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跟我裝,你不累嗎
莫虞瞳孔驟然縮了下,臉上的春紅跟著散去幾分。 方舟見她不說話,埋在她頸窩蹭了蹭,輕聲問:“你不高興嗎?” 莫虞沒發(fā)話,視線看著自己輕輕發(fā)抖的手掌。 恐懼和憤怒幾乎一瞬間就從神經(jīng)傳播開,連帶著剛剛性事中耐下的不快一齊在胸腔翻滾,把她從虛幻的情熱拉扯回冰冷的現(xiàn)實(shí)。 提起一口惡氣,莫虞手肘頂向身后的胸膛,狠狠砸了他一把。 方舟吃痛一下,手臂是箍抱著她的,沒讓她輕易推開,只是臉上神情頓時(shí)繃起,抬起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虞虞?” 莫虞按住他的臉,扒拉著他往外推出去。 “滾開,你給我滾開?!?/br> 她臉上寒意明顯,方舟卻不肯松手,較勁似的仍舊緊緊摟著她,莫虞動(dòng)怒的氣性越發(fā)收不住,揮起唯一能動(dòng)的手甩在他脖子上臉上。 “啪” 方舟臉上接連挨了兩個(gè)耳光,白俊的面皮一下紅了巴掌印。他腦袋順著椅背躺下去,望著她的方向,漆黑眼里浮起一層水光。 莫虞胸前起伏著,拽著他披給自己的大衣遮著身子,同樣是冷冷睨他。 兩人對(duì)望無言,車廂一時(shí)寂靜。 半晌,方舟抓著她的衣角低低開了口,鼻音很重:“你還說不是討厭我,騙子?!?/br> 莫虞冷沉的臉色沒半點(diǎn)緩和,喘著氣坐到一邊:“我警告過你吧,你不要接近我爸爸?!?/br> 方舟閉著眼搖了搖頭,衣衫不整地被她搡倒,褲鏈都沒拉好,身體還肖想剛剛和她交合的滋味,殘余快感未消,心臟卻被她捏緊了、捏得快碎了。 莫虞越想越氣血上涌,舉止越發(fā)激動(dòng),屈起腿往旁邊踹了他一下:“想利用我接近我爸爸?賤狗,你算什么東西,怎么敢利用我!我說過的,你敢接近我爸爸,我就讓你滾出峯池!” 方舟受著她的踢踹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像是被她的突然發(fā)難震得不知如何是好。 高大的人蜷縮著趴在座墊上,濃密睫毛顫抖不停,偶然睜開接觸到她怒視而來的視線,又倉促閉上。 大腦不需消化就能理解其中厭棄的含義,刺疼發(fā)麻的感覺不由分說地陡沖到胸口,連裝都不用裝,筋骨連著血rou被鈍刀子磨著似的,他扯開唇角,又有鮮紅血珠滾落。 這回莫虞卻是看也懶得看一眼了。 方舟咬緊了牙根,兀地冷笑,“你果然一點(diǎn)都不喜歡我,每次都跟我裝你不累嗎?!?/br> 他抬手抓住莫虞的手腕,拽向自己。 對(duì)上她憤怒的眼神,方舟摁住她,表情鎮(zhèn)靜非常:“我為什么想接近你父親,你真的一點(diǎn)都不知道嗎?” 莫虞心跳一窒,眼皮痙攣地想到,他果然知道了嗎?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 莫高卓知不知道?他這時(shí)候問她……是要攤牌? 方舟一眨不眨瞧著她神游的反應(yīng),眼神半闔著被睫毛縛住意味不明,前額抵上她的前額,他倏地慘然一笑。 “莫虞,喜歡你真的很累。” 莫虞沒想到他突然轉(zhuǎn)了話題,還在上一個(gè)提問里回不過神來,和他貼得極近的瞳孔漏出明顯的怔愣,而后反應(yīng)過來。 他似乎是在……表白自己。 方舟開了口便收拾不住了,磨著牙又冷笑道: “我他媽還能因?yàn)槭裁聪虢咏愕母赣H,莫虞,你說我是為什么?你別給我裝不知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的家人認(rèn)別人作女婿,而我只能做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好氣啊。 方舟同樣氣得難以收拾,把她拉到自己懷里,炙熱的唇舌覆上去毫不客氣地啃噬她的唇,起初幾下就撕咬出了血味,莫虞“唔唔”地抗議,他忍不住柔了聲,質(zhì)問都像好言哄慰。 “我算計(jì)別人,最后都是為了算計(jì)你,虞虞,你不愿意給我的,還不許我自己爭(zhēng)取嗎?” …… 莫虞被他接二連三的語出驚人弄得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