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襲擊 之二
偌呂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小口小口的啄著抹茶,雙手捧著綠色茶水的人帶著舒然的微笑,或許是心理作用,那張看慣了的臉還是透著幾分的憂傷和哀艷。 就好像是那個那么憂傷那么艷的男子,但那個人不會有這樣舒心的笑容,也不會小心翼翼的喝著熱茶。 眼前的人身上裹著厚重的棉被,但依那個清晰可見的白煙和他所感受的的熱度,偌呂敢肯定那杯抹茶潑出去絕對可以把人燙掉一層皮,搞不好潑墻壁還會掉漆。 你的體內(nèi)構(gòu)造是巖漿,皮膚是寒冰嗎? 看著眼前的人邊大口吹氣邊小口的啄,偌呂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大概是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盯著他,「焰艷」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看到你用這種樣子喝茶感覺很奇怪。」 「不然我大口喝下去再燙到噴出來才是正常的嗎?」 對方抬起頭看著他。 ……因為焰艷都只喝冷茶,不,應(yīng)該說是一開始是熱的,但焰艷都會放到一旁邊想他的邊做事,等他弄好再喝時茶就是冷的了。 而且那哪來的? 還裹棉被! 「對不起請當(dāng)我剛才沒說話。」 對方勾起了一個讓偌呂有點驚悚的笑。 「杯子?!?/br> 我哪里來的杯子? 偌呂瞪著對方伸過來的手。 花花公子倒是有幾本。 在進(jìn)來這個空間時,百鬼王就已經(jīng)事先告知等外面沒事了時這個空間才會解開,但要等到完全風(fēng)平浪盡依那幫人的性子大概需要不短的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內(nèi)自己解決,告知完的對方踩著還未發(fā)動的空間術(shù)法,在他才剛弄好飲食順手抓幾本雜志時就強(qiáng)制丟進(jìn)來,人不會動的「焰艷」則一早就被踢進(jìn)來。 所以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都很好奇這個人正在喝的茶是從哪里泡出來的。 本來按偌呂的想法,他是要藉這座城市的力量帶人連著整個城市隱蔽起來,畢竟那幫人打起來完全不會顧周圍路人甲乙的死活,尤利伽或許會顧一下,但其他人根本就是捅了就捅了的那一型。 但那個不知道是哪幾根神經(jīng)在互打的鬼王將他拖了出來,還親自示范了一下有多好破。 「囉嗦!再吵就打到不能動再拖走。」 完全不說明什么,只打算蠻干,看起來不是很情愿,而且心情一整個惡劣的鬼王斜眼看著他。 是尤利伽在騙他嗎? 當(dāng)時偌呂只覺得對方跟友人口中敘述的有點大。這位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在一旁看戲,偶爾插個幾腳將事情攪個更亂才對。 「我沒杯子。」 「焰艷」嗯了一聲將手收回去。 「那杯哪來的?」 一直盯著人看是很詭異,但1個男人在另一個醒著的男人旁邊看花花公子更詭異,雖然不管旁邊的人是男是女是直是彎,偌呂向來不在意這類的事,但如果旁邊的人頂著的是焰艷的臉感覺就微妙了。 「不知道,醒來就在旁邊?!?/br> 對方繼續(xù)啄著茶淡淡的回答。這樣寧靜的姿態(tài)就跟他記憶中的人更有幾分相似了,偌呂莫名的覺得惆悵了起來。 一個一個,熟悉的人逐漸在消失。 等等! 還想我喝? 震驚的看過去時對方也抬起頭來盯著他。 ……好吧,我負(fù)責(zé)。 把到嘴的話吞下去,偌呂默默的把頭低下去,然后在反審起自己為什么要一看到這張臉就服軟的同時也開始祈禱起百鬼王不要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千萬別把小說的情節(jié)搬過來。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使者,最會的是狐假虎威,并沒有通天的本領(lǐng)?。?/br> 用自己所知的辦法將人檢查一遍,在看來看去都沒看出什么問題,那杯抹茶也像就只是一杯正常的茶,實在看不出什么的偌呂也只能放棄追究這個問題。 而在轉(zhuǎn)向試圖跟深淵連絡(luò)也失敗后,偌呂不由得愈來愈覺得百鬼王的舉止著實詭異。 「你什么時后醒的?」 「很早,你回來后一個禮拜左右就有點自己的意識了,完全醒是在最近。」 對方的嘴角抿起了一點溫和的微笑。 「尤利伽很擔(dān)心你?!?/br> 「焰艷」依舊是抿著唇溫合的微笑,從茶水上冒著的白煙里抬頭看著偌呂,沒有回答。 「我也會擔(dān)心,很多人都是。」 「是嗎?是焰艷?還是我?」 偌呂心一凝,這個人知道了多少? 「……你認(rèn)為你不是焰艷?」 「我不知道。」 男子的指尖輕輕的在杯身畫圈。 「我打從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的,不,應(yīng)該說不知道什么才是對我有利。我不敢完全相信別人為我指的道路,正如大家都希望把事情導(dǎo)向?qū)ψ约鹤钣欣?,就像你們所有人都希望我成為焰艷,但事實是,我討厭成為他。 成為他,我會找不出我自己?!?/br> 那尤利伽怎么辦? 「你這種說法很自私。」 偌呂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自私?或許是吧?」 眼前的人輕輕的笑了一聲。 「但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不是嗎?大家都是為了自己,每個人都是惡魔喔!把自己的想法強(qiáng)行加諸在別人身上,進(jìn)而成為所謂的正義。因為對他們而言這樣才是對的。 正如你為尤俐伽說話,假如我不是焰艷呢?那還會有誰在乎我?我只有一個人,偌呂,不用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要生存,我只是在保護(hù)我自己而以,這樣你明白我之前的舉動是什么意思了嗎? 如果說我是焰艷那只能說這就是事實只能接受,但偏偏是這種不輕不楚的情況。 希望是真相的虛晃,它會美化所有的事情,卻又脆弱不堪,一但事實落下便四分五裂。偌呂,你不能要求我對你們?nèi)魏我粋€人忠誠,我不想被捲進(jìn)去,成為一個什么意義都沒有的犧牲品?!?/br> 「就算跟你保證也沒用?」 對方笑而不語,只是捧著抹茶啄了一口后將杯子轉(zhuǎn)到另一個方向遞了過來。 「這樣你還敢喝!」 偌呂一瞬間囧了。 「要喝嗎?」 不等他回答,眼前人就將手收了回去。 「這是一樣的道理,大家都一樣的。 就像我在你眼前喝了,但這杯茶是我泡的嗎?這樣就能代表這杯抹茶是安全的,可以讓你放心喝了嗎?而我自己,又是真的沒有受到傷害嗎? 我不是只顧自己,但我對你們一無所知,你們對我尚存謎團(tuán),不想到時起內(nèi)鬨把傷害擴(kuò)大而以?!?/br> 「是嗎?可你為什么要跟我辯論這么多?」 偌呂看著對方1愣。 「你是想取得誰的認(rèn)同呢?」 這樣子不斷的,不能停的辯解。 因為只要1停下來,就會被罪惡吞食,沒辦法說話了。 「為什么啊……還是不知道,沒人告訴我,我也不想相信。 不過,1個人的話,很多事映在眼里都毫無意義,連同我現(xiàn)在說過的所有話都沒有意義?!?/br> 邊想邊說著,眼前的人緩慢的將頭歪到一邊,最后偏了回來也只是低頭啄著茶,話說到最后還是回到原地。 他跟他認(rèn)識的焰艷實在是有不小的差距。 看著眼前的人他一時間有點發(fā)愣,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突然偌呂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對方捧著茶的手。 「那如果我說我想喝呢?」 正低著頭啄著茶的人愣了愣,唇邊泛起仍舊溫合,卻不知道為什么有些詭異的笑容。 「那如果我跟你講,其實我知道呢?」 在偌呂腦筋還沒轉(zhuǎn)過來時,對方掙脫出一隻手捏著將偌呂的手指一根根挑開,再啪一聲打掉。 「有1個奇怪的人打從1開始就在幫我隱瞞,他等我適應(yīng)了才把所有事情說給我聽,然后讓我自己做決定,但他對于我的意識會隱隱約約受到干擾的情況卻又不理會,我有時都分不出到底有幾個我......最后我醒時,他告訴我我應(yīng)該要有自己的個性,然后給了我焰艷的記憶,他讓我自己決定要不要成為他。 『這跟游戲1樣,只是看你要用存檔的還是重新創(chuàng)號?!凰钦娴陌讶说囊簧?dāng)成游戲呢!」 所以,真的……有第三個人?。?/br> 就在偌呂驚疑不定時,『他』啄了一口茶又繼續(xù)說著。 「那個人說了,近期內(nèi)你會有行動,當(dāng)你1行動時他會給我1杯茶,讓你喝下,或者自己喝也可以,你喝了會發(fā)生很有趣的事,只是人類喝了會怎樣他也不知道,因為沒給人類喝過?!?/br> 仰著頭慢慢的喝,『他』看著上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啊!這種人真的很奇怪,他的話聽都聽不懂,問他為何,卻說什么他知道是誰搞鬼,那個人的嗜好很惡劣,喜歡搶別人的作品,把『完美人生』改造成他的『瘋狂人偶』,變成他的作品。喜歡做作品的人跟玩游戲的人,都是奇怪的傢伙。」 ……這到底是第幾個人? 偌呂扶了扶頭,覺得腦袋1片混亂。 「這樣說起來,那隻蝴蝶……」 「等、等一下,為什么你的話愈來愈沒有連貫性跟邏輯?。∧阏f的話真的是人類的語言嗎?。俊?/br> 對方微笑的閉上嘴,然后抓住偌呂的手貼著杯子才放開。 偌呂瞬間1驚,瞪大眼睛看著那杯抹茶。 「不用懷疑,雖然看起來很燙,但其實是冰的?!?/br> 這時他才瞥見對方居然將這杯茶喝到快見底了。 「要命!」 顧不的那么多,偌呂連忙再將人抓過來檢查一邊,這一次連衣服都脫了,然后迎著對方奇異的眼光視而不見。 好吧,把花花公子帶來這里看是他腦抽,還放在旁邊讓人看到都是他的錯。 早知道帶他的面膜和保養(yǎng)品,還可以美白一下。 「放輕松,盡量不要抗拒我。」 舉起手停在對方額頭上,偌呂閉上了眼,放出念開始在對方身上游走。也不理會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人有時不要想太多對自己的心臟比較好。 一遍......兩遍……沒有!不要說異常,連一點點惡意的氣息都沒有。 為什么……思考間,突然偌呂臉色一變。 有人在看! 瞬間將念收了回來,但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開玩笑,他只是開了眼,可沒修行過。 尤其現(xiàn)在還找不到他家的主給他靠,等發(fā)生了事后才來追討都太晚了。 「真是奇怪!」 『他』嘴角拾著笑,眼神莫名的慢條斯理的穿好上衣。 「你這個人做事怎么好像前后都不一樣,以你對尤俐伽做的事比照你緊張我的態(tài)度,偌呂你有人個分裂嗎?」 「我對尤俐伽做的事?」 然后偌呂才愣愣的想起,他親手把好友推下去,讓那個如同夢境一般美麗的人落入那些人手中。 奇怪了,才早上的事。怎么就不記得了? 〈不過,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br> 有1個聲音小小的告訴他。 可是,其實有別種辦法的吧?不是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搞到無法挽回…… 〈因為尤俐伽跟那個人同樣重要,所以,才要讓他早點知道,你選擇了的是對你來說更必須去為他做的人?!?/br> 然后,如果計畫順利,誰都不會受到傷害,只是對尤俐伽來說,那還是背叛。 〈真的嗎?誰都不會受傷,還是,其實是所有人都因為你受到傷害了呢?〉 心底的聲音一直在質(zhì)問著他。 〈是你,都是你,因為你、因為你、因為你……〉 「唔……」 頭好脹! 偌呂只覺的腦中有很多個聲音同時響起,不斷的低聲敘訴著,那些殘忍而有效的事情,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一瞬間偌呂的眼前映出的是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 眼前的人在偌呂撐不住身體就要跪下時及時伸手扶住了他,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你還真厲害!我聽那個人說你被尤俐伽監(jiān)視著,結(jié)果你居然還能做的這樣不知不覺?!?/br> 對方垂下了眼簾。很像以往的焰艷,垂著頸又憂傷又溫和的半合著眼簾,帶著那悽悽艷艷的笑。 我? 偌呂又是一愣。 不對,他根本沒印象……不,是他做的沒有錯,他隱約的有這個記憶。 剛才也被問過一次了吧? 怎么就,記不清楚了呢? 〈然后,如果計畫順利,誰都不會受到傷害。〉 細(xì)細(xì)的聲音輕輕的說著,像是甜蜜的,包裝的很美麗的糖果。 真的嗎? 心中不知為何涌出一股迷茫和脆弱,偌呂一時間被迷惑了。 因為做不到的事情太多。 因為無能為力的事太多,因為無可挽回的事太多。 因為想要做的太多。 因為清楚,卻不是真的不在乎。 因為真正的自己……就是這樣,才更凸顯出那份懦弱與無能。 因為是弱者,才必須認(rèn)清。 因為這樣,所以不管發(fā)生什么無理的事,都不可以問出為什么。 服從,或者反抗,就只有這兩個選項。 而后果,無論是什么都只能接受。 〈那,接下來……〉 不對!那是……!? 「看來,真的有必要告知那個人?!?/br> 「那個人是誰!」 猛然抬頭,用力揮開對方的手,偌呂看著『他』臉上陰晴不定。 「我知道你看過這個,不過我個人覺得多看幾次會比較好?!?/br> 掏出手機(jī),『他』按開影片遞了過來,臉上帶著舒然溫和的笑。 半信半疑的接過那隻款式很新的手機(jī),低頭一看,是當(dāng)初高洛自殺時偷出來看的影片,很明顯是當(dāng)初他們在看的時后有人偷錄下來的。 「你錄的?」 「不是,我沒不被發(fā)現(xiàn)的把握?!?/br> 所以就是那時就有意識了。 無關(guān)緊要的資訊是嗎? 偌呂低著頭,不動聲色的看著畫面。 就跟他之前看過的沒兩樣,突然闖進(jìn)大樓監(jiān)視器里的高落看上去就是很狼狽的樣子,毫無目標(biāo)的在停車場四處亂竄,像是被誰追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冥藍(lán)院那票人把高洛逼出來讓那群黑幫份子發(fā)現(xiàn)的。 「你說那個人給了你記憶,那應(yīng)該就不算一無所知了吧?」 「但我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似乎都跟焰艷記憶中的不一樣了呢?!?/br> 對方靠了過來一起看著。 畫面中的高洛在經(jīng)過電梯時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嘴角微微勾了起來,他甚至不顧后面追來的人馬,自顧自的打理好自己的外表,才按開剛好停在停車場的電梯走了進(jìn)去。 接下來那幫人就會不管怎么追怎么爬,想要搶在高洛之前按電梯,高洛就是剛好在上面一層。 電梯根本無視那些早在等電梯的人,完全沒停過。 那時他跟尤俐伽討論的結(jié)果,大概是冥藍(lán)院的人無聊了在耍著那幫人玩。沒被報導(dǎo)出來應(yīng)該是被政府出面壓下去了,后續(xù)則有眾生堂和異能堂在聯(lián)手收拾善后。 「對高洛動手的,全是人類?!?/br> 『他』伸手按了暫停,屈起手指敲了敲畫面。 「看這個?!?/br> 畫面中,電梯門開,高洛若無其事搬的走了出去,畫面就停在電梯緩緩關(guān)上的那一刻。 人類辦不到這種事。 偌呂瞇起眼,在高洛略微仰著頭的身影和電梯中來回巡視。 「這里。」 一隻手指點上了電梯。 看著快關(guān)起來的電梯,偌呂突然睜大了眼睛,瞳孔劇烈收縮著。 漆黑的門縫里那張模糊的臉是……小明?。?/br> 是小明要高洛去死?。?/br> 怎么可能! 正當(dāng)偌呂驚疑不定時,猛然整個空間像是受到了劇烈攻擊般大力的搖晃著,過了十幾秒才停了下來,緊接著不到三秒突然狠狠一震,在兩人同時跌出去時,另一邊的空氣正劇烈扭曲著,空間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緩緩的撕裂開來,乍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洞。 從洞里射出的光芒卻異常柔和而溫暖,甚至有種圣嚴(yán)的感覺。 然而在柔柔淡淡的白光中出現(xiàn)的,卻是一個高大而圓圓胖胖的胖子。從打扮來看很像西方,然而他平庸的臉卻是東方的輪廓,男人從洞里跨了出來,正好踩在摔出去的手機(jī)上,啪的一聲非常響。 「哎,是你呀?早知道是你就不強(qiáng)行突破了,很累人的?!?/br> 看著跌在一起的兩人,胖子搔了搔頭,接著很紳士的一鞠躬,順手撈起手機(jī)。雖然圓圓胖胖的身體沒有辦法彎的很下去,但還是夠他伸手撿起手機(jī)……或者該說殘骸。 「對不起,打擾到你們了???、這是請款單,所有的損失你們都可以依規(guī)定向異能堂申請賠償?!?/br> 「左、岸!」 看著許久不見的老友,偌呂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衝過去給一個拐子。 將手肘用力往那個圓圓的肚子撞下去,偌呂一整個咬牙切齒。 要死了! 天曉得剛才那個人摔過來時他心里有多掙扎?。』纬蛇@樣,不當(dāng)他的rou墊嘛,萬一嗑出什么他怕被尤俐伽追殺,而且于心不安。但摔在一起也時在不是很好看......總之他絕對不會承認(rèn)是因為這個人擁有那張臉。 不知道是脂肪多皮夠厚的關(guān)係還是怎樣,左岸只是退了一步摸摸肚子,一臉無辜的看著偌呂。 「你跑來......不對!你怎么闖的進(jìn)來,那個地獄天使不會已經(jīng)鬧到滿城風(fēng)云了吧?」 好歹這是他駐守的城市,能不能別這么不給他面子? 這下子可能繼最廢的使者之后又會多一個最會鬧事的稱號。 「沒辦法?。≌l叫百鬼王自己不做好防護(hù)工作,只在外面留一個大大的印記又藏的隨便,以為別人看到就會繞走,他不知道這樣子人家更想看嗎?」 對于這番話,偌呂不予置評。 「那兩堂不會出來善后了吧?」 偌呂記得左岸是異能堂的特聘人員,加上左岸的種族很敏感,雖然異能堂會長故意讓左岸成為唯一不隸屬卻又在范圍內(nèi)的特例者,一般除了任務(wù)左岸是不會出來的。 如果真的這樣,他可能真的得卸任,一個使者做成這樣。 最重要的是,少了這個位子會產(chǎn)生很大的阻礙。 「還沒驚動到那種地步,不過可能也稍微失控了。你知道百鬼王跑來這里吧?」 偌呂點了點頭,為了準(zhǔn)備這天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他一直在私下遣走里異兩界的人士,人類則有世界的大規(guī)則在保護(hù),不用太大心。 只是這位過度大牌的鬼王連甩都不甩他就是了,最后沒辦法他也只能發(fā)給他居留證,反正依百鬼王的力量,別在游刃有馀之馀還反禍害一把就好了。 「對,那個百鬼王在跑來這里之前不知道怎么的跟西方地府槓上了,反正那邊雖然還沒什么亂,但人已經(jīng)被派出來找他了。我是做為異能堂代表來接見,說難聽一點就是監(jiān)視,別讓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話說回來,眾生堂的代表有夠招搖的,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這幾天被他路過的城市全部雞飛狗跳,已經(jīng)有不少種族聯(lián)署去抗議了,結(jié)果搞的消息這樣傳一傳大家都知道了,還有不少居心叵測的都溜進(jìn)來了……」 「想干嘛!都沒來打招呼啊?那不管做甚么都可以強(qiáng)制驅(qū)除了?!?/br> 他彈了彈手指。 「不過,說你不知道消息那只能說你太宅了還是人緣太差,但連溜進(jìn)來的都沒發(fā)現(xiàn)是不是太夸張了……?」 我只是最近又要裝傻又要搞小動作的太忙了而已! 但……偌呂的眼神略為一暗,后面那個就的確太夸張了。 為什么他跟古圣神的聯(lián)系愈來愈薄弱? 「我說,你們能不能出去在聊。」 回過頭,只見一旁被忽略已久的人面無表情的努力在這三不五時就搖晃的空間里穩(wěn)住身體,四周的空間也有不少已經(jīng)扭曲甚至劇烈抽動后破洞的地方。 天殺的他忘了! 一旁的左岸則是一臉又不會怎樣……只有你不會怎樣! 在他第二個拐子要拐過去時,左岸才連忙開啟了傳送陣。 然而在跳脫離開時,『他』卻選擇了與他們分別。 「??!對了,」 那人回過頭,嘴角略微勾著。 「那個人有黑色長頭發(fā),黑眼戴眼鏡,長的很普通,不過個子很高也挺斯文的,他的歪理特歪,我記得他在表世界是醫(yī)生?!?/br> 偌呂這一次真的完全無法理解了。 且估不論靜靈君在這次事件終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為什么,『他』看到的靜靈君是黑發(fā)黑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