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完全變態(tài)
2. 溫可和畢安回到事務(wù)所已經(jīng)是晚上了,剛好七點過后一些些,溫可瞧了眼畢安一直捉住他不放的手,暗示了他一下…… 「……我肚子餓了?!?/br> 畢安將球拍往矮幾上一丟,回過身對溫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想吃什么?我去煮。」 「咖哩,要辣的?!惯@是溫可最喜歡吃的食物之一,畢安早信手捻來,閉著眼都能調(diào)出完全符合溫可喜歡的辣度。 「那你等等我,球拍別動到它?!巩叞捕撏?,很開心的走進小廚房。 溫可摸摸自己一路被捉回來的手腕,又捏捏自己的耳垂,愣了一下,才坐到電腦前,打開信箱繼續(xù)搜尋新的委託案件。 今天晚上難得清靜,因為聒噪的黑烏鴉不在,牠去干自己的事了,順便發(fā)發(fā)億萬富翁的白日夢。 信件很多,溫可找了十幾分鐘仍是沒有中意的case,他往椅背一靠,伸了伸懶腰,畢安正好端著一個小碟子走出來。 「試一下。」 溫可接過來,嘗了一口,是酸酸甜甜的滋味,他不禁有點疑惑。 畢安笑了笑:「犒賞你的,糖醋排骨。」 溫可一聽,眼睛頓時亮了,目光瞄向廚房,畢安果然炸了一些排骨備用。 他眼睛彎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謝謝,很好吃?!?/br> 畢可揉揉他的頭,轉(zhuǎn)身回廚房去。 突然間,一股難聞的焦味瀰漫開來。 「什么東西燒焦了?」溫可問。 畢安呆了一下,連忙抄起鮮紅網(wǎng)球拍,只見上頭的照片竟無端悶燒了一個小角,幸好沒有燒到照片里的人物。但溫可覺得奇怪,照片怎么會自己燃燒? 畢安甩了甩球拍,將照片甩落在地,一瞬間,照片里的人居然個個七孔流血,血液漫延到照片外滴在地板上了! 溫可看得心驚,他早知道照片不尋常,沒想到畢安都將它制在球拍上了,它還是能夠以怨念作怪!到底是什么東西有這么強大的力量? 畢安將溫可擋在身后,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照片。 「是靈……照片里寄住了一隻靈?!巩叞驳难劬δ芸匆姟覆煌沟臇|西,所以溫可從來不懷疑。 「這……還是一隻怨靈吧?」溫可皺皺眉,畢安把照片帶回來是想到它可能會作怪,所以想私下解決再還給魯可可的主人? ……等等!魯可可的異常難道就是這張照片的關(guān)係?聽說動物有第三隻眼,能夠看見平凡人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才會有「吹狗螺」這樣的傳說。難道魯可可就是看見了照片里的東西,所以變得異常安靜? 無端自流的血汩汩冒了一地,照片上方竟開始形成一個人形的白霧,居然還有著扭曲的五官! 溫可看得有點想吐,太陽xue開始抽痛──每當(dāng)遇到這種事,他的身體總會不舒服。 畢安揮動球拍,一道既淡且模糊的金光從球拍的邊緣暈散開來,在他們前方形成一張金色的薄盾。正當(dāng)此時,白色人霧霎時變得血紅,那原本不清的五官居然睜開了一雙深刻的眼,死白般的魚眼! 溫可耳鳴了,眼前開始天旋地轉(zhuǎn),畢安沒有發(fā)現(xiàn),等到溫可因為快要栽跟頭不小心拉住他的衣服時,再回頭,溫可整個人已經(jīng)被一襲黑色的大衣包??! 「小可,又頭疼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笑容邪肆,灰色的瞳孔映著溫可脫力倒入他懷中的難受表情,很是愉悅溫可這種特別時候的柔順。 溫可捧著頭,感到腦袋快要炸了,對于笑得欠揍的男人,他只是一逕的把頭埋進對方帶著奇異香氣的頸項里,喃喃自語:「你怎么……回來了……?」 不等男人回答,屋內(nèi)的燈一下子滅了,周遭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那隻怨靈露出長長的獠牙,死白的魚眼浮著青絲,飄忽的身體一下就逼到畢安的面前,惦著腳似乎想上畢安的身??甚r紅的球拍一揮,拍網(wǎng)穿過聚成怨靈的紅霧,帶出一陣極濃的焦味,還閃著暗黑的火花! 畢安的球拍不是普通的東西,它威力驚人,有它在身就不怕惡鬼纏身。不過這怨靈不知累積了多少的怨恨,居然被傷了也不退后,反而鑽過畢安身體邊的空隙,朝溫可而來── 「真笨吶……」男人似笑非笑的一眼,大大的黑色風(fēng)衣將溫可從頭整個罩住。怨靈沒有看見他出手,可居然被一道看不見的威壓給逼得無法再前進一步! 這幾乎連怨念都快要燒灼起來的壓迫感,讓怨靈有了遲疑,男人輕笑一聲,伸出有力的掌,一把掐住紅霧的脖子,黑色的液體便從男人的指間流了出來! 溫可的頭痛到極點,他閉著眼,因此沒看見紅霧最后散去的凄慘模樣。等他再睜眼時,男人已一副輕松自在的擦乾凈自己的手,而滴落到地板上的黑液則是將磁磚腐蝕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 畢安看了看,端了一盆水出來,然后將球拍上的網(wǎng)線給抽出來,打了一個方正的結(jié),然后浸在水里三分鐘。而這三分鐘內(nèi),溫可已經(jīng)從男人的懷抱里移到布沙發(fā)上,燈也亮了,電視被打了開,正好在播建商準(zhǔn)備在某一個地價上漲的土地建屋的消息,而最下方還有一行跑馬燈,閃著剛開出的樂透彩中獎號碼。 男人一看,連忙巴到電視前面去。 「38、26、15、01、03、43!又是38!到底有多少38?」男人碎碎念起今天還來不及湊出的明牌,他還少了幾個號碼等等。溫可覺得頭疼減弱了,長長的舒了口氣,半睜著眼看背對他坐在他身前的男人,慢慢的問:「我今天給你的錢呢?」 男人的身體一震,很是忿怒的轉(zhuǎn)過頭來,「那五十元?你根本就沒收了?。∥艺f小可,你不能老是欺騙我的感情!」 「話要說好,不要讓人誤會。」溫可有一種想從他頭上巴下去的動作,不過他目前手軟腳軟,頭疼還沒全部散去,他提不起勁揍人?!改忝髅骶筒皇侨耍写螵動惺裁从??」 「你明明就不臟,為什么你要洗澡?」 溫可頭上掛滿黑線?!覆荒苓@樣比喻……」 「我覺得很好?。 鼓腥藫P起下巴,很是得意。 溫可不想理他,轉(zhuǎn)頭去看畢安?!冈趺礃恿??」 畢安對他微微一笑,將泡了一會兒的網(wǎng)絲拿出來,然后將水一一倒在被腐蝕的洞里。說也奇怪,水一倒下去,洞竟然就不見了,磁磚光滑如新,一點破損也沒有。 畢安將洞填完,再將網(wǎng)絲穿回球拍,前后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想來這動作他已做得相當(dāng)熟練。收拾完后,他進廚房開火,繼續(xù)將溫可愛吃的糖醋排骨做完。 男人看完今天的開獎,馬上去找了紙筆來推算號碼。溫可見他無藥可救了,只得閉目養(yǎng)神,嘴里隨口問:「今天有收穫嗎?」 男人頭也不抬的說:「那隻小貓?」 「你不是去跟蹤牠了?」 「沒有哇!我只是飛得高高的去看飛機。」 「……所以你就很即時的趕回來了?」 「我只是剛好經(jīng)過,你信嗎?」 「……我說我現(xiàn)在要給你十個五十元,你信嗎?」溫可面無表情的反問。 男人哼哼兩聲,「好吧,我跟蹤的不是魯可可,而是你。」 溫可上下打量他,「你……還沒吃藥?」 男人一愣,「吃什么藥?」 「治變態(tài)的?!?/br> 「誰變態(tài)了???」男人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溫可就是這點不可愛,老是喜歡刺激他! 「誰答腔就是誰。」溫可撇撇嘴角。摸摸肚子,有點快餓扁了,畢安今天做飯怎么這么慢? 而且,他怎么好像突然忘了什么? 「溫可!我哪里變態(tài)了?」 「你白天是禽,晚上是人,這還不變態(tài)?」 ──而且還是「完全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