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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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帛琛的面容與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何況這白喻川就是再不學(xué)無術(shù)也知道大理寺卿比他爹的官職大,更何況胥帛琛那酷吏的名聲在外,他哪里敢惹,十分聽話的退了出去,卻仍然沒有離去的意思。 陸瑾禾抬起求救的眼神望向了胥帛琛,胥帛琛清了清嗓子道:“陸主簿,你的案宗卷錯誤百出,不改完不準(zhǔn)家去?!?/br> 胥帛琛說完,率先轉(zhuǎn)身便朝著書房走了去,陸瑾禾暗暗竊喜,朗聲道:“是?!?/br> 言罷,陸瑾禾緊跟在胥帛琛的身后走掉了,大理寺的正門也隨之關(guān)了起來。 白喻川被關(guān)在了門外,也不知他是去是留。 陸瑾禾加快了腳步,追上了胥帛琛道謝:“多謝胥大人搭救?!?/br> 胥帛琛掃了她一眼,繼而道:“無妨,我們從后門走,我送你回去?!?/br> 胥帛琛的話帶著慣有的不容拒絕,陸瑾禾也沒有說不,白喻川屬實讓她有些怕,胥帛琛在她身邊,她便莫名的安心許多。 胥帛琛同陸瑾禾從后門而出,胥帛琛一路將她送回了花溪巷的家,看著她進(jìn)了家門方才安心離去。 云章尚且還等在大理寺的正門口,等著送自家少爺回家,等的昏昏欲睡卻也不見自家少爺出來,云章倒也不著急,索性靠在車門上小憩一會兒,胥帛琛一旦忙起來,他等到深夜的時候也是有的。 當(dāng)胥帛琛回到大理寺正門口的時候卻見那白喻川的車仍舊等在這里,心里咯噔一下,只覺得陸瑾禾的麻煩大了,心下有些愧疚之意逐漸涌起,都是自己帶她去什么勞什子的馬球會才害的惹上了這么個風(fēng)流成性的腌臜貨。 胥帛琛對于那白喻川的馬車視若無睹,徑自上了車打道回府。 白喻川身體力行的證明了胥帛琛的預(yù)感是準(zhǔn)確的,一連叁日,白喻川的馬車都準(zhǔn)時的守在了大理寺的正門口,這幾日亦都是胥帛琛親自將陸瑾禾送回家中的。 胥帛琛倒是無所謂,甚至很是享受這每日都能將陸瑾禾送回家中的短暫時光,可陸瑾禾不這么覺得,她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小小主簿,哪能日日勞駕一個堂堂的大理寺卿親自送她回家,豈不是僭越的很? 第四日上值,陸瑾禾帶上了婉霏給她的一盒口脂,又揣上了一面小小的把兒鏡子和一把折扇方才前去上值。 一切一如往昔,直到散值之時,白喻川的馬車也一如既往的等在了大理寺的門口。 陸瑾禾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扒著門口往外瞧,一見白喻川的馬車等在門口,嗖的一下撤回了探出去的腦袋。 不遠(yuǎn)處的胥帛琛一臉不明所以,只好躲在柱子后面偷看這陸瑾禾到底是意欲何為? 只見這陸瑾禾躲在門旁,掏出了把兒鏡子又拿出了口脂,先是將自己的嘴描大了整整一圈,變成了活生生的臘腸一般,又以手指沾取口脂在臉上點了一個又一個的紅點點的,竟生生的將自己點成了一臉的麻子…… 陸瑾禾做這一切是面對著墻壁的,也就是背對著胥帛琛的,所以胥帛琛根本沒看到她在做什么,只看到她一頓忙里忙外后便拿出一把折扇,刷拉一聲打開以后,遮住了臉,緩緩的踏出了門…… 胥帛琛越發(fā)好奇了起來,躲在柱子后不錯眼的盯著陸瑾禾。 陸瑾禾用折扇遮著臉,扭扭捏捏的出了大理寺的門,那白喻川登時下了馬車飛奔而來,饒是陸瑾禾用折扇擋著臉,可她這頎長窈窕的身影早已經(jīng)魂牽夢繞無數(shù)次,他哪里會認(rèn)不出來…… 白喻川一靠近,陸瑾禾當(dāng)即偏過頭用折扇擋住了臉,白喻川看不到她那張可愛的臉蛋兒急的不得了,當(dāng)即緊跟著轉(zhuǎn)過了身,陸瑾禾急忙又偏過頭擋住了臉,故意將聲音矯揉造作了起來:“公子別看我~” 白喻川一愣:“這是為何?” “嚶嚶嚶嚶……”陸瑾禾漫出哭腔,也不說話就是一門嚶嚶嚶,嚶嚶的白喻川心里那叫一個急,不停的追問著: “到底是怎么了?” “公子定是在怪我這幾日為何避而不見……”陸瑾禾嗲著嗓子,努力的學(xué)習(xí)那日馬球會上所見到的梁依蘭…… “我哪里舍得怪你,只是這見不到你,我這思念可是難耐的很……”白喻川聽著陸瑾禾的嗲音,心下已是難耐的很,并且十分確信的覺得陸瑾禾已經(jīng)被他折服了…… “嚶嚶嚶……”陸瑾禾也不說話,繼續(xù)開始裝哭,直把那白喻川的好奇心哭到了難以忍耐的地步,直接上手去抓她的手腕,試圖挪開二人之間那礙事的折扇。 陸瑾禾奮力一扭,嗲聲道:“公子別看我,我丑的很……” 白喻川不解道:“你莫要騙我,你的容貌可是我見過最是玉雪可愛的,怎么會丑?” “公子有所不知。”陸瑾禾繼續(xù)嗲著嗓子道:“前幾日我誤食了毒蘑菇,導(dǎo)致容貌大變,所以連日以來躲著不見,萬望公子莫要嫌棄于我?!?/br> “不會不會,我怎么會嫌棄,快讓我看看!”白喻川急吼吼的就想要拿開陸瑾禾擋臉的折扇。 “公子此話當(dāng)真?”陸瑾禾瞅準(zhǔn)時機,刷一聲撤開了手中的折扇,滿臉的紅色麻子和酷似臘腸的兩片厚嘴唇登時將那白喻川嚇得嗷一聲慘叫連連后退,一腳踩空在了大理寺門前的臺階上,硬生生的摔了個倒仰…… 陸瑾禾乘勝追擊,蹲下身盡量將自己那張駭人的臉湊到了白喻川面前,嗲聲道:“我就知道公子并非以貌取人,斷不會就此厭棄我,那我索性便同公子直說了罷,郎中同我說我這臉是會傳染的,想必公子也一定是不會嫌棄于我咯?” 白喻川一聽會傳染,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身,躲瘟神一般的跳上了馬車,急匆匆的喊道:“駕車……快……走……” 白喻川的馬車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陸瑾禾從未見過跑的那么快的馬車…… 白喻川已走,陸瑾禾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