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危險信號
直覺告訴上官嵐,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危險的不是靳寧楷,而是她自己,她很清楚在面對靳寧楷時,她的自制力有多差,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 從上他車的那一刻起,她全身所有感官都被觸發(fā),她清楚地知道進入那道門后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她會對他產(chǎn)生欲望,會起生理反應(yīng),會濕得一塌糊涂。 然后呢,要和他zuoai嗎? 做了之后要怎么辦,她要對他負責(zé)嗎?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只上床不戀愛? 電梯門越關(guān)越窄,上官嵐依舊靜默地抿著唇,她想給自己留點余地,于是用指頭戳靳寧楷的后腰,提醒他快出去。 可是發(fā)起邀請的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罷,靳寧楷抬手按了開門鍵,快閉攏的梯門往回滑,他拉住上官嵐的手腕,不由分說帶她走出電梯。 上官嵐松開緊抿的唇,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猶豫之間已經(jīng)進了他家的大門,她暗自嘆息,她知道她拒絕不了靳寧楷。 靳寧楷給她拿了一雙男士拖鞋,換鞋時上官嵐瞥到擺在地毯上的兒童球鞋,這才想起他家里還有他的小侄子,所以他邀請她來家里看看真的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上官嵐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給氣笑了,搞不明白怎么一到靳寧楷這里腦袋里的黃色廢料就噌噌往外冒呢,顯得她好像特別饞他身子似的。 上官嵐坐在凳子上,望著正在調(diào)試中央空調(diào)的靳寧楷,頂燈打下來的柔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她整個視野內(nèi)只有那一下下按著控制鍵的干凈手指。那截帶薄繭的手指曾經(jīng)摩挲過她的嘴唇,揉捏過她的乳尖,弄濕過她的私處,也送她到過最極致的歡愉。 思想再次跑偏。 好吧,她承認,她確實饞他的身子。 出風(fēng)口開始向屋內(nèi)輸送暖氣,驅(qū)散上官嵐腦袋里那些污濁念頭,她穿上拖鞋往里走,一本正經(jīng)地參觀靳寧楷的新家。 男人的家果然比較簡約,客廳的設(shè)計風(fēng)格整體偏現(xiàn)代,淺灰色的木地板,墨黑色的長沙發(fā),大理石茶幾下鋪著米黃色的地毯,墻上掛著大幅色彩明艷的裝飾畫,明暗搭配得宜,冷色調(diào)的裝修也不會顯得沉悶。 屋子里的甲醛味還未完全散掉,上官嵐走到落地窗邊,兩扇玻璃門隔斷客廳與陽臺,她將其中一扇門推開,讓屋子里的空氣流通。 在她參觀房子時,靳寧楷去廚房開了冰箱,從里頭拿出一罐蜂蜜,泡好一杯溫蜂蜜水,他拿著去到陽臺。 陽臺架著一臺望遠鏡,上官嵐正弓著身在那兒研究。 靳寧楷把玻璃杯遞給她,“喝點蜂蜜水?!?/br> 上官嵐直起身接過,抬抬下巴指望遠鏡:“是我沒用對嗎,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靳寧楷朝她勾勾手,示意她站過來,上官嵐把位置讓給他,一邊喝蜂蜜水一邊看他調(diào)整。 他認真做事的樣子叫她挪不開眼,真是奇了怪,有的男生為她做盡浪漫之事她都不曾多看一眼,而靳寧楷只是為她調(diào)個望遠鏡就能輕易晃動她的心。 為什么呢,為什么只有靳寧楷能讓她這樣呢? “好了?!?/br> 靳寧楷的聲音叫回她的思緒,上官嵐回到望遠鏡前,從目鏡里看到一個月牙形狀的月亮,畫面極為清晰,清晰到月球表面的坑洼山脈都能看到,她不禁驚喜:“哇,原來月亮長這個樣子的,為什么看不見星星呢?” 靳寧楷解釋:“今天天氣不好,云層厚,等哪天天氣好我叫你下來看。” 平白無奇一句話偏叫她聽出另一層含義,上官嵐唇角輕勾,“靳寧楷,你挺會啊?!?/br> 他盯著她的側(cè)臉,也彎起嘴角,“什么會?” “會撩啊?!?/br> “那你被撩到了嗎?” 上官嵐一愣,這是今晚第二次被他噎住,男孩子長大了是不一樣,撩妹話術(shù)都信手拈來了。 她又不由得懷疑起他的目的,“靳寧楷,你叫我來真的只是參觀你家?” 靳寧楷眉骨輕微上抬,那股痞壞勁從眼里透出來,“你要想做點別的,也可以。” 她問得昭然若揭,他答得心知肚明。 一剎那,濕冷的空氣與滾熱的呼吸摩擦出一陣電流,噼里啪啦在周身炸開,上官嵐心神在搖晃,好似有蟲爬過她的心臟,惹起一片無法忽視的癢。 四目灼灼相望,垂在身側(cè)的手察覺到他手指的觸碰。 而在下一秒,一道稚嫩聲音打破醞釀中的曖昧。 “小叔。” 穿著卡通睡衣的小男孩站在落地窗內(nèi),揉著困倦的眼睛望著陽臺上的他們。 雖沒做什么少兒不宜的事,上官嵐卻莫名感覺心虛,迅速將手抽開,靳寧楷也沒有當(dāng)著小侄子的面再繼續(xù),帶著她走回室內(nèi)。 家里突然出現(xiàn)陌生人,小男孩不免疑惑,但他望向上官嵐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像在思考什么。 靳寧楷向小小的人走過去,伸手揉了把小男孩的頭,“怎么起來了?” 小男孩眨著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餓了?!?/br> 上官嵐在靳寧楷身后看著小男孩,上次是遠遠見過他,只覺得他長得像靳寧楷,現(xiàn)在近距離見到才發(fā)現(xiàn)他生得好漂亮,白白嫩嫩的一個小團子,頭發(fā)還是卷卷的,萌得她心都化了。 上官嵐嘴角彎出寵溺的笑,這副模樣被回頭看她的靳寧楷精準(zhǔn)捕獲,他眸光微閃,這種笑容他還從沒見過,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可愛的人類幼崽。 靳寧楷把小侄子往前推,“靳佑希,叫人?!?/br> 靳佑希表情懵懵的,奶聲奶聲喊:“阿姨好?!?/br> 上官嵐正要應(yīng),靳寧楷糾正:“叫jiejie?!?/br> 靳佑希撓撓自己的小腦瓜,也不懂有什么區(qū)別,不過還是乖乖叫了聲:“jiejie好?!?/br> 小團子真的好萌好乖,上官嵐笑得合不攏嘴,輕輕捏他的臉蛋,“希希真乖。” 靳寧楷見她開心,也笑了笑,隨后留下一大一小在客廳相處,自個兒去廚房做吃的。 十分鐘不到,靳寧楷做了兩碗雞蛋面出來,一份靳佑希的,一份上官嵐的,她其實不餓,看到面上鋪的太陽蛋還是決定給點面子吃兩口。 她咬下煎蛋的第一口便想起那年在靳寧楷舅舅家,他也是做了煎蛋給她,那種味道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還有那個只屬于他們的夜晚她也不曾忘記。 目光幾乎是不自覺的,上官嵐看向了靳寧楷。 而對面的靳寧楷,此時也正在看著她。 屬于兩個人的共同回憶在這一刻重合碰撞,那些觸碰交合,耳鬢廝磨,一重又一重的畫面好似巖漿翻騰般涌現(xiàn)出來,鋪天蓋地灼燒著她的肌膚。 上官嵐渾身發(fā)燙,氣息變得沉而燥熱。 完蛋,現(xiàn)在就想把他睡了。