的棉袋，往他手里塞。

    余老頭眼睛亮了亮，馬上又一副古板冷傲的樣子：“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強(qiáng)看看?！?/br>
    沉泠自進(jìn)來以后，一直持著謙和的笑，什么也沒說。

    乖巧地做著旁觀者，看他們互動。

    或許是伍桐在熟人面前放下戒備，松弛又有情緒，沉泠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他自己卷起褲腿。

    余老頭俯身摸了摸他的膝蓋骨，皺眉：“小伙子，耐力很好啊。這腿是硬生生被人用棍子打折的吧?！?/br>
    他這一摸，是看骨，力道不小。沉泠的骨跟針刺進(jìn)髓里一樣，極痛。他倒吸了一口氣：“是姨媽替我遮掩了，我抄的其實(shí)不是作業(yè)，是試卷。那個人的第一名被我拿走了，他年紀(jì)不大，做事沒輕重，就把我敲折了。”

    伍桐：……誰是姨媽。

    余老頭哈哈大笑。

    伍桐聽完他骨折的原因，見他無甚在意地開玩笑，只是揪緊心，一點(diǎn)都笑不出來。

    “老頭，那他這腿，還能……還能治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沉泠從她紅潤的眼中看出憐憫。

    沉泠心里被這憐憫一刺明確沒在意，只將其忽視。

    “治，既然是你的相好，當(dāng)然得治！”老頭扶住他的腿，“丫頭，你拽緊他，別讓他動。一下就好?！?/br>
    伍桐瞬間領(lǐng)會。余老頭經(jīng)驗(yàn)豐富，治病路子野道，應(yīng)該是要給他掰正了。

    “嗯?！彼龖?yīng)得很快。

    一陣香氣襲鼻，沉泠身子住僵。女孩是用雙臂緊緊環(huán)住他肩膀，一手蓋住他的眼睛。臉快貼上臉，呼吸就噴在他脖子上。

    “還說不是老相好。”余老頭罵罵咧咧，“現(xiàn)在腿治好了，以后有功夫歡快呢！”

    “歡快”兩字吐出，余老頭用勁。

    一陣劇痛自腿骨襲向全身，沉泠抿著嘴狠狠咬牙，折骨處痛至發(fā)麻。他抬起右手，想要抓住什么?；艁y中，他握住一根柔軟枝干，卻正是伍桐蒙他眼睛那只手的腕腰。

    “行了，腿壞不了，這么緊張干嘛，所有人都看著呢。”余老頭嘖嘖嘖地拍拍手，進(jìn)里頭取石膏去了。

    小醫(yī)館里一片安靜，張大嬸，王大爺，抱著一歲娃的趙姐，都樂呵呵地，朝他們這看。

    “年輕人哦！”

    “一個俊俏，一個漂亮，配的哦！”

    沉泠慢慢松開握住伍桐的那只手，平靜地向大家解釋道：“是我姨媽，是我姨媽?！?/br>
    身后瞬間失了擁抱與依靠。

    沉泠的目光跟著伍桐，她在離他有五個位置的地方坐定，不再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