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驚夢

    1、凌霄

    凌霄覺得自己又在做夢了。

    曾經(jīng)有一個統(tǒng)計，關(guān)于城市人均工資一覽表，其中s市的最低工資為九千多，凌霄當(dāng)時就震撼了，對不起祖國，我拖了你的后腿！拼死拼活了那么多年，居然連最低工資都沒摸到邊！

    每月守著三千塊錢，為了拼一百塊全勤獎而把鬧鐘調(diào)快了將近半小時，圖個溫飽也就罷了，買車買房什么的，通通都是浮云！

    那片浮云曾經(jīng)飄到了歐陽暉頭上，所謂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這片高富帥的標(biāo)志毫無預(yù)兆地飄去了凌霄這邊。

    凌霄嘆了聲，拿起香檳抿了口。

    “親愛的，還有水果。”美麗的妻子剝了個葡萄遞到凌霄唇邊。

    凌霄幸福地含著葡萄，將妻子擁入懷中。

    名貴沙發(fā)，名貴地毯，名酒，名車，豪華別墅，那些不敢奢望的東西全都變得唾手可得。

    仆人送上糕點，凌霄隨手掏出一迭百元大鈔丟了過去。

    仆人拿著打賞的小費，一個勁地鞠躬道謝。

    “哎喲，那我呢？”妻子笑著親了凌霄一口。

    凌霄又掏出一迭百元大鈔塞進(jìn)妻子手里：“買點漂亮的衣服?！?/br>
    “老公，人家開玩笑啦?！逼拮訌囊坏X里抽出幾張，“夠買菜就好啦！”

    “買菜的事情給仆人干就好。”凌霄笑著，憐愛地吻上妻子的唇。

    樓梯上緩緩走下一名年輕女子，年輕女子有身孕，行動不便，凌霄趕緊過去扶上她。

    “老公，你坐著，我來。”樓上又下來個美女，貼心地扶上年輕女子。

    富貴滿堂，妻妾如云，不枉此生?。?/br>
    門鈴又響了，凌霄拍拍手，幾個保鏢跨前一步。

    “把那人趕走。”凌霄一手一個摟著妻子，“不要讓他來煩我?！?/br>
    保鏢們恭恭敬敬退下。

    別墅外有大花園，大花園有道大閘門，銅墻鐵壁，無堅不摧。

    真不該裝門鈴，凌霄尋思一會得喊人過去把門鈴拆了，改為一切來訪必須要預(yù)約。

    聒噪的門鈴終于停了，想必是把那人趕跑了吧？

    僅僅維持了幾分鐘的安靜，門鈴再次響起。

    凌霄拍拍手，又進(jìn)來幾個保鏢。

    “把那人趕走?！?/br>
    保鏢們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不一會，門鈴?fù)Ａ耍柘鏊闪丝跉?，拿起香檳慢慢喝?/br>
    妻子們圍著丈夫，幫他捶背捏腳，更有一個埋頭到凌霄腿間曖昧地磨蹭。

    褲鏈被拉下，凌霄閉著眼享受，一片祥和的氣氛下，落地窗一聲大響，高挑的男人踩著滿地碎渣，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

    “凌霄！你不想活了？！”歐陽暉憤怒地朝他吼。

    凌霄慵懶地拍拍手，保鏢們齊刷刷地攔上去，不用凌霄下令，他們很專業(yè)地掏出槍指向歐陽暉。

    子彈出膛后便是一片沉寂。

    凌霄沒有往那邊看，畢竟是和平愛好者，見不慣血腥場面。

    他岔著腿坐在豪華沙發(fā)里，淡定地喝香檳。

    妻子的技巧不錯，凌霄堅挺著，只感到一陣陣刺激順著脊椎往上竄。

    “吃深點……”

    “唔咕咕……”

    “呼呼……”

    “凌霄！他媽的你快醒醒啊！”悴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臉上。

    高腳杯脫手飛出，香檳灑了一地。

    歐陽暉的胳膊受了傷，血染紅了袖子，他努力無視那些刺眼的紅，一心要把沉迷的凌霄給敲醒。

    這夢太詭異，有兇險的東西潛伏在里面。

    “凌霄！這是夢?。　背吨鴮Ψ筋I(lǐng)子使勁搖。

    “放開他！”妻子們一涌而上。

    危機(jī)只是一瞬間，歐陽暉下意識地松手，堪堪躲開橫掃過來的爪子。

    霧氣般的爪子縮了回去，懷孕的年輕女子摸摸肚子，朝歐陽暉投去詭異一笑。

    原來藏在肚子里嗎！

    歐陽暉抬手打出符紙，符紙無火自燃撞向懷孕女子，那爪子又伸了出來，輕輕一拍，把咒符打散成粉末。

    接著是一堆銅錢鏢天女散花般朝女子撞去。

    nongnong的煙塵遮蔽了視線，碩大的肚子上又伸出一團(tuán)霧氣凝固成爪子，隨便一揮，來自四面八方的威脅盡數(shù)解除，煙霧散了，那個不束之客早已無影無蹤，年輕女子如傀儡，表情木然地轉(zhuǎn)身，果然豪華沙發(fā)上也已是空無一人……

    混沌的黑暗襲來，凌霄覺得像是從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墮，墮了很久，終于見到了一點光，光芒突然放大，赫然是一片廣闊的水泥地！

    下墮的速度太快，就要撞上去了！

    凌霄大叫著，一下子坐了起來。

    陽光潵滿了小單間，風(fēng)吹過，陽臺的鐵衣架們歡快地磕碰。

    他平安地回到了廉價的世界。

    唉，好可惜。

    腿間濕答答的，低頭看去，褲襠里濕出一片，還粘到了大師身上……

    歐陽暉在毯子里縮成一團(tuán)，似乎還在睡。

    凌霄偷偷下床，換了條褲子，看看時間，已經(jīng)晌午了，推推那隆起的毯子：“大師，該起床了！”

    毯子里沒動靜。

    凌霄揭開毯子一角，歐陽暉的臉色鐵青，仔細(xì)看，床單上有刺眼的顏色，凌霄嚇了一跳，盡數(shù)扯開毯子，歐陽暉的手臂正在冒血……

    2、歐陽暉

    暈血的歐陽暉感覺身子涼颼颼的，迷迷糊糊動了動。

    凌霄正給他擦身子，見大師睜眼，欣喜道：“你終于醒了！”

    歐陽暉視線聚焦，見是凌霄，狠狠一拳打過去，可惜暈血加饑餓的雙重狀態(tài)下，那拳頭威力大減，撒嬌似的軟軟碰上凌霄的胸膛。

    這一拳既丟面子又不解氣，虛弱的歐陽暉抬起另一只手，凌霄一把抓住他：“大師，你這手受傷了，不要亂動?！?/br>
    手臂上嚴(yán)嚴(yán)實實纏著繃帶。

    “誰害的？！”歐陽暉紅著眼，賭氣地甩開凌霄。

    凌霄迷糊：“誰害的？”

    所謂無知者無罪，懵懵懂懂的凌霄把歐陽暉心里憋著的氣越吹越大，歐陽暉很酷地抹去眼角的淚花，別過臉生悶氣。

    香噴噴的白粥遞來，凌霄討好地舀了勺，送到大師唇邊。

    雖然不知道大師在氣什么，總之服侍好就對了！

    “不要！滾！”

    “別鬧！”強(qiáng)硬地把勺子貼上大師的唇，一傾，把粥倒了進(jìn)去。

    “嘶……好燙……”

    凌霄又舀了勺，這回貼心地吹吹，還淺淺抿了口才送到大師唇邊。

    “有口水！不要！”

    “我又沒有什么病！怕什么！”強(qiáng)硬地把粥喂了進(jìn)去。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凌霄翻出極品補血肥料，插了吸管遞過去。

    歐陽暉漲紅著臉，在凌霄炯炯有神的目光下郁悶地喝完了口服液。

    房間里貼滿了咒符，就連紅繩也橫七豎八纏出了一片網(wǎng)。

    昨晚發(fā)現(xiàn)九宮陣破了后，歐陽暉當(dāng)機(jī)立斷加強(qiáng)了防御，在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庇護(hù)下，居然還是中招了。

    “大師，你這是怎么傷的？”凌霄不解。

    歐陽暉沒好氣：“扶我！”

    大師有令，凌霄不敢不從。

    樓梯口那些石頭又更新了，這次還用水泥糊在了地上。

    很聰明，不過對方的力量實在太強(qiáng)，束縛石頭的水泥已出現(xiàn)開裂的痕跡。

    五岳九宮陣雖然強(qiáng)大，卻非常難cao作，古代是以石碑和立柱組合，現(xiàn)在則是遠(yuǎn)水救近火，迫不得已只好用石頭，十幾處石頭缺一不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石頭移位，陣法擊破。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3、虞清

    圖書館里，虞清又見到了那兩人。

    歐陽暉和凌霄捧著一堆神話書坐到虞清對面。

    “那么勤奮呀?！庇萸逍?。

    “你也是?！睔W陽暉瞄了眼，虞清身邊的書幾乎都是報紙雜志。

    幾個人不再說話，埋頭研究。

    忽然虞清問：“你們還住那？”

    “嗯?！?/br>
    “怎么不搬？”一旁的梁濂忍不住插話。

    凌霄不假思索地給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那房子便宜?！?/br>
    眾人無語。

    翻過的書漸漸堆高，凌霄看到某一頁，欣喜若狂，史載，明成祖朱棣奪權(quán)時，天上神龍不忍目睹叔侄相殘而欲騰空離去，龍是皇權(quán)象征，朱棣當(dāng)然不允許它就這樣飛走，于是在夢中手持寶刀將神龍斬下，事后朱棣醒來，果然在神龍墮落的地方找到一尾金色的錦鯉。神龍被斬，法力大失，為保自身安全，化身體型小巧的錦鯉，還沒來得及逃，就被朱棣找著了。

    不顧神龍哀求，朱棣命人把錦鯉斬了埋入土中，并在那地方修建了一座寶塔鎮(zhèn)壓。

    神龍留在凡間，朱棣如愿登上帝位。

    而朱棣夢里持有的刀，便是上古神器鳴鴻刀。

    民間記載的故事到此結(jié)束了。

    歐陽暉扶額。

    好不容易找著的線索，居然是如此不靠譜的記錄！

    也對，本來鳴鴻刀就是神話故事里的東西，不靠譜也是應(yīng)該的……

    虞清好奇：“你們在找什么？”

    “一把刀。”而且還是神話里不靠譜的刀！一想到這，歐陽暉就無比郁悶。

    虞清與梁濂對視一眼，追問道：“為什么要找刀呢？”

    就算說出去，你們會相信嗎？凌霄支支吾吾找理由，歐陽暉很聰明地扯開話題問回去：“你們也在找刀？”

    報紙雜志零星記錄一些古物拍賣會，一張圖片上黃小蛋正與一些人握手。

    虞清把雜志遞過去，指指畫面上的一張照片：“這把嗎？”

    圖片上的刀破破舊舊，看不出是真的古物還是仿造贗品，下面配有文字：干將莫邪。

    歐陽暉笑了起來：“干將莫邪是雌雄雙刀，這圖只有一把，不科學(xué)啊。”

    再不科學(xué)的東西，也有人買，下方文字記錄著黃小蛋在拍賣會上的事情。

    虞清遞過一張報紙，角落的豆腐塊里印著一把青銅刀，標(biāo)題寫著寶刀以天價被富豪收藏家拍下。

    黃二狗說他爸耗了一輩子去找刀，看來是真的。

    拍了那么多，遍地撒網(wǎng)，居然還沒找著鳴鴻刀？

    黃小蛋同志到底知不知道鳴鴻刀長啥樣的？

    哎呀！對哦！凌霄猛然頓悟，掏出手機(jī)上網(wǎng)，興致勃勃地找線索，結(jié)果搜來搜去，描述得最多的就是這把刀在主人要毀掉自己的時候，化為一只紅色云鵲消失在天邊。

    媽的，一個比一個能扯！還高智商地進(jìn)化成一只鳥飛走了？！

    “有紅色的刀嗎？”歐陽暉迅速總結(jié)出關(guān)鍵字眼問虞清。

    “那是什么刀？”

    “鳴鴻刀。”

    “沒有?！庇萸鍝u頭，報紙雜志翻了好幾遍，不是青銅就是黑鐵，紅色的刀不多見，鳴鴻刀這三個字更是沒有任何記錄。

    兇殺案成了線索，無聲無息地把兩隊不相干的人串聯(lián)在了一起。

    虞清有個習(xí)慣，隨時帶著本子記東西，梁濂充當(dāng)私人秘書的角色，兩人竊竊私語地邊討論邊記錄。

    瞧瞧！人家專業(yè)的就是不同！

    凌霄幽幽看向大師，從不做筆記的大師很淡定地?fù)破鹨槐旧胶＝?jīng)翻了起來。

    “好看嗎？”凌霄郁悶，大師不找刀，反而去看怪物滿地跑的山海經(jīng)？

    “凌霄，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大師白了他一眼，挨過去在凌霄耳邊輕聲道，“那夢，你爽完就忘了？”

    凌霄覺得莫名其妙，仔細(xì)想了一番，臉騰地紅了，紅了之后馬上又白了，詫異地瞪著歐陽暉。

    歐陽暉挑挑眉：“你現(xiàn)在明白是誰害我受傷了吧？”

    凌霄壓低聲音：“你怎么知道我做夢了？”那夢無法示人?。∶髅靼炎C據(jù)清理得干干凈凈，難道還是被大師發(fā)現(xiàn)了？！

    歐陽暉見他還沒明白過來，氣悶道：“我就在你夢里！”

    凌霄的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愣了半晌才滿臉通紅地問：“你都看到了？”

    歐陽暉冷笑一聲：“繪聲繪色，現(xiàn)場直播。”

    虞清抬頭瞄了眼，凌霄和歐陽暉親密地竊竊私語，倆人的臉一下紅一下白，表情更是變化萬千，比萬花筒還精彩。

    正圍觀得出神，冷不防一個輕輕的吻點水般落在臉側(cè)，虞清滿臉通紅地瞪了梁濂一眼，咬牙切齒地提醒：“在外面你注意點！”

    “反正沒人看見?！?/br>
    “梁濂！”

    “在！隊長有何指示？”

    “你你你……”

    歐陽暉抬頭瞄了對面一眼，倆刑警的臉紅得像蘋果，低聲爭論著什么，唉，人家專業(yè)的就是不同啊……

    4、歐陽暉

    又到了夜晚，歐陽暉貼好符后捧著書研究。

    借書手續(xù)太麻煩，干脆掏錢買了本。

    歐陽暉翻書時，凌霄正在上網(wǎng)，關(guān)于鳴鴻刀的搜索幾乎翻爛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百無聊賴地點開qq，小劉的對話框彈了出來：哎喲，可忙死我了！

    凌霄：回去請你吃雞排飯！

    小劉：說好的一個月分量！

    凌霄：（吐血）

    小劉：好好，同事一場，那就一周的分量吧！

    凌霄：（繼續(xù)吐血）

    小劉：靠！你也不看看劉爺爺肩負(fù)多少設(shè)計單，幾乎就要把公司當(dāng)成家了呀！補一補也不行？再吐血，你的劉爺爺不干了！

    凌霄：（抱大腿）嗚嗚……我錯了……

    小劉：（神秘兮兮）有好東西要不要？

    凌霄：（口水）片子嗎？

    小劉：嘿嘿！

    凌霄：（勾手指）來來來！

    一個視頻文件傳了過來。

    點開，哇，不愧是小劉推薦，果然勁爆！只是凌霄一時大意忘了關(guān)音響，讓那些無比激昂的聲音傳了出去。

    歐陽暉不屑地哼了一聲。

    凌霄紅著臉，關(guān)了視頻，心心念念想看，又拉不下面子，于是把大師拖下水：“要一起看嗎？”

    連日的擔(dān)驚受怕，來點愉悅的享受放松一下吧！大師看上去清高，不過嘛，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你能抵得了這種誘惑嗎？

    歐陽暉還是不屑地哼了聲：“還不如看現(xiàn)場直播！”

    凌霄臉上一熱，對著視頻文件點也不是不點也不是，正糾結(jié)的時候，歐陽暉忽然覺悟般啊了一聲。

    好嘛，大師終于參透人生了？來啊，一起看！

    “凌霄！扶我！”

    “哈？”

    “走，我們上樓！”

    六樓，陳三正在打坐，聽見門響起，本不想搭理，無奈對方敲個沒完。

    果然，歐陽暉就在外面，連凌霄同學(xué)也一臉迷惑地粘在他身后。

    “有點事想請教?！睔W陽暉道。

    陳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讓了進(jìn)來。

    陳三的小單間也是簡簡單單，有桌子椅子，但是沒有床，床的位置放著蒲團(tuán)。

    凌霄心里直感嘆六樓的住戶一個比一個簡潔，一個比一個個性！

    陳三搬過椅子：“坐?！?/br>
    椅子就一張，歐陽暉坐下，凌霄站著充當(dāng)保鏢。

    “凌霄同學(xué)，坐這。”陳三遞過蒲團(tuán)，凌霄接過，盤腿坐下。

    坐在蒲團(tuán)上的倆人愣愣地望著椅子上的歐陽暉。

    歐陽暉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凌霄認(rèn)出，這是昨晚撞在門上的小石頭。

    陳三也認(rèn)出了，深深望了歐陽暉一眼。

    歐陽暉道：“陳三，九宮陣并非長久之計?！?/br>
    陳三擺手：“這不關(guān)你的事?！?/br>
    “你能幫個忙嗎？”歐陽暉問。

    “你還需要幫忙嗎？”陳三冷冷反問。

    凌霄云里霧里：“你們認(rèn)識？”

    “不。”陳三爽快否認(rèn)。

    歐陽暉沉默片刻，才幽幽道：“陳三，我和凌霄都入了劫?！碧质疽饽堑兰t痕，陳三轉(zhuǎn)頭看向凌霄，凌霄也識趣地抬手給他看，然后簡略地說了一遍入住后的事情。

    陳三長嘆一聲：“凌霄呀，你真不該住進(jìn)來！”

    “這里便宜。”凌霄嘟囔。

    陳三無語。

    歐陽暉遞了個眼色給凌霄，凌霄心有靈犀道：“你知道鳴鴻刀嗎？”

    “聽過，沒見過?！标惾龜偸帧?/br>
    “我們想請你做護(hù)法?！睔W陽暉趁機(jī)插話，“我們?nèi)フ业??！?/br>
    陳三瞥了歐陽暉一眼：“找刀要護(hù)法做啥？”

    “鳴鴻刀出現(xiàn)過一次，就是在朱棣的夢里?！睔W陽暉感覺到什么，站起來打開門。

    門外站著個長發(fā)女人，怯生生地望著他，想進(jìn)又不敢進(jìn)。

    歐陽暉淡定地關(guān)上門，凌霄臉色鐵青，他認(rèn)出這個女人就是半夜找小孩的那個。

    陳三撈起一串念珠，開門，門外早已空無一人。

    “那東西越來越強(qiáng)大，能入夢噬魂，就連游魂也受到影響有了形狀?！睔W陽暉趁熱打鐵，“陳三，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入夢找刀，你能幫個忙嗎？”

    陳三摸摸下巴，終于嘆了聲：“唉，其實我也一籌莫展，有線索總比瞎摸好?！碧崞鹨淮欣?，“走?！?/br>
    五樓，小單間里擠了三個大男人。

    凌霄和歐陽暉平躺在床墊上，床墊上還殘留了血跡，歐陽暉覺得自己又要暈了。

    陳三忙著布置，掏出石頭擺在房間角落，還翻出一把金剛杵，用紅繩吊著掛在門把手上。凌霄一臉好奇，卻幫不上什么忙，見大師的臉色不好，趕緊做自己能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瓶插了吸管的太太口服液遞過去，歐陽暉在陳三詫異的目光下滿臉燥熱地喝光了。

    “大師，我們換位置，我睡外面?！庇嘘惾冢柘龅哪懽右矇哑饋?。

    歐陽暉挪到內(nèi)側(cè)，遠(yuǎn)離了血跡，歐陽暉這才緩過神。

    陳三點燃一盒熏香后，把一串念珠放在他們手間：“你們牽著?！?/br>
    兩只手迫不及待地牽在了一起。

    陳三扶額：“是牽念珠！”

    倆人滿臉通紅，訕訕地牽上珠子。

    閉眼后，陳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飄來：“要是有什么異常，我會叫醒你們，要記住，夢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剩下的話凌霄沒有聽見，他聞著熏香，昏昏沉沉墮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