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8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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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掙扎,手也沒能掙開他。他的眸子望不見底,好像獨自走了太久,積壓了太多……可轉(zhuǎn)眼,黑暗不見,墨瞳又鍍上一層薄薄的光。一切偏執(zhí)與痛苦都消失。 沉泠順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上指尖,即觸即離。他溫柔道:“不是控訴,你別害怕。我只是想解釋,這些年為什么我沒有來找你。是我懦弱又恐懼,怕插足你的自由,再一次……變成你的負擔?!?/br> 縱使每天都活在陰影里,看著她與愛人,或能夠滿足她欲望的人在一起,曝在陽光之下。 可又縱使被嫉妒吞沒,知道她比從前自由、快樂,他也會欣喜。 沉泠流連于她的指尖,說:“反正我等得起?!?/br> 微縮的指被他的唇灼得發(fā)麻,伍桐胸中窒悶疼痛,有無數(shù)話想說,卻詞不達意。她輕輕咳了一聲,忽地,空出的手抓起身旁那瓶酒,纖指一挑,打開瓶蓋。 沉泠怔怔地,看她又極為豪爽地灌下半瓶酒,試圖阻止,會被她瞪。 剩下半瓶酒摔在階上,空瓶當當當滾落,淌出的酒聚了沫,像伍桐冒著泡泡的心。 她本就被酒熏粉的臉,又艷了幾分。她訓狗一般道:“我是什么人,哪有這么好騙。掉下去被人救,摸摸手就知道是你?!?/br> 她的細指鉆進沉泠大掌的虎口,撫摸那道細小的崎嶇疤痕,“就是預料到你會耍賴,我才喊了周燁的名字。沒想到你真的偷親完就跑!” 她說了幾句,就見沉泠眸中流光溢彩。他卻又冷靜澄清:“不是我偷親的,是你算計好了,倒水的地方遠,你撒嬌讓我喂你?!?/br> …… 伍桐不想回憶,可那遺忘了場景卻被他的描述,鮮活得帶回腦海中。雖說是她主動的:“可床頭分明有水,你拿杯子喂我就行,用嘴干什么。而且……我才沒撒嬌。” “我以為你是那個意思?!?/br> “分明是你自己想親我!” “好,就是我想親你。”沒幾個回合,沉泠就淡定應下。 他已經(jīng)盯了她唇邊那顆小小的酒珠許久,喉結微動:“那也要怪,你漏嘴巴?!?/br> “誰漏……唔……”伍桐再次被封了口。 兩個人又纏在一起,軟舌廝磨,劇烈的快感被酒燙過的欲望催發(fā)出來,送入彼此口中心里。沉泠喘得越發(fā)急促,掐著她的細腰將她朝自己的方向帶,惹得她將他推倒在地,撞到他腿間那塊硬處。 伍桐喊他的名字,他沒有回應,只卷著炙熱的舌,舔舐過她的下頜、脖頸,到鎖骨。所到之處激起戰(zhàn)栗與麻意。不知是太久沒有紓解,還是被他肆意勾惹,伍桐感到體下已有黏膩的液體流出——不如說很多,自他們接吻時,水流便不聽話地、沒有節(jié)制地涌動。 可他卻沒有再進一步,薄唇吮吸著她起伏胸口的上沿,停下,只一味流連舔舐。腰間的手也沒有越軌,只重重地捏著她,在她牛仔褲邊摩挲。隔著針織衫的布料,那處卻更有挑逗之意,伍桐不看也知道他漂亮的關節(jié)正硬曲著,拇指已探入她褲縫。 只要他再進一步,伍桐就會纏上他的腰。 可沉泠喘著粗氣,手扣住她后腦,往他胸前一摁。衣冠整齊,胸肌發(fā)脹發(fā)硬,在布料下起伏。沉泠望見高懸的月亮,低頭吻她的發(fā)頂,啞聲道:“不親了,我怕我忍不住?!?/br> 伍桐噗噗地在他胸口笑,氣息吹進襯衫縫隙里:“忍什么?!?/br> 沉泠緊緊攬住她,克制地聞她的味道,直到她將他全部浸染、包裹:“這一回,要慢一點?!?/br> 車繞著江邊開了幾圈,冬季吹冷風的人除了他們,應該就沒有別人了。好在兜了一圈,伍桐的腦袋已經(jīng)清醒。想起方才兩個人都跟著了魔,車內(nèi)空氣又變熱了。 開完第叁圈,沉泠問她:“回家嗎?” 伍桐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她點頭,打了個哈欠,揉眼道:“我家你還認得吧?” 沉泠把著方向盤,頗為鎮(zhèn)靜道:“是認得。不過我家就在附近,對于著急睡覺的人來說,應該是很好的去處。” …… 伍桐頓?。骸澳愦饝獊斫叾碉L,就是為了把我繞暈,拖時間讓我著急睡覺。” 沉泠勾起唇角,毫不遮掩意圖:“是?!?/br> 大方答應是一回事,真進別人家門又是一回事??磥砣滹L也沒真緩解伍桐的醉意,她躺倒在沉泠的床上時,已然思緒迷亂。這一天好累,工作動人心魄,跟沉泠斗智斗勇,做選擇像坐過山車,也耗心神。她確實太困了。 許久沒做過那樣安然的夢。她與mama坐在翠湖園的長椅上,手牽著手,她給mama介紹學校的布置,那里是教學樓,當然,同學們也都很喜歡我,這一回期末考試進年級前叁十了,老師都對我給予厚望,男生?當然有男生追你女兒啦。算是帥哥吧,他是年級第一,嗯,但我還沒想答應他呢。mama,我喊他來給我們合照吧? mama,你別走了。 伍桐好像待在襁褓里的嬰兒,緊緊攥著mama的手指。淚溶溶而下,將枕頭,棉布,將溫暖的胞衣浸濕。 晨光破曉,照進房間。沉泠以指抹去伍桐濡濕黑睫上的熱淚,用盡力氣擁抱她。她緊緊攥著他胸口的睡衣,扯破了兩粒扣。 猝不及防地,伍桐在沉泠懷中睜開眼。 時間靜止了一分鐘,眼熱頭痛的伍桐盯著沉泠睡衣闊處若隱若現(xiàn)的肌壑,用腦袋分析形勢。 昨夜歷歷在目的場景膠片般卷過。后來……她跟他回了家,她有點緊張,竟發(fā)現(xiàn)這他家中布置與他們在B市的家一模一樣。還原的客廳,窄小的餐桌,沙發(fā)倒是plus版……她點兵點將點到了自己的房間,進去卻發(fā)現(xiàn),這里有人一直睡覺的痕跡。 她太困了,隨口問:“你睡我房間?” 他還煞有介事地委屈道:“我在這里才能睡著,隔壁用來辦公了?!?/br> 隔壁——難道是模仿B市他的房間擺設的? 伍桐沒有精力再想,就迷迷糊糊睡了回去,連澡都沒洗。 ……伍桐驚坐而起:她沒洗澡! 信息混雜,顯然重點都錯了位。嚴重的不是她沒洗澡,而是她喝醉了酒,作為客人進別人家里,還沒洗澡。 她亦忘記先該檢查自己的衣物是否被換過,環(huán)視了一遍房間,被這幾乎全然復刻B市那個家的房間驚到。地毯的紋路一樣,書桌上涂鴉模仿得有點丑,角落的書架里的書都是她從前看過的……多年不敢回到那個家的她,忽然覺得家好像不是那么恐怖。 而且,沉泠就在這里。 她不是孤身一人。 伍桐轉(zhuǎn)眼,只見被子被她帶起,沉泠穿著藍色睡衣,領口打開,露出白皙精致的脖頸和正在呼吸的胸肌。他自如躺在枕頭的一角,這枕頭,正是她方才睡的。 伍桐錯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捏著人家的手。 沉泠卻只是微蹙著眉,清柔地看她:“做噩夢了?” “為什么……”伍桐才注意到,自己只有外套被褪去,她羞赧地捂臉,問,“為什么我們在一張床上?” 沉泠支起胳膊,湊近她:“因為這是我的床?!?/br> “我就是問你,為什么昨晚不攔住我,讓我睡隔壁。” 沉泠坦然地笑了笑:“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睡,你也想和我一起睡?!?/br> “?” 沉泠自枕下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視頻:“我有證據(j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