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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看不到其他惡魔……」漫步在海底,不知走了多久之后,亞岱勒莫左右張望,停下腳步呼出口氣。 因?yàn)闆]他的許可其他惡魔不敢擅自出現(xiàn)在他眼前。利威安達(dá)明知理由,卻只是對他拉開曖昧又帶些冷的笑弧。 「你對其他惡魔有興趣?」停在亞岱勒莫身邊,他問,幾許陰冷掠過眼中。 果然,要讓他停止引發(fā)他的忌妒的方法,只有把他「變成他」……不會思考也無所謂、沒有意識也沒關(guān)係,因?yàn)槿际恰杆?。只有「自己」才不會背叛自己、才不會讓自己感到忌妒、才不會……抗拒「他」?/br> 只有「自己」的世界即使冰冷,卻不需要任何忌妒…… 牙關(guān)隱隱發(fā)癢著,袍內(nèi)的指爪幾乎要往前掐上那纖細(xì)的頸子。 「說有興趣其實(shí)是沒有,但我想找方法接近惡魔王?!共蛔灾约旱陌l(fā)言為自己引來危機(jī),亞岱勒莫對利威安達(dá)一笑,將自己的心思坦然告知?!溉魏螜C(jī)會我都不能放過,這是我應(yīng)負(fù)的責(zé)任?!股頌槲磥硌T士的責(zé)任。 「因?yàn)闆]辦法安排你和惡魔王見面的我沒有價值?」并非真心自暴自棄的話語才剛說完,便被亞岱勒莫衝過來一把抓住所制止。 「不是這樣的!」不顧劇烈動作海流施加在身上的壓力讓他難受到臉都皺成一團(tuán),亞岱勒莫衝靠前去抓住利威安達(dá)上臂,用不知是抵抗海流衝擊還是認(rèn)真的嚴(yán)肅表情說:「朋友是不能利用的,所以我會找其他方法來達(dá)成我的目的,絕對不會讓你困擾!我希望我們的相處是輕松愉快、不需要鉤心斗角擔(dān)心下一瞬間眼前的朋友會對自己拔刀相向的!」頓了頓,亞岱勒莫有些赧顏,再度深吸了口氣,視線想轉(zhuǎn)移,卻又因利威安達(dá)的眼神而不動。 他看到了利威安達(dá)眼中一閃而過的譏諷。 腦中浮現(xiàn)妖精王曾對他說過關(guān)于惡魔的生存方式。 又轉(zhuǎn)過利威安達(dá)對自己的照顧。 心中不是沒冒出利威安達(dá)對自己的好是別有目的的聲音。 可同時妖精王說過的話也在腦海中浮現(xiàn)。 對汝的決定困惑不解時,別去思考是非對錯,聽從汝的心,別錯失對汝最重要的東西。 小心傾聽自己的心,得到的答案是他要相信利威安達(dá)。 即使這份信賴似乎包含了自己也無法解釋的部分,好似有誰在cao控他的意志,但在自己能夠理解的思緒中,他得到的答案也是一同。 約莫是妖精能知曉誰會傷害自己、誰就算會表面?zhèn)ψ约阂膊粫ψ约涸斐烧嬲齻Φ谋灸茏龀龅呐袛唷?/br> 所以―― 「妖精不會背叛朋友,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亞岱勒莫承諾。 「但惡魔擅長欺騙,即使笑著對你也可能背后正藏著魔力要穿透你的身體,或者佔(zhàn)據(jù)你的身體取代你的意識?!狗湃蝸嗎防漳ブ约罕郯颍策_(dá)舉起手蓋住下半張臉,只露出在如此說時顯得不懷好意的上半張臉。「你敢說你沒有懷疑過我對你的好是別有用意?」 他的視線看在亞岱勒莫眼中,像在求助,又似在刺探。 沒想過嗎? 「……我承認(rèn)我想過?!姑蛄嗣虼?,深吸口氣吞進(jìn)了海水又吐出去,亞岱勒莫坦承。 「……」利威安達(dá)沉默著等待他未完的接續(xù),遮去下半張臉的表情莫測高深。 見狀,亞岱勒莫收回自己抓著他臂膀的手,想要撥動自己異色的瀏海,由于在水中而變成只得碰了碰又讓發(fā)絲隨海流漂。 「但是你守護(hù)了我,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如果你對我好是想要吃了我或是殺了我,大可以趁我沒意識的時候這么做,或是放任我淹死在海里就好?!箒嗎防漳α诵Γ捎诶策_(dá)探詢的目光太過深沉,背脊爬過一陣酥麻,他的手指乾脆繞抓瀏海又讓瀏海在指尖散開。 「……只因?yàn)檫@樣就認(rèn)為我是你的朋友?」利威安達(dá)的聲音隔著手掌透過海水,聽著有模糊的穿透感,一剎那亞岱勒莫感覺眼前一花,好似看不清利威安達(dá)的模樣。 「……」他困惑地用掌心按了按額,睜大眼緊盯著利威安達(dá),直到他的身影確實(shí)地在眼前落定才松了口氣。 「不是?!顾麚u了搖頭,感覺右頰異常地開始發(fā)燙,即使身在冰冷的海水里也灼燒著體溫,他邊說邊皺起眉伸手按了按臉頰,有種意識就要被自右頰開始往頭腦蔓燒的熱度燒斷的錯覺。 「主要還是我的……直覺……我……」還在陸地時的習(xí)慣讓他邊說邊皺眉還大口喘著氣?!肝蚁嘈拍恪?/br> 難解的無力在體內(nèi)蔓延,即使逼著自己用意志抵抗,身體還是不如預(yù)期地要往前癱軟。 海流cao控了他倒下的方向,將他推向眼前的朋友。 「抱、抱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臉頰貼上利威安達(dá)胸膛的瞬間不知名的窒息感侵略了他的身體,即使無用也習(xí)慣性地大口喘氣意圖為自己換得丁點(diǎn)舒適。 「沒關(guān)係?!谷斡裳谷胱约簯牙锏膼耗в迷日谏w臉頰的手扶著懷里妖精的肩,另隻手化為龍爪的型態(tài)碰上他的右頰?!改氵€不習(xí)慣海底,累了就休息,我會看著你的。」 「……抱、抱歉……麻煩你……」原先不曾想過的理由經(jīng)利威安達(dá)這么一說就好似是他難受的正解,亞岱勒莫抽了幾口氣還是無法紓解缺氧狀態(tài),同時也確實(shí)感到在片刻之前沒察覺的疲勞壓迫著眼皮,抵抗無力之下,只能順應(yīng)身體的需求閉上眼?!浮€有……謝、謝謝……」 聽到懷里的妖精在失去意識前的致謝,眸中轉(zhuǎn)過幾許難解的光彩。 身旁的海水驀地嘴里像是制式化地呢喃:「居然真心的信賴我……愚蠢。會讓我忌妒的東西都該消失……都該『變成我』……」 *** 「……咦?」 從未有過的感覺漫入體內(nèi)時,亞岱勒莫停下腳步,舉起手要撥動隨海水漂蕩的瀏海,神色是弄不清楚狀況的不解。 不久前他才剛「睡醒」,對又再度默默守護(hù)自己不受干擾得以休憩的利威安達(dá)萬分感謝之馀,也感覺到身體舒緩過在海底的不適應(yīng),雖不致脫胎換骨,但也確實(shí)感受較昏睡前神清氣爽。 剩馀殘留在體內(nèi)的是對瘴氣的不適,與睡前睡后無關(guān)。 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的他不該出現(xiàn)錯覺。 想著,亞岱勒莫眉頭深深皺起。 在海底不管吸或者吐氣重復(fù)的都是無效,該是沒有「聞到血腥味」的感受。 但這是…… 他看向利威安達(dá),垂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地碰上腰間的劍柄。 視線不在他身上,利威安達(dá)的視線筆直向前,方向與他感受到的不快相同。 見狀,亞岱勒莫握緊拳。 猶如在陸地時的屏氣凝神將五感繃緊,隨著自己在海底越待越久,習(xí)慣了無光的海底,視野逐漸開闊,即使能見度不像在陸地時的遙遠(yuǎn),還是能察覺動靜的前方是―― 倒抽口涼氣讓海水進(jìn)出身體的同時亞岱勒莫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 他沒看錯,自前方朝己處快速靠近的是――危險。 與自己相似形態(tài)的身體佈滿青綠色的鱗片,背上有著長排魚鰭,頭是魚的模樣,長的蹼的手抓著戟,快速地朝己方游來,身體到處是撕裂傷,仔細(xì)瞧去右腿處小腿被咬掉一整塊rou,隨著越來越近,看得到傷口不斷讓海水染血,似魚又似人的惡魔齜牙咧嘴―― 慣性朝背后抽箭的手意識到自己失去弓與箭時第一反應(yīng)是碰上腰際的劍,接著瞧了眼身旁看著帶著惡意惡魔朝彼此游近,只是皺著眉沒有其他反應(yīng)的利威安達(dá)。 挺直的身軀伴著順應(yīng)海水漂蕩的衣物帶來迎風(fēng)而立的凜然感,可在利威安達(dá)身上看不見武器也感受不到太強(qiáng)的魔力,怕是將魔力都用在了讓自己能活在海底的改造上,亞岱勒莫隨即下了決定。 「利威安達(dá),你留在這里?!顾f,不等利威安達(dá)回答,踏腳點(diǎn)地開始動起手腳往前游去的同時自靴中取出另一把匕首。 腰際的劍是妖精騎士的證明,不到?jīng)]有其他防御辦法的關(guān)頭或是為了守護(hù)妖精王,不得使用。 「你――?」朝著直逼過來的惡魔游去的同時聽到身后利威安達(dá)的聲音,然亞岱勒莫無暇回應(yīng)。 「嘎啊――」飛速朝己方逼近的半魚人因傷而失去理智,見著靠近的亞岱勒莫連話也不說,只是嘶嘶作聲,張大滿是利齒的嘴揮動手上的戟朝亞岱勒莫襲來。 即使耳后多出能在海底呼吸的鰓身軀依舊是慣于陸地,動作時海水的阻力讓亞岱勒莫疼痛皺眉受到阻饒,手上自靴內(nèi)取出的匕首依舊無所畏懼地在半魚人臂上畫下傷口――代價是被魚人的半戟撕裂上手臂。 鮮血不斷從雙方的身體流出,不屬于惡魔的血即使有過讓半魚人停滯的瞬間,自身的危機(jī)依舊湮滅了半魚人的理智,他像不要命般游近亞岱勒莫、擒住他、咬上他的頸撕裂他的身體。 「唔!」受到海水阻力而無法靈活移動的身體被攀住束縛反抗,亞岱勒莫咬牙忍痛的同時掙扎著以匕首刺傷半魚人,卻無法自他的攀附中逃脫。 瞇眼朝身后投去一眼,不見他的身影,不知是怕了逃離或者是自己真與半魚人一同游出這么遠(yuǎn),將利威安達(dá)拋在視野之后。 刺入抱著自己咬在頸上的半魚人背上的匕首讓半魚人發(fā)出大叫,緊接著是像要將他身體撕開的利爪襲擊身體。 血rou分離的疼痛刺激的身體,所見之處的海水被雙方的血侵襲逐漸無法辨清,亞岱勒莫卻勾起嘴角。 一手抱著半魚人將手上的匕首重復(fù)自半魚人身上抽出、刺下造成更多的傷的舉動,任由他咬開自己的rou一片一片,亞岱勒莫動起腳踢踏著水往上游去―― 妖精騎士的使命是守護(hù),守護(hù)自己的妖精王、守護(hù)妖精王王的子民,也守護(hù)自己的「摯友」――一生只有一個的、獨(dú)一無二。 在危急時,他要聽從自己的心做出決定。 *** 「那東西是怎么回事?」 意識漂蕩在不知名的深處,看不見天察覺不到地,只是有熟悉卻帶點(diǎn)陌生的嗓音傳遞到意識里。 ……是……誰? 「是、是的……在大公沉睡的這段時間賽蓮連同半魚人兩族被人類與天使一同追捕,自物質(zhì)界逃到地獄,聽聞大公『海龍公』之名想要?dú)w屬大公之下,但大公沉睡未醒,我們不敢擅自答應(yīng)。誰知、誰知不久前,他們竟仗著是水生魔物的理由,擅用大公的名義得罪了『審判公子』。這次為了喚醒大公,我們用這兩族的性命作為代價換得『審判公子』駕臨協(xié)助,但沒想到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本不想讓大公煩心,我們追捕著最后的漏網(wǎng)之魚,但、但沒想到還是有……有大公烙印的我們、我們不得進(jìn)入大公張開的結(jié)界中,所以無法、無法……」 完全陌生、在說話時還會噗噗著有氣泡聲的陌生嗓音說話時充滿恐懼,即使眼不見影,彷彿也都能想像一道顫抖著在地上瑟縮跪倒的身影。 「沒用的東西。」伴隨著略帶熟悉嗓音的冷聲,凄厲的慘叫響徹。 「不!請?jiān)彛≌堅(jiān)彣D―大、大公――不――」 意識在不知處飄搖,漫長痛苦的叫聲讓恍惚的意識都想掩耳拒絕。 與身體分開的意識卻無法控制,只能讓自己感覺像膽寒般聽著,若是自己還能cao控身體,此刻怕是會跟著發(fā)出慘叫。 像是滲透心軀的悲鳴聲伴隨著發(fā)泡聲以及撕扯吞咬聲…… 好一陣子過去,直到悲鳴完全弱下,不受控制的心驚膽跳才緩緩止息。 像連呼吸都帶著疼痛般得要輕之又輕。 明明不能cao控身體、就連要睜開眼都是奢望,好似自己正存在于另一空間,卻在此時能感覺到自右頰開始往身體蔓延開的溫度。 陌生,卻又感到熟悉,說不上害怕,卻又并非不喜歡…… 「因?yàn)槭恰号笥选凰砸獟蚊刈o(hù)?」帶著熟悉的嗓音含著冷嘲,卻又含著某些無法辨認(rèn)的心緒在內(nèi)。「連對手是誰都沒搞清就一股腦獻(xiàn)上自己,單純成這樣讓我想忌妒都無力……送這么無謀的傢伙過來,妖精王也只是個殘忍的東西?!?/br> ……妖精……王……?殘忍……?不……王……不是……并不…… 意識想掙扎、想回應(yīng),然而無力控制身體的意識只能飄渺在幽閉的空間,連最簡單的字句都無法吐露。 最清晰的只有右頰的溫?zé)嶂饾u燒斷與神智的連結(jié),帶著彷彿包含忌妒意味的疼痛侵襲…… 「明明可以為了『我』去死,卻又要為了『我』以外的傢伙反駁我……你知道忌妒有多煎熬嗎……只有全都變成『我』……這份討厭的痛苦才能結(jié)束……」 變成「我」就不會因?yàn)椴煌?、因?yàn)樾乃计鹉畹膶ο蟛皇恰肝摇苟尅肝摇辜啥???墒?,那也就只是「我」…?/br> 就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