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地府的快樂生活》上篇
番外1《地府的快樂生活》上篇 閻王放下辭呈,瞪著白月:“剛回來就辭職?你什么意思?” 白月淡淡道:“有點(diǎn)累,想休息一下?!?/br> 閻王一巴掌把辭呈打下地,怒道:“不批!” “閻……” “牛頭馬面!” “在!”“在!” “你們倆代替黑白無常去勾魂!” “什么——?!”馬面失聲叫了起來,鬼差各司其職,本來已經(jīng)夠忙了,還雪上加霜多擔(dān)了個無常的任務(wù)?這怎么讓人吃得消???! “你有意見?”一道視線烤著馬面。 馬面冒汗:“沒有沒有。” 牛頭幽怨地瞟了白月一眼。 白月這下不知該說什么好,辭職又不批,工作又無端端分了出去,那自己留下來干啥? “找到合適人選前,你不許走。”閻王居高臨下瞪著白月,“要休息就滾回去休息,休息夠了再來,懂?” 牛頭馬面酸溜溜地瞄向白月,看吧,人家都放假,拍拍屁股就可以瀟灑去了,留下一地爛攤子自己抗。 白月不說話不行了,小心翼翼地商量:“我……我既然占著位,總不能白吃白喝,我還是正常上班吧?” “你放假!”不容反駁的語氣。 白月還想再說話,被閻王打斷:“誰還有意見?”視線剜了白月一眼,又剜了牛頭馬面一眼,看似人性化征求,傳遞出的殺意早已一錘定音地敲在眾人腦子里。 表弟也大汗淋漓地站一邊不敢吭聲,閻王散發(fā)的威壓太強(qiáng)大,壓得眾人把所有句子往肚里吞,連連搖頭表示沒意見。 這就是地府的最高統(tǒng)治者,鬼界最強(qiáng)的鬼。 高層的決定都是難以琢磨,表弟想來想去不明白閻王為何這樣決定,白月想走,因?yàn)闊o常的職位有著太多回憶,他想一個人靜一靜,要是放他走也許更好,而不像現(xiàn)在留著又不用,還帶起了牛頭馬面的不滿,把白月擺在了尷尬的位置。 猛鬼判官纏滿了繃帶躺在床榻中,作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被太陽曬傷的鬼,判官憋著一團(tuán)氣聽表弟匯報。 表弟描述完,眼巴巴等著判官指點(diǎn)迷津。 判官啞著嗓子:“檔案呢?” “什么?” “要審的那些檔案,拿來!” 表弟這才醒悟,連忙把一迭文件捧過來。 判官隨手撈起,瞄了眼:“送入畜生道?!?/br> 表弟趕緊記錄。 “打入餓鬼地獄。” “……” “這個判重生為人。” “呃……那個……閻王為什么……”表弟怯生生想把話題拉回閻王那。 判官不理他,繼續(xù)自顧自說,表弟只好收了心思努力記錄。 兩人配合效率驚人,很快,一迭厚厚的文件處理完畢。 判官口干舌燥。 一杯水及時遞了過來。 判官氣鼓鼓地?fù)七^,居然連同杯子一起吃了。 房間里一陣寂靜,表弟好奇道:“好吃嗎?” 判官一瞪眼:“你試試不就知道啦!” “你……你還在生氣嗎?” 要是承認(rèn)了這句話,就顯得自己肚量小,不承認(rèn)吧,憋心里又不舒服,人類外殼爛了,連本體也成了重傷,這口氣頂在心里不上不下。 表弟見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慌慌張張去檢查傷口:“疼嗎?上點(diǎn)藥吧?” 判官盯著天花板硬聲硬氣:“你還有臉問?自己曬曬不就知道了嘛!” 等了半晌沒見回應(yīng),判官轉(zhuǎn)頭看去。 表弟拿著藥淚汪汪地不知所措。 判官的心一下軟了,心一軟,語氣也軟了下來:“其實(shí)……唔……休養(yǎng)幾天就好……” 表弟吸吸鼻子。 “唉,乖?!迸泄倜淼埽参康脑挷欢趺幢磉_(dá),只好扯開話題,“閻王老子這是為了白月好?!?/br> 表弟揉揉眼,嗯了一聲。 “白月工作原因得罪過不少鬼,辭職的話,他恢復(fù)游魂身份,離開地府便會成為襲擊的目標(biāo)?!迸泄賴@了聲,“其實(shí)白月一開始是臨時找來替班,因?yàn)槔畛痰木壒剩袅讼聛?,?dǎo)致錯過了投胎機(jī)會?!?/br> 表弟歪頭,表示沒懂。 “李程是厲鬼?!迸泄倌托慕忉?,“而且還是怨氣極深的厲鬼,搞不好會成為地府的一大威脅,要是放任他在外面,那家伙又會進(jìn)化成人間的一大威脅,白月?lián)炝藗€燙手的山芋,為了監(jiān)視,閻王老子把李程歸為黑無常,白月覺得自己有責(zé)任,于是也留下來就職白無常?!闭f完,摸摸表弟的腦袋,“懂了吧?” 表弟吸吸鼻子,點(diǎn)頭。 “動不動就哭,有什么好哭的?”安慰的話說出口卻總是變了樣,判官覺察到句子不妥,馬上又補(bǔ)一句,“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還算是男子漢嗎?” 回想一下,總覺得越描越黑,見表弟羞得滿臉通紅,判官只好繼續(xù)轉(zhuǎn)移話題:“這幾天你幫我批文件吧?” “哎?” “我教你怎么判,你弄完,再給我過目?!迸泄俟膭畹?,“反正這些文件由閻王老子終審,通過了才會執(zhí)行,你大膽弄就是了?!?/br> 見有將功贖罪的機(jī)會,表弟掏出本子和筆,一副認(rèn)真聽課的模樣。 “把眼淚擦擦,一層水糊著,能看清字嗎?”判官話說著,抬手揩去表弟眼角的淚花。 判官的房間里熱熱鬧鬧,對比起來,白月那邊顯得清冷多了。 白月摸摸招魂蟠,他總是抱著小小的希望,幻想了無數(shù)次能聽見那一聲熟悉的喚,招魂蟠努力抬起身子,揩去白月臉上的淚。 一個人的時候,再也用不著偽裝,壓抑的悲傷找到了宣泄口,白月抱著招魂蟠痛哭出聲。 閻王把棋子移了一步。 盲眼老頭跟上,只走了一步棋,便把閻王逼到了絕境。 “你輸了。”盲眼老頭提醒。 閻王不甘心地又走了一步。 步步為營,不出三步,果然成敗局。 閻王把棋局研究了好一會,疑惑道:“你的眼真的看不見?” 盲眼老頭笑了:“看不見,但聽得見?!?/br> “這局棋你是聽出來的?!” “不行嗎?”盲眼老頭哈哈大笑,“瞎眼的人,耳朵可靈了,你聽,有人過來了?!?/br> “啊?有嗎?”閻王探頭張望,“沒人???” 盲眼老頭笑而不語。 閻王重整棋盤,正要重新開始的時候,盲眼老頭起身走向大門。 “喂,在來一局呀!” “他來了喲?!卑验T打開,白月正好出現(xiàn)在門前,見到有人主動開門,也是一愣。 閻王驚奇地站起來。 盲眼老頭笑:“想找回那只厲鬼?” 白月有點(diǎn)窘迫,心里飛快斟酌著詞句,他確實(shí)是來問問有沒辦法找回李程。 厲鬼消失,地府少了個定時炸彈,鬼差和居民都松了一口氣,閻王依舊是淡定的模樣,不知心里是不是有點(diǎn)慶幸? 人人避之不及的炸彈,只有白月愿意碰。 地府里,閻王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他覺得閻王肯定有辦法。 至于閻王肯不肯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閻王皺眉,說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都魂飛魄散,還能怎么找?” 白月以為閻王不肯說,趕緊承諾:“我……我找到他,我們就離開這?!?/br> 閻王擺手:“就算多來幾個李程,我也能把他打趴下,不是我不說,是真的沒辦法,他的魂早消失了?!?/br> 白月的眸子黯淡了些。 盲眼老頭卻揮手:“要找你就去找唄。” 白月一下沒轉(zhuǎn)過彎。 盲眼老頭提醒:“去荒野呀,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他消失的時候,去荒野里找,讓往事隨風(fēng)吧…… 去荒野…… 白月飛身離去。 閻王納悶:“他能找到嗎?” 盲眼老頭搖頭:“誰知道呢?!滨獾狡灞P那坐好,“咱繼續(xù)?!?/br> 閻王移了步棋,埋頭思索李程的事。 “專心點(diǎn)?!泵ぱ劾项^跟上一步棋。 閻王問:“你能算出結(jié)果不?” 李程的魂太碎,粘合好了大部分,卻最終魂飛魄散,剩下的一丁點(diǎn)宛如塵埃,白月上次都沒法找回,那這次他還能成功嗎? 盲眼老頭笑:“不試試又怎么知道不行呢?” “嗯,也對,那你能看出這局誰贏不?” “你輸了。” “……” “你不在狀態(tài)呀,能贏就怪了?!泵ぱ劾项^指指棋盤,“重來吧?!?/br> “好吧好吧,重來?!遍愅鯚o奈地重新擺棋。 “哈哈,你要是有那小年輕的堅(jiān)定,沒準(zhǔn)你就贏了呀!” “老頭,你這是預(yù)言嗎?” “嘿嘿,人生如棋呀……” 荒野還是那個荒野,跟很多年前一樣,一點(diǎn)都沒變。 這兒本來是處刑場,荒草枯木,血流遍地的不祥之地。 年輕游魂很大膽,居然主動上前搭話:“嗨,新人嗎?” “笨蛋!那是白無常!”另一游魂扯著它遠(yuǎn)遠(yuǎn)飄開。 白月摸摸臉,心里納悶自己有那么可怕嗎? “這里不歡迎你?!睒渲ι系牡跛拦砝淅涞馈?/br> 白月不理他,自顧往記憶中的地方走去。 悉悉索索,身后偷偷跟了不少游魂,它們都好奇鬼差來這干啥。 有不懷好意的想偷襲,才挨到身后,招魂蟠趴在白月肩上朝著偷襲者,那偷襲者馬上不敢動了。 招魂蟠警惕地掃視四周。 游魂們齊齊放慢了腳步,同樣警惕地保持距離。 白月來到李程被分尸的地方。 荒野中唯一寸草不生的土地,至今沒有任何蠅蟲。 李程被碎得極細(xì),軀體早已融進(jìn)了土中,白月踏進(jìn)了禁地,開始一寸一寸搜索。 膽小的冤魂遠(yuǎn)遠(yuǎn)躲開,膽子大的則懷著一股蠻勁占了前排強(qiáng)勢圍觀。 白月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想了想,開始用手刨地。 土地濕濕的,挖出來的泥還滴著血,隨著挖掘,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飄散開,前排的游魂們?nèi)滩蛔∥嬷亲舆h(yuǎn)遠(yuǎn)躲開。 越挖越深,白月揩了一身泥,直起腰休息片刻,又埋頭繼續(xù)挖。 “喂,你不怕死嗎?敢動他的地盤?”吊死鬼友情提醒。 “鬼還能死第二次?”有游魂不解。 吊死鬼仗著輩分高,開始教育新人:“魂飛魄散嘛,就是連渣渣都不剩喲。” “哇……”新人游魂一陣感嘆。 白月假裝沒聽到,專心挖地,終于,手指被東西硌了一下,一塊碎骨被挖出來,碎骨上彌漫著nongnong的怨氣,白月小心翼翼把碎骨放一邊,繼續(xù)挖,沒一會又挖出另一塊碎骨。 李程連完整的骨頭都沒有,全都碎成細(xì)小的塊,小小的骨頭上只有怨氣,感應(yīng)不到魂魄,這樣挖下去真的能有結(jié)果嗎? 招魂蟠忽然拍了拍白月。 白月專心挖掘,沒有留意。 招魂蟠又拍拍。 “嗯?怎么了?” 招魂蟠示意他看后面。 白月轉(zhuǎn)頭,身后的骨頭堆上空出現(xiàn)一團(tuán)隱隱約約的黑煙。 一塊骨頭的魂魄,兩塊骨頭的魂魄……感應(yīng)不到是因?yàn)樘⑿?,但是再微小,積累起來居然有了形狀! 瘴氣稀薄,弱不禁風(fēng),還沒等白月說話,那瘴氣忽然撲過去把他撞翻在地,沒等回過神,瘴氣伸出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招魂蟠趕緊撲過去裹上瘴氣,瘴氣如煙,被招魂蟠一沖,分裂成兩團(tuán),一團(tuán)依舊掐著白月,另一團(tuán)被裹進(jìn)了招魂蟠里。 招魂蟠那叫一個著急,正要救主,身體突然毫無預(yù)兆地被繃散成碎布,被裹的瘴氣掙脫開,兩團(tuán)黑煙迅速粘合成一體,施展在白月脖子上的力道更兇暴了。 吊死鬼笑起來:“活該,誰叫你動了他的骨!” 遠(yuǎn)遠(yuǎn)躲著的游魂們等著看好戲,要是那家伙,確實(shí)有能力殺鬼差。 然而那瘴氣非常不給面子,松開白月,飄到招魂蟠那。 “喂!殺呀!”游魂們起哄。 瘴氣冷冷望去,游魂們馬上閉嘴了。 招魂蟠碎成一條條破布飄蕩在空中,瘴氣裹著招魂蟠,似乎在嗅探什么。 “李程,你曾經(jīng)附身在它那!”白月啞著嗓子,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 瘴氣不理他,圍繞著招魂蟠左摸摸右摸摸,招魂蟠也聰明,馬上把破碎的身子粘合成一塊,昂首挺胸地隨便它摸。 破碎的靈魂之間存在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瘴氣也許真的嗅出了自己的痕跡,身子一蕩,竟然鉆進(jìn)了招魂蟠里。 招魂蟠身子一震,蔫吧在地上冒起了黑煙。 白月趕緊把它收進(jìn)懷里,瞄了眼碎骨堆,想了想,又掏出招魂蟠,把骨頭渣打了個包,抱著滿是黑煙的包裹飛速離去。 吊死鬼不解:“白無常是來勾那家伙的魂?” 膽子大的游魂狠狠啐了口:“看起來不像呀。” “好了好了,那家伙終于被帶走了?!币恍└Q視領(lǐng)地的游魂興高采烈地蹦到寸草不生的地方,剛踏進(jìn)去,一股惡寒騰升而起,游魂們觸電般彈開。 “cao!這地方還是那么邪門!” “不是被帶走了嗎?怎么還有怨氣?” “那家伙到底碎成多少塊?。?!” 吊死鬼嘿嘿笑了兩聲:“那家伙碎得跟渣一樣,早與泥土混合在一起,你們還想占他的地方?” “好濃的血味,誰把土填回去?” “你上吧?!?/br> “才不要!” “我也不要!” “哼,別看我!” 游魂們呼啦一下全散了,剩下膽子大的游魂們望著不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唉聲嘆氣。 吊死鬼被風(fēng)一吹,呼啦呼啦打著旋兒,提議:“來上吊吧,不占地,沒有領(lǐng)地?zé)馈!?/br> 游魂們白了他一眼,四散離去了。 他們都走光了,剩下吊死鬼就慘了,被繩子拴著沒法走,一股一股血腥味隨風(fēng)飄散,他聞著覺得快吐了。 “喂,你別吐?。 毕路絺鱽硪宦曂对V。 埋在樹下的游魂想走也沒法走,被樹根纏著骨,成了吊死鬼的鄰居。 沐浴在血雨腥風(fēng)中,難兄難弟垮著臉,一心祈禱再來個鬼差打掃現(xiàn)場…… 招魂蟠不舒服。 面對最喜歡的果汁,它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杯子上。 瘴氣鉆進(jìn)了它體內(nèi),由于太稀薄,沒法控制招魂蟠,但散發(fā)的怨氣早已把招魂蟠折磨得奄奄一息。 白月把招魂蟠平攤在桌上,對瘴氣商量:“出來吧?” 瘴氣不理他。 白月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把瘴氣分離出來,事事求閻王也不妥,一邊苦惱,一邊有意無意地把玩臟兮兮的碎骨。 黑煙繚繞成絲,纏上白月的手不讓他碰。 白月腦子里忽然靈光一閃,把骨頭堆挪遠(yuǎn)遠(yuǎn)挪到另一邊。 瘴氣果然急了,掙脫出招魂蟠撲向骨頭,環(huán)繞在四周警惕地盯著白月。 招魂蟠如負(fù)釋重,居然暈了過去。 門敲響,閻王恰逢其時地登場。 “帶回來了?”閻王的視線越過白月望向骨頭堆。 遠(yuǎn)遠(yuǎn)的就已經(jīng)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怨氣,果然是那家伙??! 瘴氣也在盯著閻王,野獸般的直覺告訴它,那個龐大的家伙是一種莫名的威脅,面對威脅,它選擇了主動出擊,一聲怒吼,兇暴地直撲過去,閻王把白月扯開,舉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不知天高地厚的瘴氣被打得七葷八素,飄散在空中一時凝不起來。 “別打了!”白月緊張地?cái)r在閻王面前,要是再來那么一下,瘴氣不魂飛魄散才怪! 閻王瞄了白月一眼:“我是來提醒你,要是想把魂分給他,最好把記憶洗掉?!?/br> 這個李程,不一定是那個李程。 魂里帶有記憶,要是被瘴氣獲取了地府機(jī)密,難保會發(fā)生不可預(yù)料的意外。 李程太危險,能避免的危機(jī)就得避免。 閻王太了解白月了,白月雖然什么都沒說,但種種行動都指向了一個結(jié)局。 親自來視察后,閻王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瘴氣實(shí)在太微弱,不可能縫補(bǔ)成實(shí)體,唯一辦法就是填進(jìn)其他的魂撐起來。 這一點(diǎn),白月能做到。 他默認(rèn)了白月的行動,但要是給地府帶來災(zāi)難的話,閻王將會毫不留情地出手。 他希望白月能識趣點(diǎn),明白個中利弊。 瘴氣千辛萬苦地凝聚成一體,不識好歹地要再次挑戰(zhàn)閻王,閻王不耐煩地扇扇手,帶動的氣流把蠢蠢欲動的黑煙吹散了。 “自不量力?!辈恍嫉睾吡寺暎愅跛κ蛛x去。 “他是誰?”瘴氣虛弱,語氣里卻帶著兇殘的蠻勁。 白月關(guān)了門,失魂落魄地坐到床沿,經(jīng)閻王的點(diǎn)撥,他的意志開始動搖,沒有記憶傳遞,那李程復(fù)活了又如何?這不等于又給地府帶回來一個定時炸彈嗎? “喂,問你呢!”瘴氣見白月發(fā)呆,怒氣沖沖地又問了一聲。 “閻王爺?!?/br> “他很厲害?!?/br> “嗯,他是地府的最高統(tǒng)治者?!?/br> “哼?!闭螝獬T冷冷道,“我早晚殺了他!” 白月不知道帶瘴氣回來不是件錯誤的事,心煩意亂地躺進(jìn)床里面壁思過。 “他住哪?你給我?guī)??!闭螝怙h在上空俯視白月。 白月皺眉,揮揮手:“別煩。” 何時有人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瘴氣被激怒,沖向白月要把他打成渣渣,但之前受了閻王一巴掌,力量流失大半,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如輕風(fēng)拂過,根本造不成威脅。 白月忽然笑出聲:“真涼快,繼續(xù)吹呀?!?/br> 瘴氣憋足勁朝白月狂打。 陰風(fēng)呼呼吹過,白月一臉享受。 瘴氣累壞了,飄到骨頭堆上休息,還不忘放出狠話:“你等著,我遲早殺了你!” “嗯,我等著?!卑自驴蜌獾貞?yīng)了聲。 瘴氣不說話了,冷冷盯著床上的男人。 房間里一片死寂,瘴氣忽然問:“你的手怎么了?” 白月看了眼,挖泥土?xí)r用勁太猛,被碎石劃出一道道凌亂的傷口。 傷口開裂著,還殘留了泥土。 “真難看。”瘴氣冷笑一聲。 白月心里難受,撈高被子縮成一團(tuán)。 一場無形的勝利讓瘴氣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