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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被weibo禁掉的短篇在線閱讀 - (四)麗

(四)麗

    【桂花園3單元13號,鑰匙在地毯下】

    摁下發(fā)送鍵后,這條短信像片羽毛,從我的手機(jī)里消失了。

    沒有那么多時間傷感,女兒還在客廳等我送她上學(xué)。

    那么小,那么無辜的孩子。

    想到她今后的生活,我的鼻頭一酸,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心里又開始打起退堂鼓。

    為了孩子,再忍上幾十年,等她成年后獨(dú)立了,我就可以和他分居,正式提出離婚。

    “mama,我上學(xué)要遲到了?!?/br>
    我飛快地用手背擦去眼淚,佯裝鎮(zhèn)定回到客廳,牽起她rou乎乎的小手,送她去上幼兒園。

    “mama再見!”

    她一蹦一跳地轉(zhuǎn)身走進(jìn)學(xué)校,和門口扯著家長衣服哇哇大哭的小朋友形成鮮明對比。

    我注視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一叢油亮的矮灌木后面,心里又開始浮起失落的情緒。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盯著左手無名指的素戒圈發(fā)呆。

    整日柴米油鹽的打磨下,它的表面早就不復(fù)往日的光潔。

    有人勸我去銀店洗一洗,我搖了搖頭。

    它不配。

    到家的時間比往日晚了一些,早高峰擁堵,重江大橋差點(diǎn)都要限行。

    我提著從高檔超市買來的牛rou,小心地放在案板上。

    真可惜了,這么好的東西,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料理。

    依照菜譜上繁瑣的做法,我按部就班地侍弄這塊特級牛rou。

    很快,rou脂的香味流出廚房,我架起燉鍋,用食材裝滿,終于得了空閑。

    低頭用圍裙擦手,眼淚啪嗒啪嗒地砸在瓷磚上。

    “不哭,不哭......”

    環(huán)抱雙臂,我蹲在地上安撫自己。

    淚水如同沸騰地開水,洶涌著跑出來。

    可惡!

    我暗罵自己軟弱無能,又管不住眼淚。

    明明錯的是他!

    是他先反悔,除掉避孕措施。是他先撒謊,整日夜不歸宿。鬧出那樣的出軌對象,冷戰(zhàn)也是他先開始。

    都是他!

    我站起身,洗了把臉,換掉身上的居家服,從衣柜里翻出整套的內(nèi)衣,以及一個標(biāo)著奢侈品logo的盒子。

    開門聲在我計(jì)劃的時間響起,rou也燉得正好。

    “你回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用隔熱手套把一只雙耳燉鍋端起來,若無其事地放在餐桌上,沒有看他。

    “嗯?!彼麘?yīng)了一聲,在門口脫掉惹了一底泥巴的鞋子,隨口說道:“晚上有應(yīng)酬,不回來了?!?/br>
    那些應(yīng)酬,十有八九都是和他的同事們一起去嫖娼,他又搬出這套借口,我已經(jīng)懶得再和他質(zhì)證。

    “晚上是妮妮的生日,你上一周答應(yīng)過她,會帶她去吃大餐?!蔽彝氏率痔?,曉之以情。

    他低下頭思忖了一陣,緊鎖著眉頭回道:“你和她說一聲,改到周末再去?!?/br>
    餐盤和禮物盒一起推到他的面前,那人曲折的額頭才算舒展,眼神里是少見的驚訝。

    “你三月的生日禮物?!蔽翌D了頓,“這兩個月你一直說工作忙,見面太少,都沒機(jī)會給你。”

    “謝謝?!彼滔乱粔K牛rou,糊弄了過去。

    盒子被推到角落,我用冰冷的湯勺舀起一口的份量喂給自己。

    那個男人說得沒錯,禮物是什么,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客廳靜得只能聽見掛鐘走動的聲音。

    他只顧著低頭扒拉碗里的食物,視我如同空氣,沒再和我有過交流。

    塞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飯,他鼓著腮幫,推開椅子起身離開了。

    眼下的飯菜味同嚼蠟,我也沒心思在這一步繼續(xù)耽誤時間。拿起那個亮橙色的禮物盒,追著他的背影抵達(dá)臥室。

    “不拆開看看嗎?試一下尺碼?!?/br>
    蜷縮在床上的人,目光從手機(jī)上移到我的臉上,滿不情愿地起身接過禮物。

    是一條男士內(nèi)褲,我按照那個男人的尺碼選擇的。

    “太小了?!?/br>
    他嘟囔著脫下來。

    我趁機(jī)上前抱住他,下身輕薄的睡衣面料像兩片蛾翅親吻上去。

    “死娘們?!彼皖^沖我罵了一句,垂掛在那里的欲望如火高漲。

    我將一個坦蕩的自己展示在他面前。

    重是一個粗心的人,不會深入思考這件事的原因,他的行事風(fēng)格也總是簡單粗暴,和那個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爬下!”他喘著粗氣,鉗住我的脖子向下摁去。

    不,不行!

    如果被那個人看見......

    我的臉燒了起來,更用力地抱緊他,向他哀求:“就這樣好不好?”

    重沒有說話,粗重的鼻息一遍又一遍地磨過我的胸口。

    在一聲聲加重的喘息里,我默默倒數(shù)著時間,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那個人的言行。

    二點(diǎn)整,秒針和時針重合,和某個男人預(yù)言的時間分毫不差。

    翻云覆雨的頂點(diǎn),即將傾倒而下的浪潮伴隨一聲嗚咽消散,重安靜地俯在我身上。

    那人的容貌終于變得清晰,只是我不爭氣的喉嚨再也無法出聲。

    “深......”

    我在心里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